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鎖出門,尋找藥店
第06章 開鎖出門,尋找藥店
一整個上午,簡星都在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亂竄,像那種上了發條的機械鼠……之類的東西。
阮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上午,隐隐約約感覺到這人發出的動靜。
還真是有活力啊。
等到中午的時候,簡星又不得不把阮栖搖醒,難得謹慎地詢問了關于如何煮飯的詳細教程。
她捧着內膽,裏面的水和米搖搖晃晃,看得阮栖腦袋疼。
“這樣就可以了嗎?”
阮栖放空了大腦,兩秒之後才回應道:“……嗯。”
簡星轉身去煮飯,又噔噔噔跑回來給她測了一□□溫。
38.5℃。
看上去絲毫沒有好轉的趨勢。
她翻了一下藥箱,試圖找一找有沒有其它的降溫退燒藥。
很遺憾,基本沒有,就連那盒感冒藥也不剩多少了,估計也就是能再吃兩三天的量。
簡星不知道能幹什麽,問阮栖吃不吃東西依舊是那個回答。
一點胃口也沒有。
等待飯煮熟的時間裏,簡星在超市裏扒拉東西,翻出來一些密封包裝的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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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中午加餐,不用光啃大白米飯了。
而且還是有點黏的米飯,做粥習慣了多加點水。
她捧着一盆白米飯在阮栖房間裏吃的噴香,加熱後的熟食看上去相當美味誘人。
試圖喚醒阮栖并不存在的食欲。
阮栖睡不着了,但是依然不想吃東西,她看着簡星吭哧吭哧大口吃飯,深感年輕人精力之旺盛。
……但是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你今天去過洗手間嗎?”
簡星想了想,搖頭。
“沒啊,怎麽了?”
阮栖沒說話,她在想一件事。
昨天她們倆除了晚上洗澡就沒去過洗手間了,今天也沒有。
……代謝變慢了?還是說幹脆失去了這個功能了?
簡星倒是一無所覺,吃完飯還順手摸了一些零食吃得嘎嘣嘎嘣響。
“你真的一點東西也不吃嗎?”
阮栖緩慢地搖了搖頭。
好吧。
簡星嘆了口氣,感覺吃飽了之後就撸起袖子繼續努力勞動了。
她推開宿舍大門,眼前的超市看上去還是比較滿當的,她們搬的東西不多是一個原因,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肢體肉塊也是一個原因。
簡星走在地面上,一天的時間,她們踩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痕跡。
她把一個罐頭拿在手裏,眼睛卻不自覺看向大門處。
冬日的太陽散發出融融的光,穿過玻璃,落在混沌的血肉上。
說不出來的詭谲。
簡星想起那盒不多的藥。
嗯……反正有空間在的,要是遇上危險了,縮回空間裏就好了吧。
她不自覺地往大門處走過去。
其實這裏才是整個超市最複雜最混亂的地方,靠近這裏的貨架幾乎沒有立着的,更沒有勉強稱得上幹淨的一小塊地方,屍體一個疊着一個堆在這裏。
大概是,發生了什麽踩踏事件吧。
簡星慢慢穿過這些屍體,走到門前。
她難得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件事,就算不考慮什麽喪屍病毒,光是這些沒有被處理的屍體,也可能會産生瘟疫之類的吧。
啊……所以為什麽沒有人來管這裏呢?
她想不通,幹脆不想了。
要是阿栖在就好了,她總能告訴她所有的為什麽。
簡星看着被從外面鎖上的玻璃大門,外面的街道空空如也,肉眼所見的絕大部分店門都是緊閉着的,一陣風卷起地上零散的塑料袋。
寂靜又荒涼。
明明看上去是步行商業街一樣的地方,居然變成這樣了。
不過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麽危險的樣子。
簡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鎖打開,出去看看。
那點藥是不夠阮栖吃的。
她試着把門往外推了推,鐵制的鎖和玻璃大門碰在一起,叮呤當啷的,成為了這片街道上唯一的聲響。
零零散散幾個喪屍走動起來。
感覺危險不大诶,如果就這麽幾個喪屍,并且沒有其他活人的話。
簡星轉身回到宿舍,拎起棒球棍和那個她們之前搜到的鐵鉗子回到超市。
希望阿栖之後知道這件事不會生氣。
簡星握着鐵鉗,穿過兩扇玻璃大門中的縫隙夾住鎖鏈。
她一用力,鎖鏈應聲斷裂,猝然砸在地面上。
簡星感覺有點奇怪,但是……可能是店主比較摳門吧,怎麽感覺這裏的東西質量好像都不太好,都沒怎麽用力,随随便便就壞了。
雖然她沒覺得很意外——她總能破壞掉這個鎖的——但是終究是件好事。
這扇玻璃大門終于在這一天被再次打開。
門外,街道上的幾個喪屍慢慢走過來。
簡星左手棒球棍,右手鐵鉗子,手起刀落,幹脆利落地把這些東西給解決掉了。
她現在殺喪屍是越來越有心得了。
然後……
簡星茫然地站在瀝青路面上,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裏。
她又不知道哪裏有藥店。
她有點沮喪,但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只能順着這條道路繼續往下走,走一步看一步。
實在不行……就只好跟阿栖坦白了,然後再說可能存在藥店的地方。
*
賣衣服的,賣鞋子的,賣飾品的……整條步行商業街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賣藥的。
簡星早把鐵鉗給放回空間裏了,雖然拎着不重,但是占了一只手也不太方便。
現在只拎着一個棒球棍。
怎麽說呢,也不是很驚訝吧。
商業街沒有藥店好像也很正常。
她記着走過的路,有一種探索新世界的感覺,新奇又好玩。
就是好像有小老鼠。
簡星不經意動了動耳朵,聽到極輕極淺的聲響。
像一個人蹑手蹑腳,踩過瀝青路面的細碎摩擦聲。
在鐵棍倏然摩擦空氣的破空聲炸起之前,比它更快的,是簡星的棒球棍。
“砰——”
黑紅相間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棒球棍架住來勢洶洶的鐵棍。
當事人看上去絲毫不費力,還有興致挑了挑眉。
哇噻,想偷襲她?
