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壓

第26章 打壓

包子賣完時辰尚早,姚沐兒讓弟弟留在巷子裏照看攤子,自己與夫君到鎮上市集逛了個遍,然而問了不下十家商鋪,都說不租。

姚沐兒有些失望,在心裏安慰自己現在也不錯,若是每日都能賣上四籠包子,不出半年便能攢夠租鋪面的銀錢。

“哥,怎麽樣?”姚青雲與陳阿婆說着話,見二人回來站起身問。

姚沐兒搖頭。

小漢子見狀,失望地耷拉下腦袋。

“沒事,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姚沐兒對弟弟笑着說,“走吧,回家。”

“阿婆,我們回去了。”

“哎。”

今日包子賣得快,兩個時辰便賣完了,若是有精力還可以多蒸兩籠,奈何沈家村離鎮上太遠,蒸四籠包子每日都要寅時起,再多身子怕是會熬不住。

路過豬肉攤,買了兩斤豬肉,五斤豬骨,三人便拉着板車回了家。

當天夜裏,沈家西屋又燃起油燈。

“今兒賣了四籠包子,再加上賣出去的竹筒,共三百零八文,買豬肉跟豬骨花了五十九文,剩二百四十九文,去掉本錢賺了一百三十五文!”

姚沐兒取出麻繩,與夫君一起串好銅板,将零散的三十一文留做家用。

算好賬收起錢箱,姚沐兒疲憊又高興地靠在自家夫君懷裏,小聲與漢子說着話,食指無意識地在漢子胸膛前劃拉着。

“剛開張那天手忙腳亂的,這才兩日就已經上手了,包子餡兒跟面已經提前弄好,明兒可以多歇息半個時辰。”

沈季青抓住夫郎作亂的手指,捏着指尖說:“青雲年紀小,跟着跑了兩天,眼下已經有烏青了。”

“明兒就不讓他跟着去了,咱倆也能忙活開。”

“好。”

-

沈家沒啥親戚,除了沈老大與沈長壽家,沒什麽走親戚的必要,正因如此姚沐兒夫夫才能将心思,全部放在開食攤上。

元旦是大元國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上到文武百官,下至書生學子,皆有三日休假。

今日正月初二,也在休假時間之內,夫夫倆一早到了嶺水鎮,市集上已經有百姓到處閑逛。

“姚老板可算來了。”

“沈老板,你們生意這麽紅火不該早點來嗎,有銀錢都不賺,傻的嘞。”

有百姓抱怨他們來得晚,姚沐兒聽見笑着解釋:“誰不想多賺些銀錢呢,只是我與夫君住得實在太遠,每日寅時就得起來忙活,若是再早,只怕會吃不消累倒,到時豈不是一文都賺不上,還得搭百十文藥錢。”

“嚯,寅時便起了!”

“姚老板說得對,賺錢固然重要,但也得有命花不是。”

“鎮上有租鋪面的,若是銀錢不夠,姚老板與沈老板可以先租間屋子,作為臨時落腳,到時六七天一回,也比日日往返折騰強。”

“我與夫君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暫時還沒找到合适的。”

“年節當口幹啥都不方便,也就是吃食多,姚老板你們多留意着點,說不準便能尋到合适的住處。”

“哎。”

“姚老板,你弟弟今日咋沒來?”

“有些累到,在家歇着呢。”

“原來如此。這孩子真懂事,小小年紀就跟着一起吃苦,換做我家那小子,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這話說的,若是有那條件,誰又願意讓孩子跟着吃苦受累呢。”

有那熱情的食客,邊等骨湯燒開,邊與姚沐兒夫夫搭話。

半刻鐘後骨湯好了,食客們不再多言,忙掏出銀錢與竹筒,争先恐後擠上前。

嶺水鎮百姓一日吃三頓,包子最好賣的時辰便是食時、日中與晡時,姚記食攤雖只擺了幾日,但已有了固定食客,再加上聞信兒趕來嘗個新鮮的,每日不到晡時便能全部賣光,偶爾晚個半炷香、一炷香的,再正常不過。

