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第“我這樣,算贖罪嗎?”
◇ 第42章 “我這樣,算贖罪嗎?”
江齊霄當時因為傷勢略微嚴重,江碩川只能讓他先在國內住了一段時間的院。江齊霄的病稍微好上一點,就被壓制住怒火的江碩川帶去了美國。
同坐在一輛汽車上,江碩川滿臉冷漠,不再看江齊霄一眼,正式把他當成一枚沒有用的棄子。他皺着眉,當着江齊霄的面讓助理聯系起來了管制最佳嚴格的精神病院。
江齊霄坐在另一邊,微低着頭,像是完全聽不見他電話的那些聲音。
他聽着江齊霄挂斷這通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助理的電話,命令道:“去幫我找……”
“找陸栩嗎?”江齊霄忽然開口接了話,語氣平靜,“二十多年沒見過的兒子,現在發現我廢了,就準備把我在精神病院關到死,讓他代替我?”
江碩川瞥他一眼,沒有否認:“我只需要一個明面上的繼承人,兩個繼承人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想要看到這種不安寧。”
“可惜太晚了。”江齊霄說道,“你找不到他了。”
他不允許前世威脅到過他的東西再一次威脅到他,以前是江齊霄太過于小瞧陸栩,重生回來的前幾天,這次江齊霄已經跟寧婉一起,提前順帶着輕而易舉地把陸栩處理完。
陸栩還在讀高中,他用了一些特殊手段讓陸栩沒有辦法回國,提前一步杜絕了他将來造成的任何影響他跟路心寶的可能性。
“他現在在哪裏,澳大利亞?加拿大?誰知道呢,因為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江齊霄擡起頭,他盯着右窗的位置,說道,“看那邊。”
江碩川的心髒忽然之間落空了一拍,他猛地轉過臉,順着江齊霄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就看到一輛車闖過紅燈,橫沖直撞地朝着他的方向沖了過來,車子明明開得歪歪扭扭,精準地直沖向他坐着的右後方位置。
他的臉色大變,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江碩川根本沒有想到江齊霄會把自己的命也賭上。
江齊霄卻直盯着車沖過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砰”的一聲響得像是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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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瞬間被撞翻,車窗的玻璃碎片在空氣當中四分五裂地炸開,保護性極佳的豪車也被撞翻,接連着不停歇地在地上翻滾着。
強烈的撞擊以及翻天倒海的天旋地轉當中,江齊霄緊皺着眉,盡量護住了自己的腦袋,腦內的走馬燈在瞬間閃過,他這次看到的是自己訂婚時,路心寶傷心到絕望的表情。
江齊霄的胸口被壓得像是有斷裂般的疼痛感,他重重地大口大口喘息着,血糊着他的眼睛跟臉頰。
他勉強忍着劇痛感,睜開了眼睛,勉強眨了好幾下眼睛。看到旁邊的江碩川緊緊閉着眼無法動彈,他才長抒了一口氣。
江齊霄知道自己要靠近路心寶就要先掌控自由,掌控自由就要掌控權利,但是跟前世不一樣,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步步為營。
他只能采用耗在國內的短暫時間,簡單地布局到這一切,采取了這麽劍走偏鋒的方法,江齊霄給了自己一個賭命的機會,把自己也算進去。
事實證明他賭成功了。
酒駕的司機被警察拷走,江齊霄昏迷了一天,他醒來沒多久從國內臨時趕過來的寧婉正好到醫院。
寧婉的表情沉靜,化着精致淡妝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丈夫躺在ICU的哀感。
她只是看了病床上的江齊霄一眼,眸光淡淡,好像已經了然一切,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問了一句:“沒事吧?”
