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買東西,當然得豪氣豪氣

目眩,天旋地轉。

肚子絞痛得厲害,她彎腰抱着肚子,腿一軟,整個人瞬間沉了下去,便再沒力氣站起來。

飛奔過來的墨雨,忽然看見沒了人,吓得心跳都停了,而身旁的四爺,已經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把濕淋淋的,身子僵直,牙關緊閉的袁秧撈了起來。

“墨雨,宣李太醫!”四爺青筋爆裂,忽然一聲厲吼。

墨雨立馬奔去請太醫。

四爺抱着袁秧,竟然也兩腳發軟,好幾次都上不了岸。

這個活蹦亂跳的女人,她膽敢死看看!

四爺把她放在地上,兩手壓了上去,一邊壓一邊惡狠狠的道,“你膽敢死,爺就把你阿娘還有你大哥殺了,給你陪葬!”

袁秧喝水不多,被他摁得胸口悶痛,一口水噴了出來,悠悠轉醒,“爺,我要被你壓死了!”

四爺連手上都爆着青筋,額角的太陽穴還在突突的跳,剛剛看見她身子軟下去的那一刻,他竟然慌得心跳都停了般。

阿娘死去後,夾縫中生存,他早已練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本領,早已沒什麽事情能引起他情緒的大波動!

可剛才,他竟然連雙腿都在發軟。

“你他媽的死了最好!”四爺切齒一句。

袁秧又冷又痛,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不但不關心兩句,還咒她死,她可不是差點就死了,他來晚一點,她就死了,爺簡直不是人!

“爺要我死,直接再把我扔回去就好。”

袁秧說罷,悲從中來,晶瑩的淚一串兒一串兒的直往眼角掉,整個人捂着肚子,卷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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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被噎得一陣陣火氣往上湧!

看着她臉色煞白,渾身濕透,卷成一團的樣子,又莫名心疼!

長臂一伸,把她抱了起來,“是不是哪裏疼?”

袁秧咬緊牙關,低低道,“肚子痛。”

肚子疼?怎麽會肚子疼?四爺抱着她,疾步往枕雲閣走。

“忍一忍,太醫一會就到。”

她也好想忍,可,他媽的實在是太難忍了!腹部一絞一絞的,比生孩子還痛!

殺千刀的痛經又來了!

看見爺抱着她往枕雲閣走,她很想提醒爺一句,走錯門了,她住寒煙閣,可是,痛得冷汗直冒的她,發現自己話都沒力氣說了,随爺去吧!

卷 169、蹭着四爺溫暖的手

正痛得想死的袁秧,忽然驚悚了。

爺竟然把她抱到了枕雲閣內間,爺的床上!

枕雲閣她來過好多次,從沒踏進過內間,墨雨曾千叮囑萬叮囑,讓她絕對不能進內間,所以,她對爺的這片私人領地有着莫名的恐懼與敬畏。

此時此刻,躺在爺寬大的檀木雕花大床上,看着飄飄的白紗帳子,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此時的四爺,卻不管那麽多,伸手過來就解她的衣服。

卷成一團的袁秧,蒼白着臉,無力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襟,顫抖着道,“奴婢,奴婢身體不适,侍候不了爺。”

四爺一聽,額角的青筋又突突的跳,這女人又想到哪裏去了!

“侍候爺,你還沒那資格,乖,把濕衣服換了。”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四爺忍住了想要一掌把她拍死的沖動,換上了幾乎是他最溫柔的口吻。

說罷手又伸了過來。

袁秧揪着衣襟,連眼神兒都無力起來,“不勞爺費心,叫,叫我的丫頭進來換!”一句話沒說完,已經氣虛喘喘。

四爺氣得一愣一愣,這是嫌棄他?更親密的事情,他們都做過,現在就扮矜持了!

“傳香草青檸!”四爺怒吼一聲,甩手走了出去了。

香草青檸早已等在外面,此刻聽見,抱着毛巾衣服快步垂眸走了進來。

袁秧看見她們,終于心安,迷迷糊糊的就半暈半睡了過去。

李太醫診了一會脈,走出來開了幾劑溫性暖宮的藥。

四爺皺眉問,“身子可有大礙?”

“大礙沒有?但……”李太醫吞吐了下。

四爺眉頭皺得更緊了,屏着呼吸,生怕太醫說出什麽不好的來。

“但,姑娘宮寒嚴重,容易痛經,今天怕是泡了冷水受了寒,所以,疼痛更甚。”李太醫斟酌着道。

“可有緩解的法子?”

