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決
解決
木方佳行的僞裝身份是派對現場的侍應生,他應該一直在大廳活動。
但是竊聽器中傳來的逐漸變小的人聲正表示他在遠離人群。
安室透隐隐感覺有點奇怪,木方佳行的目的似乎不只是一樁交易這麽簡單。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安室透輕輕扯着東雲楑的衣角,湊近他耳邊,“我去跟上他……”
東雲楑握住他的手,掌心中夾着一只耳麥,輕聲道,“去吧,小心行事。”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接過,點頭。
“靜谷哥哥要離開嗎?”工藤新一歪頭詢問,派對已經開始了,一般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離場。
“是呀。”安室透笑道,“窗外的雲很漂亮,我想留下幾張照片,可惜不小心把相機落在房間,很快回來。”
“靜谷哥哥快去吧,我也覺得窗外好漂亮!”鈴木園子趴在封閉的窗邊,向下看去,月光灑在雲層之上,潔白柔順。
毛利蘭湊在她身邊,發出驚嘆。
安室透向他們揮手示意,轉身離開。
工藤新一忽然瞥見他手心和指節的厚繭,似乎是經常使用某種器械留下來的……
“你這小鬼在發什麽呆?”東雲楑拎住工藤新一的後領,把他扔到窗邊,放在兩個小女孩身邊一起看風景。
別想東想西的,陪你青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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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放開我——”
安室透一路追蹤到下層的員工宿舍。
派對正在進行中,員工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這片區域悄無聲息,格外寂靜。
他斂住呼吸,側着身一間房一間房地隔牆探查。
忽然,安室透神色一凜,瞬間警覺,貼緊房門躲在門口向內凹陷的臺階上。
拐角處有一隊人匆匆走過,燈光将他們的身影打在地上,頭部格外圓潤,就像是被面罩網住了腦袋。
又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來人進入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耳麥中也有了動靜。
“他們就派你這樣一個沒有格調的家夥和我交易?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裏。”是木方佳行的聲音。
悉悉索索一陣聲響,還傳來電腦開機的動靜,應該是在驗貨。
“內容沒問題,我先走了,本來開心參加派對,結果來這種地方,真麻……”
悶重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倒地。
“我檢查也沒問題。”木方佳行語氣嘲諷,“不過你就不用離開了。”
“東西已經拿到,你們可以開始行動。”
怎麽回事,安室透不解,交易中出現了什麽變故?
行動,是指什麽呢,難道是……安室透回想起剛才掠過的幾個人影,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咔噠——”
木方佳行推門而出,從另一邊的過道緩步離開,長長的影子顯示他正在往自己頭上網上面罩。
确認他完全離開後,安室透才小心地潛入房間,地上趴着一個面色猙獰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安室透輕探他頸側,松了口氣,人還活着。
不過他的身上并沒有任何存儲資料的介質,應該是都被木方佳行帶走了。
忽然,刺耳的茲拉聲響起,飛艇的廣播中傳出兇狠的男聲。
安室透表情難看,果然,木方佳行還有別的目的,他竟然聯合了綁匪劫機!
飛艇上的乘客都是各界名流,是為了贖金嗎?
“撤!”
聽到耳麥中的指令,安室透迅速撤走。
東雲楑一直關注着耳麥另一邊的動向,聽到安室透反饋有一隊行蹤詭異的人出現時,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勁。
出于某種直覺,東雲楑帶着三個小孩從不遠處的員工通道離開。
順手把杯子也帶走,等之後再找時機處理掉。
他步伐很大,三個小孩需要使勁倒騰兩條小短腿才能跟上。
“安久哥哥,出了什麽事情嗎?”工藤新一氣喘籲籲,問道。
東雲楑體貼地放慢腳速,輕聲說,“噓——悄悄走。”
看他表情嚴肅,三個小孩也不敢多問,只默默跟着。
東雲楑輕車熟路地撬開防火牆的大門,來到未開放區域。
工藤新一表情複雜,擋在了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面前,開門撬鎖絕不是一個守法良民該掌握的技能,安久沢修究竟是什麽身份?
該死,怎麽可以如此輕易就跟着一個陌生人走,工藤新一心中暗罵,他真是把警惕心丢到太平洋了。
“新一,怎麽了?”看着面前出現的并不寬廣的瘦弱的後背,毛利蘭疑惑。
工藤新一渾身緊繃,質問道:“你想幹什麽,把我們帶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東雲楑黑線,“我只是招呼了一聲,你們自願跟上來的。”
工藤新一:……好像确實是這樣呢。
“所有人都不許動!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東雲楑神色微變,竟然是恐怖.襲擊!怎麽混進來的?
