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這是哪兒啊?”唐念柏醒過來,發現自己處在一片虛無的白色中,身旁不時有0和1組成的綠色數據帶。
“嗚嗚——”
唐念柏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白色袍子的金發小正太,正蹲在那裏捂着臉哭。印象中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他走上去詢問:“你是862嗎?”
小正太擡起頭,看到唐念柏後,直接撲上來,“嗚嗚,宿主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沒能保護好你。”
唐念柏拍拍862的肩膀安慰他,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徑直穿過了862的身體。
這小子還說他不是鬼!不是鬼怎麽會摸不到他!
“宿主,我不是鬼,你看到的我其實是一堆數據組成的,所以才沒有實體。”
好小子,怎麽還是讀他的心啊。
唐念柏像一個知心大哥哥一樣,“好啦,別哭啦。跟我說說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兒?我怎麽又來到這裏了?在我暈過去之前,聽到的另一道聲音是誰的?”
862抹掉眼淚,“另一道聲音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只是接受系統的通知,來給你加生命值。可是加到一半,我突然被攻擊了。”
唐念柏看了一下862,“哪兒受傷了?”
“我是一堆數據,外表當然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
“哦——”唐念柏恍然大悟,“你是一堆數據,攻擊你的東西也是一堆數據。那麽用人類的話來說,你是中病毒了,那你是不是需要裝個殺毒軟件?”
“……你這麽理解其實沒有問題。不過我的問題并不是裝個殺毒軟件就可以解決的。”
“你們這個系統能不能靠譜一點啊,不是說自己是什麽高維度生物嗎,怎麽還會被病毒襲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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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2說話時,還心有餘悸,“病毒只是一種通俗的解釋啦,那并不真的是病毒。當時我就覺得眼前出現了一片銀色的東西,攻擊我之後他很快就閃過去了。”
唐念柏的職業病突然犯了,“你們的程序,有沒有運行記錄,冤有頭債有主,讓我查查bug在哪兒?”
“沒有那種東西呢。”
“這就有些難辦了呀。我雖然是信工學院的,你要是中的是電腦病毒,我還能幫你解決一下,但是你這種情況,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唐念柏猜想其他的可能,“我記得在我暈倒之前,聽到另一道聲音說的是不明程序開啓。會不會是因為你的判斷失誤,所以系統對你進行懲罰。”
“當然不是啦,我給你加生命值也是經過系統的同意的,肯定不是不明程序。”
唐念柏撐着自己的下巴,“那會不會,是對我的懲罰呢?”
“也不可能。宿主你明明都有很好的完成任務啊。”
“那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麽呢?”唐念柏用食指有規律地點着自己的下巴,旁邊的862也有樣學樣。
“862,你之前說過,除了你以外,還有很多別的小助手在幫助他們的宿主完成任務。那麽會不會是其他小助手對我的懲罰呢。比如我和別人需要完成的任務相沖突,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之前也說過,并不知道其他小助手的宿主是誰,就算我和另一個人的宿主面對面站着,我們也不會知道彼此在完成任務。”
“不應該呀,按理說,宿主之間應該不會彼此影響的。”
唐念柏仍然很納悶,“也對哦,你們系統應該不會在我周圍誰的身上分配一個類似于‘不要讓別人當舔狗’的任務吧。”
“不會吧。為了不影響世界的平衡,我們系統在分配任務的時候也會進行合理的籌劃。”862否認了這個猜想,說:“宿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們偉大的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統幫你查清楚。”
“好,這就拜托你了。那麽下一個問題,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不是彌留之際嗎?難道說我要死了?”
862的身邊籠罩上藍綠色的數據帶,“宿主放心,只要完成了任務就不會死。而且之前你獲得的生命值也不會消失。你就像你第一次來到這裏時那樣,努力睜眼就會回去啦。”
“好,我努努力。”唐念柏閉上眼睛,心裏默念着他要回到現實世界中。
.....
“唐唐,唐唐你醒了!”
再次睜開眼,唐念柏回到了現實世界中。身旁是焦急的龔尚瑞,曲一澤和程寄松聽到他的動靜,也趕忙過來查看。
程寄松公事公辦地問:“怎麽樣?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去給你叫醫生?”
“沒事沒事,不用叫醫生。”
龔尚瑞握住唐念柏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是讓景區急救站的醫生檢查一下吧,會不會是上次車禍的後遺症?”
