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
第07章 第7章(改)
林婠今日去了胭脂鋪看賬,胭脂鋪位于揚州最繁華的街市上,那家鋪子的鋪面極大,每日的利潤十分可觀。
許多人都只知道那是林家的産業,卻不曾想那鋪子是落在林婠名下的。
是以林弘義讓林婠去看賬,她半點都沒有懷疑。
誰知回到家中之後,瞧見不少人進進出出的,其中還有不少是生面孔,林婠不禁有些納悶,“這好端端的,家中怎麽多了那麽多人?端陽節都還沒有到,也用不着幫工。”
林婠心中在意,便讓何四去打聽一番。
何四最近這些日子都跟在容策的身邊,但他到底是林婠的人,像出門看賬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跟随的。
這會兒得了差事,便急急忙忙的去辦了,林婠吩咐完就回了院子,倒是秋芙落後一步,又吩咐了些話,“打聽清楚了就來回話,不要引起什麽誤會。”
何四自然是有分寸的。
很快就轉身離去。
結果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曉得,是林公子要出府去了,就在他們姑娘出門盤賬的時候,林公子去見了老爺,說了要離府的請求。
老爺也已經應允。
林婠得到消息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莫名,“他在揚州人生地不熟的,這會兒出去,要去哪裏?”
“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聽李叔說,是林公子自己請辭的。”
“什麽?”林婠聽見這話,根本就不敢相信,前些日子見了人,他還只能在何四的攙扶下稍稍的走幾步,今日何四都不在府上,他要怎麽走到正院去見爹爹?
還和爹爹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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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話,林婠是半點都不相信的。
回想起爹爹之前說過的話,林婠心有了計較,她直接去找了林弘義。
林弘義的決心很是突然,擇日不如撞日。
但容策并沒有反駁的餘地,自是林弘義怎麽說,他怎麽做,他雖然在林府居住了不少的時候,但這個地方沒有他的任何東西。
便是收拾,也是簡單的收拾。
林弘義本想着直接将人送走,待林婠歸來,便尋個理由哄她,等人走了之後,她總不會再有什麽意見。
他想的順利,誰知半點都不順利。
林婠回來的比預計的要快,并且知道消息之後,直接過來書房尋他。
“爹爹,您怎麽能騙我呢?”林婠有些不滿的看着林弘義,“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等到他傷勢好全之後,再讓他離開的。”
林弘義這才知道,是自己太着急,這才讓林婠看出了端倪。
為了維護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形象,林弘義只能多番找補,這借口依舊是按在容策的身上,“哪裏是爹爹要趕他走?只是他長此以往的住在我們府上,到底是不妥…”
林弘義找了許多的理由,都沒有說服林婠。
父女倆對峙許久,最終還是以林弘義妥協收場。
容策的東西收拾到了一半,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臨時照顧他的小厮已經走了,守在身邊的依舊是他熟悉的何四。
“林公子,我們家姑娘說了,讓您安心的住在府上,不會有人說閑話的。”何四一邊說着話,一邊扶着容策躺下。
之後何四又說了不少的話,但容策都沒有回答,事實上,他的話一直都很少,唯有面對林婠的時候,才會熱絡一些。
旁人不知,但容策自己是清楚的,他在刻意的讨好林婠,他的傷的确好了很多,可要長時間的行走,着實勉強,如今留在林府是最好的選擇。
那天,容策沒有見到林婠,卻見到了府上的管家,給他置辦了不少的東西,還帶來了林弘義的話,只說讓他安心的住下。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林弘義不可能會驟然生出恻隐之心來,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林婠。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順利,他大抵明白了,林弘義到底有多麽看重這個女兒。
容策聽着下人進進出出的動靜,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
林婠是在三天之後去見容策的,只因她和父親有了約定,父親留人在府上養傷,相應的她也要答應不能見天的往客院跑。
今日父親出門談生意去了,林婠這才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林公子,今天,我們講什麽故事?”