管不了那麽多,他先給安室透下達了撤退的指令。
現在正是派對聚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宴會大廳。
安久沢修和靜谷繁是臨出發前被硬塞進來的,不在賓客名單上,他們兩個失去蹤跡應該影響不大,至于這三個孩子,劫匪也不至于非得找到不可。
“怎麽會……”毛利蘭撐在欄杆上,藍色的大眼睛中全是擔憂和害怕。
鈴木園子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音,像她這種富家小姐,其實更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緊緊地抱住毛利蘭,瑟瑟發抖。
工藤新一一怔,擡頭驚問,“你早就知道了?!”爸爸媽媽都在宴會會場,他們都置身在危險之中。
“也就比你們早個幾分鐘,隐隐有些猜測。”東雲楑看眼手表,零醬應該快來了,“阿繁不小心撞見了一些行蹤詭異的人,沒想到竟然是恐怖.襲擊。”
東雲楑環顧四周,找到一個控制臺附近隐蔽的角落,将三個小孩塞進去。這個角落是大人的視野盲區,只有他們注意不發出聲音,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
“你們三個在這裏藏好,千萬不要發出聲音。”東雲楑蹲下來提醒,挨個摸摸他們的腦袋,黑色的瞳孔中是溫柔的笑意,“哥哥要去對付壞人了,只有聽見警察叔叔的聲音才能出來明白嗎?”
“可是……外面很危險的。”毛利蘭攥緊衣角,仰頭直視他。
東雲楑被她清澈的大眼睛看得一愣,輕笑,“沒關系,哥哥很厲害的。”他轉頭又對工藤新一說道,“這裏只有你一個男孩子,要保護好你的朋友。”
工藤新一遲疑着點頭,他一定會保護蘭和園子,但是,“爸爸媽媽還在外面。”他語氣顫抖。
東雲楑這時才驚覺着他還是一個孩子,不是之後的“警察的救世主”。
“他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面對懂事的孩子,東雲楑向來更有耐心,“綁匪的目的估計是贖金,這裏全是霓虹的知名人物,出了意外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
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是安室透。
急劇的奔跑中他出了一些薄汗,幾縷金色的發絲粘在臉上。
彙合之前,安室透還回到房間取了君度的筆記本。
路上碰見了幾名出沒在客房區的劫匪,都驚險躲過。
“謝謝,我正在想它。”東雲楑露出驚喜的表情,還是零醬懂我。
“你們怎麽躲得這麽遠?”安室透把筆記本遞給他,“要怎麽用?這裏應該沒網。”
“問題不大,可以用。這邊比較隐蔽。”東雲楑從控制臺中扯出一根網線,就近坐在三個小孩旁邊的地上,安室透湊在他的另一邊坐下。
“這是……”看着他電腦屏幕中不斷變換的畫面,工藤新一驚疑不定。
“飛艇上的監控錄像。”東雲楑雙手動作不停,調出所有有劫匪露面的畫面。
工藤新一半月眼:……真是淨幹些違法的事情。
猛地,工藤新一表情嚴肅,凝視着安久沢修手上和靜谷繁手中一樣的厚繭,這是常用槍留下的繭子!
他們也是壞人嗎?
“好厲害——”鈴木園子湊過來驚嘆。
“沒錯沒錯。”毛利蘭也附和。
“小意思~”東雲楑挑眉。
從視頻中可以看出,劫匪主要是分三波在行動,一波控制着大廳的賓客——可以看到工藤夫婦在其中,一波控制着下層的員工,還有一波在客房區拎着麻袋洗劫。
“他們在拍視頻?”安室透指着左下角大廳的畫面,劫匪騰出一片空地,架起攝像頭,一個接一個地招呼戰戰兢兢的賓客上前。
“應該是要發給警察讨要贖金。”工藤新一猜測。
“估計直接發給各個家族,警察可沒法拿出滿足他們胃口的錢財。”東雲楑拿出手機,顯示正在圈外,“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麽傳遞消息?”
“我覺得有些奇怪。”安室透皺眉,“他們為什麽還要去客房,房間裏面就算有值錢的東西,比起贖金,也只是蠅頭小利。”
“你們不知道嗎?”鈴木園子驚訝,“這次派對是為了展示次郎吉伯父最新獲得的一副名畫,為了配合這個主題,每個房間中都挂有一幅畫作進行裝飾,價值從幾千萬到幾百萬不止。”
“美金。”工藤新一補充道。
東雲楑和安室透面面相觑,抱歉哦,我們真沒關注這個。
“我怎麽感覺拍視頻就是個幌子呢?”東雲楑放大畫面,劫匪們似乎連錄制鍵都沒有按下。
“可能看到這些大人物出醜,也能滿足他們陰暗的心思吧,瞧他們抖動的肩膀笑得多開心。”安室透嘲諷。
東雲楑:……不是,你們這群綁匪能不能幹些有品的事情?
