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索超市，搜刮物資
第03章 探索超市，搜刮物資
“走呗。”
簡星說得毫不猶豫，完全看不出原色的棒球棍被她倒提在手上，肉糊嘀嗒落在地上。
阮栖呼了一口氣，感覺口罩逐漸變得潮濕。
“行。”
兩人把堆在一起的桌椅挪開，擡腳邁出了宿舍樓。
阮栖站在瓷磚上回頭，發現身後果然沒有那扇玻璃門。
但是，她好像知道怎麽回去了。
心念一轉，她又回到了宿舍樓的大廳裏。
果然，只要心裏想到這個概念就可以回來了。
這是一種很難說的直覺，就像這扇門在她的記憶宮殿裏矗立一樣，而她伸出思維的觸角打開了那扇門。
她回到外面，踩上滑膩的瓷磚。
簡星還在為她突然消失而震驚，“所以你剛剛是回去了嗎？”
“我差點以為你覺醒什麽超能力了，比如說空間瞬移之類的。”
她看上去還頗有些遺憾，嘆了口氣道：“你要是有異能就好了，以後就能帶着我逃跑，我倆直接亡命天涯。”
阮栖手裏還拎着那根防身掃把，聞言翻了個白眼，“拉倒吧，你拉着我跑我都跑不動，真要出事直接原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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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要緊，她也不接着聊天了，告訴簡星回去的辦法，“你心裏想回去的這個概念，就能回去了。”
她想讓簡星回去再出來，好讓她看看這個過程是什麽樣的。
簡星皺着眉努力去想，在某一個瞬間終于消失在了原地。
阮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然後她“看”到了一扇門。
說是門，但在她的感知裏更像是一種裂縫一樣的存在。
她的視線裏沒有多出任何東西，但在她的意識裏，她的大腦告訴她，面前這塊地方有一個裂縫。
沒過多久，簡星就從這個裂縫裏走了出來，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至少我們能确定一點，進入的時候在哪裏，出來的時候也會在哪裏。”
阮栖暫時将裂縫這張字條放進思維的櫃子裏，如此總結道。
至于進去的地方要是在這過程中被其它物質占據了會發生什麽事情，目前還未可知。
後果不明，阮栖也不敢輕易實驗，目前只能盡量保證自己進去的位置是安全的。
解決掉目前最大的問題之一，阮栖才有功夫摸索周圍的環境。
勉強忽略掉到處都是的血肉屍骸，和牆上地板上抽象派的猩紅畫作，阮栖慢慢從貨架最裏面走出去。
這裏是一個小超市，光線從被鎖上的玻璃大門裏透過來。
超市不算大，但是人很多，或者說，死人很多。
喪屍的數量遠沒有地板上死亡的人類多，阮栖不太确定喪屍是不是病毒感染一類的，但是至少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的人對喪屍的防備措施并不完善。
否則這個超市就不會聚集這麽多人，就算不提喪屍危機，驚慌之下的踩踏事件就夠人類喝一壺的了。
她湊到一面牆上，看着貼在上面的A4紙，紙張早已模糊不清了，但還能依稀看見一些字跡。
阮栖一邊看，一邊跟簡星說話。
“一個好消息，聽不聽？”
“什麽好消息？”
簡星正在拿貨架最裏面所剩無幾的巧克力，聞言四下看了看。
“額，我們可以零元購？”
……神它零元購。
阮栖差點笑出來，但是一想到這大概是一場全人類的災難，又不太笑得出來了。
“好消息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還是華國，普通話一不一樣另說，日常使用的簡體字是完全相同的。”
它們甚至都是很标準的宋體字。
這确實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說明這個世界，歷史的變化應該不會很離譜。
