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過往

第42章 過往

淩墨在淩家并不是上層人物，頂多算是淩家中層的，再加上他們這些中層人物都是潛伏在各個地方用不同身份和職責打掩護方便完成各種任務，所以她并不是很出名，起碼在那些淩家底層守衛眼裏是不認識的，這就讓楚生有心打聽卻一無所獲。

淩墨也不清楚楚小然被帶到哪裏去了，她隐約記得有人提到過研究所中心關着研究喪屍的地方，再加上楚生等生物病毒研究博士們已經接了過來，這讓她大概知道了方向。

被阻攔在了門外，淩墨雖然一開始就清楚知道自己見到楚小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直面這個結果的時候還是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洩氣和無力感。

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難道就這麽甘心這麽離開這個地方完成下一個任務呢？

在這困難的時代，前方危險不明，未來生死未知，也許日後相見可能敵對，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生死相隔。淩墨不敢去想，她覺得若自己真的沒有了未來，楚小然會不會另外再找一個人去依靠，去撒嬌，甚至去拖後腿呢，若是這樣的話，她心如同鈍刀磨，不是很疼，但鮮血淋漓。

這些只是好一些的想法，若日後沒了自己，楚小然被坑被騙，被其他人抓去折磨呢？她這麽一個膽小單純有點傻的喪屍，很容易就被欺騙就相信別人，高鑫那一次就是，楚小然還硬生生被捅了一刀。

握了握手中的糖果，淩墨拿起一顆拆開放入嘴中，這一顆是葡萄味的，酸酸甜甜，如同她和楚小然回憶，酸澀卻帶着甜意。

“我想找楚博士。”淩墨站在研究室的大門口說道，“我叫淩墨，是楚博士讓我過來幫忙的。”

楚生看到淩墨的時候并沒有多少詫異，若對方并沒有出現，那麽就不會值得楚小然的可信，他相信楚小然的直覺和信任。

楚生走過來時候并沒有多說什麽，反而和淩墨一起往無人的地方走了走。

今晚月亮并不是很亮，幾乎隐藏了起來，但天空繁星點點，閃動着紅色的光芒，有種妖豔和詭異。越靠近安全基地的圍牆，就隐隐約約聽到圍牆外零星幾只喪屍的嘶吼聲，在這樣子的夜晚，恐怕楚小然會覺得很是陰冷恐怖害怕吧！

楚生其實對淩墨半信半疑，一個姓淩的人，一定和淩家有着血緣上的關系，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就和淩家作對幫助楚小然呢？除非淩墨有什麽原因和淩家産生了分歧，要麽就是淩墨這個人只是假意示好，為的就是取得他的信任。所以楚生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他一直在等，畢竟是淩墨找的他而不是他找的淩墨，他還是占據主動權的。

“楚博士。”淩墨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張了張嘴，“這裏已經沒有別人了，您身邊的監視應該在昨日也撤走了一大半，這個距離他們聽不到談話。”有楚小然在，淩家和李家就不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資源去看着楚生。

楚生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望着淩墨。他自認為自己撐死算是一個科學家，一個生物病毒學者，面對病毒他可以一眼看出這是什麽病毒，面對致病生物體他可以游刃有餘的分析出病毒致病的症狀，在他擅長的領域他可以站在一個很高的高度，但是他對于人心的彎彎繞繞，勾心鬥角，卻沒有多大把握和理解，甚至可以說的是一竅不通。

所以楚生并不能依靠自身判斷對方是否完全可信，是否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完全真實的，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活了五十來年，一心只研究了，卻讓自己家庭支離破碎，現在唯一的女兒也因為自己成為喪屍，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想救她卻不知如何是好，可能會有的幫手也不确定是否可信，也許他是一個好的研究人員，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楚博士，我沒有過多的話讓你去相信，也沒有證據去證明，但是我只想說，希望您能拯救人類，制造出喪屍病毒的解藥。”淩墨低聲的說，她其實還有些不明白的，淩家既然和李家合作，目的是為了造出解藥結束末世，那麽楚博士為何卻抵觸拒絕甚至想逃走呢？