加下來的一切都發展得順理成章,江碩川重傷在ICU昏迷不醒,江齊霄身為唯一一個繼承人名正言順地可以坐上他的位置,代替管理一整個集團。
重生對江齊霄帶來的唯一優勢就是他知道未來會發生的所有,股市的漲跌,新興産業的升起,他可以成功做每一個正确的選擇。
幾次意外之後江齊霄的身體不可避免地受了損傷,每天的時間都是在公司,以及醫院的康複中心,他努力要把自己恢複到以前的身體。
江齊霄找到了一顆純度近乎一樣的D色鑽,按照自己的記憶,一比一地畫出來了那一幅設計圖,重新擁有了這樣一枚戒指。
日日夜夜都戴在手指上,洗澡的時候都不肯摘下來。
他戒掉了煙跟酒,唯一一個戒不掉的還是安眠藥。
江齊霄每天晚上都會私家偵探發過來的一張張照片,他把一張張照片都收起來,釘在牆面上。
他用一間房間放路心寶的東西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他自己收集了路心寶前世送過他的各種東西,衣服、鞋子、領帶,太多太多。
江齊霄不再用過去一個這麽大的衣帽間,他的身上永遠只穿路心寶以前送過他的衣服。
他每一次看到路心寶跟沈祈安合照的時候都嫉妒萬分,江齊霄把照片剪成兩半,又把沈祈安的那一部分剪成無數張碎片,用這種幼稚的手段來宣洩自己滿到不正常的嫉妒感。
他遠在美國,但是了然路心寶每一天每一小時甚至每一分鐘的行程,他對路心寶的思念如河,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見他。
江齊霄每一次都要閉上眼睛,警告自己要忍耐,要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他才可以去找路心寶。
江齊霄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坐牢了自己掌權人的位置,他開始推動自己的第二步棋子,他直白地通知寧婉:
“我喜歡男人,我喜歡路心寶,我會跟他結婚。當然,我們也會公開。”
他看到寧婉表情出現波動,江齊霄起身路過她,繼續通知她:“如果你要試圖阻攔我的話,我知道一個海島療養院,那裏很大很漂亮,有外面所有的娛樂設施,只是沒有辦法出來而已。”
這一次跟前世不一樣,江齊霄想,我已經提前掃清了所有的阻礙,拿到了可以擁有的一切。
江齊霄開始了自己的第三步棋,從那一封邀請函開始,就是江齊霄引誘着路心寶步步上鈎,為他量聲定制的一個圈套。
如果路心寶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路建國跟徐琴給他做護盾,江齊霄可以用最簡單,最輕而易舉的方式威脅路心寶,讓他妥協留在自己身邊。
哪怕路心寶現在有着路建國兒子這個身份,江齊霄也可以精準沒有漏洞地策劃一切。
他認為可以設計一場火災,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意外,讓路心寶在社會性上的死亡,這樣就沒有人能知道他不見了。
路心寶的世界也會只剩下他,他們就會擁有很長的獨處時間,去像普通的情侶恩愛相處。
他不會再像前世一樣口是心非,不會再用言語傷人,不會再對不起路心寶一次,他會愛他,他會很愛很愛他,他會把他高于生命的去愛。
那麽是不是總有一天路心寶能像過去一樣愛他。
路心寶在床上安靜地沉沉睡了多久,他就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盯了路心寶多久。
他發現路心寶睡覺的習慣依舊沒有變,江齊霄看着路心寶安靜的睡顏,終于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江齊霄什麽都沒有幹,他就是一直這樣盯着,好像要把前幾個月沒有親眼見到路心寶的時間全都補回來。
他會偶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撫摸一下路心寶的臉頰,像是終于觸碰到了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
他看着路心寶清醒過來,看見了他驚恐的眼神,江齊霄意識到他在害怕。
也對,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感覺害怕,江齊霄想讓他別這麽害怕,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會傷害他,想找點方法給路心寶安全感,也想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等我一下。”
江齊霄說完這句話,起身消失了一會兒。然後回來的時候他帶回來了一把刀,開過刃,甚至是一把鋒利、殺傷力極大的軍刀。
刀尖還冒着冷厲鋒寒的光,沒人能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還看到自己瘋瘋癫癫的前男友拿着一把刀能不害怕。
路心寶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麽,激怒江齊霄。
他下意識地往後躲着,一邊盯上了旁邊的臺燈,伸手想要去拿,提前警惕一步去做反抗的準備。
如果江齊霄敢拿刀捅他,他就敢拿臺燈開瓢江齊霄。
“別害怕。”
江齊霄卻用刀尖對着自己,要把刀遞到他手裏。
“你應該恨我吧,你多恨我你就捅我幾下。”江齊霄用着最冷靜的語氣,敘述道,“不過我不能死,我還要和你在一起。”
路心寶的手剛被迫觸碰到刀柄,他根本握不住,他發現幾個月的時間不見,江齊霄看的腦子更不正常了,更加吓人了。
手不自覺地在江齊霄說着話的時候發了一下顫,清脆的一聲響,刀就落在了地上。
路心寶眼睜睜地看着江齊霄又一次彎下腰,重新把刀給撿了起來,這次卻沒有遞給他,而是自己拿在手中,考慮周到地道:
“确實,要是沾上指紋萬一失血過多會很麻煩,要不我自己來,只是這樣會沒有那麽解恨。”
“我捅自己多少刀,你才可以原諒我?”
“我這樣,算贖罪嗎?”
【作者有話說】
你們就把江齊霄當鐵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