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同(已修)
相同(已修)
一說到此處,沈潇雨腦海中瞬間想到原文中國公夫婦都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甚至連原主那個哥哥沈安羽也是一個十足的妹控。
如此也能從中窺出原主對謝雁書這般執着的原因了。
實在是因為他是原主順遂人生中唯一一件屢屢受挫的事情,對原主來說也是種執念了。
憶及墨竹剛剛提及的時間,沈潇雨了然現下國公府中只有沈父方母,沈安羽還在翰林書院學習,不曾歸府。要等到這本書的後期,他才出場。
實話實說,原主在遇見謝雁書之前都是一個活潑開朗的人,為人處事也算溫和,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遇見了男主就被強行降智了,最後導致那悲慘的一生。
剛剛聽着旁邊丫鬟的說辭,原主應是在湖邊玩耍時不小心失了足,跌落湖中,導致香消玉殒。
而自己在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這裏,在原主身死後進入了這具身體。
既然這樣,那就幫助國公府逃離原來的命運,算是對于原主的感謝和交代。
本身沈潇雨在現代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靠着打零工好不容易上完了大學,結果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穿書,她也能很快的接受,只當作是一次開始新生活的機會。
整理好情緒,沈潇雨就瞥見墨竹拿着那碗黑漆漆的湯藥靠近床邊,“這藥也晾涼了一些,現在入口正是最佳時機。”
沈潇雨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身子也悄悄往後縮了縮。
“小姐,您又這樣,這藥可不能不喝。”墨竹正說着,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
轉眸一看,就見幽蘭拿着一袋子熱騰騰的物件進來了。
幽蘭快步跨過門檻,“我看那蜜餞沒有了,便叫小厮重新去買了些回來,還特意去溫了溫,诶,怎麽小姐還未服藥,我還怕趕不上趟,便急急過來了。”
轉眼,幽蘭就到了跟前,手一伸,将那物件遞向前,那熱氣也傳到鼻中,帶着股甜膩的味道。
“小姐,您又不肯喝藥,小心郎主知道了親自來監督你。”幽蘭似是很了解這種情況,有些無奈地開口示意。
“沒有,将藥端過來吧。”沈潇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端過藥湯,捏着鼻子,猛地将藥吞進口中。
幽蘭見此,迅速将蜜餞遞到她嘴邊。
沈潇雨吃了一口蜜餞才覺口中苦味消散了些。
幽蘭和墨竹對視一眼,一同出聲道:“小姐還是這麽怕苦,一點沒變。”
聽到此話,沈潇雨才意識到自己與原主在生活習慣乃至那種細枝末微的小細節都十分相似,就好像原主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源于融合了原主的記憶,自己對這兩個從小侍奉在原主身邊的丫鬟都有種莫名的親近。
只是不知自己見到國公府夫婦會不會露餡,畢竟自己是沒有和父母相處過的,恐在相處過程中出現什麽差錯,倒叫別人起了疑心。
正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卻突然被一旁的墨竹打斷。
“小姐是否繼續歇着?”墨竹瞧着自己小姐剛剛又開始怔愣,難免感到有些心慌,心中還是決定要請府醫來探看一番。
沈潇雨聽到之後,只覺得自己這一身骨頭架子都要被躺散了。
“不了,服完藥好多了,起來走走吧,整日躺在床榻上,将人都躺懶散了。”
“那我為小姐梳妝。”墨竹主動靠前,伸出手向她走過來,将其扶到梳妝臺前。
梳妝臺上的一面黃銅鏡将面前女子的嬌容顯現了個分明。
鏡中少女五官精致分明,肌膚更是瑩白似雪。落水的病氣暗暗萦在女子的眉眼之中,卻為其添了幾分西子捧心之美。
眼尾微微上挑本是美豔之相,但渾身又有着一股嬌憨之感,兩種矛盾的氣質卻在她身上融合交彙,使得整個人清純婉約中又流露着嬌俏妩媚。
沈潇雨看到黃銅鏡中的容貌很是吃驚,這不就是自己的長相嗎,只不過因為現在原主剛到及笄之年,所以更顯稚嫩。
如此也好,畢竟已經看慣了自己的臉,要是突然頂着一個陌生人的容貌,那還真是不習慣。
墨竹手可是很巧,輕柔又熟練的撫着女子的青絲,迅速挽成一個發髻,“小姐,這次還梳倭堕髻,可好?”
