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監獄長

第079章 監獄長

李箱給荒殿一留下的視頻非常短, 只有幾分鐘,言簡意赅的概述了他的核心信息——他現在是安全的,他發現了金枝的蹤跡, 暫時遇到了些麻煩沒法回來, 也沒法明說原因。

短短一段時間,李箱的黑眼圈又嚴重了幾分。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他中間沉默了一秒,又告訴荒殿一:

‘我知曉戈登先生的所在, 他現在在安全的地方,你只要一個人過去将他接走即可。為防有人提前過去将戈登先生帶走,切勿将方位透露給除你之外的第三人。’

說到這裏,他又莫名停頓了一下,閉了下眼, 眉頭擰起。

‘其他罪人也不能說。罪人之中,存在叛徒。他會背叛你。’

他最後看起來還有話想說, 憂郁破碎的眼睛直視着鏡頭外,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心累, 一副完全提不起幹勁, 卻不得不被迫幹活的樣子。

不過最終還是只說了這麽多。

看起來像是李箱因為發生了某種緊迫的狀況,不得不暫時隐藏起自己的位置,然後找機會給荒殿一留下了提示。

換做平時,荒殿一一定立馬就把這事跟浮士德他們說了,連電話簿他都順手打開了,就停留在浮士德的界面上,一時半會兒卻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的确, 李箱是在阿卡姆分院被綁架的, 也不能排除有罪人反水,出賣了李箱的情報。

他之前一直都是以‘金枝将李箱的熟人傳送了過來’這個前提來考慮。

不過其實還有一種更直接, 也更簡單的,能讓這個世界的人知道李箱是個厲害的研究天才這一情報。那就是——有其他同樣知道這一情報的邊獄巴士上的人,将這一消息,有意或無意地洩露了出去。

其實這才是荒殿一本來該首先想到的第一層邏輯。

在壓根沒有檢測到金枝波動的前提下,他就率先提出是來自李箱同一世界的人和本世界勢力合謀帶走了李箱,才是太過超脫當前現實條件的反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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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和罪人之間微妙的共生合作關系其實沒那麽牢靠,他本來就不該完全相信他們。

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還要在一起工作,天天互相猜疑就沒法幹事了,但要說能讓他真的百分百不懷疑有罪人會背叛他......估計連那些罪人彼此之間都不一定有這樣程度的信任。

其次,罪人之間也不完全統一戰線。

那麽多人,每個人看起來都有着複雜的過去,和一些執着的心病。現在只是外力迫使他們不得不聯合起來,不代表他們之間不會互相懷疑。

荒殿一就不只一次聽見有人吐槽維吉爾那個大叔神秘兮兮,一問到關鍵問題,像是金枝到底是什麽之類的問題就會打岔蒙混過關。

坦誠是信任的必要前提。

有所隐瞞,尤其是在一些牽扯到所有人利益的關鍵信息上隐瞞,就肯定獲得不了純粹的信任——這是他們之間一致默認的。

聽到荒殿一在心裏的分析,系統:【所以你也覺得罪人之中出現了叛徒嗎】

“不,李箱也是罪人。所以,我連李箱的話也不信。”

平靜的語調卻帶着不小的分量。

“既然罪人都不可信,李箱有什麽理由能成為特例?”

【沒有......也是】

荒殿一之前之所以會在辛克萊報告李箱失蹤的時候,快速告訴浮士德這事可能跟金枝有關,第一時間排除了其他罪人協同綁架李箱的可能,不是因為相信他們上下一心,而是短時間快速判斷了罪人之中有誰有可能有幹這種事,為什麽要這麽做,綁走李箱可以獲得什麽好處。

結論就是,沒有。

沒有人有這樣做的理由。無論誰都沒法從中獲得一點好處,那就是誰都不會去做這件事。

誰都有可能說謊,那就誰都不信,對所有人的話都保持一定程度的懷疑,然後自己根據事實判斷。他的判斷就是最客觀,絕對否認不了的事實。

沒有好處就是沒有好處,不會做就是不會做,就這麽簡單。

“也就是說......”荒殿一把電話從浮士德滑了過去,最後停在備注為‘維吉爾大叔’的電話簿上,“李箱在說謊。”

“他可能想切斷我和其他罪人的聯系吧,才讓我不要告訴別人。這樣看來,綁架李箱的人是沖着李箱來的這個結論,還要再更新一下。李箱可能只是他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他真正的目标,應該是我吧。”

現在就是不知道李箱說謊的成分是多少。

全都是假的?還是起碼戈登警長的事上是真的?

“具體還得等明天才能知道,他說明天會想辦法把地址發送到我的電腦上。”荒殿一又點開視頻看了一遍。

李箱看起來消沉了不少,像是被烏雲籠罩了一樣一臉陰郁,他感覺他自己都有點快不行了。

“大概率是被威脅了吧。說不定戈登警長那只手就是當着他的面切的。”他繼續說道:“而且,我懷疑可能不只是被切了手,可能還有腳什麽的......”

