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見班随說了一句。
曲雲陽這才轉過身子,“不是在那……”
看到空無一人後,他也懵了,“???”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眨了眨眼睛,依舊是空無一人,是真的不見了。
他說道:“人呢?”
只看見謝星澤一人在這兒坐着。
他拍了拍謝星澤的肩膀,問道:“謝星澤,邊逸呢?”
謝星澤手裏端着酒杯,旁邊是剛剛藏起來的那箱還未開封的酒,他一邊轉身一邊說:“不是在這嗎?”
還用酒杯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旁邊。
曲雲陽對着可能變成透明人的“邊逸”說:“哪呢?”
又問了一遍,似乎是有些煩了,覺得這麽大一個人在自己旁邊,怎麽會看不到。
謝星澤這才轉過身子來,“這不……嗯??”但是看到自己旁邊那麽大一個人憑空消失,他也懵了:“人呢?”
曲雲陽一把奪過他手中還沒喝幾口的酒。
謝星澤:“?”我的酒……
曲雲陽喝了一口,裝着不是自己搶了別人的酒一樣,說道:“你幹啥呢?年齡大了人都看不住了?”
謝星澤也看出了曲雲陽的目的,翻了個白眼,“我就重新要了杯酒的功夫,誰知道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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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随已經快要瘋掉。
他只覺得這裏很吵,腦子根本靜不下來一點。
他閉着眼睛,撫着額頭,眉頭緊蹙在一起,都快形成一個“川”字了。
他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才能好好的思考。
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不遠處邊逸的聲音。
就算周圍很亂很吵,但他确定這就是邊逸的聲音,不會聽錯。
都二十幾年了怎麽可能會聽錯。
“來啊!跳啊!”
班随就憑借着短短的幾個字,在這人山人海的酒吧裏尋到了邊逸所在的位置。
是直覺。
亦或者是邊逸太過于耀眼,他的眼裏也只有邊逸了。
諾大的舞臺上,唯有一人,最是亮眼。
邊逸站在舞臺上的中心位置,燈光落下,舞臺上的他精致張揚。
這才是他印象裏的邊逸。
發光發亮,就像是一顆寶石般璀璨奪目。
但因為自己,這顆寶石差點失去了他的光亮。
可是班随并不知道的是,這顆寶石在他逃避的那一瞬間,已經暗淡了。
而他也同樣,失去了自己的光澤。
他們是一體的。
互相影響着彼此。
本可以同時耀眼,但卻非要分開。
邊逸身上的外套半脫了下來,耷拉在胳膊上,背後大屏幕上的光亮映着白色的襯衫,襯衫變得透明,顯出了邊逸肌肉線條流暢的身材輪廓。
邊逸的發色和眉色是那種淺褐色,越發襯得皮膚白,臺上燈光照在他臉上,模樣是光芒又璀璨。
不僅吸引着班随的目光,同樣吸引着身邊人的。
這不,來了一個。
男人都盯了好久了,想着這樣的長相不應該沒有另一半,但是如果有另一半不可能一直是一個人。
最後他得出了錯誤的結論,就直接上了。
最後的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到邊逸身邊,一邊說着,一邊想要摟住邊逸的腰:“請問您……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就發出慘叫聲了。
他準備碰到邊逸細腰的手直接被狠狠抓住。
邊逸:“?”
