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京城副本再開啓
京城副本再開啓。
溫奉慈和江津軒沒有特地去搞個訂婚宴出來,他們只是安安靜靜的簽完了婚前協議,江津軒就放溫奉慈出國讀書了。
依據最新消息,溫奉慈已經考上了倫敦商學院的博士課程。
其實江國強和陳侍妝對于江津軒和溫奉慈訂婚也是有顧慮的,但是因為去年發生江津軒為沈欣悅暴打陳嘉棟的事,傳出了兄弟奪妻的傳聞,提高了江津軒流入市場的難度,于是他們也不管顧慮不顧慮的了,成了最好,沒成就當資助一個失學女學生讀大學。
溫奉慈出國前還特地打電話給江噬來讨罵:“老板,以後你要叫我嫂子,是什麽感受?”
江噬聲音沒有起伏:“想扣你工資的感受。”
溫奉慈:“……”
溫奉慈:“萬惡的資本家。”
雖然這樣說,但是萬惡的資本家依舊沒有任何阻攔。
溫奉慈走後,080基金會的事情就全權交由江噬來處理了,江噬剛好檢驗一下自己自學金融課程的成果。
說實話,很多事情書上都沒有教過,但這不妨礙她搖人啊。
第一次遇到瓶頸的時候,江噬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沈欣悅:“沈老師,基金會籌資困難導致項目難以推進,我又投進去了50萬,但還是遇到了點問題,你幫我看看是不是……”
後來沈欣悅孕晚期,陳家人不讓她碰電子設備,她就偷偷給江噬打電話:“阿噬啊,你上次跟我說的你那個項目的問題,我找出來了,是——”
“沈同志,你的預産期快要到了,麻煩在病床上躺好可以嗎?”是陳嘉棟的聲音。
“陳同志,你給我閉嘴,我肚子裏這個小崽種不允許我好好躺着,有種你替我生啊。”沈欣悅直接開口嗆他。
江噬聽着他們的對話,來了一句:“別告訴我你們先婚後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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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悅嗤笑一聲:“怎麽可能?就是他接受命運了想和我好好相處,我又覺得嫁誰不是嫁,不影響我繼承家業繼續工作就行,然後我們一致決定友好相處。”
江噬嘆了口氣:“那也挺好。”
“我已經想好了,孩子生下來我就扔給月嫂,火速辦完婚禮然後回歸工作,幹掉那群想要把我摁死在婚姻裏的傻缺。”沈欣悅笑說:“有誰敢勸我回歸家庭,我就我就幹掉誰。”
“那孩子名字你們想好了嗎?”江噬問。
“女孩叫沈陳,男孩叫陳沈。”沈欣悅面無表情道:“就賭我這一胎是跟我姓還是跟他姓了,我們已經說好了,跟誰姓以後就繼承誰的財産。”
“那另外那個的財産呢?”江噬問。
“他我是不知道,我的話以後可能會從沈歡憶那過繼一個孩子跟我姓。”沈欣悅說。
“聽着好像不錯。”江噬勾起一抹笑。
“不錯嗎?”不知為何,電話那頭沈欣悅的聲音忽然低落了下來,苦笑一聲:“都是假的。”
江噬一愣:“什麽?”
“我有一個學醫的朋友跟我說,女人在懷孕的時候胎兒也會分泌激素讓女人母愛泛濫,舍不得打掉那個孩子……說實話這還挺可怕的,他還未出生就在控制我的思想。”沈欣悅那頭出現疑似拿頭撞牆的聲音。
江噬皺起眉:“沈老師……”
“懷孕的時候胎盤會阻止母體将胎兒排出,因為懷孕本身就是一項不利于母體健康的疾病,是疾病就會被人體免疫系統抹殺,但有這層胎盤保護胎兒,導致懷孕生産這過程只有母體受到威脅……”沈欣悅似乎抹了把臉:“因為胎盤是完全由父系基因組成的。”
“阿噬。”沈欣悅聲音啞啞的:“如果可以,別生孩子吧,生孩子不是女人的天職,而是一種只會發生在女人身上的疾病。”
江噬沒有回答她,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沈欣悅說的她都懂,她也不想承受生子之痛,可是不知道是哪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生孩子。
是這個世界嗎?是這個社會嗎?還是她分泌的激素?
她不知道。
後來沈欣悅生産了,是個男孩。
不知道為什麽,江噬挺不甘心的:為什麽是陳沈而不是沈陳。
剛好過段時間有一場考試,江噬直接坐車到省城轉機飛到京城,落地回青青家園放了個行李就去了醫院,結果正好給她撞上一場爛戲。
“扒開她的衣服!”有人這樣厲聲道。
聲音很大,江噬在門外都聽得見。
她皺起眉看了一眼病房門牌號,冷下臉一腳踹開病房門。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撞到牆又彈了一下。
病房裏的人被懾住了,全都看向病房門口。
只見江噬冷冷掃視着病房裏的人,目光掠過床邊的兩男一女,最後落在雙目無神、任由別人扒她衣服無法反抗的沈欣悅身上,說:“放開她。”
如今盛夏,江噬穿了一件過大的黑T和白色襯衫外套,戴着黑色鴨舌帽,長卷發紮成高馬尾,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病房裏的人一時沒有認出來她是誰。
剛才那個讓扒衣服的老婦人端着架子道:“這位小姐,你走錯了吧?”
江噬一句廢話不多說,把肩上的背包随手一摔走進病房,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起一旁小床上的男嬰。
“你要幹什麽!”那個老婦人尖叫道:“放開我外曾孫!”
