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這裏是哪裏？”睜開雙眼望着周圍一片純白的地方，單一的顏色讓唐念柏的眼睛感到疼痛。
“這裏是系統內部助手和宿主對接的地方，通俗來講就是彌留之際。”
唐念柏揉揉眼睛，對這個憑空出現的金毛小正太問：“你是誰？彌留之際？難道說我要死了？”
小正太說：“不是的，看到我就說明你沒有死。只要睜開眼睛，你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哦。”
面前的小正太消失，所見之處又只剩白色。唐念柏又揉了揉眼睛，但是眼睛上卻似有千斤重，無法睜開。
唐念柏，醒過來，你還不能死！
用盡全力，唐念柏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周圍的環境還是以白色為主，但是卻能感覺到生命力。這亮光是哪裏來的？唐念柏眨眨眼，哦，原來是太陽光啊。
“我這是在哪兒？”唐念柏用手擋住從窗外傾瀉下來的陽光，因為動作他注意到自己穿着的是淺條紋的病號服，他又看了眼周圍全是白色的牆，“我這是在醫院裏嗎？”
這間病房看起來還挺大挺豪華的，只有他一個人住。
記憶逐漸回籠，唐念柏想起昨天他沒躲開那輛車，自己直接被撞飛了好幾米，心髒劇烈跳動躺在冰冷馬路上的感覺還印在他的腦海裏。
“我去，當時我都被撞飛了好幾米。”唐念柏趕緊摸了摸自己，發現身上并沒有纏着繃帶或是打着石膏，“現在我居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這個認知實在是震驚到了唐念柏，他剛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下地走走，卻被一道女聲制止，“先別亂動。”
護士姐姐從門外走進來，趕緊制止不老實的唐念柏。
“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護士姐姐笑道：“不記得了？你同學送你來的時候，說你被車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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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撞他的人是他同學？
唐念柏來不及思考這些，只問：“姐姐，那我什麽情況啊？身上哪裏都不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現在只是回光返照？”
“瞎說什麽呢，你什麽事兒都沒有。我們給你做了個初步的檢查，你就是有一點兒低血糖。”
“只是低血糖嗎？”唐念柏為了确認自己沒事兒，掐掐胳膊揉揉腿，發現居然真的哪兒都不疼。可他明明被那麽快的車撞飛了好幾米啊。
“你的心電圖上顯示T波異常。正常人在劇烈運動或者是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護士姐姐翻動手裏的病歷本，說：“你還年輕，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更具體的你等報告出來再看看就行。”
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口，“啊？異常？更具體的報告？這麽說我還是會死？”
“不會，”護士姐姐十分無語，她囑咐道：“以後注意作息，別熬夜，多運動，你健康得很。”
唐念柏趕緊記下這些他曾經最嫌棄的話，“嗯嗯，我以後一定早睡早起！”
護士姐姐準備去查其他的房，“你多歇會兒，有人給你付了一個星期的住院費，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說起這個，送他來醫院的人應該就是撞他的人，而且還是他的同學？到底是誰呢？
“對了，護士姐姐，是誰送我過來的？”
護士姐姐臨走前從床頭櫃裏掏出一個卡片遞給他，“他把自己學生卡和聯系方式留下來了，你可以聯系他。”
“龔尚瑞，”唐念柏接過學生開念着上面的名字，“居然也是我們P大的學生，和我還是同一級同一個學部的。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就不聯系他了，回學校以後給他送到失物招領處吧。”
現在正值開學返校的時候，過完這個周末才會正式開始上課。唐念柏想了想，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兒了，不如等報告出來以後早點出院，還能給這位龔同學省點兒錢。
初春的陽光照耀進來，剛好中和了病房中冷白的色調，窗外的樹枝上已經冒了綠芽，一切都欣欣向榮。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唐念柏也懶得再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耶！即使被車撞了也沒有任何事情！我獲得了新生！”
