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航程
航程
東雲楑真的很想轉身就走，四天遇到三次，太破壞心情值了。
但是一群小孩熱情洋溢地打招呼，總不能表現出嫌棄的樣子吧。
幸好他和零的座位比較好，遠離了柯南那夥人，只可惜諸伏景光和夏夜，坐在了偵探團和柯南的親友團中間。
“我當時為什麽就沒有直接訂頭等艙呢？！”東雲楑靠在降谷零肩膀上，悔恨萬分。
“你怎麽也開始嫌棄柯南？”降谷零笑着摸摸他的頭，“放心啦，就兩個小時，很快的。”
兩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了，東雲楑揪一把他的臉頰，降谷零直接蹭上他的掌心。
飛機上沒有網絡，降谷零難得清閑下來，靠上舒服的軟枕閉目養神，等回到東京，還有一堆事情。
看着降谷零恬淡的睡顏，東雲楑眼含笑意，親親他的唇邊，拿出平板記錄生活。
兩人說悄悄話的同時，柯南也在不動聲色地觀望，當然，沒有系統學習過偵察知識的小偵探的目光實在明顯，兩個大人早已察覺，只是為了不表現出過度的敏銳才佯裝不覺。
當時，忽然出現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周圍的可疑人士一共有三名，新出醫生是貝爾摩得假扮的，茱蒂老師其實是FBI，只有咖啡廳員工安室先生身上似乎沒有可疑之處。
柯南從座椅邊悄悄探出頭，打量肩膀靠在一起的小情侶，安室先生靠上椅背，睡容寧靜無害，東雲楑先生在平板上寫寫畫畫，時不時轉頭凝視安室先生，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柯南知道其中一定飽含愛意。
早餐早已消化，但柯南莫名覺得撐得慌。
小情侶有什麽好看的？！柯南暗罵一聲，憤憤轉身，繼續陷入沉思。
他一直很在意九死一生時在車站儲物櫃中聽到的“君度”這個代號，可惜自那之後一直忙于和貝爾摩得的對決，灰原也像只驚弓之鳥一樣問不出什麽東西……
要繼續和灰原交流嗎？柯南看向坐在夏夜旁邊的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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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他的視線，灰原哀疑惑看來，可惜中間隔了一個人，無法交流。
柯南讪笑一聲，不再看她。
灰原哀瞪他一眼，莫名其妙。
或者……找機會和FBI搭上線？
敏銳的感官讓夏夜無法忽視他倆之間的眉眼官司，不過她沒有任何表現，只是時不時抱緊柔軟的卡皮巴拉，耳邊挂着的淡紫色墜子閃着溫柔的光。
被她的動作吸引注意，柯南凝神看了會熟悉的卡皮巴拉玩偶，背着貝斯，那就是——
“夏夜姐姐懷裏抱着的那個是小蘇嗎？”柯南問道。
“小蘇？”夏夜拎起棕黃色可愛的卡皮巴拉，好奇地捏捏柔軟的小腳掌，“這玩意還有名字？”
“對呀。”柯南點點頭，“東雲哥哥說這是他親手做的，背着貝斯的叫做小蘇。”
夏夜：“噗——”
小蘇，蘇格蘭，哈哈哈！
她看好戲地拍拍坐在前方的諸伏景光的肩膀。
“……”聽到他們的交談，蘇格蘭——諸伏景光默然一陣兒才糾結開口，“應該不止這一只吧？”
水豚玩偶是zero送的，他就說為什麽要特意從東京帶一個占體積的玩偶過來，原來就是為了現在這個場景啊！
東雲楑忍俊不禁，掩飾般輕咳一聲。
“啊，沒錯，據我所知還有兩只。”那天發生的事情讓柯南印象深刻，他很快回憶起來另外兩個玩偶的名字，“一個頭上有着金色貓貓的叫做小八，另外一個長頭發帶針織帽的是小萊。”
小八？不應該是小波嗎？
等會兒，小八……八崩！
諸伏景光：“噗！”
誤會zero了，哈哈哈，小八，這絕對是東雲楑玩的把戲，難怪zero沒把這個玩偶的名字告訴他。
“鵝——鵝——鵝——”
在公衆場合，不好放聲大笑，夏夜艱難地捂住嘴，洩出獨特的笑聲，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降谷零輕輕蹙眉，東雲楑捂住他的耳朵，警告前面笑得快要抽過去的家夥，“別笑得像一只要斷氣的鵝！”
“哈哈哈哈，什麽鬼形容。”夏夜完全止不住。
柯南不明白她的笑點，只覺得莫名其妙。
笑了好一會兒，夏夜終于平息，她探出頭看向身後，此時的東雲楑也重新拿起筆在平板上劃弄。
“你在幹什麽？”小姑娘好奇。
東雲楑将平板轉過去，炫耀自己的勞動成果，是坐在馬自達RX7上撐着車窗看向窗外的穿着灰色西裝的努努造型的零零，風似乎很大，三角劉海都被吹起來了。
“我在畫可愛的透的努努。”
“……你好癡漢哦。”夏夜嘴上鄙視他，但是視線被圓潤的努努牢牢抓住，根本移不開。
哇，金色的頭發，紫灰色的大眼睛，巧克力色的臉頰上還有兩團紅暈！
“切，你個單身狗懂什麽！”東雲楑見平板轉回來，不讓她繼續看，零是我的！