-

時值正月十一,姚記包子攤已經在鎮上擺了一十二天,包子每日倒是都賣淨了,只是收攤時間卻一日比一日長。

“沐哥兒,季青小子,我先回了。”

“好,阿婆您路上慢着點。”

“哎。”

目送陳阿婆拐出巷口,姚沐兒捶着肩頭,與自家夫君說道:“今兒倒是比昨日早收攤了兩刻鐘,不過跟剛開張那幾日比,晚了不少。”

“新鮮吃食剛開張,是會賣得好些。”沈季青拾掇着攤子說,“這幾日差不多都是這個時辰收攤,說明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了。”

姚沐兒點頭,歇了片刻便與夫君一起收拾好攤子,拉着板車往沈家村方向趕。

開春兒後下了場雨,路上泥濘不好走,兩人花了一個半時辰,帶着一腳爛泥進了院子。

“哥,哥夫,我燒了熱水,你們快進屋洗洗。”姚青雲幫着将東西搬下板車,說。

小漢子這些日子在家,除了上山砍柴便是溫習功課,每回見他哥與哥夫攜着一身疲憊回來,都想跟去幫忙,但是哥哥不許。

待兩人洗刷幹淨,小漢子再次湊上前。

“哥讓我去呗,我能幫上不少忙呢。”

“我跟你哥夫兩個人忙得過來。”姚沐兒手掌放在弟弟腦門上,将人往後推,“等過了上元節,鎮上書院便開課了,到時送你去書院念書。”

小漢子聞言,眸子咻地一亮。

“真的?”

“真的。”姚沐兒搓洗着衣裳,對弟弟說,“攤子的事不用你操心,多把心思放在念書上,若是念得好,興許明年便能考上童生了。”

“我會好好念書的!”姚青雲攥着拳頭,一臉激動。

他現在《三字經》倒背如流,前幾日哥給他買回一本《千字文》,雖沒習過,但姚寶財過去為了向他炫耀,沒少在他面前搖頭晃腦地誦讀,按着記憶也能對上個七七八八,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他不敢瞎背,怕到時錯了不好糾正,只有明确對得上號的地方,才敢熟讀背誦。

姚沐兒對弟弟還算放心,聞言笑着說道:“去幫你哥夫刷板車吧。”

“哎!”

小漢子一溜煙跑了。

姚沐兒擱下衣裳,擡起胳膊活動兩下。

這一幕正好被沈氏瞧見,心疼道:“沐哥兒可是累着了?”

姚沐兒喚了聲娘,“不累,就是有些抻着了,活動活動就好。”

天天早出晚歸,哪有不累的,尤其兒夫郎,來沈家半月有餘,人瞧着竟比在姚家那會更瘦了。

沈氏心疼兒夫郎,扭身到屋裏沖了碗紅糖雞蛋水,待姚沐兒晾好衣裳,剛好能喝。

“沐哥兒,來。”

姚沐兒被婆婆叫進堂屋,接着手裏便被塞進一碗紅糖雞蛋水。

這幾日紅糖水沒少喝,擱雞蛋的還是頭一次。

“娘,咋還放了雞蛋?”

“娘特意放進去給你補身子用的,哥兒不比漢子,身子若是虧空得厲害,将來可不好要孩子。”沈氏擔心兒夫郎多想,又道,“娘不是在催你,只是不想你累着自己,免得日後落下病根兒。”