“這種病症,沒有什麽妙方,全靠日常的調理,小的多開幾劑暖宮的湯藥,平時也要多進食一些溫熱性的食物,特別是月事期一定要注意保暖。”

“有勞太醫,還有,”四爺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月事不準這一條,有沒有方子可調理?”

他記得上次她來月事,是在臨江城那天,跟今天的日子,差了有點遠。

“這個方子有,只是,要因人而異。”太醫說罷,心裏默默感嘆,四爺對這姑娘,還真是上心。

“嗯,有勞太醫,墨雨,好生送李太醫回去。”

墨雨進來,恭敬的把李太醫送了出去。

四爺進了裏間,看見袁秧緊閉着眼,睡得極其不安穩,小臉還是蒼白着,額角還在冒冷汗。

香草和青檸守在一旁,正給她細細的擦着。

四爺一揮手,讓她們出去,自己在床邊坐了下來。

審視着她蒼白的小臉,內心莫名的複雜,又莫名的柔軟。

“你是誰,嗯?想在爺身邊做什麽?”四爺憐惜的擡手,幫她擦了擦冷汗,輕輕問了一句,也不知是問她,還是問自己。

袁秧連夢裏,都是一身的痛,忽然伸手亂抓,一把就抓住了四爺的手,小臉貼了上來,“南生,別走好不好,南生,留在我身邊,我會乖乖聽話,你別走,別走好不好……南生……”

袁秧無意識的嘤咛,一邊嘤咛,一邊用臉蹭着四爺溫暖的手。

而被蹭的四爺,臉嗖一下就沉了下來!

卷 170、別在爺的面前為別的男人哭

南生?南生是誰?

她夢裏痛苦,不叫阿娘,不叫大哥袁苗,叫了這個“南生”!

四爺越想臉越沉,那種莫名的怒火,騰騰的往上沖,轉手就想要捏住她的脖子,可,忽然瞥見她這蒼白的鬼樣子,又如何都下不了手了。

手一轉便輕柔的撫上了她的臉。

袁秧迷迷糊糊,嘤咛了一夜,叫得最多的就是這“南生”。

四爺的手,被她抓着,生生蹭了一晚。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袁秧迎着晨曦,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忽然張大了嘴巴,捏着被子,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她怎麽在爺的床上睡了一夜,香草青檸沒把自己帶回房嗎?嗚嗚嗚,哭死!

袁秧手指撚開被子,還好,裏面有衣服。

長長呼了一口氣,轉身想要蹑手蹑腳的爬起來,忽然看見橫躺在一旁的四爺,差點一聲尖叫出來!

指了指四爺,驚恐的道,“爺,你怎麽在這裏?”

四爺是睡着了,也不忘沉着臉,一張臉更是沉到現在,此刻聽了她的話,瞬間心頭火氣,“袁秧,爺看你是嫌命長了!”

不,她惜命得很!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袁秧立馬改了口。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昨晚哭着鬧着要上爺的床!”四爺渾身都是火氣。

袁秧莫名被波及。

“奴婢沒皮沒臉,奴婢錯了,奴婢現在就走。”袁秧很驚恐,七手八腳的就往外爬。

四爺忽然伸手,捏着她的胳膊,冷冷問,“南生是誰?”

一陣天雷從頭頂炸裂!

袁秧瞪大了眼,驚悚了!

“爺,爺你說什麽?”

“南生是誰?”四爺一字一頓,重複了一遍。

“爺,你,你怎麽會知道他?”袁秧腦子亂轉,轉來轉去,都是一片漿糊!

爺怎麽會知道南生?南生去了美國啊!不,不是的,南生壓根就不是現在這個世界的人!

四爺研究着袁秧臉上的表情,得出了一個結論,媽的,還真有這個人!

袁秧瞄了眼爺黑沉的俊臉,故作輕松,“南生,南生是誰?”

關鍵時刻,裝無知!

四爺只覺那火氣又開始一陣一陣的往上湧,咬牙道,“袁秧,你他媽的別給爺裝傻,你昨晚叫了一晚他的名字!”

袁秧一聽,莫名心頭一陣刺痛!仿若被鈍刀砍着,一刀,又一刀,密密集集……

他抛棄了她,可,她睡裏夢裏,還是念念不忘要叫他!

真是賤到骨子裏頭去了!