“等我回去就制作出來，挂在車上。”
柯南圍觀了全程，雖然沒有看到東雲先生平板上的內容，但是回想起安室透的車技，他額頭黑線，這聽起來有點危險。
“哇，超級棒！”夏夜小聲驚呼，眼睛閃着亮光，“等你開車累了，可愛的努努就會變大接手方向盤。”
“！！！”東雲楑順着她的思路暢想，贊同地點點頭，“這個注意不錯。”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認同。
柯南：……
他沒忍住露出死魚眼，喂喂，聽起來更危險了……
夏夜本想繼續欣賞可愛的努努零零，可惜某個小氣的家夥一直遮遮掩掩，她憤憤轉身，一時不查，本就虛虛挂在耳邊的精致耳墜跌落在地上，一路滾到毛利蘭腳下。
毛利蘭撿起鑲嵌着淡紫寶石的耳墜，遞還回去，臨了還忍不住贊道，“好漂亮啊。”
夏夜接過耳墜，道了聲謝，然後真心誇贊，“沒有你漂亮。”眼中是欣賞的笑意。
毛利蘭的臉頰染上紅暈，溫柔地笑了笑。
女孩的目光很容易被精致的首飾吸引，她好奇道，“這是什麽寶石呢？鑽石嗎？”
“不可能是紫鑽啦，小蘭姐姐，”柯南首先否定了她的猜測，“紫色的鑽石歷年總産量不超過100克拉，是非常名貴的寶石。”
夏夜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還是柯南你懂得比較多。”毛利蘭恍然笑道。
柯南羞澀地摸摸後腦勺。
“那蘭小姐你猜猜這個耳墜的價格。”夏夜露出狡黠的笑意。
毛利蘭糾結皺眉，“我不了解這些啦，這麽精致，肯定很名貴吧？”
她猜了好幾個數，不斷往上，都被夏夜神秘兮兮地否定了。
“嘿嘿，下面讓我揭曉謎底！” 夏夜興奮一笑，語氣中有着濃濃的炫耀。
“5元！”
毛利蘭和柯南齊齊瞪大眼睛，這個價格？！
灰原哀也被吸引投來好奇的目光。
等會兒！單位不對，夏夜連忙糾正，“不對，是大約100日元。”
“就算是這樣也很便宜啊！”灰原哀嘆道，其他人也忙不疊點頭。
“當然是因為足夠便宜才值得炫耀呀~”她眨了一個wink，“我自己做的~”
毛利蘭露出拜服的目光，确實很值得炫耀。
她溫柔地笑了笑，這個小妹妹，比想象中還要可愛。
“不過，說起紫色的寶石，我記得你手上有挺多吧。”夏夜又轉頭cue東雲楑，“甚至有一顆2克拉的紫鑽。”
“嗯？”東雲楑專注繪畫，沒有細聽他們的交談，聽到夏夜的提問才分神擡頭，“沒錯。”
“嘿嘿~”夏夜谄媚一笑，“回東京後借我看看呗。”
“看看可以。”東雲楑警告她，“但是別打它的注意，這是我特意給透準備的，留着結婚時用。”
夏夜睨他一眼。
降谷零耳根蔓上淺紅，呼吸也亂了一瞬。
東雲楑湊過去蹭蹭他的臉頰，小壞蛋，又裝睡。
他們交談聲不大，鈴木園子遠離中心，只隐隐捕捉到紫鑽，2克拉這些關鍵詞，她也感興趣地回頭，正待發問，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啊！死人啦！”這一聲，徹底攪亂艙內的平靜。
降谷零驟然睜開眼睛，眼神清亮，沒有絲毫睡意。
夏夜和東雲楑齊齊扶額，果然，有柯南在的地方絕對會有命案發生。
死者倒在飛機尾部的衛生間內，前刑警毛利小五郎指揮空乘迅速控制了現場，将三名有嫌疑的人集中看管。
有案件發生，吸引了很多乘客的注意力，不過因為火沒有燒到自己身上，艙內的乘客騷動了一會兒就被安撫住了，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只是時不時将目光投向後方。
不管是由于警察的責任心，還是安室透偵探身份的表演，降谷零都非常順理成章地參與到案件中。
在他和柯南一大一小兩人的默契配合下，案件很快水落石出。
作案手法是毒殺，兇手是被害人的女朋友，作案工具是胸衣上的鋼圈。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據兇手所說，被害人在她的座位底下放了一個小背包，并提醒她一定不要亂動，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不過人都死了，是什麽都無所謂了吧。
柯南和降谷零齊齊皺眉，偵探的直覺讓他們沒放過這個違和之處，沒有挪動小背包的位置，只是小心地打開拉鎖，幸好今日機上旅客不多，被害人座位也靠後，此番動作沒有吸引太多注視。
可是看清裏面物體的真容，降谷零和柯南形容大駭。
——是炸.彈！
“哈……就算我不動手，他也要拉着我一起去死……”兇手凄然一笑。
此時無人在意她的心情。
“炸彈已經啓動了。”柯南面色凝重，“倒計時還有8分40秒、39秒。”
“8分鐘？！”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克制不住放大，不知是在感嘆時間太多還是太短，察覺到不斷有好奇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毛利小五郎捂住嘴，低聲道，“8分鐘夠降落疏散乘客嗎？”
一旁的空乘遺憾地搖搖頭。
