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正好,這裏有個儲藏室,你們倆都不怕黑吧?有密閉恐懼症嗎?”古鎮力确定好他們倆都有任何問題後,才把人放了進去。

說是儲藏室,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和天花板相連的衣櫃。程寄松和唐念柏兩個男大學生站進去,轉個身都困難。

唐念柏貼着牆角坐下,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可能還有程寄松的心跳。

唐念柏察覺到自己左邊的程寄松也坐了下來,對方的膝蓋直接挨着他的。他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膝蓋,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占地面積。然而他都縮到沒地方躲了,身高腿長的程寄松還是能碰到他。

為了緩解尴尬,唐念柏說:“7分鐘應該挺快就過去了,我們随便聊聊天就好了。”

雖然按照游戲的規定,在這7分鐘裏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他總不能真的去強吻程寄松吧,畢竟他的舔狗行為僅限于語言或者是一些還算日常的活動嗎,這要是真的做些出格的事情,那不就變成性|騷擾了。

【宿主,你嘗試一下,沒準可以加生命呢。】

唐念柏在腦海裏拒絕,“862,你別瞎出主意。”

【這怎麽能算是瞎出主意呢,我可是能讀懂你內心想法的小助手哦!】

其實在唐念柏的內心深處,确實想要和程寄松有更親密的接觸。程寄松在球場上潇灑的身姿一直萦繞在他腦海裏,那胸肌,那腹肌,絕了!不過唐念柏屬于有賊心沒賊膽的,腦子裏想想就算了,讓他付出實踐,他立馬就慫了。

為了不去想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唐念柏努力找話題,說:“程寄松,剛才他們問龔尚瑞的問題,如果是你,你喜歡什麽類型的人啊?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我沒喜歡過別人。”

唐念柏并不奢望會聽到自己的名字,不過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聽到程寄松沒有喜歡過別人更糟糕,還是程寄松有喜歡的人更糟糕。如果是後者,好歹證明程寄松還是有心的,如果是前者,豈不是證明了程寄松真的是一根木頭了!

“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兒的,直到我遇到了那個人。所以你不要放棄,說不定你那一天就開竅了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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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空間裏又是一陣沉默,完了,看來木頭是不會開竅了。唐念柏只好轉移話題,“程寄松,你知道嗎,我有個好朋友,他每次哭的時候,都會躲在衣櫃裏。”

“又不是我的朋友,我怎麽會知道。”

唐念柏平時還算能說會道的嘴,突然卡殼了。

“額……沒關系,他現在去當演員了,你沒準兒以後能看到他演的戲,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不需要。”

“……”唐念柏又說:“你平時除了學習會打游戲嗎?我有個好朋友現在去打職業比賽了,雖然去年總決賽輸了,不過我相信他今年一定能贏。哦,我還有個好朋友現在在隔壁T大讀書……”

“唐念柏,”程寄松磁性的嗓音在狹小的屋子裏似乎還有回聲,“你是打算在這7分鐘裏給我介紹一遍你的所有朋友嗎?”

“不是……如果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程寄松強調,“7分鐘很快的。”

“我知道,”唐念柏以為對方在嫌棄他,“很快的,你忍一忍吧。”

程寄松突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如果和你進來的是龔尚瑞,你就會讓他公主抱你了吧。”

“啊?這麽點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公主抱吧。”

“看來,你非常希望和你一起進來的人是龔尚瑞。”

衣櫃裏黑乎乎的,唐念柏雖然看不清程寄松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在生氣。就這麽不想和自己進來嘛。

唐念柏有些委屈地說:“要是和我一起進來的是龔尚瑞,我們倆玩會兒拍手游戲估計7分鐘就過去了。”

“你和龔尚瑞才認識沒幾天,關系就已經這麽好了嗎?”

“因為老龔他人很好啊,他剛才不還說他喜歡清純小白花類型的男生嗎,要不是因為我那幾個損友都不太符合這個描述,不然我高低要給他牽個線搭個橋。”

“唐念柏,你對清純小白花的定義是什麽樣的?”

唐念柏想了想,“就是那種全身都是白色系,好單純好不做作,和其他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的那種類型,而且應該還挺聖母的,能原諒一切的那種。和我這種剛直不阿,看起來就生人勿近的長相就是兩個極端。”

“……”程寄松深吸一口氣,“挺好。”

衣櫃裏又變沉默、進來之前,其他人把他們能看時間的東西都收走了。唐念柏不知道現在過了過久,只覺得屁股都坐麻了。撐着地打算換個姿勢,卻不小心按到了一個比木地板軟還帶着熱度的物體。

“啊,這是什麽?”