【當然啦，因為這些都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的作用。】
“誰？”唐念柏聽到一陣聲音，可是整間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
【主人，我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派給你的小助手，你可以叫我862。】
唐念柏覺得有些詭異，他拿被子裹住自己，“什麽玩意兒，我不管你是862還是什麽，你趕緊給我出來，別在這裏裝神弄鬼的。”
【主人，我沒有裝神弄鬼，剛才在對接的地方，你見過我的。】
唐念柏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問：“你是那個金發小正太？”
【是噠！那是我在系統中的形象。不過在你們人類世界中，我并沒有實體，所以你看不見我，只能聽見我的聲音。】
“沒有實體？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唐念柏警惕地看着四周。
【剛剛已經說過啦，我是系統Find User's Cruel Karma的小助手，系統檢測到宿主生命垂危，但你一直行善積德，所以系統決定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當然這也不是免費的，雖然你現在身上沒有什麽傷，但是你的生命只能維持到今晚的24點，只有完成任務才能繼續活下去哦。】
“哦——”唐念柏點點頭，馬上接受了這個設定，“我知道了！我之前熬夜看過小說，很多主人公就是帶着系統金手指的。這是不是說明我馬上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說說吧，我需要完成什麽任務？複仇虐渣？還是打臉極品？還是三年之期已到我要變成龍王了？”
【都不是啦！我看看你的任務是什麽，哦，很簡單噠，就是去當舔狗。】
唐念柏一臉莫名其妙，“當舔狗？這是什麽狗屁任務？”
【因為我們這個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非常善良，通常會選擇宿主最擅長的事情。】
“啊這，我怎麽就擅長當舔狗了……”
【我們檢測到你在發生車禍的前一段時間，都在舔一個叫程寄松的人，所以……】
“夠了，”唐念柏制止住系統的話，“那你們系統有沒有檢測到我已經決定要放棄追求程寄松了？”
【真的嗎，我不信。我們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可是能洞悉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很多事情并非是說到就能做到，雖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追求程寄松，但是真正實施起來，肯定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我……”唐念柏剛想回答862的問題，但是突然發現了個盲點，“你們這個系統，一般會發布什麽任務，我應該怎麽去完成。”
【宿主你的任務是當舔狗，你越舔，獲得的生命越長。】
唐念柏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既然我要當舔狗，總要有個被我舔的對象，這個對象是誰呢？”
【還用多想嗎，你的攻略目标就是程寄松哦！】
“就不能換一個嗎？”果然！唐念柏癱坐在病床上，怎麽還是離不開程寄松呢。
【不可以換哦。宿主你不是喜歡程寄松嗎，可以靠着當程寄松舔狗的機會給自己謀福利，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唐念柏趕緊狡辯，“誰說我還喜歡程寄松的，瞎說！”
【既然你不喜歡，那你不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當程寄松的舔狗了嗎。】
“說得好有道理哦，你這小助手還挺會安慰人的。”唐念柏被系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問：“等等，你剛才說我只能活到今天晚上24點。”
【是的，目前檢測到宿主你的生命值只能維持到今天淩晨24點。】
“什麽？”唐念柏看了眼房間裏的鐘表，“現在已經快中午12點了，豈不是我還有12個小時可以活。”
【距離生命結束小于12個小時後，系統将每隔一個小時提醒你一次。】
“怎麽提醒？”
唐念柏話音剛落，鐘表上的三根指針恰好在12處重合，心髒處迸發出一股難以抑制的疼痛感。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股疼痛像是把他的心髒放進一臺絞肉機中來回攪動。
【這就是提醒啊。】
聽見系統話音中還帶着興奮，唐念柏喊道：“快停下來，太疼了。”