“那是奴婢的一個故人!”袁秧聲音莫名就冷了下來。

全當他死了!不過,在他的世界裏,是她死了!

生死相隔,永不相見。

想到此,心頭又是一窒!

莫名一滴晶瑩的淚就砸了下來。

她已經很久沒想起他了,她以為她早就忘了他,可,此刻溫暖的清晨裏,他那張溫柔的笑臉,莫名又晃在了她的腦子裏!

四爺看着她晶瑩的淚,火氣不由燒得更旺了,還夾雜着莫名的,煩躁。

“別他媽的當着爺的面,為別的男人哭!”

袁秧愕然,迅速伸手,擦掉了眼淚。

“奴婢才不會為臭男人哭,奴婢這是,這是痛哭的。”袁秧摸了摸肚子,确實還在隐隐痛着。

臭男人?四爺邪睨了過來。

袁秧瞬間醒悟,爺也是男人!

“爺,奴婢這肚子,還是好疼,奴婢先告退。”袁秧皺着眉頭,摸着肚子,往外爬。

四爺手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輕輕一壓,把她壓回了床上,“既然痛,就好好在這躺着!”

袁秧眼望帳頂,無語凝噎,在這躺着,她更痛好嗎!

卷 171、大爺的鞭子

關于養豬莊子污染河水這事,皇上聽了三爺的禀報,大發雷霆,立馬責令工部尚書謝明華徹查。

謝明華領了這莊差使,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京城大家,誰不知道養豬莊子和天字一號生肉鋪是蘇國公蘇大爺幫大皇子打理的産業。

如果不是借着大皇子的名號,天子一號生肉鋪怎麽可能霸占着整個京城的生肉市場。

不徹查,那就是罔顧君命,并且還會得罪三爺。從皇上那出來後,三爺就請他走了一趟,千叮囑,萬叮囑,如果膽敢有一絲不公允,小心人頭不保。

徹查吧,大爺這邊,就是徹徹底底得罪了。

真是一樁怎麽走都是坑的差事。

謝明華揩了兩把汗,讓車夫掉頭直奔禦史府。

從禦史府出來後,謝明華才開始着手封查養豬莊子以及天子一號生肉鋪。

三爺為此心情大好,在醉仙樓大擺酒席宴請衆門客和群臣。蘇柒站在旁邊,俨然成了最大的功臣。

蘇二爺看見自家兒子在三爺面前得臉,心甚欣慰,這小子,總算是走上了正道了。

“蘇柒這事辦得的漂亮,蘇尚書給爺好好賞賞他。”三爺看着蘇二爺心情愉悅的道。

蘇二爺躬身行禮,謙恭道,“都是三爺教導得好,小柒跟在三爺身邊,總算走上了正道,三爺以後還得多提攜提攜他才好。”

“只要他争氣,爺虧待不了他!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爺一高興,連架子都沒端了。

“三爺說得對,可不就是這話!”

兩人正喝着小酒,談着話,忽然,下面一陣馬聲嘶吼!

蘇柒跑到窗口一看,竟然是大爺。

“是,大,大,大爺!”蘇柒驚吓不淺,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三爺和蘇二爺起身,一前一後,走到了窗邊。

樓下,大爺端坐馬上,仰頭看了上來,一臉陰狠。

三爺神情嚣張,居高臨下,一臉的鄙視與得意。

大爺只覺怒火一下子從腳底直沖頭頂,山雨欲來,一張臉陰沉得吓人!不過是一樁生意,他就以為自己已經把他打垮了嗎?他就嚣張上了?就慶祝上了?那位置就是他的了?

別做他媽的春秋大夢!

捏在手上的鞭子,忽然一揚,就往旁邊的小厮抽了過去。

小厮痛得呲牙咧嘴,卻不敢躲,也不敢閃!

大爺屏着一股子勁,使勁的抽,一鞭一鞭,鞭鞭帶着風,啪啪啪的落在了那小厮的身上。

那小厮立馬皮綻肉裂,鮮血直流!

周圍的人,一聲不敢吭,戰戰兢兢的看着,那呼呼的鞭子,仿若落在了自己的心尖上,一顫一顫的跳着痛。

蘇柒擡手撫着眼,不忍看,他早就知道大爺暴虐又殘忍的,果然還是一點沒變!媽的,還好,自己不是跟在大爺身邊,慶幸的同時,又為跟在大爺身邊的自家大哥蘇陸一默哀!