程寄松說:“這是我的手,感覺到了嗎?”

手被反握住,還是十指緊握的那種。平常他和程寄松說,也就是拽拽手腕,這也太暧昧了吧。

“感覺到了,”唐念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程寄松的手比他大了一圈,直接将唐念柏的手包住。

好溫暖,原來被喜歡的人牽住手是這樣的感覺。反正天堂7分鐘規定了什麽都能做,不如勇敢一些,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唐念柏逐漸靠近程寄松,打算實現自己的計劃,結果衣櫃的門突然被敲響。

龔尚瑞打開衣櫃的門,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長120天。】

在門被打開的一瞬,程寄松就松開了唐念柏的手。從衣櫃中出來,唐念柏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和程寄松一起進衣櫃,在某種程度上應該也算是組隊了,所以才會加生命值。

“呦,你倆出櫃了?”曲一澤揶揄地說到。

龔尚瑞湊近過來,“唐唐,你和程寄松在衣櫃裏都幹了什麽啊?”

“什麽都沒幹,無聊死了。”

龔尚瑞的語氣裏充滿了欣慰,“要是我和你進去,才不會讓你無聊。”

手掌上還停留着程寄松握住他手時的暖意,唐念柏回眸尋找着程寄松的身影,但是對方已經去幫古鎮力收拾東西。

收拾完,其餘人都回屋睡覺,古鎮力拿着撲克牌擺弄,突然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我去,這不是之前我買的可以從背面看出來正面是幾的魔術撲克牌嗎。算了,看這幾個學生互相坑的模樣,應該是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

第二天白天,古鎮力帶着他們幾個完了幾場團建的小游戲,主要是培養默契。唐念柏經過這幾場游戲,和曲一澤侯碩都稍微熟悉了一些。

侯碩別看外表五大三粗,其實是個懷春少年,這麽多年連女生的手都沒有牽過。聽說他們幾個是gay以後,侯碩一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清白,不過看到他們都沒有什麽超乎常理的舉動,也就放心了不少。畢竟要是排球比賽打到後面,肯定有很多女生來看,到時候他的隊友都是gay,他的優勢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曲一澤雖然已經大四了,但是他得到了保研資格,論文也寫的大差不差,算是他們這裏面最輕松的。

“念柏,做事一定要堅持,不要因為外界的誘惑而放棄自己的本心。”

唐念柏點點頭,記下了曲一澤的話。他以為這是因為他和曲一澤組隊玩游戲時,偶爾分神去關注了一下程寄松,所以也就沒有再往深了想。

古鎮力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相信大家已經培養出了足夠的默契,不過你們雖然是一個團隊的,但還是要有一些競争意識。下面我們玩一個游戲,輸的人要接受懲罰。”

游戲規則很簡單,在起點處轉五圈後跑到終點處翻牌,一次翻兩張,如果相同則算成功可以繼續翻,失敗則退回起點重複轉圈跑步的步驟,直到把十章牌全部翻到正面。用時最長的人則算輸。

侯碩看着古鎮力準備道具,問:“古叔,今天怎麽換了一副撲克牌啊?昨天那副我看挺好看的。”

“昨天那副是魔術撲克牌,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從牌的背面知道正面是幾。所以我給你們換了。”

“什麽?居然是魔術撲克牌。”龔尚瑞一臉震驚地看着唐念柏,“唐唐,你看出來了嗎?”

“沒有哎,是怎麽看出來的?”唐念柏一臉遺憾,要是他早就發現這件事,不是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曲一澤給他們解釋,“魔術撲克牌背後的花紋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藏在裏面的花體數字,還可以根據花紋的樣式判斷出是牌的花色。”

龔尚瑞問:“學長你怎麽會這麽清楚,你是不是昨天就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為什麽不早點兒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只是聽說過。”曲一澤搖頭,“寄松,你應該知道了吧。”

程寄松否認,“我平常根本就不玩撲克,也不知道還有這種可以作弊的牌。”

古鎮力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沒看出來,否則怎麽會幹出那種坑自己的事情。行了,這次是一副普通的撲克牌,就算你們知道原理也沒有機會搗鬼了。”

