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皇帝禪位

“禦醫，皇上怎麽樣了?”

其他人也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瞅着禦醫。

“回皇後娘娘與諸位主子話——”為首的禦醫院院首沈暮朝着皇後等人拱了拱手答，“皇上暫時已無恙。”

衆人先松了口氣，随後卻又反應過來，暫時?

“什麽叫暫時?”太子鳳容瑾皺眉問。

“這個……”沈暮卻是面有愁容，沒有答話。

“難道本太子這話很難答?”鳳容瑾見狀蹙眉更厲害了。

“不是，只是、只是……”沈暮與衆太醫都面有難色。

“沈禦醫，有什麽話你盡管說。”皇後接口道，“只是皇上這些日子明明病情有起伏，怎麽會突然惡化了?”

“對，是不是你們這些庸醫沒用心?”脾氣比較躁的二皇子也怒道。

“臣不幹。”沈暮等禦醫吓得立刻跪下，“臣不敢有所隐瞞，皇上病情本來是有所好轉。但是卻誤沾了對病情不利之物，這才會突然又惡化的。”

“你是說皇上吃了不好的東西?”皇後疑道，随即又否認，“不可能，皇上的飲食都是本宮親自經手的，若有問題，本宮畢然會先有事。”給皇上的吃食、藥物她都先嘗過一口的，問題絕不可能是出在這方面。

“也有可能不是通過口服。”沈暮道。

衆人一凜，皇後與太子目光犀利地掃過衆人，然後厲聲道：

“查，給本宮徹查，一定要找出害陛下之人。”

“是，母後，這事兒就交給兒臣。兒臣必會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太子鳳容瑾一臉嚴肅地說道。

皇後點了點頭，對兒子道：

“太子，這事就交予你了，一定要查出害皇上之人。”

司空景夫妻對望一眼，竟有人迫不待對皇帝動手了嗎?但是他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呢。

“起禀皇後娘娘——”就在這時，鳳明琛身邊的太監總管走了出來，“皇上請諸位主子進去。”

皇後點了點頭，于是衆人一起去了裏間。

裏屋裏，皇帝鳳明琛躺在懸挂着明黃床帳的龍床｜上。聽着衆人進來的腳步後，他偏頭看了過來。掃了眼臉上皆帶着擔憂之情的妻兒後，他朝皇後招了招手：

“梓橦——”

“皇上——”皇後見狀，立刻上前。

身後的靜妃等妃嫔眼裏掠過嫉妒，但面上還是一幅十足擔憂的樣子。

“扶朕起來!”

皇後立刻和太子鳳容瑾合力将皇帝鳳明琛扶了起來，然後拿過軟枕放在他背後，讓他靠着床頭。

這個場景很熟悉，正是司空景他們第一次見到鳳明琛時的樣子。夫妻倆有些感嘆，見到鳳明琛比上次更難看的臉色後，也為他揪心。

鳳明琛被扶着靠床頭後，有些混濁的眼神慢慢地掃過屋子裏的一幹人。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緊了緊，不知道鳳明琛心裏在想些什麽?

“宣旨——”過了一會兒後，鳳明琛開口了，卻簡單地說了宣旨兩個字。

衆人面面相覻，不知道有何旨意?

就在這時，太監總監從一旁拿出一卷聖旨展開，開口念道：

“奉天承谕、皇帝诏曰，今朕身體漸衰，已不能處理國事。先前，朕之太子代理朝政頗有佳言，現朕宣布禪位太子。擇吉日登基，望能遵守祖宗先言，做一個盛世明君，欽此!”

聖旨一出，衆人臉色就像五花筒似的變了。這道聖旨居然是宣布禪位的?

二皇子、五皇子等人心一沉，看向太子的目光簡直不能表達內心的波濤。

“父皇——”太子鳳容瑾也驚了一跳。

“接旨吧。”皇帝看着兒子，目光裏是鼓勵與期盼。

太子看向母親，皇後點了點頭。

“皇兄，接旨吧!”鳳容昱也在旁邊說。

太子面色整了整，然後撲通聲跪下，朗聲道：

“兒臣接旨!”

“恭喜皇上!”太監總管将聖旨雙手交到鳳容瑾手上。

“恭喜皇兄!”

“恭喜皇兄!”

“恭喜表哥!”

“……”

衆人朝太子表示恭賀，雖然內心不一定如此想。

太子只是沉穩地點了點頭，然後朝着皇帝表心意。

“父皇，兒臣定不負您期許。定努力将我嘉木治理得好。”

“好。”皇帝很欣慰地點了點頭。

“還有幾道旨意，一起宣了吧。”皇帝又對太監總管說道。

“是。”

還有聖旨?

衆人相視一望，然後就看見總管又拿出了聖旨繼續念道：

“奉天承谕，皇帝诏曰，……封大皇子為‘賢王’;……二皇子賜封……五皇子……七皇子封為‘容王’……”

一連串下來，卻是把幾個庶子全都封了王爺，甚至連封地都一塊兒宣布了。

靜妃母子面色一變，這才剛禪位給太子。皇帝又要把他們這些打發走，這是要給新皇掃除障礙嗎?皇帝未免也太偏心了，他們也是他的兒子。

且不管鳳容霖等人心裏如何不甘心，但是現在都不敢當衆反駁。于是一個個乖乖接了旨，只是如何打算卻是兩說了。

皇帝見衆人接了旨，心裏微微松了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糟，趁着還有時間能為太子做的就這些了。希望兒子不要辜負他的期望，把嘉木治理好。

過了一會兒，皇帝臉上呈現疲憊之色。皇後見狀，立刻和衆人就要告退讓他休息。結果在他們走時，皇帝卻留下了司空景夫婦。

“歌兒、安王，你們留下。”

聽聞皇帝留下司空景夫妻，其他人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

“是。”司空景夫婦也對望了一眼，然後留下了。

衆人走後，房間裏僅剩下皇帝、司空景夫婦，還有太監總管。

皇帝沉默着，沒有率先開口。

司空景和楚宛歌也沒有開口，靜等着他。

一會兒後，鳳明琛終于開口了。他看着楚宛歌，道：

“歌兒，舅舅本來想替你娘好好照顧你的。”

“舅舅——”聽着對方如此感傷地開口，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原主，楚宛歌還是為之傷感。也許她不是原主，但是這些日子感受到照顧的人卻是自己。

“安王——”皇帝看向司空景，“歌兒能夠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不，娶到她也是本王的福氣!”司空景握着楚宛歌的手認真說道。

鳳明琛見狀，眼裏有着欣慰，卻道：

“希望這種福氣是一輩子的!”

“一定是!”司空景擲地有聲，“本王将許她一生一世。”

“好、好……，咳咳……”皇帝說着說着突然咳嗽起來。

“舅舅，您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倒是您，要養好身體好抱大孫子呢。而且您難道不想去大央國看看我娘和我生活的地方嗎?”

“想，當然想……”皇帝當然想做皇祖父，也想去看看妹妹生活過的地方。

“那就是了，您就少操點心，安心養身體就好。”

“是啊，皇上，郡主說得是。您啊，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老奴還想侍候您一百年呢。”太監總管也在一旁說。

“一百年?”皇帝失笑，“再一百年的話，我豈不成妖怪了。”

“哪能，您是真命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