一臉懵逼的邊逸歪着頭,像只剛睡醒的小貓。
随後,男人的手被松開了,緊接着傳來低沉的警告聲,“把你的髒手從他的身上拿開。”
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擡眸看了眼,是一臉笑盈盈的班随。
雖是笑着的,但男人卻覺得異常危險。
不過,說不服氣還是真的。
他搖了搖手腕,準備離開之前悄聲說了句:“切,有主了還要……”
他以為班随不會聽到。
但不巧,他今天不不适合出門,也不适合背後議論,班随還真聽到了。
說實話,舞臺上聲音非常吵鬧,正常來說是聽不見的。
但班随覺得他現在的聽力異常敏銳,就算是一根針掉下來,說不定也可以聽見。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任何一處感官都可能會跟着提高。
班随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線,那笑痕看似優雅,實則如同利刃的邊緣:“你最好別再說話了哦。”
男人一哆嗦,“我……”頭僵硬的轉過去,像一個機器人。
班随立馬收回笑容,“滾。”
邊逸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疑惑地說:“欸?怎麽跑了啊,我還沒……唔……”
話還沒說完,邊逸滾燙的吻就落了下來,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硬生生推了回去。
邊逸下意識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開來,卻不曾想,班随又加大了力氣,緊緊地将他摟住。
班随的唇瓣溫熱,仿佛帶着電流,覆于自己的唇上。
洶洶的醋意從這個吻宣洩而出,強勢的讓他松口,班随的手往下挪,抵住他的後腦勺,不讓邊逸有半點兒掙脫的餘地。
一點一點的,将滾燙至極的氣息,喂進他的嘴裏。
邊逸又用了和之前同樣的方式,準備掙脫,但這次班随并沒有分開。
他自己都覺得這次咬的很重,肯定一次就破了,口腔裏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烈。
邊逸從未見過這樣的班随,完全的掌控主導權,強勢的占有欲幾乎将他揉碎。
本就因為喝醉有些迷糊,現在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快沒有力氣了,軟塌塌的,可能早已倒在班随的懷裏,只是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思緒理智齊齊沉淪,心甘情願地潰不成軍。
“我是開玩笑的。”
關于今天早上的回憶紛至沓來,猶如浪潮追逐着往沙灘上奔湧。
他立馬恢複了理智,連同力氣也回來了,甚至力氣更大。
他一把推開班随,使勁兒在班随的臉上落下痕跡。
班随也被這一拳給打清醒了,低着頭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
眼神空洞地看着指尖上的血紅。
邊逸面含怒氣,擡手捂住自己的嘴,罵道:“班随你有病吧!”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哽咽,似乎帶着哭腔。
班随擡眸望了過去。
泛着淚光的瑞鳳眼,微卷的頭發,襯着精靈耳,讓人不自主的想要保護他。
班随的心停了一秒,他說道:“回家。”
邊逸拒絕:“我不回。”
班随問道:“為什麽?”是在問邊逸,也是在問自己。
邊逸覺得他現在清醒了許多。
他輕笑了一聲,将這個問題重新抛給了班随,“我不回去,我為什麽,我憑什麽要跟你回去?”
班随知道答案,但是他不敢承認。
“我……”
邊逸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他的眼神是空洞的,盡管旁邊都是手舞足蹈載歌載舞的,但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卻讓人感到窒息。
過了一會兒,邊逸率先開口:“你滾開,我不想見到你。”他邊說邊走,語氣低沉。
班随想要拉住邊逸,“阿逸……”
但是被邊逸一把甩開,他的聲音有點大了,惹得旁邊群衆紛紛看了過來,“滾啊,聽不懂?”
周圍的人也是非常有眼力見兒的,知道是小情侶吵架,雖然很好奇,想八卦,但還是自覺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兒。
吧臺上。
曲雲陽和謝星澤看着正在上演他逃他追戲碼的兩人。
曲雲陽說:“哎呀,這倆……”
謝星澤看着後面他們這一圈子裏,最冷靜的班随,現在焦急成這樣,不由得感嘆道:“第一次見班随這個樣子。”
曲雲陽回道:“那肯定了,也不看看是誰。”
*
邊逸直接出了sokoku。
一打開門,一股子涼風撲面而來,吹走了他僅剩的酒意。
他雖然一股腦跑了出來,但并不知道去哪裏,毫無章法,就是往前走,走到哪裏算哪裏。
淩晨的風吹打在他的身上,他只覺得刺骨。
他的腦子被吹得亂糟糟的,沒了酒精的刺激,又來了冷風的鞭打。
真的很生氣。
這是他這段時間裏最生氣的一次。
其實,相較于生氣,他更多的是失望。
以及對自己的不甘。
他太了解班随了,他可以提前制止這一切,但是他沒有。
他選擇了賭一把。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在賭。
就像從小到大,一直在賭一樣。
只不過這次的賭注很大。
如果輸了,他們可能就再也賭不了了。
“哔哔哔————”
這個響亮的鳴笛聲出來後,邊逸才停下了腳步。
亮堂堂的車前燈打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間,他的雙腳不受控制地站在那裏。
如果不是班随及時将他拉了回來,他可能都看到奈何橋了。
他的肩膀被班随緊緊握住。
邊逸覺得世界有些恍惚,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他聽到班随着急顫抖的聲音,“阿逸,你沒事吧?”
以及留着冷汗的額頭,沉重地呼吸聲,濕潤了的眼眶。
他又感覺到自己在顫抖,可是他并沒有發抖。
邊逸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是握着自己肩膀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顫抖。
不僅是這雙手在顫抖,手的主人也是。
“對不起……”
突然,班随抱住了他。
依舊是渾身在顫抖,聲音也是。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他清楚地感知到班随砰砰直跳的心髒,感覺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個時候,司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正準備詢問沒什麽事吧。
看到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他頓住了腳步。
邊逸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我們沒事,你走吧。
司機也明事理,點了點頭就開着車走了。
燈光離開的一瞬間。
班随整個頭埋在邊逸肩膀上,說道:“我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