唐念柏湊到程寄松身邊,和他分析着情況,“其實還挺簡單,運氣好的話一抽就能抽出對子。就算運氣不好,前五次把所有牌都翻一遍,記住每張牌的位置,第六次也能全都翻出來。”

“可惜,我一直都是運氣不好的類型。”

唐念柏趕緊讓他寬心,“沒事兒的,你身高腿長,跑得又快,只要記住每張牌的位置,第六次肯定能把所有牌都翻過來。”

程寄松直視着唐念柏的眼睛,最後只緩緩地說:“希望吧。”

第一個被叫上去的程寄松,确實如他所說,運氣不好,直到第六次才把所有牌都翻過來。不過他跑得快,時間并不長,反而比後面的幾個人還要快幾秒。

唐念柏最後一個,熱熱身準備比賽。在起點轉了五圈,跑到終點的時候已經不是直線,翻開牌之後,他将牌記住。但是來回幾次之後,越轉越暈,之前記住的牌也忘得差不多。又一次轉完圈,直接蹲在了地上。

“唐唐,加油呀。”

潘少良一臉嫌棄,“還加什麽油啊,他這時間,差不多就是最後一名了。”

“什麽,時間多久了?”唐念柏覺得天旋地轉,直接認輸道:“要是最後一名,我就直接放棄了。”

古鎮力掐着秒表,“不能放棄,加油啊。”

“真不行,太暈了。”唐念柏半趴在地上,“我都快吐了,我認輸,要懲罰我什麽,千萬別是讓我轉圈。”

“唐念柏,你之前不是想說要去玩蹦極嗎,那你就去蹦極好了。”潘少良嘴角帶着嘲諷的笑,“你看我多好,說是懲罰,其實是為了滿足你的願望,也沒有讓你轉圈。”

腦子暈乎乎的唐念柏答應,“好吧,那就蹦極。”

去蹦極臺的路上,唐念柏拍拍程寄松,“看吧,其實你的運氣沒有那麽差,這次輸的人是我。”

程寄松問:“唐念柏,你真的要蹦極嗎?”

“看起來挺好玩兒的。”等到真的站在臺子上以後,唐念柏看着腳下懸空的地方,打起了冷顫。又想起大數據剛剛給他推送的那些消息,唐念柏越發地害怕。

“我去,怎麽這麽高啊。不行,我不要玩蹦極了,讓我下去,我害怕。”

潘少良站在身後,“唐念柏,不是說好接受懲罰的嗎,你怎麽反悔了?”

“不要,這裏好高啊。我怕繩子不牢固,我怕繩子繞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要跳了。”說完,唐念柏直接抱住旁邊的欄杆,說什麽都不打算跳了。

龔尚瑞看着唐念柏抱着蹦極臺旁邊的欄杆,幫着說話,“唐唐他害怕不想跳,別讓他跳了。”

“願賭服輸,他輸了當然要接受懲罰。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這樣放過他,我們團隊還怎麽進行下去。”潘少良抱着手,言之鑿鑿地說。

“可是……”

曲一澤作為隊長,站出來說:“既然咱們是一個團隊,大家每個人的意見都很重要,那不如投票吧,正好我們還有五個人,不許棄權。”

侯碩純屬是看樂子的,“我覺得還是要按照規矩行事。讓唐念柏跳吧,正好克服一下自己的恐懼心理。”

“我反對,”龔尚瑞連忙找曲一澤幫忙,“學長,你會投反對票的,對吧?”

曲一澤反問:“你希望我投反對票?為了唐念柏?”

“對啊,你沒看到唐唐他都快哭了。”

曲一澤看了眼站在高臺上的唐念柏,又看了看拽着自己十分着急的龔尚瑞,深吸了一口氣,“別讓唐念柏跳了。”

五個人現在的比分是2:2,還剩最關鍵的一票,決定權掌握在程寄松手上。

如果是別人,唐念柏都知道對方的選擇,但是如果是程寄松,他搞不懂。程寄松挺拔颀長的身形,就像是山裏面的樹一樣。

唐念柏用渴求的眼神望向對方,“程寄松,我不想玩了,我一個人害怕。”

程寄松開口,“唐念柏輸了比賽,所以他應該接受懲罰,這是規矩。”

龔尚瑞急了,“程寄松,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沒看見唐唐都害怕成那樣了嗎。”

程寄松并沒有去看一臉着急的龔尚瑞,也沒有去看得意洋洋的潘少良,他盯着眼睛已經起了霧氣的唐念柏,一字一頓地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可以找一個折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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