【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不過友情提醒你一下，越靠近死亡時間，提醒就會越強烈哦。】
“什麽玩意兒，別提醒了！”唐念柏的額頭上已經疼出一層薄汗，雙手想要抓握些什麽來緩解疼痛。僅存的理智提醒他現在正身處醫院，他為什麽要聽一個狗屁系統的話。
按響床邊的緊急呼叫鈴，護士和醫生馬上出現在他的身邊。
“醫生，救救我，我的心髒好疼。”
兩個護士姐姐按住唐念柏因為一通亂揮的手，醫生趕緊用聽診器做檢查。
醫生檢查完給出結論，“你現在的心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不，我有問題，我心髒好疼，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醫生收起聽診器，說：“昨天你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你做了詳細的檢查，确認你沒有任何會致死的問題。”
“可是有個系統說我活不過今晚。”
聽見這話，醫生皺眉，“你在胡說什麽？什麽系統？腦部CT的結果很正常啊。”
護士姐姐問：“會不會是出現心理問題了，PTSD了。”
醫生對此表示認同，“有可能，龔先生送他來的時候讓我們要保證他沒有任何問題。去叫個心理醫生給他做個測試。”
“喂，你們別走啊。”疼痛感減弱，唐念柏揩去額頭上的汗水，“真的有個……”
護士姐姐問：“有什麽？”
“有……”唐念柏發現自己失聲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別擔心啦，你沒啞。只不過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察覺到你想将系統的秘密說出去，稍加阻止罷了。】
“阻止我？”
醫生皺眉詢問：“什麽？我阻止你什麽了？”
唐念柏發現自己重複系統的話又能發出聲音，趕緊說：“醫生，趕緊給我拿紙和筆。”
護士姐姐趕忙将床頭用來記錄的筆和本遞給唐念柏，後者結果想要将自己的經歷寫上去，但是卻發現什麽都寫不上。
“為什麽，為什麽寫不上字。”
“是不是筆沒水了，”護士姐姐奪過筆在白紙上劃拉了兩下，發現有了痕跡，“你再試試。”
唐念柏趕緊又試了試，發現仍然沒有辦法寫出與系統相關的內容，上面只有他瞎劃拉的痕跡。
【別想啦，我們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的秘密是不會讓你說出去的。】
唐念柏不再嘗試，既然862小助手這麽說了，肯定就想好了所有的應對方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都跟你說了是系統的原因。以你們人類的認知，暫時還不能發現我們的存在，就算你看了心理醫生也沒有任何作用。乖乖去做任務吧。】
唐念柏深吸一口氣，“應該是心理作用，我沒事兒了。”
“送你來的人讓我們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心理醫生很快就來到他的病房，和唐念柏聊了一會兒又做了一套測試題，确定他沒有任何問題。
唐念柏不再試圖說出系統的事情，生怕自己被當成精神病抓進精神病院。
“看來我現在只有完成任務這一條路了。”唐念柏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趕緊去找程寄松當舔狗吧。”
掀起身上被子，唐念柏準備換衣服回學校。但是剛才做測試題耽誤了時間，又到了系統提醒他的時間。
這次似乎比上次更疼了，除了心髒，身體的其他地方都有種被抽空的感覺。
下地的動作因為疼痛直接跌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結果整個人都摔到了床下。裸露的肌膚貼到冰涼的地面，凍得唐念柏一哆嗦，身體裏的能量正在加速流失，他根本沒有辦法爬回床上。
正巧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可惜唐念柏沒有聽見。他用指甲劃過大理石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太疼了。
就在唐念柏以為自己要直接疼死過去的時候，走進病房的人将他從地上拉起來。
“唐念柏，你怎麽了？”
唐念柏疼到閉上眼睛，他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用雙手死死抓着對方的衣服，嘴裏呢喃着：“別走，我好疼，別走。”
“唐念柏，你到底怎麽樣？我去給你叫醫生。”
“沒用的，叫醫生根本沒用。”唐念柏攔住對方想要按急救鈴的手，深吸了幾口氣，總算熬過了這一次的“提醒”。他的視線順着手臂望了了過去，發現自己正抓着一個人的袖口。他小心翼翼地繼續擡頭，看清了衣服的主人。
“程寄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