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一個小別墅,四周風景還不錯,綠植和花海都很美。
邊逸從別墅裏出來,靠在車上,低頭看着手機。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個身體包裹着,像是發着光似的,卷發更加凸顯了他天使般的感覺。
此時,班随也從房子裏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位年輕的女孩子,應該有二十幾歲像是大學剛畢業或者還沒畢業出來實習的大學生。
這個別墅是一個服裝設計工作室,班家和邊家兩家經常來這裏,更是信任這個設計師,主要是人家的實力就很不錯。
實習生說道:“二位慢走。”
班随緩緩牽起實習生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用着标準笑容回應:“謝謝。”
實習生一下子懵了,有點害羞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臉頰紅暈。
邊逸看着這個場面不屑的瞥了一眼,心想着:真是個花花公子……
但是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班随并沒有真的吻到女孩兒的手背上,而是吻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就喜歡沾花惹草的,用這張漂亮的臉。
邊逸也沒了看手機的興趣,雙手環胸微微揚起下巴看着逐漸走過來的班随。
看着班随那副略帶傲嬌的表情,邊逸忍不住吐槽。
臭屁鬼。
班随在轉過身之後剛剛那副樣子立馬消失,臉上的笑容也沒了,換成了懶散的模樣,感覺現在的他才更偏向于真實的他。
班随懶洋洋走到邊逸身前。
因為邊逸是靠在車上,相較于直直站着的班随來說,角度會低一點,加上正常情況來說,邊逸也比班随低那麽一點。
雖然邊逸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覺得,一個185一個180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不要這麽嚴謹。
兩人就是在這個地方想法互換了。
邊逸緩緩張開口,吐槽道:“花花公子。”
班随低頭,一副戲谑的表情,說道:“我那是有禮貌,和剛領上結婚證就尋好下家的大耳朵不一樣,打算抛棄他的老公。”
邊逸表情沒變,很是平靜的踩了班随一腳,“是協議,不算。”
班随忍着痛,微笑道:“名義上的老公也是老公。”他邊說身子微微向前傾斜着。
邊逸拍了一下班随的肩膀,罵了句:“你滾遠。”
班随撇了撇嘴,“哼,大耳朵想怎樣怎樣,我也懶得管。”
“你想管也管不着。”
後面的實習生:……
怎麽感覺他倆之間有種微妙的感覺……
不對不對!
她現在是不是應該繼續沉浸在粉紅泡泡中?
可是感覺這個粉紅泡泡不是自己的泡泡。
畫面再次轉到兩位幼稚鬼身上。
現在不是動嘴,已經成了動眼,高手的對決一般都是在意境中的。
兩人眼神冒出閃電,如果有聲音一定是哧哧停不下。
兩人對陣之後,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別過頭各自走到自己該坐的位置上。
駕駛座和副駕駛。
不管是吵架還是咋,甚至是打架,最後該挨一塊兒還是挨一塊兒,從小到大一直是這個樣子。
記得小時候,班随和邊逸兩人一直是一同回家,而一天晚上,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吵架了。
嘴上說的不想和對方呆在一起,但該坐一輛車還是坐,晚上該睡一張床也是睡。
因為當時班随父母出差去了,所以班随在邊家睡。
邊母和邊父看着兩個小學生做着比小學生還幼稚的事情,又怕傷了小孩子的自尊心,那幾天憋了好久的笑,要不就是偷偷的笑。
畢竟小孩子的自尊心也不知道為啥,明明個子不大,自尊心卻強的離譜。
大人表示不理解,除非讓自己回爐重造,等自己長小了,就知道為啥了。
上了車,離開了別墅後,邊逸閉着眼睛打算接着睡被某人吵醒的覺。
仿佛那個罪魁禍首不在車裏一樣,兩人自動将對方視為空氣。
大約是過了五分鐘,兩人的手機鈴聲一同響起,很同步。
“喂?”
不僅鈴聲同步,就連接電話的時間和開口說話的時間也是巧的離譜。
異口同聲。
班随除了那個“喂”之後,就沒再說些什麽,只是有些無可奈何地目視着前方。
不用說肯定是公司裏的事兒,看着那生無可戀的表情就知道秘書打電話,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邊逸收回目光沒再看班随,而是歪過頭靠在車窗上,瞄着外邊的一系列景象,街邊形形色色的人,逐漸暗下去的天空,閃電般飛過去的路燈。
這些場景在邊逸眼裏閃過,将他的眸子染成彩色。
他給電話那邊的人淡淡回了句:“有事兒?”
對面一道男聲傳出來,“你這不快要結婚了嗎,我看其他人結婚都有單身派對,來爺爺給你辦一個。”
邊逸罵道:“滾,又不是真的結婚。”說完這句話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人的表情。
沒有表情,最多就是生無可戀。
他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大腦傳遞出來的就是看一眼班随那只臭蝸牛。
大腦的問題,和他本人沒關系。
緊接着,對面那邊的人接着說:“那也是結了。”
好像也是這麽一回事兒。
但是協議就是協議,還是不算。
邊逸無奈地抿了抿嘴,戳穿朋友的心思,直截了當說道:“你直接說你自己想玩兒不就得了,還找這麽個借口。”
朋友笑了笑,“你可是主人公,你開口。”
意思已經很明确了。
而且他自己其實也想玩會兒,想了想後,說道:“今晚?”