姚沐兒捧着陶碗,看着頂上飄着的雞蛋花,紅了眼眶。

娘在世時也給他沖過紅糖雞蛋水,只是八歲以後再也沒喝到過。

“知道了娘,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他輕聲說道。

晚晌飯是沈氏做的,味道雖然差了些,但分量足,一家四口吃了個肚飽。

姚沐兒夫夫泡了腳,回到屋裏點燃油燈,開始每日必做之事——數銅板。

“今兒賺了一百三十二文,算上之前賺的,差一文夠四兩四錢。”姚沐兒串着銅板道。

沈季青點頭,瞧着夫郎眼下越來越重的青色痕跡,提起在鎮上租屋子一事。

“我正要與你商量呢。”姚沐兒揚起嘴角,“如今生意也算穩定下來,咱們手裏也攢了一小筆銀錢,是該想想租屋子的事了,再這樣兩頭跑下去,就算是夫君,怕是也會吃不消。”

沈季青将錢箱塞進床下,解着衣帶道:“明兒到鎮上瞧瞧,有合适的便租下。”

漢子精壯的上半身赤.裸在眼前,姚沐兒像被燙到一般,別開臉對着床頭點點下巴。

“睡吧。”

“嗯。”

-

翌日辰時,姚記包子攤準時出攤。

到了隅中,食客漸漸少了,一人便能應付來,姚沐兒便讓夫君去牙行打探消息。

“姚老板,今兒怎麽只有你在,沈老板沒來?”有來得晚的食客見沈季青不在,還當沒來。

姚沐兒打着骨頭湯,回道:“夫君去市集了,過會兒便回來。”

“我就說嘛,姚老板與沈老板感情這麽好,沈老板怎麽可能放心讓你一人來。”

類似的話姚沐兒沒少聽,剛開始還會不好意思,現在已經習慣了。

他笑着将竹筒遞過去,“您的骨湯,拿好了。”

“哎,姚老板回見。”

見包子賣得差不多,姚沐兒開始陸續往板車上裝東西。

往常賣剩下的骨湯會送陳阿婆一份,今日陳阿婆沒來,便裝了兩竹筒,準備待會兒與夫君看房子渴了時喝。

待沈季青回來,最後幾個包子剛好賣完。

一起将食攤搬上板車後,姚沐兒問自家夫君:“如何,可有适合的?”

沈季青拉着板車道:“有幾處屋子還不錯,等放了板車我領你去瞧。”

“好。”

鎮上有停放板車的地方,兩文錢可以停一天,二人交了銀錢便出了市集,先去瞧坐落在西街的屋子。

這間屋子離食攤位置近,缺點是竈房是露天的,碰上好天氣還成,但凡陰天下雨便沒辦法使用。

接着是南街,這間屋子倒是不錯,竈房跟院子都很大,用來睡覺的卧房也收整的幹淨利索。

“這屋子不便宜吧。”姚沐兒心裏滿意,可若是價錢太高,再滿意也是不成。

“一月三百四十文。”

果然,西街那間屋子只要兩百二十文。

沈季青道:“去北街瞧瞧,那邊有兩處瞧着還可以的。”

姚沐兒點頭。

于是夫夫二人又去往北街。

這趟沒白走,姚沐兒看上一處大小與價錢都合心意的,與夫君滿心歡喜去了牙行,卻被告知半刻鐘前被人定下了。

心思落空,姚沐兒垂下眉眼,神情很是失望。

“就租南街那處屋子吧,地方寬敞環境也好,離着食攤也不遠,用不上兩刻鐘便能到。”沈季青安慰夫郎,“省出的時間多蒸兩籠包子,一來一去還能賺上不少。”

姚沐兒仔細一想,覺着夫君說得有道理。

若是住在南街,每日卯時起來便可,不僅能多歇一個時辰,買東西也方便,出門便是糧食鋪,離趙屠戶的肉攤也近,能省出不少時間。

且柴房足夠寬敞,日後弟弟到書院念書,還可以隔間屋子出來給他住。

在書院住宿是要交銀錢的,每月兩百文,快趕上租一處屋子的銀錢了。

姚沐兒越想越覺得劃算,生怕屋子又被搶了去,緊忙扯着夫君找牙人定下來。

簽完契書,心中可算踏實了。

-

沈家小院,姚青雲将瀝幹水的竹筒塞緊蓋子,擱進竹筐內。

“青雲,你哥他們還沒回來?”沈氏站在堂屋門口問。

“沒呢。”小漢子擰着眉毛,生出一絲擔憂。

“大娘,我去村口瞧瞧。”

話音剛落,院外便響起車輪軋過泥土的聲音。

姚青雲面上一喜,“回來了!”