“老龔,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兒。只是單純地被吓到了。”
龔尚瑞的聲音已經帶上些哭腔,“剛才程寄松說你的心跳都停了,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心髒都停了?哪有那麽恐怖,難道說現在醒着的我是僵屍嗎?”唐念柏稍微往後撤,拉開了一些和龔尚瑞的距離,“你放心吧,距離車禍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要是有事兒我早就挂了。”
曲一澤拍拍龔尚瑞的肩膀,“念柏說他沒事兒,你就別擋在他前面阻礙他呼吸新鮮空氣了。寄松,你來照顧念柏,我和小瑞去交一下錢。”
房間裏只剩唐念柏和程寄松,這個場景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唐念柏出車禍時的情景。他回想着862對他說過的話,既然之前獲得的生命值沒有損失,那麽他還是要繼續努力賺取生命值。
“剛才,是你把我抱來醫療站的嗎?”
“是,”程寄松一臉嚴肅的說:“唐念柏,我記得你之前做檢查的時候,說過心髒有問題,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蹦極?你就這麽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兒嗎?”
“我真的沒什麽事兒,剛才只不過是被吓到了。”唐念柏弱弱地為自己解釋。要不是862突然出現問題,他才不會突然暈過去。
“醫生給你檢查過,确實沒有什麽問題。不過以後我不會再和你一起蹦極了。”
程寄松怎麽又變成這個樣子了。唐念柏也有些遺憾,今天蹦極的時候,他和程寄松擁抱了,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飛躍式的進展。現在程寄松這幅冷漠的樣子,讓唐念柏覺得對方和他的距離更遠了。
【宿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腦海中的862開口說話,唐念柏猜測,“是不是你沒有查到是誰幹擾到了我們?”
【你怎麽知道的呀?】
“切,我多聰明啊。”唐念柏有些郁悶,“現在我們既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需要完成什麽任務,如果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怎麽辦呢?”
【宿主,系統說暫時還不能幫你主持公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就你那小身板,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反正你說了,這并不會減少我已經擁有的生命值,反正也只是暈倒一會兒,我也沒有什麽損失。”
【宿主你放心,就算我以後打不過對面的小助手,我也要知道努力查清對方的身份,到時候要在系統面前告他一狀!】
“你加油。”
等唐念柏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大家沒有再訓練,回到屋子裏休息。
程寄松出來倒水,剛好遇到了曲一澤。後者坐在椅子上,問:“寄松,你好像很擔心念柏學弟,為什麽不讓他知道?”
“我沒有。”
曲一澤老神在在地反問:“真的嗎?可是我看當你那麽焦急的樣子,不像演的。”
“我只是擔心同學。”
“是嗎?那如果今天暈倒在這裏的是潘少良或者是侯碩,又或者是我和小瑞,你還會這麽着急嗎?”
“你們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我當然會着急一下。”
“在你的眼中,我們只是一條生命啊。”
程寄松反問:“不然呢?你希望我把你們當成一具屍體?”
曲一澤放松自己,“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前後反應變化這麽大,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有什麽話趁早說清楚,別讓別人誤會。”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別再勸我,我也不會聽你說的話。你有這功夫不如勸一勸龔尚瑞,讓他別老招惹唐念柏。我總覺得唐念柏出車禍以後,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
“如果你能早日和念柏敞開心扉說清楚一切。那我也就不用擔心小瑞會去招惹唐念柏。”
程寄松現在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早日和龔尚瑞敞開心扉說清楚一切,也就不用在這裏勸說我。”
回到屋裏,程寄松接到了他舅舅謝知凡的電話。
“寄松,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你爸爸确實和潘備曾經是朋友,甚至還是公司的合夥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分道揚镳,潘備自己又開了一家公司。當時潘家的公司運營不好,反而是你爸爸媽媽的公司繼續蒸蒸日上,但是……”
“但是後來爸爸媽媽除了車禍,成了植物人,潘家接管了公司的大部分生意。”程寄松将謝知凡沒有說完的話補充。
“是的。”
“這一切都太巧合,不是嗎?”
謝知凡在電話裏說:“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我也覺得當初姐姐和姐夫的車禍很蹊跷。但是我們始終都找不到證據。”
程寄松只說:“我知道了。”
挂掉電話,程寄松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聲音裏帶這些怒氣,質問道:“257,今天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唐念柏會突然失去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