“你真想結束末世？”楚生疑惑的詢問，如果淩墨真的這麽認為，那麽面前的這個人想法确實和淩家李家想法背道而馳。

“是的。”淩墨點了點頭，她這一路上看到了許多□□離子散，家破人亡，有多少母親為了自己孩子寧願成為喪屍口中食，又有多少孩童眼睜睜看着父母被喪屍活生生瓜分入腹成為孤兒，很多人無能為力的看着至親至愛變成了行屍走肉，甚至被變成喪屍的至親殺死，特別是她的朋友張方，更是忍着巨大的悲痛親手殺死了成為喪屍的父親。“人本就是有感情的動物，看到親朋好友成為沒有靈魂的喪屍行屍走肉，不僅逝去的親人痛苦，活着的人也痛苦，只有結束了這個末世，才可以結束這一切的痛苦。”

“那我可以相信你嗎？”楚博士突然問出這一句，剛說出口又自嘲，相不相信并不是說出來就是可以的，而是用心去感受接觸才能知道的。

淩墨一愣，她想了會兒，“楚博士您說的可不可信是具體哪塊我不知道，但是對于楚小然，我是可信的。”

“那你聽過趙恒秋這個人嗎？”楚生詢問。

淩墨搖了搖頭。

“這人是我老師，他已經對于研究接近于癡狂了，十年前他進行了一項人體能力改造的項目，因為社會老齡化太多，人也太過于脆弱，輕微撞擊或者擊打就會受傷甚至骨折，人沒有爬行動物堅硬的鱗甲，也沒有哺乳動物身上厚實的皮毛，所以國家十分贊同這個項目的研究。可是五年前就在他研究馬上有突破的時候，國家突然撤銷了他的研究項目，他惱怒，卻無能為力，為了維持研究項目，老師他變賣了自己所有家産，可是研究是需要百萬起步的，哪有這麽容易，所以很快就沒有了資金繼續研究了。”楚生回憶了過往，深深嘆了一口氣。

“楚博士也在這個項目中？”淩墨一針見血問到了最關鍵的點。

“是的。”楚生對于淩墨的提問愣了一下，“這個人體能力改造項目，老師最初的構想是通過基因改造，于是研究所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用生物基因改造，對于一些動物的優點改造到人類身上，另一派覺得生物都有局限性，病毒這種只有蛋白質和DNA或者RNA的微觀生物是不容易消滅的，甚至有些病毒再如何滅殺也只是休眠狀态，同過一定條件會再次蘇醒，若從中提取優點運用到人體中，人可能會進化。”

淩墨恍然大悟，“所以那個趙博士和楚博士選擇的是病毒和人體融合的體能改造，而曹博士卻選擇另一個通過動物和人類基因融合從而改造體能的方法研究…”

“你竟然認識老曹？”楚生詫異了。

“只見過一面，倒是和曹博士的女兒曹琳交道多一些。”淩墨想到了那蜘蛛女，大猩猩還有鱷魚男，覺得另一個研究方向也是毀滅性的，試想如果滿大街的獸人，那也挺恐怖的。

“嗯，就在研究窮途末路的時候，老師突然說拉到了私人的資金贊助，就在三年前我們發現了五種不同優點的變異病毒，老師的計劃是分別取這五種病毒的優點基因提取融合，然後能不能和小白鼠的基因融合從而改善體質，老師卻病倒了，于是他就讓我全權代理提取融合病毒的基因。我沒想到這竟然是毀滅的開始！”

“病毒構造雖然簡單，只是由遺傳物質和蛋白質構成，而且只是單一的遺傳物質，但是要想分別提取病毒的優點基因序列分子，再和其他病毒基因修補融合，确保讓一個病毒擁有五個病毒的優點，這無疑是有些困難的，我用了三年時間才做到！”

楚生說的這些或許在普通人很難理解，但是身為學醫的淩墨，她是能聽明白的，也理解了喪屍病毒是如何創造出來的了。

楚生講到這停了一下，想到了日後的發展瞬間低落，“可是，這個融合其他病毒優點的病毒，變異了，一個病毒本就擁有不死不滅不毀等優點，只有往更強大變異，我多方面研究發現，竟然是人為變異的，有人在病毒中加了一種化學試劑，我還沒來得及研究出來是什麽，第二天就發現那變異後的病毒被人偷走了！”

看來有人偷走這強大的變異病毒噴撒上空，也不知道為什麽導致大氣層折射，使得月亮和星星都成了紅色，一部分人們被這強大的病毒感染成為喪屍，因為感染速度過快，導致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城市是覆滅。

淩墨從中聽出了些不對，忍不住詢問，“楚博士是知道了誰拿走這變異病毒的嗎？”

楚生點了點頭，“是我老師趙恒秋，他對國家因為利益中斷項目研究資助別的項目懷恨在心，還有李家和淩家，他們想要改變社會提高地位。”

聽了這話，淩墨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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