降谷零表情嚴肅，直接上手，“時間緊急，我可以拆彈，機上應該有配套的工具和裝載□□的包裹，請空乘小姐拿給我一份，并通知機長聯系地面，調整艙內氣壓，緊急降落，同時請安撫好各位乘客。”
空乘的眼中難掩恐懼，但是聽到安排，她果斷點頭，迅速開展行動，即使她的小腿肚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蘭小姐、柯南還有毛利先生也請盡快離開吧。”是溫柔的請求，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降谷零直直地看向他們，“我會去最小風險炸彈位置拆彈，如果實在來不及，我也會将炸彈放入專用的包裹中，最大可能地減小沖擊。”
最小風險炸彈位置一般在客艙後半段，遠離飛機核心控制區域，遠離油箱和發動機，同時也遠離尾部，是發生爆炸後對飛機影響最小的位置。
毛利蘭腳步躊躇，想說些什麽卻說不出口：那安室先生你呢？如果發生爆炸，首當其沖的就是你，生還的概率微乎其微。
明白自己在這裏什麽用處都沒有，甚至可能會影響安室透的操作，毛利小五郎帶着毛利蘭和剛才命案的兇手果斷離開，只是臨了，他沒忍住回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可以的，對吧？”
“當然。”降谷零自信一笑。
看見他專注在拆彈上，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柯南恍惚間覺得這個畫面似乎存在于久遠的記憶中。
他想留下來，卻無力反抗，地被毛利小五郎拎走。
他們一離開，降谷零迅速沉了臉，可惡，想死別拉上別人！
空乘們訓練有素，雖然事情危急，他們也有條不紊地進行安排。
真實的理由當然沒有告知艙內乘客，大家雖然不解卻也表示配合。
毛利小五郎三言兩語将後艙發生的事情和東雲楑講訴清楚，畢竟安室透是他的愛人，他理應有知情權。
夏夜死魚眼，低聲罵道，“所以說這玩意兒是咋帶上來的，也太扯淡了吧！”
“有那個小朋友在，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意外。”東雲楑波瀾不驚，解開安全帶迅速起身。
夏夜：……這個理由真是無懈可擊。
“這位先生，請您……”空乘見狀過來阻止。
“我的愛人在後面，我去陪他。”東雲楑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疾步走向後方。
臨行前他和諸伏景光交換了一個眼神：這邊就交給你了，hiro。
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我可是個警察。
“別攔他了，請盡快安排其他事情吧。”諸伏景光和空乘說道。
東雲楑一路向後走去，眼中只有那個毛茸茸的金色腦袋。
因為過于緊張，降谷零額頭鼻尖沁出汗珠，手心也變得濡濕，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擡，“哥哥要來陪着我嗎？很危險。”
“當然，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東雲楑蹲下來給他擦去影響視線的汗水，“我們還未見到光明的未來不是嗎？怎麽可能在一次小小的炸彈案件中喪命呢？”
降谷零露出一個淺笑，如七月燦爛的陽光。
蓋子早已被拆開，東雲楑瞥一眼炸彈的內部結構，唔，很簡單，零醬出手不會有問題的。
“而且，我相信你。這世上，我最相信你了。”東雲楑喃喃。
降谷零眉眼彎彎，“我也是。”随後剪斷最後一根線，倒計時停止。
有驚無險。
東雲楑将他緊緊擁入懷中。
飛機上發生了命案，還有炸彈，搜查一課和□□處理班的警官早已在地面等候多時。
見到飛機成功着陸，所有乘客都安全撤離，警官們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事情都被解決了，顯得我們警察很廢物啊！”松田陣平低聲吐槽，臉上卻帶着笑。
“這是好事不是嗎？小陣平~”萩原研二湊到他耳邊輕笑，“而且，肯定是小降谷的功勞。”
“得虧那個金毛大猩猩在飛機上，否則案件不破，那名兇手小姐估計也不會将之前的可疑之處提出來。”松田陣平露出後怕的神情。
“是啊。”萩原研二贊同，又轉頭問附近的伊達航，“班長，你說是嗎？”
伊達航卻沒有及時回複他，而是看着飛機上下來的乘客陷入深思。
“班長？班長！”叫喚了好幾聲伊達航都沒有反應，松田陣平沒忍住在他眼前揮揮手掌，“班長，你怎麽了？”
“啊？”伊達航回神，露出一個微笑，“我似乎找到當時救下我的恩人了。”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
“是去年你差點出車禍那次嗎？”
“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