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周一早晨，孫海樓很準時地報了八點的鬧鐘。然而，床上的男生無動于衷。
“鐘雲生，起床了。”一句輕聲爬進鐘雲生的耳畔，慢慢拉起鐘雲生的眼睑。
“幾點了？”鐘雲生揉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八點零一秒。”
鐘雲生忽地從床上彈起，以此生最快速度穿衣洗漱，“阿若起床了沒？”
“阿若姑娘已經在門口等你很久了。”
鐘雲生背上書包便沖出去了，“阿若，快！”
學校教室。
“還差一秒就遲到了。”鐘雲生看了眼手表。
“比上次慢了。”孫海樓飄坐在課桌上，雙手踹入鬥篷裏，俨然一副修仙打坐樣。
鐘雲生看向講臺，“害，早八竟然不是老鄭的課，早知道就多睡一會了。”
“好了，課上的內容就拜托阿若妹妹幫我記下來。我先補個覺。”鐘雲生将筆記本推給一旁的阿若，便伏在課桌上睡覺了。
阿若撇撇嘴，“你昨晚該不會又在刷視頻吧？”
“沒有，昨晚在打游戲。”
阿若無奈地輕嘆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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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铛铛響起，講臺上傳來一句“下課”，原先安靜的教室頓時炸開。
寸頭男生走到教室最後一排，目光掃過角落裏稚嫩漂亮的陌生面孔，落在呼呼大睡的鐘雲生身上。
“鐘雲生，別睡了！該換教室了。”寸頭男生手掌重重落桌，總算喚醒了鐘雲生。
鐘雲生慵懶地看向寸頭男生，“紀琛啊。”
紀琛偷偷瞥了眼阿若，俯身靠近鐘雲生，悄悄問道：“鐘雲生，你又談戀愛了？”
鐘雲生皺眉，“沒有啊。”
“那這個女生是誰？她可不是我們班的。”紀琛挺身，光明正大地看向阿若。
阿若站起，坦然回道：“你好，我叫阿若，我是來旁聽的。”
這下紀琛才算看見阿若完整的服飾，紀琛眼睛微虛。光看臉，這個阿若就像是個未成年，搭上這套裙子，撐死也就十九。紀琛心裏更加确定，肯定是鐘雲生從哪個系撈來的一個大一的小妹妹。
“叫我紀琛就行。你和鐘雲生是什麽關系？”
鐘雲生清醒過來，起身看向紀琛，“她是我妹妹，別瞎想。走吧。”
鐘雲生背上書包，走出教室，紀琛緊随其後，追問道：“親妹妹還是幹妹妹？”
“沒有血緣關系。但你放心，我就只是把她當妹妹。”
紀琛搭上鐘雲生的肩膀，挑眉道：“那麽我可以追她喽？”
鐘雲生突然笑了，“哥好心奉勸你一句，千萬別追她，她可不是一般人。”
紀琛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麽意思啊？你說清楚。你該不會是偷偷喜歡她，故意這麽說的吧？”
“怎麽可能？”鐘雲生頓了頓，故意恐吓了句：“她可是個練家子，能分分鐘把你打趴。”
好巧不巧，這句話恰好被旁邊的阿若聽見了，阿若瞥了眼鐘雲生，又瞪向紀琛，“是啊，能分分鐘打廢你。”
紀琛吞咽了下口水，心有餘悸的同時竟勾起一抹笑意。俯眼看着阿若，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偏偏一開口，卻讓這張臉增添了幾分可愛。
紀琛拉開鐘雲生，插到他們中間，“阿若，你全名叫什麽？”
“就叫阿若。”
“那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你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關你什麽事。”阿若斜睨了眼紀琛，便徑直往前走去。
紀琛急忙拉住阿若的手腕，“阿若，你走錯了，是這邊。”
阿若聽去，紀琛的聲音很溫柔，與剛才和鐘雲生說話時的語氣截然不同。
三人一鬼走進新教室，紀琛坐在阿若身邊。
孫海樓飄到鐘雲生身邊，疑惑地問道：“鐘雲生，那個紀琛為什麽總跟着阿若？”
鐘雲生拿出筆記本，“紀琛想追求阿若。說白了，這家夥對阿若……”鐘雲生盯着孫海樓，悄聲道：“見色起意了。”
孫海樓一驚，“那阿若姑娘豈不是有危險了？”
“放心，紀琛打不過阿若。”鐘雲生拉住孫海樓，“紀琛是對阿若一見鐘情，但在我看來，一見鐘情就是見色起意。”
孫海樓恍然想起什麽，安心坐在鐘雲生身邊，“确實。”
“上午最後兩節都是老鄭的課，待會下課就直接去找老鄭。”
“好。”
沒過一會，孫海樓靠近鐘雲生，默默問道：“那你對你前女友是見色起意嗎？”
鐘雲生差點噴出一口可樂，鐘雲生側頭看向孫海樓，咽下喉處的可樂，“不是，你問這個幹嘛？”
“好奇。”孫海樓想了想，又追問：“那你和你前女友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就是互罵互損，然後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鐘雲生旋緊可樂瓶蓋，拿起筆在筆記本上記起了筆記。