“不準動!”江噬高舉起那個男嬰,被鴨舌帽遮住的眼神很冷:“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這種高度摔不死也會殘廢吧。”
“你要什麽,我們好好說。”老婦人說着,還悄悄向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立即開始打電話。
“我已經說過了,放開她。”江噬也不管他們的小動作,只擡着下巴示意他們看沈欣悅。
聽江噬這麽說,老夫人松了口氣,說:“我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這不我外孫媳婦不肯喂母乳,我們做長輩的還管不得了?”
“她不肯為母乳你們就扒她衣服?”江噬冷笑一聲,又把男嬰舉高了些,在“不不不”的聲音裏重複了一句:“放開她。”
“放開她放開她!”老夫人尖叫着推搡了一把沈欣悅,卻見江噬還是沒有放下男嬰,反而還皺起了眉,頓時尖聲吼道:“你把我外曾孫放下!你這樣是犯法的!”
“剛才你們扒她衣服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是犯法的嗎?”江噬也吼道。
手裏的嬰兒許是察覺到了危險,開始出于本能地嚎啕大哭,在嬰兒的哭聲中老婦人紅了眼睛:
“我管教我外孫媳婦關你什麽事!”
“我想摔我表外甥又關你什麽事。”
“……”
現場寂靜一片後,終于有人認出了她,問:“江噬?”
江噬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原本一直毫無反應的沈欣悅忽然微擡起了頭:“阿噬……”
衆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見江噬又把手裏的男嬰舉高了。
“你幹什麽江噬!”有人尖叫。
“你們是以為我不敢摔死他嗎!”江噬明顯氣急,眼眶通紅:“剛剛我一直說放開她放開她!你們也一直說放開她放開她!但實際你們誰都沒有放手!”
圍在床邊的兩男一女這才發現,他們的手始終扣在沈欣悅身上。
他們緩緩把手松開後,江噬這才緩緩把手裏的嬰兒放下。
嬰兒還在哭,老婦人顫顫巍巍伸出手,說:“把他給我……阿,阿噬。”
江噬後退一步:“你們先離開病床。”
衆人照他說的做,沒有任何反駁,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江噬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畢竟江噬當年可是真的讓陳嘉棟結紮了的。
等到他們幾乎退出病房後,江噬才緩緩走到病房門口,把啼哭的嬰兒放到地上,然後關上病房門,轉身走到病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不顧衆人抱起嬰兒後,隔着監視窗看她像是看怪物的眼神,和無比怨毒的目光,江噬拉住沈欣悅的手,說:“沈老師,好久不見。”
沈欣悅像只傀儡一樣,麻木地擡頭看着江噬,問:“阿噬?”
江噬一邊幫她把病號服的衣服紐扣給扣上,一邊應了一聲:“是我。”
沈欣悅忽然劇烈呼吸,好像窒息許久的旅人忽然接觸到空氣,想要大口呼吸卻又因為肺部麻木,只能一抖一抖的發出老破風箱般的聲音。
“阿,阿噬——阿噬,我,我——”沈欣悅邊說邊流淚,渾身的抖動也沒有停止。
江噬害怕她過度呼吸,立馬擡手捂住了她的嘴,說:“用鼻子呼吸會好受點。”
沈欣悅用鼻子做了兩輪深呼吸,這才平複情緒,但還是長久地失語,身體帶着哽咽的抽動。
江噬沒有催她,沒有急着問她問題,只是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拍着她的背:“沒事了,順氣。”
沈欣悅帶着點顫抖地回她:“嗯……”
等到沈欣悅徹底平複下來,江噬才問:“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們想讓我給陳沈喂奶,很疼,我不願意,那人就讓他們扒我衣服。”沈欣悅一手撐着額頭:“當時我真的感覺所有人都該死,想抱着那個孩子從窗口跳下去讓所有人後悔……”
“別這麽想,你還有未來。”江噬拿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只要讓他們知道,陳嘉棟已經結紮了,而如果你們要離婚,不滿兩周歲的孩子絕對會判給母親。”
她這句話說得格外大聲,像是專門說給門外的某些人聽。
“要不然你們現在就離婚吧,去父留子。”江噬越說越興奮,聲音也越來越大:“到時候這個孩子跟你姓沈,名字我都已經想好了,叫沈——”
門外的人果然站不住了,一堆或是剛才就在、或是剛剛趕來的人推開門,那個剛才就在的老婦人不複剛才的面目猙獰,戴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具,笑:“外孫媳婦呀,你看看我們買哪家的奶粉好呢?”
只是孩子在另一個人手上,是剛剛趕來的陳夫人,江噬應該叫她舅媽,只是此刻這個舅媽站得離江噬很遠。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怕江噬。
江噬看了他們一眼,說:“把孩子給我看看。”
他們沒人敢動。
江噬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把孩子給我看看。”
陳夫人輕輕喊了那老婦人:“媽……”
那老夫人遲疑片刻,點了點頭,陳夫人這才緩緩把孩子遞給江噬。
江噬也不是很想抱孩子,只不過是對他們進行服從性測試,把孩子抱在手裏随便哄了哄就又交給了陳夫人。
但江噬知道,僅是這樣還不夠,于是……
“沈老師,如果再敢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告訴我,畢竟……”江噬擡眸看着沈欣悅,說:“我現在名下還有陳氏20%的股份呢。”
她不可能直接把這股份給沈欣悅,但是這句話表露的态度就是要幫沈欣悅跟陳家作對的意思了。
現場的人瞪直了眼,連陳夫人也下意識收緊手,掐哭了手裏的嬰兒。
只有沈欣悅在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