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寧初張口就罵道,“我道是什麽誰在背後說三道四呢?原來不過是群長舌婦。”

“你是誰?怎麽如此無禮!”反應迅速的白衣男子當即就質問了起來,一副盛氣淩人的氣勢。

“呵,我是誰,我是路見不平之人,堂堂學子,不思量着如何用功讀書,報效國家,反倒躲在陰暗處妄自揣測,極盡诋毀他人,可見人品何等拙劣。”寧初言辭犀利,毫不留情的搏擊回去。

“哦也對,似爾等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有心思科舉考試呢!你們不入官場對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幸事,畢竟...毫無主見,随波逐流,見風使舵的人,又怎麽會真心為百姓着想、為百姓謀福呢!”

“你、你無憑無據,怎可如此诋毀我們!”白衣男子臉色鐵青地指着寧初,一臉的憤怒。

一旁的灰衣男子也接話道,“寧姑娘,我們敬你是寧舉人的妹妹才禮讓三分,你不要太過分了。”

“就是,一個女子怎可...”

“女子又如何。”寧初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眼神輕蔑地看着衆人,“至少我罵你們罵得光明磊落。”

白衣學子皺着眉道,“寧姑娘和顧大公子什麽關系,值得你如此不顧身份也要強行出面。”

“對啊什麽關系。”寧初嗤笑地反問道,“顧大公子又和諸位什麽關系,讓你們如此不顧顏面,毫無底線地抨擊诋毀。”

“我、我們說的是事實!”灰色衣服男子結結巴巴的澄清。

“事實?”寧初頓時笑出了聲,“什麽事實,誰說的事實,誰能證明。”

“你、我,寧姑娘你不要胡攪蠻纏。”白衣學子朝着衆人道,“大家都知道的,顧大公子确實并非燕京城長大的,他的來歷模糊不清。”

“什麽來歷不清。”寧淮安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顧家大擺筵席,昭告天下,顧文淵就是顧家的嫡長子,諸位這是要質疑顧大人嗎?”

“這、這...”衆人慌了,畢竟質疑一個身份不明的顧家嫡長子和質疑顧家家主是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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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淮安又訓斥着衆人道,“聖人言,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諸位背後議論人的行徑有違君子之道。”

寧初接着話道,“顧家再如何也不會認錯自己的嫡長子,顧文淵再不濟也是姓顧,是顧傅兩家的人,何時輪到你們來說三道四。

犯蠢也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別被人當槍使了還在沾沾自喜。”

寧淮安朝着幾人道,“諸位好自為之。”随後拉過寧初、帶着季茜離開了楚湘齋。

回到馬車上,寧淮安這才教訓着寧初,“初初,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他們說話太難聽了。”寧初小聲的反駁着。

寧淮安唬着臉道,“就算再難聽,又與你何幹,你今日出面維護顧文淵,明日就能傳出流言蜚語。”寧淮安深嘆了口氣,循循教導着寧初,“世人對女子本就苛刻,大哥不願你受流言蜚語的困擾。”

寧初不甘道,“可是大哥,若人人明哲保身,對不公不平之事視而不見,那麽他日若我禍臨己身,則無人為我搖旗吶喊。”

“初初你...”寧淮安震撼地看着寧初,他從未想過這樣的話會從寧初的嘴中說出來。寧淮安心情複雜的看着寧初,他再一次認真的重視了自己的妹妹。

寧初堅持己見,“大哥,我沒錯。”

寧淮安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寧初,她的心思太幹淨,性子太直了,須知這世道并非非黑即白,“初初,三人成虎,言語亦可殺人。”

寧初點頭,“大哥的顧慮寧初明白,可寧初更清楚立于人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寧淮安頭疼的看着寧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說,寧淮安沉吟片刻,婉轉又隐晦地提點着話,“初初,事無對錯,得失在己,回去後你将《般若經》抄上幾遍,靜靜心,也悟一悟其中的道理,日後你總會明白的。”

世間事,又哪裏對錯分明了,立場不同而已。

寧初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但也知道不能再頂撞寧淮安,因此也沉默地接受了寧淮安的安排。

“公子,寧小姐其實...對你也挺好的!”目睹了寧初舍戰群儒的場面,易文突然間就明白了公子對寧小姐死纏爛打的原因了。

這樣品性高潔,為人剛正又陽光燦爛的女子,對于任何一個男子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尤其似公子這般...孤僻又歷經磨難的人,寧小姐更像是一道光,溫暖而耀眼。

顧文淵欣喜又驕傲的看着離去的寧初,眼中傾注了濃郁的柔光,“她自是最好的。”

“這寧家的小姐倒是不畏流言,行俠仗義。”雅間的對面有一扇門微啓着,裏面坐着一個身着玄黑色的錦袍,袖口出隐約透着四爪龍紋的樣式。

一旁面無白須的男子微垂着身子附和着,“寧大人的千金倒是不似其父,性子過于率直。”

寧大人可是大理寺卿,為人圓滑又不失正氣,而寧初卻多了幾分銳氣和直來直往,這樣的人在世道行走總是會辛苦些,但也幸而她是女兒身,有父兄庇護,倒是比旁人過得更舒心。

“倒是寧大公子,頗俏其父。”

“寧淮安嗎?”男子沉吟片刻點評着,“是不錯。”

男子末了又道,“再看看吧!”

白須男子莫不做聲的伺候着,餘光瞥見對面亂糟糟的雅間,眼中閃過過冷光,這些自命不凡的學子,竟是忘了燕京可是天子腳下,機會很多,貴人卻更多。

若是不謹慎處之,禍臨其身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殿下還要再添些菜肴嗎?”白須男子見對方只動了寥寥幾口,貼心的詢問着對方的意願。

“不必了!”錦袍男子擱下筷子,接過一旁的帕子擦拭了嘴角,起身道,“今兒就到這裏吧,回宮!”

“是殿下!”

白須男子護着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楚湘齋。

“公子...那是、那是太子殿下?”易文順着顧文淵的視線看去,隐約窺見了男子衣袖上的四爪龍紋,頓時失态的呼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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