沈潇雨點頭,“嗯,一切照舊即可。”
幽蘭見此,走向衣櫥,“小姐那配這套羅裙。”
梳妝完畢,只見少女足下蹑絲履,頭上倭堕髻,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攮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缃绮為下裙,紫绮為上襦,飄飄不染塵埃,耿耿天仙風韻。
“出去走走罷。”沈潇雨心中暗嘆,這古代衣裙真真十分精致美觀。
她現在還是要出去了解一下府邸布局,畢竟是記憶中得到的印象,還需實地查看一番。
潇水閣中,水榭一處,花團錦簇,伴随着陣陣花香,引得飛蝶翩跹。
沈潇雨看着這亭臺樓閣,別有一番江南煙雨之感,倒是美似仙境。
欣賞着這府中美景,沈潇雨心中感嘆,不愧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院內風景雅致,羅列閣中的皆是珍寶奇麗,足以見府中人對其的寵愛程度。
由于原主記憶的影響,沈潇雨自己見到這些珍寶竟不會被稀奇到驚呼,反倒是稀疏平常的感覺,不過內心卻是十分歡呼雀躍的,誰叫她是個小財迷。
“漫漫,你這身子還沒好透,怎麽就出來了,小心落了病根”,一聲溫婉的呼喚傳來。
沈潇雨聞聲擡頭望去,一位眉目溫婉,神情溫柔的美麗婦人站在長廊盡頭,一雙杏眸裏充滿了憂慮,緊接着向沈潇雨走來。
聽到漫漫二字,沈潇雨意識到這是原主的閨名,而眼前這位夫人就是國公府主母方疏影。
但不知為何,從與那婦人對視的一刻起,心中就湧動着無限溫情,眼中不由蓄滿淚水,一股莫名的委屈慕濡之情湧上心頭,脫口而出:“娘親!”
沈潇雨也被自己的反應驚到了,本以為與原主父母見面會因為自己未曾與父母相處過而變得生疏不已,但現在看來卻是十分和諧,她甚至生出了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漫漫 ,怎麽了,是身子還不爽利嗎?還是派小厮去請一下府醫看一下,也好讓娘安心。”婦人擔憂的看着沈潇雨,青衣小厮心領神會,立刻朝府外走去。
“娘親,我真的無事了,您別擔心了。”沈潇雨輕聲道。
“讓府醫看一看,別留什麽暗疾,娘就你一個寶貝女兒,可得珍惜些。”方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細心叮囑着。
“快進屋,莫渡了涼氣,再等上片刻,府醫就該來了。”
一炷香後,那個青衣小厮領着府醫走進潇水閣。
“老身見過國公夫人。”那老者微微彎腰,作了一揖。
“快快起來罷,瞧瞧小姐怎麽樣。”方夫人稍作颔首,便将其引入閨房中。
一方潔白的帕子蓋在少女那膚白勝雪的皓腕上。
老者伸出兩指覆在沈潇雨手脈之處,眯了眯眼,回答道:“小姐這是落了水,着了寒氣,以至于身子虛弱。不過老身還要多講一句,小姐最近是否思慮過重,氣郁于胸,長此以往必将郁結于心,還望放寬心胸,也好早日康複。這是退寒生熱的方子,拿下去按此抓藥煎制,每日兩次,七日後即可痊愈。”
老者從随身的箱子中拿出一張藥方,遞給身邊的小厮。“如若無事,老身就先行告退了。”說着起身向外走去。
“銀瓶,快給張大夫拿些銀兩,好生護送。”方夫人對着身邊一個婢女吩咐到。
之後,目光就移向沈潇雨,“漫漫,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跟娘說說,切勿煩悶于心。”
沈潇雨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大夫竟如此厲害,連自己因為突然穿書而感到的不适應與苦惱都能診斷出來。
“娘親,沒關系,孩兒只是想到最近因為落水而不能走動,感到有些苦惱,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嘛。”
方夫人點了點沈潇雨的鼻尖,“你個小滑頭,可讓娘一陣擔憂,等你身子好利落了,何愁沒有時間走動?現在好好在房中休養,娘會盯着你的。”
沈潇雨抓住方夫人的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拖長聲音到:“知道了知道了,孩兒一定好好養好身體,保證不讓娘親擔心。”
得到寶貝女兒的保證,方夫人叮囑了一些事物後才安心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