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不是,怎麽還起了反作用啊!

宗門一向要求清心寡欲,他們偷偷夾帶私貨本來就已該罰,如今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捅出來。

舒研欲哭無淚。

書間的執事仙姑上前兩步,板起臉居高臨下:“辛喻,舒研,你二人私自偷看污穢之物,該罰!”

“任仙姑差遣。”辛喻哭喪着臉。

“阮師妹身體有傷,可去司藥堂領些活血化瘀的丹藥,餘下半月的當值便由這兩人代勞。”執事仙姑和顏悅色地看着阮銜月,看得後者很不自在。

“你二人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

仙姑很滿意,拍了拍身旁通體雪白的小獅,小獅呲了呲牙,面露兇狠,攆着顫顫巍巍的二人走了。

随着二人離去,一席紅裙又裹挾着冷風沖了進來,直直奔向阮銜月。

剛被沈钰支開的淩寧換了身衣服,狀态瞧着也穩定不少,只是那雙明豔好看的眼直勾勾盯着阮銜月,幾乎懇求地拉着她的手腕:“跟我去滄海山莊,你要什麽靈器,我都給你。”

阮銜月被抓的有些疼,弱弱開口:“師姐......”

淩寧方覺失态,抱歉地笑了笑,松開她後退一步。

“如果需要的話,那我跟去也行。”阮銜月長出氣。

她沒去過,但能猜出滄海山莊應該是這位大師姐未婚夫的居所。

那太好了,又能現場吃瓜了!

阮銜月瞬間仿佛被瓜田裏的猹奪舍,勉強才控制住自己看上去不那麽迫不及待。

淩寧面露喜色,從靈戒裏掏出一張金光閃閃的符紙,掐破指尖滴上一滴血珠。

符紙無火自燃,兩人身形也在火光中消失了。

在場弟子從呆若木雞的狀态中漸漸解凍,這才有人動了動嘴唇。

“她們,她們這是......”

“是七階縮地符,我第一次親眼見人用七階縮地符,不愧是大師姐,真是......真是......”

那人“那是”一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但馬上有人接着他的話感嘆:“真是壕無人性。”

另一邊,被評價壕無人性的兩人已經站在滄海山莊大門前。

滄海山莊名副其實,坐落在東海旁的無極山巅。只要站在莊中的眺望臺上,就可以将整片蔚藍收入眼中。

阮銜月還沒從驟然切換空間的眩暈中緩過神來,走起路來還有些跌跌撞撞。

淩寧已經堅定地上前,在緊閉大門前停下,伸手欲推那瞧起來奢侈非凡的白玉門,卻被一股淡藍色的靈流強硬地擋回,整個人猛地退了幾步。

她面對着剎那間出現的藍色屏障,表情是貨真價實的難以置信與悲傷。

雖然說是來對證,但滄海山莊這個态度卻已經徹底寒了她的心。

還設禁制有什麽用,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是結界耶。”阮銜月調理好狀态,也走上前仔細觀察。

“系統,淩寧的實力遠在滄海山莊之上,破開這個結界不成問題啊,她為什麽站着不動?”阮銜月吹着微鹹的海風,險些被沙子迷了眼。

淩寧十指骨節泛白,咬着唇。

是啊,她為什麽不動呢?

她的心緒和系統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大概是還有情吧。”

“什麽人!”正當空氣凝滞之時,伴随着幾乎難以躲避的箭雨,一群藍衣修士蜂擁而至,對兩個不速之客怒目相待。

“滄海山莊的結界豈是爾等随便可闖的!”

見狀,淩寧立刻撐起保護屏障,擋下這波暗器。

領頭之人淩寧曾經見過。是她和謝瀾情意正濃時,曾替謝瀾送她靈礦的小弟子。

現在見這群人的态度,淩寧只是冷笑一聲,提劍而上。

雙劍矯若游龍,寒光森冷,見血封喉。

側臉濺上一絲溫熱,淩寧有片刻呆愣。

她這是,殺人了

那弟子見她走神,眼神示意衆弟子将她包圍起來,意欲偷襲。

躲在一旁的阮銜月看熱鬧不嫌事大,随手扯住外層一個弟子的衣角。

“這幻形術也太粗糙了吧,都不舍得用好點材料,人臉怎麽能用爛木頭呢。”

弟子瞳孔驟縮。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能看透!

聽到她的心聲,淩寧也瞬間清醒過來,揮劍抵在弟子頸側,劍刃割出一條血紅。

她一字一頓,“帶我去找你們少莊主。”

“姑,姑娘,有話好說!”那人慌不擇路,連連後退。

“有話好說?”淩寧冷笑一聲,右手不變,左手單手收劍,從腰帶上拆下箭頭烏黑的白羽箭,高舉到他眼前,“那你說說,這淬了‘無常’的箭頭是何意?”