那天的事情仿佛就這麽煙消雲散,誰也都沒有記在心裏,林婠不主動提,容策當然也當做無事發生。
見林婠要聽故事,自然不會反對,“不知林姑娘今日想要聽什麽?”
“什麽都行。”林婠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好,距離容策有一段距離,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容策總是會和她說許多的逸聞趣事,不僅僅是書本上的故事,還有一些風俗怪談,但凡是他能記起來的,幾乎都告訴了林婠。
他有心想要哄林婠開心,二人之間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中愈發的融洽起來。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半月,容策的眼睛并未有任何的好轉,他雖心中不愉,可面上卻從未表現出來。
任誰瞧見都以為他已經認命。
這些時日,他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何四被委以重任,自是萬分小心的照顧,總是趁着陽光明媚的日子扶着容策去院子裏曬太陽。
容策是京城人士,對這件事情并不太熱衷,甚至都還有一些不習慣。
何四雖然機靈,但到底不了解容策,更不知道他心中極其不耐,每每聽見容策溫和道謝的聲音,還以為他喜歡。
總是想方設法的帶着容策去院子裏坐一坐。
容策:“……”
江南濕冷,雖有陽光卻還是不算和煦,容策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開始發冷。
每每聽見何四的聲音,都有些無奈,想要拒絕,到底是說不出口。
林婠并不知道容策的煩惱,最近她有了自己的煩惱,最初遇到容策的時候,林婠是去參加堂姐的婚宴。
當初她本着親戚一場的情分,給林茵當了女伴,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誰知過了兩個多月,林茵竟然邀請她去她家中小坐。
她看到帖子的時候,只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她和林茵的關系并不算好,根本沒有到能相互串門的地步。
秋芙和秋雙當然也知道林婠的苦惱。
比起秋芙的考慮重重,秋雙顯得要簡單許多,“姑娘若是真的不想去,直接拒絕了便是。”
“我的确是不想去的,剛收到帖子的時候也拒絕了。”林婠看着上頭的日期,愈發的厭煩起來,她差人給堂姐回了貼,講明白自己沒有時間。
結果沒等到堂姐的回信,反而等來了伯母的消息。
“可是伯母說堂姐有了身孕,想要找人說說話。”
秋芙和秋雙兩個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這事兒很是古怪,“奴婢記得,茵姑娘成親,像是不到三個月?”
她們可都記得,有孕三個月,是不能說的,生怕折了孩子的福氣,怎麽茵姑娘居然還反其道而行?
“伯母說,堂姐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只是反應極大,吃什麽吐什麽,很是難受,姐夫心疼她,便讓她在娘家小住,堂姐成日裏無趣,這才想要找親近的人說說話。”林婠頭疼不已。
她半點都不覺得自己是林茵親近的人。
只是話遞到了她的跟前,若是不這麽走一趟,誰知又會鬧出什麽事兒來。
林婠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這一趟。
故而這一天,容策沒有等到林婠。
他和林婠日漸熟悉,自然知道林婠每日裏都要做些什麽,今日也并非是她要盤賬的時候。
實則林婠不出現,與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容策出生至今,還未這般費心費力的哄過一個女人。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低頭。
尤其是一大早上何四唉聲嘆氣的,做事都魂不守舍,思及此,容策便問起林婠來,“林姑娘今日,不在府上嗎?”
何四自然不知容策那彎彎繞繞的心思,聞言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們姑娘今日出門去了,也不知什麽時候才回來。”
容策見何四這般情緒外露,便不動聲色的問了幾句,豈料何四就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不少的話。
從何四的嘴裏,容策知道了許多事情。
也知道了林婠那所謂的堂姐,素來都愛欺負她。
樁樁件件,幾乎都是沖着林婠去的,偏偏林婠性子軟,即便當時生氣,可到了下一回還是會應下。
容策聽完了之後,只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不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