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入末世6

第15章 初入末世6

沈青驚訝不已,哪怕是角落裏那些衣着簡單,明顯以色侍人,和幾個同樣着裝清涼的女人一起向着路過的漢子搔首弄姿的男人——在沈青看來,這總該是哥兒了吧?可他們的眉間依然沒有孕痣。

這個世界…難道沒有哥兒?他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試探地問了宋開霁一句:“這裏…這裏沒人像我一樣,眉間有顆…紅痣。”

宋開霁被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眉間正中能長一顆紅痣可少見,他也就見過年畫娃娃。

所以這人是什麽意思,在凡爾賽嗎?

不過這很可能是自己今後的金主,于是宋開霁毫不吝啬地贊美:“那當然啦,我就見過你一個人天生眉間長紅痣,挺好看的呢。小時候倒是有不少家長喜歡在小孩子額頭上用口紅點一個,像你這樣天生的還真沒見過。得天獨厚啊!”

別說,宋開霁細細打量沈青,越看越覺得好看,這紅痣也很配他,襯得人眉目如畫。就是皮膚和氣色不太好,膚色也黑,一打眼看過去并不驚豔,卻是越看越好看,耐看型。

不過末世嘛,風餐露宿吃了上頓沒下頓,皮膚和氣色不好也是正常。宋開霁扒了扒頭發:自己不也是一樣嗎?

沈青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眉間的孕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孕痣長得好……他的孕痣在哥兒裏算黯淡的,村裏老人都說這樣的不好生養,這也是沈青婚事難的原因之一。并且孕痣關乎着哥兒的生育能力,在他們那兒當面誇是很輕浮的,約等于當面點評女子胸大屁股大,很冒犯人。

不過倘若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哥兒,宋開霁以為他是漢子,那也是不知者不怪了。沈青想起之前宋開霁對于自己要去隔壁換衣服的不解,和對自己毫無避諱的肢體觸碰,此刻才算解了疑惑。

原來如此,這世界竟然是沒有哥兒的,可是沒有哥兒,那些人又是在做什麽,難道漢子也可以……伺候漢子?這對沈青來說是從來沒聽說的,漢子怎麽能和漢子呢?這些信息對沈青的沖擊着實不小,可他也不敢多問,只不住地往角落裏看。

宋開霁也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平日裏很常見甚至感到麻木的畫面,這時候卻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羞恥和刺眼,低聲解釋道:“這邊白天不這樣的,現在不是天快黑了嘛。我天一黑就會走的。”

宋開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可他就是想讓沈青知道,自己是個正經人,雖然在這裏擺攤,可是從來沒有和那些人鬼混過,他!出淤泥而不染!

沈青胡亂點了點頭,收回目光,按捺住內心不斷冒出的各種想法。沒有哥兒又怎樣?他只是來這個世界換些錢,有沒有哥兒和他沒有什麽關系。只是那些漢子對路人谄媚讨好的姿态,到底在他心裏落了一點影子。

“你每日都會來這裏擺攤嗎?”他問宋開霁。

宋開霁點了點頭。因為怕和親人錯過,他從來沒有接過長途的任務,都是當日便能往返回來的。不過想到一種可能,他自嘲地笑笑:“如果一直沒來,可能是我已經不在這世界了。”

沈青想到了那個被怪獸分食的女人。

沈青忽然覺得,如果他能和宋開霁保持長期交易,也許不止是他能夠獲得巨大的財富,宋開霁也可以不再去面對那些可怕的喪屍。想起宋開霁對他的救命之恩,和交易時的誠懇做派,沈青也不願意這個很好的合作對象随便死掉。這是一件實實在在互利互惠的好事。他攥了攥背簍的肩帶:“你救過我,以後再見,我會報答你的。”

告別宋開霁,沈青背着一包金銀首飾和一套弩箭往回走,背簍裏比來時沉了很多,沈青心裏卻覺格外輕松。回去的路上他還路過了其他攤位,偶爾有人在交易,讓沈青更加了解到,這個世界究竟有多缺食物,竟然連水都能賣錢!

