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沒想到你和林京許認識啊。”

會議室內在聊事情, 幾個女生圍在工位你一句我一句讨論着裏面的男人。

姜随宜笑了下,“都說了是校友。”

女生深信不疑,但眼底有掩蓋不住的豔羨:“真羨慕, 畢業那麽多年了還記着你。”

姜随宜抿唇, 輕笑了下低頭喝水。

女生也将話題重新落在林京許身上。

“28歲,那也太年輕了。”

“我聽說他碩士畢業于H大,在校期間就參與了紐約某上市公司标的額4億元的股權仲裁糾紛。”

“不愧是出生在律師世家的人,能拿到的資源就是不一樣。”

“不僅如此, 他本人還特別努力, ”

女生也是聆大的, 她說,“法學院現在上課都是拿他之前打比賽的視頻做示範,還有H大法學院舉辦的論壇, 林京許那個雙語演講不上了某音熱搜嗎。”

姜随宜從頭到尾沒參與讨論。

有女生又不免好奇問, “随宜, 你對他了解嗎,你們不是校友嗎?”

姜随宜眨了下眼,語氣很自然:“不同專業, 接觸比較少。”

“哦。”

女生可惜的轉回頭,流連的看向會議室。

“你們說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辛迪笑了, “怎麽,一眼就看上了?”

女生被戳中心事有點害羞:“辛迪姐!”

辛迪:“有沒有女朋友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哪敢啊,他一看就不好接近。”女生臉漲得通紅,“不過,他真的好迷人。”

一身西裝板正中又透着幾分随性野痞。

若有似無掃過來一眼, 她心跳都要停拍了。

姜随宜垂下眼睫,把分門別類好的文件抱走。

她無心再聽下去。

“幹活了。”

*

“這次回國, 打算待多久?”趙教授和林京許的老師郭教授有私交,這次的項目申請專利,還是郭教授牽線。

林京許雙手交疊,姿态慵懶靠在沙發上,淡淡開口:“打算固定下來了。”

“不回美國了?”

“嗯。”

林京許所在的事務所總部位于舊金山,首都、上海、州市、聆城有30多個辦公室和2000多名律師。

從事各種領域的業務,公司、房地産、勞工、稅務、知識産權以及訴訟法。

林京許執業領域為知識産權和公司和金融争議解決。

這些年國內環境逐漸完善,林京許前些年回國參與了幾個并購和項目。

其中最大型的一個是明庭集團旗下喬森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的項目。

林泓遠對他的手段和能力刮目相看。

也決定讓他回國放手一試。

當然。

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林京許視線不緊不慢地跟随着那道身影。

儀器前的女孩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一縷頭發松垮地垂下來,貼着清瘦的臉頰,神情專注。

林京許指腹摩梭着冰冷的機械表盤,眸底暗下來。

……

林京許走後。

姜随宜在實驗室磨蹭到六點半才準備下班,柳悅寧給她發來消息,說她又被boss怼心情不好,急需姜随宜哄她。

姜随宜不由得笑出聲,打下:【陪聊要收費的。】

柳悅寧發來個心碎的表情。

姜随宜不逗她:【地址,速來。】

關掉手機,姜随宜去更衣間換下白大褂。

趙銘宇拎着袋東西進來,“随宜老師,這是你的。”

“什麽?”

趙銘宇:“林京許讓人送的下午茶,你一下午都在實驗室就沒拿給你。”

姜随宜睫毛動了一下,接過,打開。

裏面說一杯熱的草莓牛乳。

不過已經變成溫的。

趙銘宇說:“真奇怪,別人都是送咖啡啊奶茶,這林律怪養生的,送牛奶。”

姜随宜沒說話,捏着紙袋的手微微蜷攏。

七點一刻。

姜随宜打車到地點。

一下車,姜随宜看見熟悉的酒吧大門微微怔住。

她研究生在南大讀,南大在聆城另一個區,姜随宜已經快五年沒踏足這片區域。

推門進去,嘈雜的音浪抵着人心髒共振。

姜随宜捂着一邊耳朵,和柳悅寧講電話。

她在裏面卡座,姜随宜找了好久才在某個犄角旮旯裏找到她的身影。

“你可算來了。”

柳悅寧拿開占着位置的包,拉着她坐下,這是張四人桌,顯然還有人沒來。

姜随宜:“還約了誰嗎?”

