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珍珠
第18章 珍珠
透着寒光的鋒利匕首削鐵如泥,是一把精品的武器,也是淩墨二十歲的生日,那時候養父讓人打造了這把輕便卻堅韌鋒利的匕首送給淩墨,淩墨卻用這把匕首刺殺了一個又一個人,出色的完成了許多任務。
如今,淩墨握緊這把匕首,沖向這巨大的河蚌,本是削鐵如泥的匕首,刺向蚌殼上發出“铛”的金屬碰撞聲,她用盡全力,也只是在蚌殼上劃上一條淺到幾乎看不到的劃痕。因為碰撞,反而震得淩墨手腕發麻。
這時,河蚌察覺到淩墨靠近,開始扭動蚌殼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隐約間聽到呼呼風聲。淩墨察覺不對,急忙跳來,但高速旋轉的河蚌像是長了腿,旋轉着向着淩墨沖來,淩墨急忙想着湖邊幾棵樹那跑去。
河蚌正如淩墨所料并不會轉彎,反而直直的撞向樹木,但堅硬的河蚌和尖銳的蚌殼邊緣在高速旋轉下如同鋒利的電鋸,瞬間把那些一人寬的樹木絞斷。
幸好淩墨保持警惕,并沒有只躲在樹木後面,反而快速跑遠了,否則她就得和這些樹木一樣的下場。淩墨犯了難,這身形巨大外殼堅硬無比的河蚌,該如何解決。
若讓她放棄救楚小然,顯然她心裏是不願的,畢竟失去楚小然相當于失去和楚生博士談判的籌碼。除了這個理由,內心深處似乎還有個理由,具體是什麽,淩墨顧不得深思,因為河蚌明顯怨恨淩墨刺傷它的斧足,開始向着她再次攻來。
淩墨只能不停的向前跑,跑到十米距離的時候,河蚌卻不再追,反而停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卻往湖裏轉去。
看到這一情況,淩墨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河蚌恐怕不能離水太遠。無奈情況下,淩墨只好再度往河蚌方向跑去。
可淩墨剛往回跑幾米,這河蚌卻是虛晃一招,突然頓在原地,蚌殼微張,斧足快速伸出射向淩墨面門。淩墨躲閃不及,只能被迫舉起匕首阻擋。匕首狠狠地刺入斧足頭尖,巨大的推力讓淩墨踉跄着往後跌倒去,淩墨顧不得抽回匕首,身形敏捷,在落地前一個翻滾,滾在了一邊。
後背本就受傷,在這麽一翻滾,劇痛讓淩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密密麻麻的從額頭滲出,她顧不上伸手擦快要迷住雙眼的汗水,因為自己這匕首一刺,河蚌感受到痛楚,蚌殼一張一合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似乎在怒吼,腥臭的氣味迎面撲來,熏得淩墨胃裏一陣翻滾,她盡量忍住呼吸。
斧足再次向長鞭向着淩墨抽來,伴随呼呼的風聲,把周圍一切聲響都覆蓋,淩墨眼神銳利,精神高度緊張,後背的疼痛剛她清醒了很多,消散了些許因為太陽暴曬引起的脫水症狀的頭暈。她起身快速向旁邊跑去,卻沒想到河蚌這時候卻旋轉起來,這次并沒有收起斧足,反而拉扯着斧足快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陀螺,周圍風聲呼呼不停,似乎要形成一個小型龍卷風。
雖然淩墨的匕首三到四次劃破巨形河蚌的斧足,但是巨形的斧足就如同被戳了一根木刺并沒有太大影響,只是痛了痛,河蚌旋轉起來甩動起來的斧足如同長鞭,周圍近一點的樹木全被攔腰拍斷,而那斧足卻沒有任何損傷一樣。
淩墨看到這情況,跑是來不及,只好馬上匍匐在地上,河蚌沒有眼睛,但是卻有味蕾和對氣味敏感,特別是淩墨因為翻滾和汗水使得後背傷口裂開,鮮血滲出,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讓河蚌似乎更加興奮,如同一個狩獵者開始向着她猛烈進攻。
匍匐起來,肯定沒有兩條腿跑的快,淩墨最後無奈,只好冒險的翻滾和快跑,這很需要身體的敏銳性和果斷,差那麽一點點猶豫一下就會被斧足抽中,恐怕會被骨頭抽碎,而她發現,自己根本一刻也不能停下和放松,甚至想放棄退回車裏逃走也無路可走。
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精疲力竭,直到被打中,卷入河蚌腹中。
這不是她第一次面臨生命攸關的時刻,先不說過去完成任務,末世爆發後,她多次被喪屍圍攻,但是都感覺都遠不如現在的兇險。
每次斧足抽在她身旁,呼呼的風聲徹底響徹耳畔,甚至有越來越快的趨勢。淩墨卻覺得頭皮炸裂開了,滲人的感覺從腳底一股股往上湧。恐懼,求生欲此時齊齊湧上心頭,她膝蓋一曲,雙腳踩地,猛的一蹬,接着力氣身子飛快向後滑去,斧足抽來的一瞬間,她縮着脖子低着頭,破空聲在耳邊響動,擦着她的頭皮而過,甚至幾根發絲都被硬生生的抽斷。
光這一下,淩墨再次驚出了滿身冷汗。趁着斧足未靠近,飛快的掏出□□,因為力氣過度手腕有些微微顫抖,汗水讓她眯起雙眼,但她不敢閉上,忍着眼睛的刺痛酸澀,擡手一槍打中了正在抽動的斧足。
