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邊逸從床上下來,問:“誰會來找我?”
秘書說:“張钰。”
邊逸看了一眼班随,兩人進行了只有他們能聽懂的眼神交流。
班随:別讓他進來,說不定是嚴丞……
邊逸:不會。
班随:切,要是再有什麽我就不救你了。
秘密通話結束。
邊逸朝着班随翻了個白眼。
而後轉頭對秘書說:“讓他進來吧。”
*
秘書将張钰帶了進來。
而班随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站在邊逸前邊一點的位置。
張钰不太敢看向班随,他從一開始就對班随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班随問:“你過來幹什麽?”有點咄咄逼人的态度。
張钰哆嗦了一下,本來要開口說話的嘴巴又緊緊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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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逸拍了一下班随,“你能不能好好和人說話?”
突然被打了一下的班随眼神裏出現驚愕,“切不幫你了以後,好心沒好報。”而後撅着個嘴像個三歲不到的小孩子扭頭走了。
邊逸看着班随背過身走到自己的病床上,百無聊賴躺了下去後,翻了個白眼。
對着張钰說道:“你別搭理他,可能又犯病了。”
張钰根本沒見過這種樣子的班随,懵懵然點着頭:“嗯。”
然後邊逸和張钰坐到了病床對面的小沙發上。
秘書泡好了茶。
邊逸問道:“你有什麽事兒嗎?”
張钰接過茶,點頭說了聲“謝謝”,而後對邊逸說道,“您身體好些了嗎?”
邊逸擡起胳膊轉動了幾下,用着很輕松的口吻說:“嗯,本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被刺激了,然後加上落水前幾天就經常發燒,現在好多了。”
張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氣。
邊逸點頭:“嗯,沒事。”說完他就剛端起茶杯準備喝一口。
一口還沒下肚,就差點嗆出來。
只見張钰咬了咬嘴唇,說道:“對不起。”
邊逸咳嗽了幾聲,動靜挺大。
張钰還以為是邊逸身體不舒服了,屁股都擡起來了。
包括秘書和躺在病床上假裝病號的某人。
看到邊逸手伸出手,表示沒事。
張钰才坐了下來。
秘書也停止了步伐。
邊逸有些疑惑:“啊?”
張钰解釋道:“嚴丞做的事……”畢竟這件事是導致邊逸受傷的原因之一,有點難以啓齒,他的聲音非常小。并且頭也越來越低。
他在過來找邊逸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什麽懲罰他都願意接受,只要邊逸不要對他有敵意就好。
但是現實與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邊逸反問道:“那是他和你有什麽關系?”
張钰驚訝的擡起頭,問道:“可是我明明……”
邊逸揮了揮手,笑着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說了,你以後也找個好工作吧。”
聽到這話的時候,張钰非常地高興,眼眶都濕潤了,“謝謝。”
邊逸笑了笑,“嗨,沒事。”而後,他就感覺到不遠處有一股濃烈且詭異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不用說他都知道這個目光是從哪裏射過來的。
是某人在看着這邊。
還假裝若無其事地樣子。
那個表情和反應,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眼神裏還帶着溫柔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都讓另一個人看到了,注視着全過程,甚至邊逸的眼神面部表情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張钰看着邊逸,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自己最開始不願承認罷了。
他也順着邊逸的眼神看了過去。
而後像是放下了,說道:“我知道,您的眼裏只有班總。”
邊逸愣住了,然後慌張地揮手說:“不可能不可能,我眼裏怎麽可能只有這個混蛋呢,還有很多人啊,還有我父母,我朋友啊哈哈……”他越說耳朵越紅。
張钰再次開口:“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句話,邊逸慌張地表情收了回去,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班随:“……”
張钰見邊逸不說話了,叫了一句:“邊……邊總?”
只見邊逸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伸了個懶腰,坐姿都懶散了許多,他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一條胳膊撐在沙發把手上,臉頰放在拳頭上,頭微微歪着,說道:“是啊,你說的對,我也知道,但是誰讓那個傻子不知道呢?膽小鬼。”
張钰:“……”
也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邊逸自己也說不清,可能很早了,也可能是結婚之後,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就只有他們兩個看不出來。
之後,兩個人又聊了聊其他的話題,倒是挺開心的。
某人就耐不住了,偷偷看着那邊,聽着這笑聲。
他是越來越不舒服。
哼,還笑上了。
而後,班随就從床上下來,徑直走向門口。
動靜挺大的。
邊逸看了眼過去。
班随的餘光看到了,但卻假裝沒看見,頭也沒動一下走了出去。
切,眼不看為淨,耳不聽為清。
邊逸對着班随的背影豎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外加一個白眼。
*
電梯門響了。
打開後,曲雲陽和謝星澤兩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在找邊逸的病房。
還沒走到,就看到班随像個門童一樣站在門口,整個人靠在牆上,也不玩兒手機,就是那樣發着呆,看着對面的牆角。
走過去後,曲雲陽問道:“嗯?你怎麽站這兒?”
班随哼了一聲,而後說:“某人把自己的救命恩人趕出來了。”
說的時候眼神還看了一眼病房裏,音量都故意提高了不少。
明顯就是讓裏面的人聽到。
曲雲陽和謝星澤不解,異口同聲道:“啊?”
而後曲雲陽探頭一看。
瞬間懂了很多。
他說道:“這不是張钰嗎?”
