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監獄長

第044章 監獄長

所有人都低着頭, 對着自己面前的畫紙瘋狂流汗。

“C-03,不合格,淘汰。”

“D-14, 不合格, 淘汰。”

“A-06,不合格,淘汰。”

......

身邊的慘叫和噗滋噗滋的血流聲從剛才開始就沒停下來過。

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被拖了下去。

這裏好巧不巧也有人是學過美術的, 畫技雖然不算多好,但放在這幫人裏絕對是一騎絕塵。

只可惜,當對方得意的交上自己的作品之後,等待他的卻是利索的一劍,和考官淡淡一句“淘汰”。

考官A甩掉了劍上的血, 一臉不可思議的跟身邊的人說:“不是吧,虧我看他那麽有自信, 還對他報了很大期望來着,結果他就交上來這麽個玩意?真是浪費我感情。”

地上的畫被血弄髒了, 不過還能看出是一副不錯的素描作品。

然而另一名考官B看了一眼之後, 對同事的話深以為然:“就是啊,這麽平庸的作品他是怎麽好意思拿出來的?我看一眼就知道,憑他這樣的天分。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通過藝術測驗了。”

有離得近的看了眼那幅畫,頓時更絕望了。

畫......畫成那樣都過不去,他們這些啥也不會的,就更不可能通過了啊!

考官B:“我記得上個月有個人把自己爸爸殺了,異想天開的打算用他爸的屍體來交卷, 我以為那個作品就夠無聊的了, 怎麽有人的藝術水平匮乏到這種程度,沒想到這個下限竟然還能在今天被刷新。果然沒有最差, 只有更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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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們就像是學校裏,在巡考期間閑聊着學生成績的普通老師一樣,他們談起那個殺了自己父親來交卷的人,就跟談起在假期作業上亂塗亂畫蒙混過關的搗蛋鬼一樣。

殺......殺了自己的父親!

所有人臉上的絕望之色更深了。

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裏後悔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到這來,他們竟然還想着要給這群神經病一個教訓?

有人在絕望之下打算拼盡全力逃跑,結果中途不小心絆到了別人的筆尖上。脖子登時就被戳出了一個血窟窿,滋滋冒着熱血。

那個拿着筆,不知所措地看着串到自己筆上的人正傻眼的功夫,考官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F-15,合格。”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在考場裏響起。

有人眼睛一亮,打算模仿這個人,拿着筆瘋狂捅了身邊的一個同伴。

當他滿身血的來到考官面前,卻得到了冷漠的“淘汰”。

直到被捅都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淘汰,剛才那個人不是就合格了嗎?

考官叫保安把人拖走,環顧四周的考生:“第一個交出作品的是天才,第二個就是蠢材,你們不會指望全都靠模仿別人的作品通過測驗吧?這不就是抄襲嗎?還有沒有點藝術家的自覺了?”

其他考生:誰他媽想當藝術家了!

哪有把人架在斷頭臺上逼人當藝術家的啊!!

在這樣的高壓下,結合外面的展品,參加測驗的考生們終于意識到了,環指的藝術測驗,和對藝術的定義根本就是變态!

這不壓根就是阿卡姆瘋人院入院測試麽!!!

他們只是普通的壞蛋,卻還沒到變态的程度啊!

普通的罪犯在汗流浃背,阿卡姆預備役的豬面教授卻來了精神。

“太棒了!我喜歡這裏!”他興致勃勃的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感覺自己在這裏找到了歸屬感。

豬面教授認為這裏的人一定可以理解他的藝術。

他在這裏會受到難得的嘉獎。

他直接拉過了一個手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造。

然而當他将作品呈上去之後,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吹捧。

考官無聊的翻了個白眼,“哈......又是這種無聊的東西啊。我看看,嗯......哦,臉皮,切割,肢解,無聊,真是太無聊了,你花了這麽長時間,就只能想到這種東西嗎?你只是戴了個豬頭面具,不是真的把自己變成豬腦子了吧?”

“哦,讓我修正一下。你還不如把自己變成豬腦子來得更有創意呢。”

考官擺手:“淘汰。”

被不留情面diss了一頓的豬面教授目瞪口呆,對方就像屠宰場的屠夫一樣沒有感情的送了他一劍。

他後退了幾步,“不可能......”

後排旁觀全程的提姆表情緊張。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這群神經病一起待在這裏。

耳機裏傳來蝙蝠的聲音:“我已經到了,但這裏沒有門。我在嘗試打開一個入口。”

上方的環指大師看了看手表:“距離測驗結束還有十分鐘。”

現場一下就混亂起來了。

這不是考試結束的倒計時,而是催命的喪鐘。

豬面教授從震驚回過神來,“你們這群不懂欣賞的家夥根本不懂什麽叫藝術!我要殺了你們這些羞辱我的混蛋!”

實在沒什麽意思,也不太感興趣的本傑明擡起眼睛看向他,“一個被淘汰的廢物,為什麽還能在這裏吠叫?”

保安圍了上去,考官滿臉緊張道歉:“對不起,這就把他弄走。”

他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沒被捅死。

沖突一觸即發,藝術大廳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所有人,舉起手來!不許動!”