文字的演變和歷史息息相關。
“如果這裏是平行世界的話，我們應該不至于在撞上人家本地人的時候因為語言不通而錯失機會。”
“就算發音不同，那也能裝啞巴，寫字交流。”
交流是非常重要的，只要這個世界還有使用這種文字的人，那她們就不會輕易被警惕，輕易被當作異類進行處決。
随便說點發現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受不了直接吐出來。
阮栖感覺有點渴，但是連喝水的胃口也沒有，她繼續說着，一旁的貨架裏邊傳來簡星悉悉索索拆零食包裝袋的聲音。
“這張A4紙上打印的東西也挺有意思的。”
“你那不是看什麽東西都有意思，散步遇到的路人你都覺得有意思。”
簡星太了解自己閨蜜的性格了，過于細致的觀察能力使得大部分人在她眼裏都跟裸奔一樣，什麽事物都能被她剝離出旁人看不到的點。
“那不一樣。”這可是異世界诶！
阮栖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總結了一下還能看清的字體。
“這張紙上的意思大致是說，鼓勵人們不要恐慌，官方在努力研發解決病毒的疫苗，盡量遠離公共場所，推薦網上購物，做好消毒措施。”
簡星已經摘了口罩開始吃吃喝喝了，隐隐約約聽到阮栖笑了一聲。
草，結合當下周圍環境，跟那種犯罪現場的殺人犯一樣。
“你笑什麽？跟變态一樣。”
“……你才變态，我不就笑了一下。”
阮栖被她一噎，向她解讀起這張紙上的其它含義。
“雖然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很可能會向大衆隐瞞一定信息，病毒的說法未必完全可靠，但是現在，我們暫時可以認為，是病毒的傳播導致了喪屍的産生。”
“它們追求新鮮的血肉，所以要遠離公共場所。”
就是不知道喪屍是不是人類特産，要是動植物也有那就難搞了。
“推薦網上購物，則說明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很落後，否則根本無法負擔起全民購物的壓力。”
阮栖說着，還補充了一句，“消毒防控意識應該還是到位的。”
但是這個超市的慘狀明明白白地擺在這裏，說明消毒基本沒有作用，應該只是政府給民衆的心理安慰。
——超市作為常見的人員聚集場所，消毒措施一定不會落下，甚至要比大部分普通人家更加嚴格。
阮栖并不覺得這是錯的，給民衆一個希望，是想讓他們團結，讓他們勇敢，否則更大的恐慌會造成比喪屍更嚴重的危險事件。
“啊？我們原來的世界不也能做到這一點嗎？”
簡星感覺剛剛喝的一罐牛奶有點膩，這些零食的牌子她基本沒幾個認得的，只好再去翻礦泉水。
阮栖已經離開那面牆了，走向收銀臺，她順便解釋了為什麽要特地提出這一點。
“這可不是我們原來的世界，它的風俗文化，它的科技水平，我們統統一無所知。”
如果不去了解分析，自顧自把原有的生活經驗套上去，她絲毫不懷疑哪天她們倆就死了。
“而且這個世界雖然有喪屍危機，但是在某一件大事發生之前，物資應該還是很充足的。”
阮栖跨過倒在地上的貨架，翻到收銀臺裏面。
“至少我沒有看到類似限量購買或者憑身份證購買之類的告示。”
“什麽大事？”
簡星都不知道為什麽發生了一件大事，喪屍的出現難道不是嗎？
阮栖揉了揉眼睛，收銀臺裏面沒有什麽屍體，感官上稍微好受了一點。
“嗯……因為一個小超市裏都貼有這樣的告示，甚至不止一張，顯而易見政府三申五令遠離公共場所。”
“所以，為什麽人們還是選擇聚集在這裏呢？”
她可不覺得那是因為人們絲毫不把喪屍的威脅放在心上，情況應當恰恰相反，人們恐懼得要死，迫于某些生存壓力才聚集在超市裏。
而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一點，喪屍是怎樣誕生的，人類對此做出了什麽樣的反應。
其實什麽樣的反應她都不會意外的，畢竟人類就是很矛盾，很複雜的一種生物。
她從沒覺得自己能真正讀懂人心。