此言一出,再無人敢攔,任由淩寧揮袖破了結界長驅直入。

阮銜月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也不是她多有眼力見,只是跟不上。

淩寧已是元嬰後期,跑的太快了,她這個沒修煉兩天的根本追不上。

似乎很熟悉這裏的地形,淩寧目的明确,在幾枝樹枝上施了輕功,直奔着山頂垂着紫藤花的院落而去。

阮銜月的三腳貓功夫卻比不上她,只能本本分分爬山。

剛氣喘籲籲爬到頂,就聽淩寧語帶威脅:“去請你們少莊主出來,或者讓我進去。”

另一個蒼白但固執的聲音明顯是下人:“淩小姐,這是少主命令......”

剛上來劇情就這麽緊張刺激。

阮銜月立刻在靈境打開了她的吃瓜寶典。

“這個謝瀾還裝上了,哪根蔥啊,軟飯男。”

“整個山莊一半的花銷都出自淩師姐賬上,還敢攔人了。世風日下,這人真不要臉啊。”

小厮明顯也聽到了,環視一圈正準備呵斥,卻沒找到聲音的來源,憤憤也被迷茫沖淡了。

仔細一想,他的月例都是淩寧結的。

敢動甲方,不要命了!

可現實完全不打算給他消化的時間,另一個滿懷憤怒的怒喝也響起,“謝瀾!你給老子滾出來!”

阮銜月從樹後張望——熟悉的黃衣服,熟悉的一撮毛,熟悉的氣質。

哦,那個被親爹當着所有人拉走的普信男。

她精準概括了。

趙晔面容有一瞬扭曲,下一刻又想起正事,質問小厮:“你主子呢,叫他滾出來。”

“我家主人今日頭痛,不見客......”小厮柔弱但固執。

哇,這個忠誠度,比她心血來潮學編程那會寫的程序還穩。

阮銜月贊嘆。

“不見客?”她全神貫注盯着系統,笑容有幾分詭異,“找到了,原來是虛了。”

虛,虛了??

趙晔嘴角抽了抽,險些沒拿住手裏的劍,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還偷瞄了一眼淩寧。

淩寧更是氣血上湧,怒極反笑。

小厮則是一副要死不死,欲哭無淚之樣。

“三天之前遇到了一個......魅魔???”

這下連阮銜月都懵了:“這位姐姐拿錯劇本亂入了?”

“bug,bug啦,已經送走了。”系統抹了一把無形的冷汗。再這樣下去它要被炒鱿魚了。

好在阮銜月很快就轉換注意力,迅速思索起其他問題。

“不過男女主不是深情得很嗎?怎麽男主還能跑出去亂搞?”

“宿主,自您來這裏之後,一切都有所改變,具體原因我還沒有分析出來......”系統不知是不是被小厮奪舍了,說起話也弱弱的。

這番對話聽在淩寧耳朵裏,卻引起她十二分注意。

魅魔、劇情之類,她不知是何物。但似乎,這個阮銜月就是她所尋多年的卦象預言救世之人。

兩百年前,魔族勢力經過多年偃息,又有東山再起之勢。同年仙界三聖物之首——盈清鼓失竊,北方妖族、南域百疆蠢蠢欲動,人皇式微,天下不定。

而聖人則言,此次浩劫唯一人可破。

這一人,會是阮銜月嗎。

淩寧收起心思,冷冷瞥了小厮一眼,破門而入。

“寧兒,你怎麽突然來了,”榻上男人慢慢睜開眼,滿臉驚喜,卻又目光下移看到她手中寒光凜凜,不覺一慌,“寧兒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看不出來嗎,謝瀾,”她輕嘆一口,慢慢提起劍,“或者叫,魔尊大人。”

“寧兒,你懷疑我!你為何不願意相信我!”男人滿目悲憤,看起來很是真情實感。

那小厮也跑進來,見狀也憤憤不平:“淩小姐,您這是何苦為難少主呢,他多愛您,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看得出來......”

“喜歡?”阮銜月在心裏回味一番險些笑出來,看了看瓜條腹诽道,“真是好喜歡啊,現在床底下還藏着一個沒走脫的呢!”

小厮沒說完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裏,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趙晔五官擰在一起,不知該幸災樂禍還是指責,面色複雜作老人、地鐵、手機貌,還順手替淩寧掀開床褥。

那床底下果然藏着一個衣衫不整、正瑟瑟發抖的女子。

誰知淩寧還沒開口,趙晔在看見女子時,竟掉了手中劍,翻白眼險些暈過去。

他哆哆嗦嗦說不出話,卻有嘴替心聲替他震驚。

“哇!床底下這位居然是趙晔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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