戈登警長帶着一群警員趕到。

提姆狠狠抽了口氣,現在可不是哥譚警察應付得了的局面啊!戈登警長這個時候過來,不是白送麽!

他倒是知道引豬面教授跳環指這個坑是艾因提出,戈登警長配合的計劃,但是現在明顯這個坑不是一般的大,豬面教授跳是跳了,但他們其他人也一個都跑不了,跟着一塊進坑了!

看環指這群神經病的架勢,他們會在乎警察?

事實證明,環指不一定在乎警察,但有個人卻不能無視。

“艾因先生。”那個雖然笑着,卻基本不怎麽拿正眼看別人的男人本傑明,他臉上的笑容第一次變得真實了些。

“看來這次我們大豐收了啊,警長先生。”從戈登警長身後走出的,是穿着白大褂的黑發青年。

他小心的避開了地上的血跡,就像在自家的後院一樣,随意的穿梭在考場之中,巡考和保安在看到他的時候紛紛一怔,然後這群兇殘的家夥在所有人的震驚之中,為他讓開了路。

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他,甚至為了方便他,還踹開了一個擋路的考生。

對他表現出了十足的敬畏和尊重。

荒殿一上前踩住一個握着美工刀紮向身邊考生的人的手,“看看我發現了什麽,這有一個現行犯。”

掃視一圈,荒殿一臉上的喜悅擋都擋不住了。

在場還沒被拖出去的人裏,一半以上都在進行對其他考生的謀殺活動。

他感覺自己好象個豐收的老農。

這麽多罪犯,哥譚現在的監獄裝得下嗎?裝不下總得找地方關他們吧,這就是荒殿一的阿卡姆分院挺身而出,幫助哥譚解決這個困擾的最好時機啊!

這裏面還有個豬面教授!

他這不是——發了嘛!

雖然普通罪犯的價值不如超級罪犯那麽高,罪犯的價值完全取決于他們對投資商的威脅性有多高,投資商半夜睡不着,在夢裏夢見的那個會要自己命的是誰。

不過他現在還在發展初期,監獄裏挺空的,牢房還有很多,還是打響名聲,跟投資商大佬們建立信任的時候,他收容的罪犯先不走高端“精品”路線,以量搶占市場,打個量大實惠的低價戰略也不是不可以。

他完全是因為可以抓罪犯而高興,拜托,這可都是一個個行走的美元。一屋子的美元啊!

換誰誰都得樂得合不攏嘴。

絲毫不知道他這副樣子在其他人眼裏,完全是另一幅畫面。

沒有人在這種充斥着血腥的場景裏還笑得出來。

和他一起來的戈登警長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考生們一邊流着淚,一邊癫狂的追殺着其他人。

考官在一個個了結那些不合格的考生。

只有他,仿佛被發生在眼前的罪惡取悅到了一樣,發自真心的露出了笑容。

那一瞬間,一道靈光閃電般劃過提姆的腦海。

“該死!”他低低的罵。

他想他或許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給戈登警長出那個主意了。

在他故作好心的向戈登警長提出要利用環指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發生的這一切?

現在這副混亂的場景,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嗎?

他就是單純的在為哥譚的罪惡而感到快樂嗎?

耳機裏蝙蝠俠還在繼續說:“做好準備,我要強行突破這裏了——”

“等等,有人比我先進去了。”

“......我看見他的身影了,是‘喪鐘’,他沖上去了,小心。”

外面響起了巨大的震動。

所有人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但有人不在乎外面發生了什麽。

豬面教授的眼睛流下了眼淚,他看過萬花筒的瘾發作了。

“不管了,我才不管什麽環指,什麽見鬼的藝術考核!”他惱羞成怒,猛地沖向了荒殿一,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挾持住了他,“我要萬花筒,給我萬花筒!否則我就當着你們的面把他的皮剝下來!”

他拿着刀比劃着,沖本傑明喊道:“你很在乎這個人吧,不想他出事,就趕緊交出那個東西!我要一百......不,我要一萬只!”

本傑明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攏。

躲在角落裏的格裏高爾緊張了起來,随時做好準備沖出去救人。

荒殿一垂下眼睛,看到了距離脖子近在咫尺的美工刀。

一個罪犯,挾持監獄長?

他想到了偷東西偷盜軍隊駐地去的小偷。

這不是一樣的情況麽。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有些好笑的問。

“我勸你最好老實點,不然等你落到我手裏,我可是有權力給你穿小鞋的。以後監獄裏最髒最累的活可就都是你的了。”

他想了想,補充道:“唔,不給錢的那種。”

豬面教授:“?”

這人腦子有病?

他不回答荒殿一的問題。

卻有另一個人替他回答了。

一枚子彈以一種十分刁鑽的角度打在了荒殿一的腳邊,不知何時出現在會場裏的,戴着一半紅一半黑的頭罩的傭兵喪鐘,在荒殿一看向他的時候開口道:“你想說你是阿卡姆分院的監獄長。”

他語氣稍頓,漫不經心道:

“哦,對了,還得加個前綴詞。”

“僞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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