而且，阮栖想知道，為什麽超市外面被鎖上了。
鎖有點重，玻璃門也挺堅固的，不過如果她們想出去，敲碎應該還是可以的。
出去……沒準遇到人是比遇到喪屍還要危險的事情呢。
簡星吃吃喝喝完畢，非常自然而然地開始探索超市。
別誤會，她的探索和阮栖完全是兩回事，她單純是想看看還有什麽完好的物資能囤起來。
她突然問阮栖：“你說病毒這回事，我們穿越會不會也帶了原世界的細菌跟病毒啊？”
阮栖蹲下來，在收銀臺裏面翻找東西。
“這個問題就不需要我們去糾結了。”
她随意道：“如果我們帶來了新的災禍，那就是這個世界的劫，算它跟我們都倒黴。”
“如果沒有，那當然什麽事都不會有，單純是我們倒黴。”
“而且我們又沒有設備，又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想太多也只是杞人憂天。”
思考這個問題在當下也是沒有意義的，而且——
阮栖笑了一聲，說道：“不要小看人類啊。”
“這種生物的适應能力從來都是很強的，區區病毒而已，還不足以給這個種族帶來滅頂之災。”
現在讓人間變成煉獄的，可不是什麽細菌病毒，它們是未知的喪屍，無從探究的恐怖之源。
阮栖翻找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一個紙質東西，她頓了一下，把周圍亂七八糟的東西搬開，從最下面翻出一個本子。
她大膽猜測，這是一個日記本。
還沒等她翻開仔細看看，簡星隔着老遠打斷了她。
“別看了，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搬東西囤起來嗎？”
簡星想得很簡單很直接，但意外的很關鍵。
“總不能在這個超市裏過一輩子吧，總要出去的，現在想那麽多，到時候去人類聚集地看一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嘛。”
阮栖想了兩秒，覺得話糙理不糙，沒毛病。
她把那本被壓在最下面所以除了灰塵之外還算幹淨的日記塞進口袋裏，從收銀臺底下站起來拍拍手。
“行，早知道你惦記你的零元購了。”
阮栖擡眼看了看周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收銀臺附近，不少貨架都倒在地上。
地面上，人類和貨物都支離破碎地散在瓷磚上，看久了胃裏總算沒那麽翻江倒海了。
阮栖沒管簡星跟個倉鼠一樣不停往空間裏扒拉東西，她從一個倒下的貨架邊角摸出一瓶完好的礦泉水。
塑料瓶的表面全是髒污，她看着看着突然又覺得胃部不适起來了。
算了，人要适當放過自己。
阮栖回到宿舍樓一樓，剛一扭頭就看見原本空蕩蕩的大廳現在變得亂七八糟。
一堆又一堆東西雜亂無章地放在一起，其中相當一部分東西上面全是污漬，純白的瓷磚立馬變成廢土風格。
……很好，簡星看上去已經完全适應了撿垃圾的日常。
阮栖沉沉嘆了一口氣，在簡星又一次抱着一摞東西進來空間的時候打斷了她。
“你這一堆東西，放——先放那邊去，然後把超市裏那些貨架給搬進來。”
她指了指大廳另一邊，打算先把中間這些東西給收拾一下。
在這段時間裏，阮栖發現了另一件事情。
她們能帶進空間的東西是有限制的，只有被她們直接接觸并且可以舉起來的東西才能帶進來。
這一點直接令阮栖幫忙搬東西這件事變得雞肋起來了，用盡全力也搬不了多少東西。
簡星被她支去搬貨架了，阮栖看着一堆東西差點心肌梗塞。
宿舍樓沒電梯所以搬不動東西是她的問題嗎？
A宿舍區作為最早建立的宿舍區之一，一直是沒有電梯的，前幾年建的三個宿舍區倒是個個都有電梯。
阮栖幹脆捋袖子，在宿管休息室裏到處翻東西，摸出一個長軟管，她把軟管連上一樓洗手間裏的水龍頭。
直接把這一堆東西挪進洗手間開始沖洗。
黑紅色的髒污被沖進下水道，看上去一切正常。
洗手間的排水功能還能正常運作，雖然依舊不明白原理，但無疑也是個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