“怎麽個自然而然？”
“呃……”這句話把鐘雲生問住了，鐘雲生轉念，“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孫海樓耳朵一動，“那你願意和我試試嗎？”
寬大的手掌覆蓋住孫海樓的臉，“別瞎說。”
孫海樓凝視鐘雲生良久，他确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相當認真的。只是，鐘雲生似乎并不相信他。
孫海樓閑不住，又飄到阿若身後，看着紀琛時不時地撩撥阿若。
“阿若，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鐘雲生會帶我去。”
紀琛洩了氣，無奈地撐手扶額，看向面無表情的阿若，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阿若，你喜歡鐘雲生嗎？”
阿若一怔，點點頭，“他對我很好，我喜歡。”
紀琛一愣，睜大眼睛，“他對你好，你就喜歡他？那我對你好，你會喜歡我嗎？”
阿若毫不猶豫地脫口道：“會啊。對我好的人，我都喜歡。”
紀琛急眼了，“那可不行。不對，你知道我說的喜歡是什麽喜歡嗎？”
“不就是人對人的喜歡嗎，和讨厭相對。”
紀琛又提起精神，“不不不，我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生理上的喜歡。”
阿若突然臉側一紅，雖然父母早早去世，但她從小到大接觸過形形色色的鬼魂。那些鬼魂當中不乏好色鬼，她蠻喜歡和鬼魂交流的，因而從那些好色鬼的口中也了解到不少的男女秘事。
阿若反應過來，極其嚴肅地否認了她對鐘雲生的喜歡。
“既然你不喜歡鐘雲生，那你就看看我。行嗎？”
阿若低着頭，思忖道：“我上學的時候就可以看你。”
紀琛一時無言，勉勉強強吐出一句：“也行吧。”
反正總比不看我的好。紀琛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下課後，鐘雲生對紀琛囑咐了句：“紀琛，你先帶阿若去食堂吃飯。我還是吃麻辣燙，幫我點好，待會轉錢給你。”
“你去哪？”紀琛看去，鐘雲生背起書包便追上老鄭的背影，瞬間了然。
“鄭教授，等等。”鐘雲生追上鄭教授，喊道。
鄭教授扶了下眼鏡，看向鐘雲生的眼神仿佛在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什麽事？”
鐘雲生面露微笑，“鄭教授，我有問題想要請教您。”
鄭教授欣慰地笑了笑，“好，跟我去辦公室吧。”
辦公室裏冷氣四溢，渾身冒汗的鐘雲生可算是涼快了不少。
孫海樓拿手指戳了下鐘雲生的肩膀，鐘雲生突然想起正事，“鄭教授，我想向您請教上次您在課上說的紅羅案。我想知道更詳細的故事原文，不知道您那裏有沒有？”
鄭教授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有，我發給你。”
鐘雲生打開手機消息欄，點開裏面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鄭教授，您知道紅羅村具體是在東海的什麽位置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鄭教授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想不到你也對紅羅案這麽感興趣。”
鄭教授喝了口茶，從剛才進辦公室起，就忙不疊地給鐘雲生找資料。炎炎夏日，一會不喝水，嗓子就直冒煙。
鄭教授緩了緩，“我之前年輕的時候對紅羅案做過深入研究，也去東海沿岸找過紅羅村的遺跡。雖然資料上是寫，紅羅村當時已經徹底覆滅，但年輕人嘛，總是耐不住好奇，非要親眼去看看才會相信。”
鄭教授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我雖然确實沒有找到紅羅村的遺跡，但我在這個地方聽當地人講過一段紅羅村的隐秘往事。”
鐘雲生拿起照片，孫海樓飄近看向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鄭教授和一名中年漁夫的合影，背景是紅日初升的東海。
“教授，請問這個地方是在哪裏？”
“這都過去幾十年了，我哪記得清。我只記得，應該是東海的南部沿岸。我是從北部沿岸開始找的，找了很久很久才碰見的這個漁夫。按時間推算，肯定是南部沿岸。”
“鄭教授，我可以拍一下這個照片嗎？”
“可以。”
鐘雲生拿起手機對着照片拍了下，“謝謝鄭教授！”
“不用謝。”
“那我先走了。”
“這周五就期末考試了，認真複習。”
“好的，鄭教授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