“大廳4人,下層4人,客房區3人,每個人都持槍。”安室透清點屏幕中的人數。
“飛艇上有30多名乘客和50多名員工,被11個人控制了,真夠諷刺的。”東雲楑不屑。
“因為他們有槍啊。”安室透沒好氣地推他一把,“普通人誰能對着槍.口不發怵。”
這是在承認你們不是普通人嗎?工藤新一暗暗吐槽。
“我錯了我錯了,他們害怕是應該的。”東雲楑讨饒,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只有兩個人,沒辦法同時對付三波人,我比較擔心如果不能同時制服他們怕是會打草驚蛇。”
安室透皺眉,确實如此。
看步伐,這些人都不是練家子,趁他們不注意,一挑三或者一挑四都不在話下,但是如果行動中引起了綁匪的警覺,他也沒有把握直面三四個槍/口。
“我們可以解決客房區的綁匪!”工藤新一自薦。
“新一?”毛利蘭疑惑地看着他。
“客房區的盡頭是次郎吉大叔的房間,他在裏面設計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機關,我們可以事先潛進去,等綁匪進來時就啓動機關!園子知道怎麽使用機關,是不是——”工藤新一用輕輕用手肘頂她。
“啊……沒錯!”鈴木園子重重點頭。
“對的,我們可以的!”毛利蘭也贊同。
鈴木次郎吉?
東雲楑一愣,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和怪盜基德對上的奇怪大叔,他會設計一些稀奇古怪的機關也不奇怪。
“可是,新一小朋友,讓小孩子讓直面壞人,是大人的失職呢。”安室透走到工藤新一面前摸摸他柔軟的發絲,手感真好,難道君度平常喜歡rua他的腦袋,“你們在這裏好好待着,我和安久哥哥會把壞人解決掉的。”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我們可以幫上忙的,你們兩個也沒辦法對付那麽多劫匪,我們可以幫你們減輕壓力不是嗎?”工藤新一握緊拳頭,語氣不甘,而且他并不太相信這兩人。
“不可以哦——”安室透搖搖頭,不同意。
“那就交給你們吧!”東雲楑以拳擊掌,語氣輕快。
“你在說什麽?!”安室透轉頭怒視他,君度究竟在想什麽,怎麽能讓小孩子上前線?
“你相信未來嗎?”東雲楑手指穿過他金色的發絲,聲音輕柔。
“未來?”安室透一愣,不明白他現在說這種話有什麽用意。
“孩子不就是一個國家的未來嗎?他們勇敢、善良、富有擔當,多麽好的一件事情。”
“ 這些孩子都很不錯,但是他們畢竟年紀還小,太危險了!”安室透語氣軟化,他也很欣喜孩子們的優秀,只是并不贊同讓他們行動。
“我們可以的!”工藤新一努力争取。
“十一二歲,年紀不小了,你小時候就沒幹過危險的事情嗎?”東雲楑眼睛一眯,想起他們剛認識時,零醬似乎在有綁匪挾持小女孩時自請為人質。
“我當然……”安室透也想起了同一件事情,略微心虛。
奇怪,君度肯定不知道他小時候發生過什麽,但是他的直覺瘋狂提醒他千萬不能繼續說下去。
趁他晃神,東雲楑直接把任務安排了。
他給工藤新一別上一個嶄新的耳麥。
“你們先潛入房間,做好布置,等綁匪進入立刻彙報,我們同時開展行動。”東雲楑依次看過三個小蘿蔔頭,叮囑,“注意安全。”
三人面色嚴肅,重重點頭。
“我們先走了——”三個小蘿蔔頭立即出動。
“注意避開人!”東雲楑再次叮囑。
“嗨——”
“喂,你們!”安室透想扯住他們,沒有攔住,轉頭氣急,“他們還是孩子!”