這麽掉san的場面,還沒有認知濾網,是個人都好不了了。

這只是他的猜測,順着這個邏輯往下推測,差不多能猜到會是個什麽情形了。

“估計還有些其他用來說服李箱的說辭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最好別讓我猜中了,不然感覺戈登警長和李箱就算被救回來,可能都快瘋了。”

電話接通了。

電話裏傳來維吉爾大叔沙啞的嗓音:“找我什麽事。”

荒殿一開門見山:“李箱說他是被你們之中的叛徒裏應外合敲暈帶走的。”

信息量巨大的話讓電話那端的維吉爾瞬間沉默了。

連系統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告訴維吉爾。

過了兩秒,維吉爾才嘆了口氣:“......不是沒這個可能。”

荒殿一只負責轉述事實,他語氣輕松地把鍋丢給對面:“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李箱是這麽說的。這事你們自己解決一下吧,回頭給我個交代就行,我負責聽結果。”

他可不負責幫他們在好人裏抓狼,這狼人殺他們自己打去吧,他還忙着撈人呢。

“如果真的有人背叛了你,你想怎麽處理?”

“加班吧。”荒殿一想都沒想回答。

維吉爾:“......”

荒殿一:“判處無期限取消休假,恢複時間看‘坐牢’表現吧。”

荒殿一:“我監獄長,我說了算。”

維吉爾好像在想該怎麽說。

“不用殺掉嗎。”

維吉爾不會真的在如今這個時候殺了罪人,罪人和邊獄公司是有合同的,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沒完成,他這麽問只是想獲取對方的态度。

“你在說什麽,那多浪費啊。”

在好人裏抓出‘狼’了怎麽了?以為當了‘狼’就不用工作了,以後再也不用加班了嗎?

“死心吧,我不可能給你們開這個先例的。”

那不是他一回頭,滿屋子人全都當‘狼’去了嗎?争相做叛徒是吧?

“你.......”維吉爾‘你’了半天,竟然對這人的奇妙腦回路有些無言以對,只好恹恹道:“就這樣吧,你的态度我知道了。我會負責看好他們的。不過,李箱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你是個戰五渣吧,這邊罪人又不是那麽值得信任,暫時沒有其他人手給你用了,你自己去找李箱必死無疑,就算是李箱自己一個人殺你都很輕松。我知道你手裏有TT2協議,但那麽笨重的設備你總不能随身攜帶吧,你死了可就是真死了,沒人給你複活。”

戰五渣·荒殿一感覺有點紮心了。

什麽叫李箱都能殺他?

都是非戰鬥人員,差距有這麽大嗎?

再說了,罪人不能用,他還有他的戰神傑森!

只不過上回傑森死在外面讓他暫時還有點心有餘悸,而且他有種預感,要是這家夥再死在外面,他估計就真沒招了,加上他還沒來得及給他戰神開團建,掰正一下對方随便犧牲自己的錯誤觀念,荒殿一實在舍不得讓傑森走出TT2協議的範圍一步。

何況阿卡姆分院的地下,收容的異想體越來越多了,老家沒個能鎮場子的看着,他怕異想體再跑了,所以就沒動他的員工。

到底什麽時候他才能招上它個一百個EX級戰神員工?

沒有一百,十個也行啊!

荒殿一暢想着那樣的美妙時光,幹聲笑了:“我這邊有其他可信的人作陪,不用管我,死不了。”

維吉爾:“啊......你這個世界的朋友?真意外,你看起來完全沒朋友。”

荒殿一被噎了下:“誰沒朋友了?我人脈廣着呢。”

他再這樣,小心他回頭也加入罪人說維吉爾小話的隊伍裏。

“你确定你朋友打得過李箱嗎?”

荒殿一想了下卡莉威風凜凜的身姿:“別說,我感覺咱家紅發大姐頭能把李箱腦漿都錘出來。”

“......紅發的女人?”

