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大家好,歡迎來到《邪言》電影的預售現場。”

《邪言》殺青後,劇組為了傳播電影力度迅速開始宣傳。

原本想着可以睡一個懶覺的林淺今天卻早早的被工作人員薅起來化妝打扮。

就為了出席今天《邪言》的預售會。

臺下自進場以來,陸陸續續的站滿了人。

林淺看着臺下滿滿的人頭,和無數對着自己的攝像機,出道三四年她也已經能夠自如的去應對鏡頭而不怯場。

自己身邊還站着齊銜,林淺有些不自在的向一旁挪了挪。

一個眼尖的記者看到這一幕,犀利的問道:“林小姐,你在拍攝之間是不是和齊先生發生了什麽不和的事情,才導致的您在《邪言》殺青之前進了醫院。”

全場一瞬寂靜。

不止是那一個記者,現場所有的人都想知道。

林淺微笑道:“我們劇組從殺青以來相處都十分融洽,那天是我自己拍攝體力不支才會昏倒。”

那個記者卻并不就此放過林淺:“可根據一些劇組的當事人表示,林是被齊先生單獨帶到了換衣間後昏迷的,我并不覺得是林小姐你所說的那樣。”

林淺額角已經有細細的汗珠留下。

齊銜明顯注意到林淺的不對,當日讓經紀人幫他調查林淺養父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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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前林淺親口和他說過,她的父母已經死了。

齊銜又怎麽會不懂其中深意,開口制止道:“我想你問的問題已經侵犯到她人隐私,還請你不要再追問下去。”

記者見齊銜回答了,将矛頭立馬又對準了齊銜:“那請問齊先生,林小姐昏倒那日你是否對她做了什麽過激行為。”

齊銜目光微沉,就連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林淺都以為他會發脾氣或者避而不答的時候,齊銜緩緩開口了:“林淺當日昏迷确是有人的原因。”

現場衆人倒吸一口氣。

現場播出沒多久,齊銜公開承認林淺昏倒的事情是齊銜所為的事情一瞬傳開。

網上的輿論瞬間兩邊倒。

齊銜因為這次的發言其中有不少粉絲粉轉黑的,也有一部分粉絲或者網友跳出來指責林淺的。

“你們都說齊銜有錯,可當事人林淺難道一點事都沒有嗎?”

“可當時網上流傳的照片可是清清楚楚林淺那日可是昏迷直接在醫院住了有半個月,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預播會結束之後。

錢導看着網上對齊銜的評論也深感無奈。

在預播會散場之後,拍了拍齊銜的肩膀,只說了一句:“之後到底如何你好自為之,看來當初我幫你,還是幫錯了。”

看着因為齊銜《邪言》也随着觀衆急轉之下的口碑。

錢導只在自己心中默默淌淚。

即将要離場的林淺卻是耳尖的聽到了錢導對齊銜所說的話。

幫?

錢導所說的幫,難道是當初齊銜幫她拿到魅藍這個角色嗎?

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從身邊穿過林淺卻站在人群中怔愣了許久。

看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如此做。

這般既對不起自己更是對不起錢導對這個電影的付出吧。

直到人群全部離去,林淺卻急忙追上了錢導。

“錢導,錢導——,您等一等我有事和你說——”

錢導轉頭看向身後,就見林淺穿着細長的高跟朝他這邊奔,可高跟鞋跑起來并不舒服,他看着林淺直接脫了鞋,朝他而來。

和初次面試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是林淺此時的面上全然沒有當初因為被刷下去的怒意。

錢導低頭看着林淺的赤腳,不解道:“林淺…你這是……”

林淺尴尬的蜷了蜷腳趾:“導演我其實是想和你說當初你最後又選我當《邪言》的女主是——”是因為她和齊銜的交易,才有了如今的結果。

錢導卻忽然打斷道:“哦,當初原本就是想要選你做《邪言》的女主,只是後來齊銜那小子過來求我,我才答應他臨時換了陳多多的為《邪言》的女主。”

林淺臉上的歉意一下僵住:“導演,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原本?”

錢導擡眼看她:“我這話什麽意思林淺你應該是能聽出來的,娛樂圈水深着呢?那些看戲無力選角的後面都會有你們看不見的交易在推動。”

林淺愣愣道:“所以我是被齊銜騙了對嗎?”

