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第二天,趙雲瀾帶着她的珍藏早早來到了縣衙,将珍藏親自交到了蘇幕遮手上之後又匆匆告別離開,甚至都沒來及看蘇暖一眼。

這讓蘇幕遮既欣慰又複雜,還夾雜着一絲恨鐵不成鋼。這斯都将他的女兒勾搭走了,來到府院內也不曉得進去看一眼再走。唉,想到他那寶貝女兒知道今天趙雲瀾會來之後,早早就起床打扮了起來,等會若是沒見到人,也不知她該如何失落呢?

蘇暖今天化了一個乖軟的小甜妝,因為她發現每次她對着趙雲瀾甜甜一笑時,那人總會露出一副看呆了的神情,遂她得出結論,趙雲瀾肯定喜歡長相甜美的女孩子。

只是,她都等了許久怎還不見趙雲瀾?不會是被爹爹給攔在外面了吧,這怎麽行呢?

想到這,蘇暖再也坐不住了,她從床榻上走下來,慢慢往門口挪去。敷過藥之後,她的膝蓋已經不流血了,就是腫了好大一坨,走起路來還隐隐作痛。

“爹爹。”蘇暖剛打開房門便看到自家爹爹在院內走來走去,而他手上還拎着好幾包茶葉。她心裏隐隐有了猜測,卻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趙雲瀾走了嗎?”

蘇幕遮扭頭一看她俏生生地立在門旁,立馬将茶包背在身後向蘇暖走來,“哎喲,你怎麽下榻了,鐘大夫說你的傷要好好躺着養兩天的,快回去躺着。”

“那趙雲瀾……”

“走了走了。”蘇幕遮打斷她,伸手扶着她往回走去,“乖啊,咱不要她了,換一個貼心的好好處着。為父的女兒這麽美好,定能吸引一大批青年才俊的。”

自從夫人跟他說女兒好似處對象了之後,他這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的,生怕一不留神,女兒就跟人家跑了。

蘇暖雖失落,卻也不曾生氣,她知道趙雲瀾還要奪回趙家家産,會有很多事情要忙,這會定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也不會進了府院卻連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趙雲瀾确實遇到麻煩了,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華來道上,人群湧動,青磚黛瓦之上環繞着滾滾濃煙。

看着堆放在門口的焦黑綢緞,趙雲瀾面沉如水,漆黑的眼眸從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掃過,不期然地對上一雙得意的眼睛。

是她大意了,竟未提前做好防範。既然敵人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到了她跟前,那她不還回去,豈不是顯得她趙雲瀾很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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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是我無能,只搶救出幾匹綢緞,其餘綢緞全毀損了。”鼎大祥的夥計抱着幾匹綢緞出來後,愁眉苦臉地跑到趙雲瀾跟前彙報情況。

今天他早早就從家裏出門了,只是還未走到鼎大祥便看到一堆人聚集在了鼎大祥的門口,一個個都掩着口鼻,而鼎大祥正被濃煙包裹其中,緊閉的縫隙中時不時竄出幾道火焰。

待他與幾名熱心百姓一同将火撲滅後,裏面的大部分綢緞早已被燒毀。現在店被燒毀了,綢緞也沒了,也不知道他的工作還保不保得住。

看着他懷裏那幾匹未被燒毀卻被濃煙熏壞了的綢緞,趙雲瀾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這簡直就是全軍覆沒啊,幸好她并未在鼎大祥放置太多存貨,損失不大,尚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只是這被燒毀的房子,唉,又是一筆支出。

趙雲瀾看着夥計吩咐道:“這段時間,你先去食鼎樓幫忙,待這裏被修葺好之後,你再回來吧。”

“是,東家。”夥計愁苦的臉色漸漸消退,他的飯碗保住了。

趙雲瀾請了人過來清理修葺之後,自己也沒閑着。她将手頭上可挪動的資金都拿去開了新店,并且還都是開在浣溪縣之內,哪怕市場早已被別人搶先占領,她也義無反顧地開在了秦家店鋪的對面。

經過一個月的繁忙之後,她終于又成功擠走了秦家旗下的茗鋪。

此時,暖雲茗鋪的賬房內,劉掌櫃立在趙雲瀾的面前,恭敬問道:“東家,對面的茗鋪閉館了,我們是否要将價格往上調?”