在對方再次開口前,荒殿一挂斷了電話。

他看見提早來這邊等他的海塞德和卡莉了,藍色長發的男人正在笑着跟他揮手,招呼他過去。

系統遲上一步問:

【為什麽還是沒有找你最熟悉的浮士德,而是告訴了維吉爾,你不是說李箱在說謊嗎】

‘保險起見。李箱不是說罪人裏有叛徒不能說麽,維吉爾不是罪人,告訴他總沒關系了吧。’

他這麽一說,系統就明白了。

【真謹慎啊】

明明就不信李箱的話,卻還是避開了罪人,選擇告訴維吉爾。

“倒也不是謹慎,我更願意稱之為幽默。”

【幽默?】

“你想,等李箱發現我遵守了他的警告,但又沒完全遵守,估計表情會很有意思,我這是跟他玩了個文字游戲。”荒殿一想到那個場面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這個答案讓系統心裏浮現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好像總是在尋樂子。

有這種微小的,也有波瀾壯闊的。這樣的人就算生活在都市裏,也能找到讓自己快樂的事吧。

真難想象有人在都市裏過活,卻還能每天保持期待,興致勃勃的過日子的,不過眼前确實有一個。

連腦葉公司的主管也幹得很起勁,幹個幾十上百年都不覺得膩,還能每天保持着同樣的亢奮狀态坐到辦公桌前,從來都沒有厭煩的時候,那麽恐怕也沒什麽能讓他感到絕望了。

連至暗的時刻,在他眼裏仿佛都透着光一樣,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如果能改掉動不動就把命賭上的毛病就更好了】

......

系統的感嘆荒殿一并沒有聽見。

但他這會兒确實幹什麽都起勁,連跟薩爾馬羅尼都能聊得不錯。

“關于食指的指令到底從何而來,由誰下達,為了解答這個問題,我要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但這是個機密,所以只有你和少數你認為可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可以去那個地方。”

他強調道:“跟随你的人,還得是接受一旦去了,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這一條件的人。”

薩爾馬羅尼一聽他這麽說,就明白了,專門從這次跟來的手下裏挑了幾個人出來跟着他一起走。

黑手黨裏想挑出幾個對他死心塌地的手下還不那麽難,反正以他的謹慎,是不可能單獨一個人跟荒殿一走的,對方這麽說也省了他為難。

到時候他自己會判斷這個秘密,有沒有必要把跟去的手下殺了滅口。

一行人坐上了車,分了兩輛。

薩爾馬羅尼掃了眼跟着荒殿一一起上了車的海塞德和卡莉兩人,“他們兩個沒問題?你能确保他們不會走漏食指的秘密?”

荒殿一看了看左邊沖他微笑的海塞德,再看看右邊一臉無所謂表情的卡莉,心說其實他跟這倆人也不太熟,他現在跟本傑明最熟,要不是本傑明來不及趕回來,他就讓本傑明跟他一起去了。

其實他一開始打算自己去就行了,不過本傑明聽了他要這麽晚去單獨和薩爾馬羅尼出門,堅決反對他單獨出行,必須要卡莉跟着保護一下,理由是綁架李箱的人還沒找到,對方萬一要是趁他身邊沒人襲擊他呢?

有卡莉跟着就能确保他的安全不會出差錯,海塞德是自己非要跟來的。

“反正你又沒給我安排別的工作,本傑明和卡莉都有工作,就我一個人閑着,還不趕緊主動跟過來表現一下?萬一你用得着我呢。”

他這麽說,荒殿一也沒拒絕,手底下的人想表現是好事,海塞德只是想工作,他有什麽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了這番話,他看海塞德這個不熟悉的新卡面都親切了不少。

他告訴薩爾馬羅尼,這兩個是他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他們完全聽他的,讓他放心。有他做擔保,多疑的前·黑手黨老大才不再過問他身邊跟着的兩人。

車燈穿破黑夜籠罩的公路,一路疾馳而過。

遠遠的身後,有另一輛車在黑暗之中靜悄悄的跟着。在這樣起霧的夜晚不開車燈行駛,無異于自殺,跟随者卻在車裏放着歌,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幾輛車一前一後開到了一個城郊的工廠,廢棄了有一陣子了,大半夜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地上随意的散落着各式機械零件。

馬羅尼家族的人拿手電照着這周圍:“我們要來的就是這?這有什麽?”

人聲在工廠空曠的廠房裏回蕩。

荒殿一帶頭走在前面:“在下面呢,下面距離土地更近,也更貼近城市的心髒。”

由于知道今晚要出來幹點不宜聲張的事,馬羅尼的人聰明地沒有穿食指那身吸人眼球的制服,而是穿上了他們以前穿得最多的黑色西裝套裝,這會兒,穿着黑衣的幾人看向自己的同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城市的心髒?什麽叫城市的心髒?

“那是什麽意思?”薩爾馬羅尼加快幾步,沖着脫去白大褂,只穿了棕色馬甲和白襯衫的身影低聲問道。

“字面意思啊,城市的,心髒。會噗通噗通跳的那種,你是不知道城市是什麽,還是不知道心髒是什麽?”

薩爾馬羅尼都知道,問題是,城市......會有心髒嗎?