蘇二爺看得心驚肉顫,大爺這暴虐性子,是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只有三爺,看得兩眼血紅,灼灼發光,抽,給爺使勁抽,當街抽死人,那就坐實了他這暴虐的名聲了。

卷 172、這妖孽,誰來收了他

眼見那小厮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整個人全身上下仿佛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肉。

大爺雙眸血紅,手中的鞭子,還是不管不顧的使勁抽。

蘇國公蘇慕蘇大爺,快馬奔了過來,下馬,跪下,顫聲道,“大爺,下人惹您生氣了,要打要殺都容易,只別傷了爺您自己的手。”

大爺馬鞭一扔,擡眸看了上面一眼,扭轉馬頭,飛奔而去。

蘇慕站了起來,冷聲吩咐身邊人,“清理現場,今天的事,誰要傳出去一絲一毫,格殺勿論!”

上面的三爺冷哼一聲,大聲道,“國公這格殺勿論,也包括本王嗎?”

蘇慕剛剛急得心肝抖,壓根沒發現三爺也在,此時擡眸,才看見三爺在樓上,當下腳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小的該死,不知三爺在此。”

三爺鼻孔冷哼一聲,扭頭離開了窗邊!

蘇柒跟自家阿爹對視一眼,心內幽幽笑了!蘇大爺在家沒少嗆蘇二爺和蘇柒,此刻,看見蘇大爺被三爺嗆,N箭之仇得報,心裏那叫一個通體舒暢。

這事,雖說蘇大爺吩咐了,不許走漏一點風聲,可,該知道的人,還是迅速的都知道了。

吳太妃抿着茶,聽完後,一臉感嘆,“人蠢真是沒藥醫的,簡直蠢得豬都嫌棄!”

綠荷纖手細細,一邊泡着茶,一邊笑,“單蠢還沒事,就暴虐這一條,讓人心寒!”

“一母蠢九子啊,你看,同是李家的血脈,看看人家四爺,不費一兵一卒,拈花摘葉,千裏殺人!哎呀,吳大那小子,也是個蠢的,到時候相看姑娘,得相看個聰明的才好!”吳太妃由一想到二,擔憂起了吳大少的婚事來。

“吳大少爺的婚事是得好好相看,不過,也不用太着急,慢慢看,玩多兩年,長開點,對身子更好。”綠荷很直白。

“他還是見天的往四爺府上跑?”

“可不是,四爺俯上,有好玩的,還有好吃的,能不往那跑嗎?”綠荷笑了笑。

“說起好吃的,媽的,感覺好幾天都沒吃過一頓飽了!”吳太妃摸了摸肚子。

綠荷真是忍不住不笑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摸着肚子說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了,這像什麽話!

“奴婢派人去把袁秧姑娘請過來?”

“去吧去吧!”吳太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忽然又道,“算了,明天再去請吧,今個兒太晚了,太晚吃了積食,容易胖!”

綠荷抿了抿唇,女人奔四,是得要好好保養保養自己的身材羅!

四爺幾乎是與太妃同時得到的消息。

聽到消息後,瞬間心情大好。

連帶看向旁邊的袁秧,都溫柔了許多,不再是那一張冰臉了。

袁秧被勒令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已經要發黴。

她不過是來月經,又不是斷了腿,爺為何要勒令她躺着呢呢呢!

簡直抓狂!

“爺,我想出去走走。”袁秧第八次小聲哀求。

“不行,太醫說你身體虛弱,禁不得冷,禁不得風!”四爺看着書,眸子都不擡。

其實他是擔心她走出去,又痛經,她一痛經,就會死一般的,一不小心又掉湖裏,他可不敢保證次次都能撈着她。

“爺,我是來大姨媽,又不是生孩子,為什麽禁不得冷,禁不得風!”袁秧覺得真是夠夠的了!

“大姨媽?大姨媽在哪裏?”四爺一臉呆萌。

袁秧被噎得眼望青天!這妖孽,誰來收了他!

卷 173、爺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那,爺拿幾本書過來給我看看,我快悶死了!”袁秧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妥協。

四爺啪一聲,扔了一本《金剛經》過來。

袁秧再次無語望天,爺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爺,這種書太深奧,不适合奴婢,奴婢要看通俗膚淺點的。”只恨沒有手機,不然躺在床上刷小黃文,那生活才叫多姿多彩。

還知道自己庸俗膚淺啊,四爺斜他一眼,扔了一本《詩經》過來,“既然知道自己庸俗膚淺,就多讀讀詩。”

袁秧再次無語翻白眼,想要問天問大地,或者迷信問問宿命,爺是不是鐵了心要悶死她!