他打工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如此佩服一個人。對面的秦家茗鋪都開了好幾年了,生意也還可以。可他的東家一開業立馬以低價出售茶葉,還有買有送,送的還是些市面上所沒有的花茶,還搞什麽會員制,他聽都沒聽過。可就是如此新穎的經營方式吸引了大量顧客,一時間生意火爆極了,還留住了大批顧客,直把對面的茗鋪逼得閉了館。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暖雲茗鋪雖以低價出售,可這一個月以來不但沒虧本,還掙了一點點。

趙雲瀾停下撥弄算盤的手,思索片刻後,從賬簿裏擡起頭,“三天後再按照一開始定下的價格漲吧。”

現在秦家茗鋪已經被逼得閉館了,她就沒必要再以低價出售商品。雖然這一個月掙了一些,可她到底是個商人,若是按現在的價格經營下去,不出兩個月,暖雲茗鋪非閉館不可。

“是,東家,那我這就去安排了。”

“嗯。”

待他出去後,趙雲瀾又重新低下頭,只是現在已沒了繼續算賬的動力。她想小暖了,她們已經快一個月未曾說過話了。

每天她忙完之後,都已經月上中天了,等她忍不住思念而偷偷溜進蘇暖的閨房時,佳人早已酣睡床榻。她只能靜靜望上幾眼,又悄悄溜走。

要不要去找她呢?趙雲瀾的視線瞥過書案邊擺着的一箱賬簿,心裏的欲望瞬間又被壓了下來。唉,她還是快點将這些賬目都算完吧,到時再空出幾天時間帶小暖去別的縣游玩一番。

只是待她空出時間後,也不知蘇暖還願不願意搭理她。

此刻的蘇暖正蹲在府院的梨花樹下,滿是怨念地戳着縮成一團的小白兔。她決定,若是今天趙雲瀾還不來找她,那她就聽爹爹的話,将趙雲瀾甩掉,換一個貼心的對象。

想想這一個月以來,除了前半個月,她在府內養傷之外,後半個月她天天往外跑,卻連趙雲瀾的面都見不着。去食鼎樓,掌櫃說她不在,去鼎大祥,夥計又說她不在,她甚至還去了趙去瀾新開的店鋪,結果又是不在。既然都不在,那她去客鄉居等着便好了,順便陪奶奶說說話,卻沒想等到天都黑了,她也沒等到人。

蘇暖從梨花樹下擡頭望去,月色皎潔,圓月當空,極美,也極好。這下說什麽她都不要再理趙雲瀾了。

蘇暖抱起小兔子慢慢走回閨房,月光自窗邊灑了進來,映照出未曾點燈的閨房輪廓,朦胧的物什靜靜伫立在一旁。

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蘇暖并未注意到那團物什竟然動了。

驟然跌入一個略微冰涼的懷抱,蘇暖又驚又懼。剛張開嘴巴想大喊救命時,一只冰涼的手突然将她捂住,耳畔傳來熟悉的嗓音。

“別喊,是我。”趙雲瀾緊貼在她耳邊,“小暖,我好想你。”

她今天想起蘇暖後,對着賬簿竟算錯了好幾處,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且她竟開始覺得算賬是一件枯燥且乏味的事了。在逼着自己又算了一本賬簿之後,她還是沒忍住來了縣衙。

“啪嗒!”

暗夜裏,一滴晶瑩穿過月光滑落在趙雲瀾白皙的手背上,滾燙且灼人。

蘇暖掰開她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帶着哭腔控訴道:“趙雲瀾,你混蛋,突然出現,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進了采花賊,差點就要咬舌自盡了。”

趙雲瀾掰過她的身體面對着自己,“嗯,我混蛋,我道歉,小暖原諒我好不好?”

“你走。”蘇暖推開她,擡手指着房門,“你趕緊,我不想再見到你。”

看着她流着淚趕自己走,仿佛自己是什麽髒東西一般。趙雲瀾驟然感到心髒一陣痙攣。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抿着唇不說話。

蘇暖一看她在發呆,心中更氣了,走上前推着她,“你走啊,我不要再理你了。”

趙雲瀾足下用力,穩紮在原地,任她怎麽推也不動一下。待她推得嬌喘起來後,方伸手将她緊緊抱住,“我不走,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如何能再将我趕走?蘇暖,你個負心人。”

蘇暖氣喘籲籲地掙紮着,“你休要胡言,你什麽時候是我的人了?”

“你看過我沐浴的樣子,也親過我的嘴,你想不認賬嗎?”

“你,你,趙雲瀾,你無理取鬧。”蘇暖被她的無賴樣氣急了,掐着她的手臂,“我都沒把你看光,更是不曾與你有過肌膚之親,如何算得了我的人?”

“原來小暖是想與我行周公之禮了嗎?也不是不可以。”趙雲瀾将她攔腰抱起,往不遠處的紅色床榻走去,“那我們今夜便洞房,只是洞房過後,你就再也不許趕我走了。”

“啊,趙雲瀾,你發什麽瘋,快将我放下來。”蘇暖在她懷裏劇烈掙紮起來,“再不放我下來,我就喊人了,到時我爹爹一來,就将你抓起來打板子,讓你想走也走不了。”

“哼,那正好,伯父看到了就會早點将你嫁于我。”

趙雲瀾将她放到床榻之上,随之附了上來,捏着她的下巴端詳了片刻後,傾身吻住她的紅唇。

竟要趕她走,她非得教訓教訓這小娘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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