林淺的聲音依然帶上了哭腔,忽然覺得自己是真夠傻的,竟然對當初自己忽然被換角色,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可在她愧疚生滿心的時候卻有人告訴她。

她所有的愧疚是他人的有意為之。

原來從相遇開始,當她在算計齊銜的時,他同樣的也在在算計着她。

到頭來都是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欠了誰。

錢導看着林淺通紅的眼,剛想要出口寬慰的卻忽然掐在咽喉,眼睛盯盯看着身後。

林淺下意識轉頭看去,站在她身後的不是齊銜又是誰?

路旁綠葉飄過,正好當住林淺看向齊銜的視線,林淺迷糊的眼中,只從葉片稀碎的縫隙中拼湊出一個零碎的聲音。

就如同現在她和齊銜的關系,早已經找不到拼湊畫面的關鍵信息。

一旁的錢導只得無奈離開,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

林淺心中的憤恨到底還是讓她問出了口:“齊銜,我與或許從一開就該相遇。”

齊銜道:“可我不後悔。”

林淺勾唇一笑:“可我後悔了。”

齊銜看着林淺的目光臉色慢慢白了下去,靜靜抿着唇一言不發。

林淺眼神忽然柔柔一笑:“或許從我逃離家鄉來到這裏看到站牌上你的臉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不該。”

齊銜看着她,眉頭一點點鎖緊,聽着林淺一點點往下講去。

“齊銜,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當初接近你就是因為這張和初雲方一模一樣的臉,可我錯了,你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人;你知道為什麽忘不掉他嗎?因為她是我在痛苦絕望時唯一救贖我的光,可到會後那束光還是因為我消失了。”

林淺細細打量着齊銜:“初雲方笑起來時,眉眼總是柔和的,總是給了一種我又被在意呵護的感覺,可你卻很少笑,所以你和他完全不是一個人。”

林淺每對比一分齊銜的臉就更白一分。

心如刀絞,可他還是聽林淺說了下去。

“可如今我的夢醒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既然如今我們現在所有的無話糾葛都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今天就徹底把話講清楚可好。”

意識到林淺要說什麽的齊銜猛然向前拽着林淺的衣袖,林淺擡眼看向他的目光無波無波無瀾宛若一潭死水,說着冰冷刺骨的話:“從開始我滿了答應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可你也騙了我原本就有資格出演《邪言》,所以算到現在我們扯平了。”

齊銜拽着林淺的衣袖握緊:“怎麽算是扯平,從一開始我把你當作聞歡的替身,不應該是我欠你的嗎?”

林淺彎起眉眼笑看他道:“你不欠我什麽?做聞歡的替身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而且你的白月光是聞歡,我想沒有什麽人是不知道,所以這個不算。”

說完林淺一點點扯下齊銜的手,轉身便走。

齊銜忽然道:“林淺,那你的養父呢?他在我這裏要了五十萬。”

林淺腳步頓住。

齊銜看到林淺側面露出的唇角緊抿,下意識就要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林淺卻溫聲道:“我與他也早就沒了關系,你和他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

午夜,齊銜的經紀人接到錢導發來的消息後,找到齊銜的第一刻就看到齊銜又爛醉在了家中。

想好長時間的勸阻方法,最後無奈想到齊銜讓他調查的關于林淺養父的事情。

經紀人說出這個條件,才勸動齊銜把醒酒藥給灌了下去。

醒酒的藥效過了一會兒才漸漸發揮出來,齊銜慵懶的仰躺在沙發上,雙腿不知覺的翻開迎面就給人一種荷爾蒙的沖擊感。

齊銜還是覺得有些頭蒙,擡手蓋住額頭,有細碎的發絲從指縫中露出,開口嗓音卻是啞的:“你現在說,我聽着。”

經紀人頓了頓,将帶過來的資料打開,念道:“周進從今年五十四,有過二婚經歷,據說他再婚是因為和他的前妻相處不好,最終導致的離婚,再婚後他娶了一個比他小十二歲的姑娘,後來周進從得知他的這位現任妻子不能生育後,到孤兒院領養了林淺,之後就是林淺和在周家的一些瑣碎事件。”

齊銜擡眼:“還有沒有其他的。”

齊銜的聲音很随意可從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卻告知他人齊銜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經紀人猶豫一瞬還是說出口:“聽周進從老家那邊的人說,他自從知道妻子不能生育後,經常對妻子非打即罵,而且還染上了喝酒賭博的惡習。”

齊銜“嗯”了一聲,很輕很淺。

輕到別人都以為齊銜并沒有把剛才的話聽進腦中。

可只有齊銜自己知道。

自己腦中不斷回想着林淺曾經和他說過的話。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所以說林淺長大之前的每一刻都是在噩夢般的生活中度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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