“算了算了,不勞煩爺,我自己過去找。”袁秧翻身爬了起來。

睡得太久,又起得太急,還真的是一陣眩暈,袁秧伸手扶了扶頭。

四爺一甩衣擺,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她,咬牙切齒,“你怎麽不痛死暈死呢!”

這個害人精!

“我痛死暈死爺有什麽好處!”袁秧沒好氣。

“眼不見為淨!”四爺憤憤扯了個枕頭,貼在了她的背後。

袁秧重重靠了過去,冷哼,“爺可以不看!”

四爺莫名被噎了個倒仰!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走出來,深呼一口氣,還是擡腳,進了明月閣。

走到書架前,手指劃過琳琅的藏書,一本一本挑,挑了幾十本,抱了進去。

袁秧看着這麽多書,心情瞬間愉悅了不少。

随手挑了一本故事書,看了起來。

“好好在這裏看書,爺出去練練箭。”這個時候,是四爺雷打不動騎馬練箭或練功的時間。

袁秧一聽,來了興致,騎馬練箭什麽的,比看書有趣多了好嗎!

“我也想去!”

“看你的書!”四爺瞪她一眼,走了出去。

看就看,有什麽了不起的,書中自有小鮮肉,書中自有黃金屋!

袁秧随手拿起的是一本鬼故事,有點類似《聊齋志異》那種,通篇都是各種女鬼與書生的故事,看得毛骨悚然,又不舍得放。

以前她一個人住,打死都不敢看這些書的,怕天黑不敢睡覺,現在仗着人多,連貼身丫鬟都有了,不敢睡的話,随便拉個人陪睡就好,所以,看得心無旁骛。

一邊顫抖着小心肝,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四爺練完箭,走了進來,她還無知無覺,直到一個影子罩了下來,黑漆漆的罩在書上,袁秧莫名驚醒,啊一聲尖叫,書一扔,閉着雙眼躺下來胡亂扯被子!

四爺被她突發的瘋樣吓了一跳,冷聲道,“你幹什麽?”

袁秧頭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撫了撫胸口,媽蛋的,吓死她了,還以為書裏的女鬼出來了呢!

“我以為有鬼呢,爺你走路能不能別這麽無聲無息的,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她真是吓死了,書中才說到女鬼從書生的背後慢慢靠了過來,忽然手上的書就罩上了一層陰影,你說吓不吓人!

四爺撿起那書看了看,忽然抿唇笑了起來。

看這種書也能吓成這樣!簡直不要讓人太鄙視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再說了,世上本就沒有鬼!”他不信鬼神,不信宿命,只信自己。

“爺,世上真的有鬼!”袁秧忽然陰森森道了一句,看着他的身後。

卷 174、不準對別的男人笑

四爺被她見鬼的模樣驚悚到,鬼使神差的向後看了一眼。

袁秧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爺一邊說不信,一邊還看!

四爺發現這女人,竟然又,調戲他!

錯着牙,恨不得一把撕下她的笑臉,“不準笑!”

袁秧捂着肚子,還是咯咯笑不停。

四爺忽然府身,兩手撐在她的面前,盯着她,一字一頓,“再笑,再笑爺就親你!”

啊,袁秧愕然,身子立馬往後一倒,一不小心,頭磕在了床頭,疼得呲牙咧嘴!

“現世現報!”

四爺冷哼一聲,起身,拍了拍手,傲嬌的走了出去。

袁秧莫名有點臉紅!靠,爺這中二病,越來越嚴重了。

四爺進了沐房,袁秧撿起書,繼續看。

晚飯端了上來,袁秧一邊吃飯一邊看。

四爺錯牙,筷子敲了敲她的書,“放下,吃飯。”

袁秧無奈的把書放了下來,看着這麽一桌子菜,便知道是柳嫂的手藝。

扒了幾口飯,便笑眯眯的問,“爺,是不是覺得還是奴婢的手藝好些?”

“食不言,寝不語,還有,以後不用自稱奴婢了,可以自稱臣妾!”四爺一臉開恩的傲嬌樣!

袁秧默默翻了個爺看不見的白眼!這恩寵,咱可不可以不要!