“相信他們。”東雲楑收斂笑意,眼神幽深,那可是世界之子工藤新一,“而且,那名新一小朋友想法很多,可不是會乖乖躲着坐以待斃的人,與其放任他去幹自以為正确的事情,還不如給他安排一個任務。”
安室透沉默,确實,從剛才的表現可以看出,那個孩子,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法和果斷的執行力。
“不過,我也沒打算讓他們直面匪徒。”東雲楑悠悠補充,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鐵罐。
不可否認,聽到君度這麽說時,安室透隐隐松了口氣,讓孩子直面危險,絕對是警察的失職。
“這是什麽?”安室透疑惑,君度身上怎麽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催眠瓦斯,出門前順手裝的。”東雲楑把東西遞給安室透,“不過只有一個,你把它放在客房區的過道,定時釋放。”
安室透遲疑着接過,“能覆蓋多少範圍?靠譜嗎?”
“最新科技,整個客房區都能覆蓋到,絕對沒問題。”東雲楑驕傲昂頭。
“組織的科技?”安室透問。
“不是。”東雲楑搖頭,“老家産的。”
“哈?”
……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東雲楑解決了大廳處的綁匪,安室透解決了客房區和員工區的綁匪。
也從昏迷的木方佳行兜中拿到了兩個U盤。
唯一的意外是,催眠瓦斯的效果太強,幾個小孩也□□倒了,安室透小心地将他們安置在鈴木次郎吉的大床上。
“真是太感謝安久先生了!”鈴木次郎吉湊過來重重地拍了幾下東雲楑的肩膀。
東雲楑險險控制住自己沒把他一個過肩摔摔出去,這老頭,手勁真重。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東雲楑客套推脫,“還應該感謝鈴木先生讓我上飛艇見識見識。”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工藤有希子走過來,面色焦急,“請問安久先生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男孩和兩個小女孩?”
從宴會開始她就沒有見到三個小孩,尤其是之後還發生了那樣恐怖的事情,現在早已是心急如焚。
工藤優作攬住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您是新一的媽媽有希子女士嗎?”東雲楑問,“三名孩子剛才一直在我身邊,我帶您去找他們。”
“真的嗎?太好了!”工藤有希子狠狠松了口氣,她實在擔心三名孩子的安危。
東雲楑帶着他們來到了客房區盡頭的房間,和安室透迎面撞上。
看到一頭金發,工藤優作一愣,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
三名小孩正睡得香甜。
工藤夫婦急忙湊上前了,“他們……這是怎麽了?”
“請不用擔心,只是睡着了。”安室透安慰道。
“怎麽——”
“既然如此,我們把孩子們帶回自己的房間吧。”工藤優作打斷妻子的詢問,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無需細究,這兩人的身份絕不簡單,多問無益。
“我來幫忙。”安室透請纓。
“多謝。”
東雲楑感覺沒自己的事情,聳聳肩先回房間。
“我說,你怎麽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還有,他們是不是猜到了什麽?”安室透推門而入,抱怨道。
在他幫助工藤夫婦将孩子們轉移時,總感覺被看穿了,心裏直打鼓,幸好沒被多問。
“很正常,工藤有希子是易容的專家,你臉上的僞裝瞞不過她,工藤優作又是世界一流的推理小說家,他八成能猜到我們不是真正的‘安久沢修’和‘靜谷繁’。”
東雲楑檢查了行李中的物品上沒有任何私人信息,将其扔到一邊,并從底部翻出兩個包。
“有這麽多易容專家?”安室透震驚,感覺自從他認識君度,身邊的易容專家如雨後春筍般一個一個出現,比如貝爾摩得,比如工藤有希子,“這兩個包是什麽?你什麽時候裝進去的?”
“就幾個,不算多。”東雲楑擺弄着安室透讓他将包背上,并給他綁好系帶,“傘包,我們現在就離開。”
安室透:???
“現在離開?身份怎麽辦?”
“飛艇提前返航,發生了這麽大的惡性事件,警察肯定會過問,我可不想一落地就被警察纏上。”東雲楑拉着他的手走向外開的窗戶,“這套身份本來就是假的,讓真正的安久沢修和靜谷繁頭疼去吧。”
“貝爾摩得估計會氣瘋……”安室透無語,畢竟邀請函是她弄來的。
“別管她。”東雲楑不屑。
“這個傘包太小了。”感受到身後的重量,安室透隐隐有些擔心。
“別擔心,老家的新科技。”
安室透:……你老家哪來這麽多新科技。
東雲楑将安室透緊緊擁在懷裏,一躍而下。
急劇的失重感傳來,穿過雲層,風聲呼嘯,朦胧的月色,清爽的空氣,一望無垠廣闊的地面,安室透感覺自己進入組織後一直緊繃的神經似乎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放松。
“哇~”他驚呼,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喜歡嗎?”東雲楑大聲問道,風将他的聲音卷出去好遠。
安室透笑彎了眉眼,忽然心神一動,在東雲楑的臉頰偷偷留下一個輕吻,微不可察地說道——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