“嗯。”
“行。”
電話挂斷。
也只是他這邊的電話挂斷了。
臭蝸牛的電話還沒有。
他只能隐約聽到電話那邊呢喃細語的聲音,具體什麽內容聽不到,頂多就是合同項目合作方的要求……
這啊那啊的亂七八糟的。
要換了他的話,指定給聽睡着了。
真不愧是從小就被稱為“別人家的孩子”的臭蝸牛。
真能堅持下來。
到家門口了,班随的電話才挂斷。
而邊逸在路上真的聽睡着了。
本來邊逸還沒有睡意,但是到了後面,班随從一開始的不開口逐漸開了口,兩人就這樣讨論了起來。
從生無可戀的表情轉變成了又嚴肅又無語,無語大抵是對負責人和員工的完成程度表示無語。
然後邊逸就這樣聽着聽着給聽睡着了。
直到他在自己床上醒來後看到班随離開的背影。
他倆經常這個樣子,在他倆剛大學那會兒,邊父就想着讓邊逸學着點,而班随早就接觸過了,所以就讓邊逸和班随一塊兒。
但是每次邊逸都能聽睡着。
之後的每一次,只要倆人一起,邊逸一睡着,睜開眼後都是在自家床上。
有時候還能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被別人背起來的那種失重感。
甚至有的時候睡得不是特別深還能聽到班随的吐槽聲:
“大耳朵真重啊……”
“真讨厭,每次都能聽睡着了,以後邊叔叔可怎麽放心将公司交給你呢?”
“還說着要和我一決勝負,你承認吧,你就是沒我厲害。”
前幾句話邊逸倒沒有開口,後面提到勝負的時候,邊逸眼睛雖然還閉着,整個人看上去也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感覺,但卻開了口,為的就是反駁那句“你沒有我厲害。”
就是這麽幼稚,從小到大,只要和對方在同一個空間裏,盡管生理年齡逐漸增長,心理年齡始終是不到三歲。
這是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
兩人還死活不承認,反而一直在争誰更成熟。
最後其他人都已經麻木了。
*
邊逸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這個懶腰伸的非常的大,看着就很舒服的那種,都聽到骨頭響的聲音了。
但是伸完懶腰之後,他的眼睛依舊是眯着的,眼皮像是被無形的手壓住了一樣,根本擡不起來。
草了,這玩意兒怎麽比高中物理課還要催眠?
邊逸再次吐槽。
吐槽歸吐槽,找手機也是找手機。
他先是在自己衣服口袋裏找,沒找到,然後就是在揉成一團的被子裏找。
兩個地方都沒有。
邊逸:“……”
完蛋……手機給誰沒了。
總不能是臭蝸牛拿走了?
“這只臭……”
話還沒說完,眼睛很快在某個不怎麽明顯的地方捕捉到了自己的手機。
正準備将髒話給憋回去,但是覺得不行,如果将髒話咽下去了,自己的心也就髒了,還不如罵出來,心幹淨了,嘴也幹淨了。
于是,他接着開口,将剛剛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臭蝸牛。”
之後他戳了兩下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
八點。
啊,到時間了。
幾人約定的時間就是七點快八點多,他收拾一下換個衣服從家裏開車到sokoku還要一段時間。
遲了。
邊逸思考了一會兒。
無所謂,已經遲了。
那還是慢慢收拾吧。
于是邊逸直接擺爛,還洗了個澡,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是從家裏出發了。
然後九點多快十點了,才到sokoku 。
他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裏。
他今天穿着也很顯眼,一身白色寬松西裝,點綴着如同天上星星般的裝飾,在燈光下就會閃爍,一打開門,在黑暗的環境下格外引人注意。
這時一個一頭卷毛的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呦主人公來了。”
邊逸先是看了一圈,大致知道都來了誰,畢竟他把這個派對的所有權全權交給要天浩掌管。
嗯,這小子沒犯賤,沒像之前有一次,給他邀請一堆牛鬼蛇神。
而後他坐在沙發上,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酒,“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吧。”說完後抿了一口酒。
要天浩在旁邊坐了下來,問:“你們婚禮啥時候來着?”
邊逸想了一下,什麽時候來着?不知道,忘記了。
想不出來,于是他輕飄飄來了一句:“忘記了。”
這個回答其實也沒有出乎意料,挺正常的。
要天浩接着說:“你是不知道,你倆要結婚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圈子都震驚了。”
邊逸面無表情,看上去已經有點生無可戀的地步了,就和今天在車上班随的表情如出一轍。
他語氣異常地平淡:“我也挺震驚的。”
要天浩說:“曲雲陽給我說的時候我一開始以為是這麽多年了,你倆終于開竅了,後來想想,可能是惡作劇。”
邊逸一臉詫異,轉過頭說道:“我有病弄這種惡作劇?要開也是班随那只臭蝸牛開的。”
要天浩點着頭,“是是是大少爺。”
說到這裏,邊逸突然想到沒見到一個人,一般情況下,他的身邊應該是兩個人雙管齊下,連環沖擊才對,今天只有一個,不正常。
他問道:“對了,曲雲陽呢?怎麽沒見他。”
要天浩回道:“他說要給你送個新婚禮物,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呢吧。”
邊逸表示謝謝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