班随點頭:“嗯。”
曲雲陽問道:“他來找邊逸?”
班随依舊點頭:“嗯。”
曲雲陽:“我記得最後他也提供證據了吧?”
班随:“嗯。”
曲雲陽誇了句:“他還挺聰明的,把證據都保留着呢。”
班随:“嗯。”
曲雲陽面露難色,很是無語。
而後揮了揮手,“得了不和你說了,你也沒聽。”
然後轉頭就和謝星澤聊去了。
曲雲陽吐槽道:“這刺激得成人機了。”
謝星澤點頭:“對,腦子裏只想着一件事了,說不定一會兒都不知道咱倆來了。”
曲雲陽想到了什麽,看了眼對面的人和病房裏的人,他微微搖頭,說道:“說真的,我以為那件事兒他倆終于能直面自己內心了,沒想到……”
謝星澤聳了聳肩,“不過也跨了一步,一小步也是步,挺好。”
曲雲陽點了點頭,眼神一瞥,瞥到了某人身上,而後換了一個話題,說:“但是他該怎麽辦?”說着下巴朝着那個方向擡了擡。
謝星澤望了過去,搖頭:“誰知道。”
曲雲陽說:“就算再怎麽和老板巴結的好,踢到鋼鐵了,這下老板也保不了他了。”
謝星澤回應:“是啊。就那天做的那個事兒,都夠他進去關一段時間的了。”
兩人聊得挺嗨,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眼前少了個什麽。
而病房裏,張钰和邊逸的聊天也結束了。
張钰從病房裏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曲雲陽,說了句:“曲總好。”
他和曲雲陽見過幾面,曲雲陽也幫過他一些。
曲雲陽點了點頭:“嗯。”
而後,他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對着邊逸鞠了個躬,表示感謝,“邊總,再見了。”
邊逸說:“嗯,再見。”
說着張钰就離開了。
而後邊逸站在兩人中間,一條胳膊摟住一個人,說:“你們來了?”
曲雲陽點頭:“對啊,這不剛忙完就過來看望我們的病號嗎?”
邊逸驚訝,松開了手,“呦,你們是忙完了還是玩完了?”
曲雲陽先是假裝傷心,而後摟住謝星澤,手舞足蹈着說:“什麽話,我們最近也已經投身事業中了,要向您二位學習。”
謝星澤滿臉嫌棄。
邊逸笑了笑,“得了吧”而後頭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問道:“班随呢?”
說到這裏,兩人終于是想起了班随。
謝星澤指了指班随剛剛站着的地方,說道:“嗯?剛剛還在這兒,說你把他趕出來了。”
邊逸雙手環胸,“聽他亂說我把他趕出來了,他霸占我的床都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給我惡人先告狀上了。”
“哈哈哈。”
突然,某人回來了。
“呦聊完了?”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
邊逸問:“跑哪去了?”
班随別過頭:“你管我?好心沒好報。”
邊逸抿了抿嘴,拍了一下班随的胳膊,“你幹嘛?人家還給你提供了證據你就這種态度對人家?”
的确是這樣,自己沒理,但又不想承認。
于是班随只是“切。”了一聲,表示自己不開心的情緒。
站在不遠處有兩位員工,好像是助理。
其中一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女生對着自己旁邊的人說:“班總看上去好幼稚啊,和其他人說的不一樣啊,”
旁邊的助理“噓!”了一聲,而後看了眼自家老板聽到沒。
嗯,沒聽到。
很好。
但是年輕助理不太理解,問道:“咋了?”
助理說道:“你剛來所以不清楚,班總也只有和小邊總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樣子,其餘時間還是很嚴肅冷酷無情的。”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回憶,身子還顫抖了一下。
年輕助理似懂非懂,“哦哦,小邊總就是班總的結婚對象?”
助理點頭:“嗯。”
年輕助理看着不遠處的兩人,突然說了句:“那還挺恩愛的。”
助理表示現在的年輕人是挺大膽的。
她說:“這句話也別在班總跟前說,他們兩個從小打到大。”
年輕助理說:“可我看上去不像啊,我這雙眼睛可是閱文無數,怎麽可能會看錯呢?”
助理嘆了口氣,拍了拍年輕助理的肩膀,說:“自己心裏清楚就行,別說出去。”
年輕助理點點頭:“行吧。”
助理:“不過,也就他倆不清楚。”
*
曲雲陽和謝星澤忘記拿買來的飯,只顧着趕緊上來,吃的直接給忘記了。
然後兩人就重新下去了。
邊逸笑話:“忘了什麽不好把人的鋼給忘了。”
班随:“對……”他正準備回,眼睛瞟了一眼,就看到了邊逸病號服的衣領敞開。
因為班随比邊逸要高,加上邊逸側靠在牆上,一條腿微微彎着,就更能清楚地看到衣服下的皮膚。
班随的心跳莫名加快,就像是鼓點一樣,耳垂也逐漸變得通紅。
他一把将邊逸的衣領緊緊拽住,說道:“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班随突如其來地這麽一下,邊逸一臉蒙:“啊?”
而後班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松開手,轉過身:“切不管你了。”
邊逸:“你又犯什麽病了?”
班随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轉身離開。
邊逸:“你不吃飯了?”
說着,他注意到了班随的耳朵。
班随一邊走一邊捂着自己的嘴巴,想着。
怎麽回事兒啊,就那天之後總感覺阿逸哪裏都怪怪的。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