“沐哥兒,今兒怎麽晚了這許久,可是遇見難處了?”沈氏到院子裏問。

“娘,您別擔心,我跟夫君好着呢。”姚沐兒笑着說,“收攤後我跟夫君到鎮上租了處屋子,這才回來晚了些。”

小漢子一臉激動,“哥夫,你們在鎮上租了房子?”

沈季青點頭,“給你留了位置,等日後去書院念書,可以過去一起住。”

“謝謝哥夫!”

沈氏聞言也露出笑來,“總算不用來回折騰了。”

“青兒,沐哥兒,你倆先歇會兒,娘去給你們熱包子。”

“不用忙活了娘,我與夫郎已經吃過了。”

“成,我給你們燒鍋熱水,待會兒好好泡個腳。”

姚青雲忙道:“大娘您回屋歇着,我來燒。”說着撸起袖子,抱起一捆柴進了竈房。

“這孩子。”沈氏搖頭失笑。

“外頭有些涼,我扶您進屋。”姚沐兒扶着婆婆進了堂屋,“娘,要不您跟我們一起到鎮上生活吧。”

“娘去幹啥,在村裏待着挺好。”

“您不是總說一家人就要待在一處,再者等上元節一過,青雲也跟我們走了,家裏就剩您自己,我跟夫君放心不下。”

“那也不去,鎮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多憋得慌。”

姚沐兒見自己勸不動,便給夫君使眼色,讓他幫忙勸說。

沈季青微微颔首,扭頭對他娘道:“這幾日食攤生意不錯,我跟夫郎打算再多蒸兩籠包子,只是我們兩人怕是忙不過來。”

沈氏聽了兒子的話,果然有些猶豫。

“租的屋子挺寬敞的,堂屋收拾出來,支張床板也能住人,到時您住主屋,我跟夫郎睡堂屋。”

姚沐兒趁熱打鐵,“夫君說得對,這屋子是租來做營生的,不講那麽多規矩,只要有睡覺的地兒就成。”

夫夫二人輪番上陣,沈氏最終被說動,點頭答應下來。

“成,等屋子收拾出來,娘便過去給你們幫忙。”

“哎。”

翌日寅時剛過半,夫夫倆便拉着板車出了門。

正月十三,距離上元節還有兩日,嶺水鎮已然挂起燈籠,市集口敲鑼打鼓、舞獅舞龍,好不熱鬧。

姚沐兒與夫君來得早,駐足瞧了會兒熱鬧,卯時快過才拉着板車,往西巷方向去。

拐進巷口,姚沐兒皺起眉頭。

“夫君,今日來的食客少了一大半。”

往日巷口少說也有二十來個百姓等着,今天竟只有六七人。

沈季青也察覺出不對,好些個天天來他家喝湯的食客,今日一個沒見着,只瞧見一個梁松。

“沈老弟你們來了!”

梁松走上前,一邊幫着推板車,一邊說起鎮上發生的事。

“市集裏好幾家包子攤也開始送骨頭湯了,雖然味道跟姚記沒法比,但好些百姓并不看重這個,只要能喝就成。”

“原來是這樣。”

姚沐兒并不是很意外,這種事遲早會發生,只是沒想到幾家包子攤,同一時間做起外送生意,若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些。

“姚老板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有人愛喝泔水,自然就有人愛飲佳釀。”

梁松摳摳耳朵,“我說老林,就別賣弄你肚子裏那點墨水了。反正不管別人咋樣,我跟我媳婦兒永遠支持姚記!”

“你懂個屁!我這叫打比方。”

“那你繼續打,姚老板給我來兩個肉包子,跟兩個素包子!”