大夏天的,這肥肥膩膩的菜,哎,想喝芒果冰沙,想吃榴蓮千層,想吃提拉米蘇,想吃黑森林,班戟,泡芙等各種甜點!

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也沒有想象中舒心啊!

袁秧吃了小半碗飯,放下了筷子道,“爺慢用,奴婢,哦不,是臣妾,臣妾回去洗澡睡覺了。”

她把書拿起,準備起身。

四爺一個淩厲的眼神丢了過來,“今晚還在這裏休息。”

“啊,為什麽?”袁秧不是很懂,昨夜爺開恩讓她在這睡了一夜,難道還要開恩讓她在這睡第二夜?

爺如果覺得自己做錯了,要彌補她心靈的傷害的話,能不能換一種恩寵!

“以後爺說話,不準問為什麽,不準問第二遍。”四爺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很嚣張。

袁秧差點又一個為什麽蹦了出來,趕緊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把話咽了回去。

“還有,不準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準對別的男人笑,不準收別的男人的禮物,不準為了別的男人哭,更不準,夢裏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四爺一邊說,一邊拿着手帕擦手指,說完,手指也擦完了,手帕啪一聲扔回了桌子上。

袁秧覺得自己下巴妥妥的砸了下來!

霸道總裁即視感啊,只是,他們是主仆關系好嗎,主仆之外,還有的就是一份契約,她是契約小妾,又不是真正的小妾!

爺霸道誰,也不能霸道她啊!

“我抗議,爺你這‘五不準’太過份!”袁秧氣呼呼。

“抗議,無效!”四爺冷冷一句,衣衫一擺,潇灑坐到了長榻那邊,一副無需再議模樣。

袁秧氣結!

媽蛋,好想把手上的書砸過去!

想了想,咬牙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爺這動不動就能虐死人的性子,她想想還是有點膽兒顫!

媽的,故事書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拎起那本《金剛經》念了起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卷 175、還需要喂嗎

四爺看她捧着經書碎碎念,愉快的笑了。

這動不動就炸裂的性子,就得念念經。

香草和青檸走了進來,侍候袁秧沐浴梳洗。

袁秧沐浴梳洗完,感覺那一股子氣才消了不少。

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怎麽自由,怎麽來,怎麽幸福,怎麽愛,才不管他麻麻痹的!

拎起書生女鬼生死纏綿的故事書繼續看。

香草把藥捧了進來,“姑娘,藥箭好了,趁熱喝。”

袁秧看着那一碗又濃又黑的藥,心尖都在發苦,李太醫簡直跟她有仇,開了這麽多藥給她,她又不是什麽病,真是醉了!

她一點都不想喝。

“放着先。”

香草只得把藥放在了一邊。

袁秧在裏間看書,四爺在外間看書,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派靜谧安詳。

舒适的時光過得快,四爺放下書,瞄了一眼沙漏,已是到了人定。

站起來,慢慢踱步進了裏間。

袁秧靠在枕頭上抿着笑看書,眸子晶晶亮,一頭長長的黑絲半挽,襯得一張小臉晶瑩如雪。

四爺心尖莫名的便是一軟。

這種沒點營養的書,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副不學無術的痞樣!

但他又知道,她不是表面的那般人畜無害,單純無知!

眸子一轉,看見了旁邊那碗濃黑的藥,這女人,竟然還沒喝藥。

“袁秧,喝藥。”四爺提醒。

“不喝。”袁秧頭也不擡。

四爺錯牙,剛剛沒說完,應該還要多加一條,不準不聽話!

“喝不喝?”四爺再問。

“不喝。”袁秧想都不帶想的。

四爺坐下,把藥拿起,灌了一大口進嘴巴,忽然手一伸,捧起她的頭,俊臉壓下,唇一低,親上了她的唇,趁着她愕然的當兒,把自己口中的藥,全部渡了過去。

袁秧簡直不敢相信!

爺是在幹嘛,嘴對嘴喂藥?媽蛋,太惡心了!爺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袁秧仿佛吞了一百只死蒼蠅般,想吐不敢吐,只能繼續愕然的瞪着四爺。

“還需要喂嗎?”四爺舔了舔唇角,挑眉看她。

袁秧立馬拿過藥,咕咚咕咚,一氣喝了下去!

四爺看她那麽乖,滿意了。

“關燈睡覺!”

說罷,袖子一揮,把燈熄了,翻身上了床。

袁秧一邊往外爬,一邊道,“臣妾去外面看書,臣妾還沒看完。”

四爺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把她拖了回來,壓在自己的旁邊,“爺說睡覺!”