柳悅寧朝她挑眉,肩上忽然落下來一只手,手腕纖細,指節修長,還泛着一股淡淡的洋桔梗的香氣。

顏嘉月撩了撩長發,在對面坐下。

“我啊。”

姜随宜:“你今天怎麽有空?”

柳悅寧反倒笑了,“她哪天都有空。”

顏嘉月瞪她,“t我也很忙的好嗎,公司事情那麽多。”

姜随宜頓了頓,和柳悅寧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點點頭。

顏嘉月畢業後在家待業了兩年,大小姐世界各地飛,美其名曰gap year。

第三年,家裏實在看不過去,安排她進去家裏的公司實習。

一禮拜七天,上三休四,心情好就去上班,心情不好就翹班。

據說全公司上下都盼着這位大小姐天天心情不好去國外旅游。

顏嘉月知道她們不信,特地拿出來一封明庭酒會的邀請函,“明晚明庭有個酒會,聽說是為了給旗下一個新科技公司招攬人才,業界的大拿都會去。”

姜随宜抿了口酒,“明庭,這個酒會的入場門檻很高。”

顏嘉月點頭,想了想,“不過我只有一張,要是你也想去的話,我去問問我哥?”

姜随宜不想麻煩別人,“不用了。”

她說完,把腦袋轉向柳悅寧,“說說你老板。”

“哦哦。”

柳悅寧清了清嗓子,開始了長達半小時的辱罵。

姜随宜哭笑不得,眼角都都笑僵了。

“你說他怎麽能這麽龜毛,空調開16度都說浪費,我都懷疑他上廁所是不是都不洗手。”

姜随宜揉了揉笑得發酸的嘴角,倒了杯水遞給她:“喝口水。”

柳悅寧畢業後去了一家科技公司,做的是材料的審核,比不上姜随宜工作強度大,但也算是專業對口。

将近十點,玩得也差不多。

姜随宜明早還得開早會,三個人在門口散了。

柳悅寧叫了代駕,她說送姜随宜,但是兩人住在不同方向,姜随宜說自己打車。

這裏近市中心,又到了晚上,叫車的人特別多。

姜随宜等了好久,快要放棄轉地鐵時,面前停下來輛卡宴。

副駕駛車窗降下。

陳斯淮一張臉在燈下透着幾分朦胧,“随宜,送你回去。”

柳悅寧啧了聲,壓低聲音和她說,“追得夠緊啊,我說少女,你真不考慮考慮。”

“反正你都不要那位了。”

柳悅寧:“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個選擇,都不虧。”

姜随宜撞了她的手肘。

“就不能都不選嗎。”

柳悅寧笑了笑,推她一把。

“那就麻煩陳大少爺了,剛好我的代駕來了,要把随宜安全送到家門口哦。”

柳悅寧平時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這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拉開車門把她塞進去。

姜随宜懵懵的透過車窗和她對視。

陳斯淮笑了下,指尖并攏在眼角處揚了揚,做了致敬的手勢,“放心。”

姜随宜上都上來了,也不扭捏,大方地和他道謝,“那麻煩你了。”

一路上,車裏都很安靜。

姜随宜喝了點酒,腦子鈍鈍的有些遲緩,陳斯淮怕她酒勁上來,沒敢開窗,車裏調了24度的空調。

舒緩的爵士樂輕飄飄入耳,她有些昏昏欲睡。

“明晚有空嗎?”

陳斯淮忽然問。

“嗯?”

陳斯淮:“明晚有個酒會,我不想和別人去,只想和你去。”

姜随宜愣了會。

有些不太适應他的直白。

但轉念一想,酒會。

“明庭的酒會?”