“我以為是某種寶石的名字。”跟随着前方的身影一級一級臺階向下走,他慎重地說。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寶石,沒準是氪石那種外星來的,有特殊力量的石頭。他是這麽猜的。

他現在仍然半信半疑地覺得,面前這個人這麽說是在逗他。

臺階很長,粗略估計他們可能已經往地下走了十層樓那麽高。

周圍除了腳步聲,就只有前後人的呼吸聲。可視範圍也只有手電筒照亮的幾步路的距離,眼睛所看見的,除了階梯還是階梯,盯得時間久了,甚至會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反胃感。

正常來說,越往下該越陰冷才是,這裏自從廢棄之後,應該不會再有人維護了,也就不可能有人開空調,甚至他還隐隐擔心着地下的空氣不流通,他們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可薩爾馬羅尼卻漸漸感覺到地下深處傳來一股溫暖的熱源。

終于,他們踩到了平整的地面上,無窮無盡的階梯消失在了手電光線的邊緣。

一道更大的,更明亮的光令眼前豁然開朗。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仰起頭,一個巨大、空曠到看不到天花板的地下空間。

“哥譚還有這樣的地方?”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喃喃感嘆。

在這令人驚異的空間中心,有一臺大到不可思議,巨人般的黃銅色機械設備。圍繞着這大煙囪一樣的設備,還散落着各種其他機械,周圍随處可見,那些自行車輪子一樣轉動着的金屬紡織機,紡錘上卷着金色的絲線,齒輪不斷發出咯吱的聲響。

周圍矗立着無數黃銅管道,仔細看可以發現上面全都刻着不同的編號,沒人知道數字的上限在哪。

一座大型紡織廠。

卻又不是一般的紡織廠。

不像是人類的工廠。

眼前所見的一切都太超越常識,巨大的機器讓人震撼到失語,他們簡直就是一腳踏入了異世界。

心跳瘋狂加速,第一眼見到巨物的恐懼之後,就變成了沸騰血液的燃料。

馬羅尼的人走到一臺運轉中的紡織機面前,驚恐中摻雜着興奮道:“這些機器上的線上有字!但......我讀不懂......”

他們之中有人掌握着多門語言,那人走上前,看了一眼,很确定的說:“這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

上面的文字完全解讀不出來。

薩爾馬羅尼下意識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果然,對方走過去将線抽出來,然後放到紡織機裏織成了布,并把布轉手交給馬羅尼的人,“讀讀看。”

紡線上讀不懂的字,被織成了英文。

【致勞倫斯,周三早上上班前,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下去】

看到勞倫斯這個名字,荒殿一還有點詫異。

這不是之前拿了企鵝人的好處,來抓他的那個警察嗎?他什麽時候投靠食指的?

馬羅尼的人也不記得自己幫派裏還有個叫勞倫斯的人,不過他們這會根本沒心思管這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家夥了。

他們把那塊布傳閱了一遍,上面的內容普通,又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全看了之後,才慎重擡頭看向荒殿一:“這就是,指令?”

“對,這就是指令。這就是你們的信仰。”

腳下的地面不間斷的震動的,那震動的頻率帶着一種規律,在最後和他們此時此刻的心跳合成震耳的轟鳴。

就像有一只巨大的怪獸在腳底下沉眠。

伴随着震動,那些刻字的絲線被源源不斷的紡織出來。

可以想見,未來将會有一道道指令從這裏産出。

機械,人類造物,卻在用一種非人可及的力量紡織着絲線,這種常理與非常理結合的存在,格外震撼人心。他們就像是誤入了命運三女神的神殿一樣渺小地仰望着這裏的一切。

幾小時前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機會接觸到如此層次的存在,注視着那臺核心機械的目光都帶上了迷離和狂熱。

啊,信仰,沒錯,那的确就該是他們的信仰啊!

薩爾馬羅尼恍惚呢喃:“亞當先生,你說的城市的心髒,就是這個嗎?這裏是你建造的?”

荒殿一訝異看向他:“你不是已經聽見了那道心跳了嗎?怎麽還在問我這個問題?至于誰造的,你就當是我造的吧。”

這裏不是假貨,這可是他難得沒騙人,實打實弄來的真貨。正版食指幫派發指令也用這個。

在收集到植物園那根金枝之後,詢問了系統之後,系統就給他額外發放的一個獎勵。

荒殿一原本是想着用AI算法代替這臺紡織機發放指令,借此糊弄過去的,但做出來之後他又覺得不滿意。用AI發指令的食指是不完美的,他越想越難受,怎麽都放不下将食指填補完整的念頭。

系統見他煩惱了好幾天,才提出幫他搞個真貨過來。

“心跳?”馬羅尼的人迷茫看着四周,最終落在自己的腳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裏不停震動的地面,就是城市的心跳。

是城市,在紡織那些線,是城市,在對他們下達指令啊。而食指,會成為城市的使徒嗎?

眼看着馬羅尼的人眼中狂熱愈盛,卡莉和海塞德有些不忍直視的撇開眼。

海塞德:“不管到了哪,食指都還是這副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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