袁秧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媽蛋,這麽多年,她都是一個人睡覺,現在多了個人,她怎麽睡!

“臣妾,臣妾習慣一個人睡。”袁秧試圖講道理。

“昨晚,你也是跟爺睡的。”四爺淡定說事實。

昨晚她都暈了,誰知道旁邊睡的是人還是豬!

“爺,臣妾睡姿不好,睡着了會打人!”袁秧垂死掙紮。

“你打不過爺!”四爺一句堵死。

袁秧徹底抓狂。

沒名沒分的,她跟一個爺們睡一床,這算什麽鳥事啊!

袁秧一邊哭,一邊往裏挪了挪。

“袁秧,今晚起,爺允許你呆在爺身邊,但記住,無論是你誰,想要幹什麽,都不許背叛爺,不然,爺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袁秧覺得自己現在就生不如死,求放過!

卷 176、對上一堵肉牆

跟爺一個大男人躺一起,袁秧覺得自己必定會抓狂,必定會睡不着,必定會睜眼到天亮,可,真實的情況是,床夠大,人家也沒動她,井水不犯河水,不過就是有那麽一絲絲淡淡的爺獨有的香氣缭繞鼻尖。她胡思亂想一會,竟然很快便睡着。

醒着的她安分,睡着的她,便不安分了,忽然一個翻身,手腳啪一下打了過來,直接打在了四爺的身上。

正定定躺着的四爺嫌棄的拎起她的手腳,把她翻到了一邊。

沒過一會,又啪一下打了過來,四爺又拎,再過一會,又啪一下,四爺再拎,又過一會,不但啪一下,還連帶把小臉也湊了過來,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處,把爺當成了她家的熊娃娃。

這睡姿,還真是能上天啊!

四爺長長呼了一口氣,也不折騰了,任由她熊抱着,聽着她均勻的呼吸,慢慢睡了過去。

一覺無夢。

晨曦照了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她的整個小臉沐浴在柔和的暖光中,有種無法言說的溫馨與靜谧。

四爺竟然不想動,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沒有準時起床,兩手枕在腦後,揚着眉看着趴在他胸口睡得甜滋滋的女人。

很好,很聽話的沒有夢裏再叫什麽“南生”“北生”,雖然睡姿像樹懶。

墨雨進來想要侍候爺穿衣洗漱,忽然看見這麽一副景象,嘴巴瞬間張成了大寫的O!

袁秧姐太牛了,竟然能壓在爺身上睡覺!別說爺的身上,爺的床,便是這裏間,都沒進過女人,袁秧姐這得寵的速度,簡直能上天呀!

墨雨平複了一下內心的震驚,才低低道,“爺,念慈庵早早打發人過來傳話,想借俯上小廚娘一天。”

四爺沉吟了一會,才道,“知道了。”

袁秧伸了伸腰,半睡半醒的微睜雙眸,忽然對上一堵肉牆,吓得一骨碌爬了起來,瞬間清醒了。

媽呀,她怎麽爬到爺的胸口上睡了!

她就說過她的睡姿不好的,爺不偏不信,現在,信了吧!

“爺……”

袁秧略略驚恐的叫一聲,是你不信的,可不是她的錯,千萬別又掐人脖子。

四爺朝她勾了勾手。

袁秧小心肝一顫,挪了半天,才挪過來了一點點。

四爺伸手,把她臉上的頭發往後拔了拔,竟是難得的溫柔,“肚子還疼不疼?”

袁秧搖了搖頭。

她其實就是第一天會疼得想死,并不是整個經期都疼。

“真不疼了?”

“真不疼了。”袁秧一臉莫名,爺要幹嘛!看慣他霸道冷臉的樣子,忽然來個情深款款,直讓她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疼就好,今天你得去一趟念慈庵。”

就這個啊!她正憋得慌,想要出去走走,再說了,他們之間不是還有契約嗎,她得好好的讨太妃的喜歡。

再說了,不為了爺,她也會好好的讨太妃的喜歡,她不能光抱爺一個人的大腿啊,抱多幾個,總歸是好的。

特別是爺這種陰晴不定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就一腳把她踹開了!

未雨綢缪,多找幾棵大樹,好乘涼。

“好,我自己騎馬去。”坐車沒意思,騎馬一路賞景才好玩。

騎馬抛頭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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