他這才明白宋開霁不接他的水,大約是不想占他便宜,對這個人的人品更加認可了幾分。

離開南牆根,他遠遠望了望基地的大門,扭頭往來路走去。他把弩握在手裏,一路小心謹慎只怕再遇到喪屍。雖然之前那只喪屍沒有攻擊他,可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沒有直接回到山洞,而是把敞着門的小門面房全搜刮了一個遍。

首當其沖就是那間他和宋開霁落過腳的紀念品店:散落在地上的零零碎碎全放進背簍,連窗簾也給拆了下來:這布看起來就貴氣!又厚實,摸起來像緞子一樣光滑:雖然他從來沒摸過緞子。

就算不能做衣服,做個被面也好啊。

隔壁的冰欺淩店和手抓餅雞排店,雖然食物被搜刮一空,卻還剩下不少有用的東西:模樣精巧的細瓷碗碟和勺子、上面不知道嵌了什麽,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筷子。要不是不好遮掩,沈青只想把桌子也給搬走:這店裏的桌子用料實在,漆也上得均勻。

不過上山一趟,抗下一張桌子來也太奇怪了,沈青遺憾作罷。

一路上又多收集了幾塊窗簾,小背簍裝得滿滿登登,沈青只覺得自己踩在地上都不踏實,整個人都快樂得要飄起來。

不勞而獲的快樂,誰懂!

回到山洞,原想着過了那麽久,那頭野豬該離開了吧?誰知道它竟像和沈青卯上勁了一般,雖然沒有再撞樹,卻仍舊在樹下徘徊。眼前的一幕将沈青從輕飄飄的狀态中拽了回來,他換回了自己補丁摞着補丁的舊衣服,盯着下頭的野豬,舉起了新買的複合弩。

是你自己非要不走,留下來送死的!之前野豬為刀俎,沈青為魚肉,此刻顯然是反了過來!

以大青石為遮擋,“嗖”地一聲,箭矢飛了出去,直直地插|進了野豬的眼眶!

野豬被箭矢的力道掀翻在地,劇痛使它發出凄厲的慘叫,林中的鳥雀都被驚飛了。沈青只怕慘叫聲再引來其他野豬,連忙又補了幾箭,不鏽鋼的箭頭射穿了野豬厚厚的皮毛,狠狠釘在野豬的後脖頸子上、大腿上、屁股上。野豬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三四米,撞上一棵樹終于倒下,再也起不來了。

确認野豬沒了攻擊力,沈青才從山洞裏爬下來。走近瞧,那野豬已經進得氣多出的氣少,沈青用柴刀又在脖頸處狠狠砍了幾下,徹底結果了這頭野豬。

沈青靠着樹喘|息。他不是第一次親手結果獵物,之前在山裏,兔子野雞不知道抓了多少、殺了多少,運氣好是還打到過獐子。但這頭野豬是不同的,野豬溫熱的血濺在他臉上、身上,血腥之氣非但沒使他覺得害怕,反而讓沈青更加興奮。

力量。沈青将箭矢一支支從野豬身上拔下來,珍惜地用袖子把血跡擦拭幹淨。箭弩讓他擁有了殺死野豬的力量,這世界上能傷害他的,又少了一種。

他只略歇了一會兒,便起身将血跡用土掩埋了,再将之前砍的柴火拾了些,生了一小堆火,這是怕血腥味引來其他野獸。

他把剩下的柴都抱進山洞——今日要拖野豬下山,沒力氣再背柴火了。況且他要把弩箭和另一個世界的衣服藏在山洞裏,為防別人誤入拿走,就将柴火蓋在上面。

另外抓了一些柴放在背簍上,蓋住了從另一個世界得來的東西。

原本用來捆柴火的繩子緊緊捆住了野豬的四只蹄子,沈青半背半拖着野豬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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