“嘿,你個後來的搶什麽搶!”

今日生意難做,姚沐兒與夫君一直待到酉時,眼瞅着日頭快落山,這才收攤回家。

肉包子還剩下十一個,素包子賣得多,只剩兩個。

姚沐兒步伐沉重,路過肉攤,只買了一斤豬肉,三斤豬骨。

鎮上幾家包子攤合夥打壓,如今四籠包子賣不出去,只好少蒸兩籠。

幸好有老食客照顧生意,否則食攤只怕就要開不下去了。

回到落腳處,夫夫二人也沒開火,就着骨湯吃了兩個包子,将明日要用的食材準備好後,洗洗進了卧房。

數銅板是姚沐兒最喜歡的活動,今日卻沉默少言,将銅板一個個串好,摸着沉甸甸的銀錢,輕輕嘆了口氣。

“做生意好難啊。”

“若是簡單,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窮苦人家了。”

還以為夫君會安慰自己兩句呢。

姚沐兒噘起嘴巴,趁漢子不注意,悄悄将一枚銅板攥在掌心裏。

漢子串銅板的動作未停,似乎并沒有發現。

姚沐兒捏着銅板,心情好了些。

還跟青雲吹噓,自己是軍營裏警惕心最強的,結果銅板少了一枚都沒發現。

“夫郎。”

姚沐兒眨眨眼,見夫君起身朝自己走來,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漢子在自己跟前站定,就那麽一直盯着自己瞧也不說話,姚沐兒實在有些坐不住,吞咽着口水道:“怎麽了?”

“做生意的确很難,百年老鋪都有歇業的一天,何況姚記才剛剛起步。”

沈季青抓過夫郎手腕,五指攤開,取走帶着餘溫的銅板。

“我們一起努力,想辦法讓姚記渡過這次難關。”他握着夫郎的指尖道。

“撲通!撲通!”

姚沐兒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然胸口為何跳得那般快?

臉頰也燙得厲害,害他都不敢擡頭跟漢子對視。

“去睡吧,這裏我來收拾。”

指尖被人溫柔地捏了下,姚沐兒心尖一陣酥麻,這下不止臉頰,整個人都跟着燒起來。

等沈季青将銅板收好,轉身便瞧見夫郎将自己蒙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含着水汽的漂亮杏眸。

沈季青腳下一頓,漆黑的眸子在油燈映照下,越發幽深可怕。

這回姚沐兒沒躲,鼓起勇氣與眼前的漢子對視。

別人家的哥兒十五六便已嫁人,再晚些十七八,像他年紀這麽大的哥兒,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夫君比他還大三歲,今年二十有四,雖說婆婆沒與自己提過,但想來應是急的,只是他這副身子太過瘦弱了些,若是當真懷上孩子,也不知留不留得住。

棉被一角被掀開,漢子甫一進入被窩,姚沐兒便下意識朝那股熱源靠攏過去。

沈季青展開手臂,動作娴熟地将夫郎攬在懷裏。

“火盆熄了,若是冷我再去點上。”

姚沐兒搖頭,側臉貼在漢子胸.前,緊張得呼吸都輕了幾分。

兩人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誰都沒動。

好半晌之後,姚沐兒身子驀地一僵。

搭在腰間的大掌,動作稍顯粗魯的,摩挲着腰間一小片皮膚,直到微微發起燙,方才停下動作。

姚沐兒抿起嘴角,說不上慶幸還是失落,閉上眼睛正準備睡去,背上那只大手劃過脊背落在肩頭,漢子高大的身影随之壓上來,鼻尖貼着他面頰,沉重的呼吸一下下噴在他頸側,燙的他身子直發抖。

“夫郎……”

漢子聲音低沉沙啞,粗重的呼吸,宛若一頭等待釋放的野獸。

姚沐兒心尖發顫,盡管怕得厲害,仍舊伸出雙手義無反顧勾上夫君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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