“嘭”的一聲,巨大的斧足中間被射穿,出現了一個孔洞,斧足瘋狂四處甩動,粘液滴滴答答流的更多了,河蚌似乎疼到了極點,蚌殼一張一合的開始劇烈煽動,腥臭味更加濃郁。
淩墨眼尖,看到了蚌殼縫隙裏露出楚小然小裙子的一角,眼神一暗,希望楚小然還好好活着,哪怕是少個胳膊腿,只要還活着!她心中開始莫名湧起不悅和煩躁來。
“楚小然,你給我堅持住!要不然我燒光你的小裙子!”淩墨忍住不大呵一聲。
河蚌被淩墨打傷開始惱怒起來,更加兇猛的向着淩墨襲來。說起來也奇怪,原本一個軟體動物,異變了竟然擁有了惱怒的和疼痛。
淩墨喘着氣,她現在感覺四肢發軟,長久的奔跑躲避已經讓她雙手雙腳微微發抖,她目光陰沉,死死咬着牙拼着一口氣在躲避,卻餘光四下尋找有什麽可以傷到這巨形河蚌的方法。
匕首已經被河蚌甩走,槍裏目前也就五顆子彈,再說這蚌殼堅硬,恐怕子彈也打不穿,她四下望去,卻敏銳的發現不遠處兩棵大樹後有一個高三米寬一米的石碑,因為時間的久遠,石碑旁邊的兩棵樹長得高大,遮擋住了石碑,不仔細看确實注意不到,應該是建造這個湖泊的人打造留念的,淩墨心神一動,快速向着石碑跑去。
可能是開槍傷到河蚌,讓它對于淩墨惱火超過了待在賴以生存的湖泊旁邊,直接不管不顧的向着淩墨旋轉的沖過去。
淩墨用力全力向着石碑奔跑,剛剛路過石碑時候猛的一轉彎向着旁邊跑去。
河蚌旋轉沖過去并不會轉彎,直直的沖上兩棵大樹,樹木被鋒利的蚌殼割斷跌倒,因為慣性,鋒利蚌殼卻撞進了石碑中,巨大的沖擊力瞬間消失,石碑雖然也像樹木一樣被攔腰斬斷,但斬斷的巨大石塊直直砸在蚌殼上,石塊可沒有樹木輕,蚌殼瞬間被砸的裂開,蚌殼口微微露出一人寬的縫隙來。河蚌當場便不動了,淩墨懷疑若這河蚌有臉,肯定是雙眼被砸的發暈眼冒金星的模樣了吧。
“楚小然,你還活着沒?”淩墨湊近,捏着鼻子沖着蚌殼縫隙處詢問,沒辦法,這河蚌裏太過于腥臭,隐隐約約還有腐爛的味道。
蚌殼裏面的肉動了動,驚的淩墨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就看到一條手臂從蚌殼口伸了出來,緊接着,一個濕漉漉滿是粘液的腦袋伸了出來。
淩墨,“……”默默地又往後退了兩步。
楚小然渾身黏糊糊的爬了出來,穿着的小裙子已經被蚌裏液體腐蝕的破破爛爛,就連她全身裸露在外的發青的皮膚也因為腐蝕變得有點紅潤,她剛爬出來并沒有離開,反而弓着腰把頭深入蚌殼中拿着什麽,很快就拿出來一個籃球大小的珠子。
珠子圓潤,在陽光下透着淡紫色光芒,很明顯,這是一顆巨大的珍珠。
楚小然抱着這巨大的珍珠,獻寶似的想對着淩墨顯擺,卻發現自己往前走一步,淩墨卻警惕的退後一步,還雙手捂住口鼻一臉嫌棄。
楚小然,“……”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黏糊糊的全身,欣喜的面容有了一絲裂痕。突然也開始嫌棄自己來,黏膩腥臭渾身不自在起來,楚小然直接放下手中的大珍珠,四下看了看,轉身一路小跑跳進湖裏。
淩墨向着河蚌靠近了一些,掏出□□對着蚌殼口中的肉開了兩槍,确定河蚌徹底被殺死後才收回槍。
清涼幹淨的湖水清洗幹淨了身上的粘液和腥臭,楚小然渾身搓洗了好幾遍,才想起自己沒有了衣服穿,她一臉尴尬猶猶豫豫的沖着淩墨勾了勾手。
淩墨臉一紅,她提前就拿了楚小然的小裙子直接丢在岸邊,轉身離開。
這小喪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動作!勾引她嗎?呵!
楚小然也沒有看到淩墨的不自在,飛快的穿着小裙子抱着地上的大珍珠喜氣洋洋的跑向車裏,向着淩墨顯擺,“亮晶晶!”
“哦,亮晶晶。”淩墨淡淡的回答。這麽大的一顆珍珠,放在末世前,肯定不止是價值連城,應該是有市無價,但是現在末世,珍珠不能吃不能喝的,恐怕相對于食物而言,一文不值。
淩墨和巨形河蚌打鬥的動靜不小,讓那些村民察覺。打鬥結束安靜了許久,幾個村民感覺恢複平靜了,忍不住好奇過來查看一番,其中就有李歡。
淩墨察覺過來,馬上拿過綠色手術巾蓋在楚小然頭上,沒辦法,已經沒有幹淨的外套和帽子了。
楚小然,“……”為啥覺得這顏色頂頭上有點不太好的感覺。
李歡看到是淩墨和楚小然後很是興奮,連忙跑過去詢問她們怎麽還未離開。
“怪物已經解決了。”淩墨向着巨形河蚌位置指了指。
李歡看了看,頓時興奮起來,激動的告訴了随行的一些人,那些人聽了顯然也很是高興,張羅着要去打水。
淩墨沉默地看了一眼楚小然,想到剛才楚小然渾身腥臭粘液在湖水裏洗澡,又看着這些人激動的要挑水回去喝,木着臉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眨了眨眼。
嗯,還是不要說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