陳斯淮揚眉:“你怎麽知道。”

還真是。

姜随宜有些心動。

陳斯淮見她猶豫,唇角勾了勾,“聽說很多科技公司的高管,高校的教授都會出席,是個不錯的機會。”

姜随宜思忖了會,對上陳斯淮誠摯的眼神,最後還是沒拒絕。

翌日下午。

姜随宜按照和陳斯淮約定好的時間到達地點。

時間還早,姜随宜給陳斯淮發信息,他公司有點事需要他簽字,這會還在路上。

陳斯淮倒是貼心,“頂層有個套房,裏面有人接待,你進去休息,記得先吃點點心墊墊,你不能喝酒。”

姜随宜一頓,笑着說了聲好。

第一次進來,姜随宜出了電梯有些不認路,她記得陳斯淮好像說6702還是6712.

結果順着門牌往裏找,6702那間的房門開着。

姜随宜敲了敲門,裏面有人應了聲:“進。”

聲音含糊,只能聽出來是道男聲,微微沙啞。

姜随宜走到沙發坐着,旁邊餐車上有準備着晚餐和點心。

草莓撻吃到一半,卧室的門開了。

姜随宜聽見有腳步聲走近。

房間的水晶吊燈透亮,熾白的燈光直直照在他的臉上,男人側臉輪廓立體硬朗,眉眼深隽,他穿着白襯衫,松垮地只扣着中間一排紐扣,眼神忪懶。

姜随宜坐在沙發,對上他眼神時腦子裏的那根弦嗡嗡震動。

男人同樣也愣住了。

拿着煙的手一抖,半截煙灰擦着西褲落下來。

對視了近乎半分鐘。

可誰也沒有先開口。

好半晌,姜随宜先回過神來。

“我不知道這是你房間。”

“抱歉。”

林京許閑淡嗯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他邁開長腿走過來,把煙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

房間裏的空調一直在發出輕微的響聲。

林京許懶懶掀起眼皮,姜随宜終于看清楚他的臉。

他應該是剛睡醒,薄薄的眼皮上能看見青色的血管,玻璃體有未淡下去的血絲。

他忽然走近,在姜随宜身邊停下,彎腰。

距離近到姜随宜能聞到他白襯衫上的煙味。

姜随宜捏着手站着,呼吸都停了。

姜随宜今天為了酒會特地穿了條無袖的連衣裙,挂脖的,肩胛骨清瘦,她皮膚很白,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從脖頸到手臂的線條纖細流暢。

或許是噴了某種香水,她身上有一股淺淡的玫瑰花香,混着草莓撻的甜膩,莫名很勾人。

林京許眯了眯眸,眼底聚焦。

倏的擡手,指腹觸碰到她的下嘴唇。

“不知道這是哪兒?還敢進來偷吃。”

“你膽子是挺大的。”

姜随宜被他觸碰過的皮膚像是電流竄過,她下意識躲開,林京許的手還頓在半空。

姜随宜看見他的手上沾着自己剛剛吃過的撻皮碎。

她臉上的尴尬迅速飙升,肉眼可見的臉紅。

姜随宜被他盯得不自在抿唇。

“我以為這是我朋友的套房。”

朋友?

林京許眼神一暗。

什麽朋友的套房能随便進。

他腦海裏莫名閃過那一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面孔。

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房門就被扣響。

陳斯淮臉色不太好地走進來,姜随宜也趁機從他面前跑開。

陳斯淮拉着她的手臂,“找了你好久,你怎麽在這。”

姜随宜說:“走錯了。”

陳斯淮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快開始了,我們下去吧。”

姜随宜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但如果在林京許眼皮子底下,她會更不自在。

陳斯淮看了林京許一眼,朝他點頭,替姜随宜說了句“抱歉”就把人帶走。

房間陷入死寂。

林京許盯着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眼神越來越冷。

煙灰缸的煙頭還燃着火星,一陣風過來,又迅速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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