簡星輕描淡寫擋住了這不懷好意的一擊,卻不知道來人心底的震驚。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棒球棍霎時順着鐵棍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劈過去。
咧咧破空聲響起,如驚雷炸響,偷襲者反應也算快的了,猛地後退兩步。
不過臉上還是被棒球棍邊緣擦到了,立馬泛起火燎燎的疼。
不等這人發狠,簡星就回了頭。
啧,虧她還興奮地想了想是不是什麽變異喪屍或者進化喪屍呢。
原來只是普通人啊。
看上去只是尋常地痞流氓的普通人緊張地舉着鐵棍,幾秒鐘的功夫,站得離簡星有好幾米遠。
他戰戰兢兢地盯着面前這個人。
原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個力量變異者。
簡星歪了歪頭,直覺對方好像在想什麽東西。
“想什麽呢?”
地痞順着她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但是就在這時候,簡星的棒球棍再次沖着他腦袋揮了過來!
這次他是實實在在沒有反應過來了,登時眼冒金星。
簡星其實還是留了手的,角度沒有那麽刁鑽,力道也沒有那麽大。
不然這一棍子下去真的要出人命。
至于她剛剛為什麽問這人問題……
當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了。
打小語文成績就沒好過的體育生難得文绉绉地想:這就叫做——
兵不厭詐嘛!
她喜滋滋地伸手拽住這人的衣領子,趁着他做不出有效反抗的時候把鐵棒給奪走,壓着他的兩條胳膊跪在地上。
地痞兩眼發黑地被摁在地上,臉蛋摩擦着粗糙的地面。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明明之前遇見的力量變異者也沒有能運用的這麽純熟的!
那些力量變異者甚至會看上去有些笨手笨腳的。
那是他們無法适應自己力量暴漲的表現。
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紮紮實實在部隊裏練過的,地痞覺得自己頭皮都在發疼,只想着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嘴裏不斷求饒。
“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小人有眼不——”
簡星懶得聽他叽裏咕嚕說沒用的廢話,直接打斷了他。
“這裏最近的藥店在哪裏?”
地痞卡殼了一秒,然後腦袋轉得很快地反應過來。
“诶,诶,藥店就在這條街走到底,然後右拐就看到了。”
簡星想了想,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在騙她,指不定窩着什麽壞心思,比如騙她去壞人的老巢呢!
于是她采用了她能想到的,最簡單最直接的手段。
地痞物理意義上的頭皮一緊,被抓着頭發拖着走,湊到街邊一個小水池邊上。
這個原本的提供自來水的公共設備,如今池子裏面的水早就髒污不堪了,飄着碎肉血沫,還飄着蚊蟲蒼蠅。
簡星也不知道事實是什麽,總之擺出了一副很兇惡的樣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離這裏最近的藥店在哪?”
地痞急得恨不得跳起來打她,卻又只敢在她手底下瑟瑟發抖。
“姑,姑奶奶,我真沒騙您,藥店就在這條街走到底右拐!”
簡星挑了挑眉。
“真的?”
“真的!”
地痞直接舉手發誓,用出門被車撞死作為誓言的證明。
可惜現在這種壞境,城市裏幾乎沒有車輛的動靜了,這種誓言的可信度實在不夠高。
不過簡星也沒有更多的想法了,她手一松,撂下這個偷襲路人的壞人,轉身就走了。
她也沒那麽有正義感,覺得自己應該怎麽怎麽懲治壞人。
如果還是和平時候,她最常做的解決手段其實是直接報警,讓法律來評判他的行為。
可惜了,這個城市荒涼成這樣,大概也沒有什麽警察法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