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0點過了幾分鐘，燈光秀也結束。程寄松總算是松開了唐念柏，他細心地幫忙擦拭對方唇角的津液，“念念，已經到了新的一年，我覺得你也應該換一個新的男朋友。”
不等唐念柏說話，他的手機率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龔尚瑞。
程寄松捏捏唐念柏的臉頰，“看來有人要先開口了。”
“喂，是唐念柏嗎？”
接起電話，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但卻并非是龔尚瑞的。
“喂，是曲一澤學長嗎？你和龔尚瑞在一起？你們在哪裏，燈光秀的時候我沒看到你們。”
曲一澤問他是否和程寄松在一起，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說：“小瑞有點難受，這裏人太多，我帶他先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挂上電話後，唐念柏瞥向旁邊的人，“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程寄松牽起唐念柏的手，“今天這麽晚了，我們再住一晚吧。”
他們幾個一開始訂酒店的目的是為了不早起，并不是晚上有住的地方，所以原計劃本來是今天晚上連夜回學校。
“我不想住，我要回學校。”
程寄松非常順從，“好，那我去開車，我們一起回去。”
“不用你了，我自己回去。”
“這麽晚了，公共交通都停了，這裏地方偏，打車也不好打，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唐念柏不死心的打開叫車軟件，發現事實确實如程寄松所說的那樣，派單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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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寄松牽着唐念柏把人塞進車裏，系安全帶的時候他還借着機會又親了好幾口。回學校的路上，只要遇到紅燈他就要把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轉移到唐念柏身上，捏捏耳朵揉揉臉。
唐念柏的态度略顯冷漠，“麻煩你專心開車，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
晚上不堵車，很快程寄松就開到了學校的停車場，他側過身又想親唐念柏，被對方側頭躲過也沒說什麽，轉而牽起對方的手，“念念，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龔尚瑞居然背叛你！這真的是太過分了，所以你什麽時候和龔尚瑞分手，給我一個正式的名分？”
唐念柏語氣平淡地問：“這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程寄松戀愛腦發作，“我都跟了你，怎麽着也要有個名分吧。”
唐念柏平靜地笑了，“你不是說要當我随叫随到的偷情對象嗎？偷情對象沒有名分。”
程寄松沒想到自己跳進了之前挖的坑，“念念，你不主動說，等龔尚瑞對你說的時候你就錯失先機了。”
“看看再說吧。”
“也對，畢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現在提分手确實有點兒不合适。那就等考完試再說，到時候我給你一個驚喜。”
唐念柏并不想知道程寄松所謂的驚喜是什麽，他覺得程寄松這個人就像潘多拉魔盒，只要靠近就會引發無窮的禍患。
不過現在要應對的最大禍患還是期末考試。唐念柏調整好狀态，忘記那些情情愛愛，專注複習專業知識，用幾天的時間學習了一個學期的知識。
程寄松主動請纓說要和他一起學習，唐念柏說看見程寄松的臉就學不下去。前者只好乖乖自己一個人複習。
考完最後一科後，唐念柏走出教學樓。大三除了專業課，其他一些公選課的方向不一樣，每個人會根據自己的興趣以及授課老師的風評進行選擇。唐念柏今天考的這一科很少有人選，他的三個舍友在昨天就已經考完所有試跑路回家，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多堅守了一天。
“唐唐，”在教學樓門口，唐念柏碰到了龔尚瑞，兩個人自從跨年以後只是互相發過消息卻沒有見過面，雖然唐念柏潛意識裏已經意識到那天龔尚瑞生病不過是一個借口，但他還是再回來以後關心了一下。
“你上次的病好了吧。”
“病？哦對，好得差不多了。”龔尚瑞眼下有黑眼圈，看起來這段時間很刻苦，“唐唐，考得怎麽樣？”
“挺好的，你呢？”
“這兩天猛學，不挂科應該不成問題。”
唐念柏語音沒有任何起伏，誇道：“很厲害。”
“唐唐，跨年那天的事……”
“我知道，你那天難受，學長帶你回去照顧你了。”為了掩飾真相，唐念柏繼續說：“看完跨年的燈光秀我就打車回學校了。對，就是這樣的。”
龔尚瑞略顯遺憾地說：“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唐念柏開了個玩笑，“嗨呀，那天确實太累了，走的步數都超過了兩萬步，看來我們以後要開始注意養生了。”
聽到這種扯皮的話，龔尚瑞笑了，“唐唐，我們寒假再一起出去玩吧，這次只有我們兩個。”
唐念柏有些尴尬，跨年那次的匆匆一瞥，讓他幾乎确定了龔尚瑞也是喜歡曲一澤的。本來以為期末考試結束之後龔尚瑞就會來找他說分手，而他也會像個朋友一樣祝福這個和自己在一起不到兩個月的“男朋友”。
“就只有我們兩個嗎？為什麽？一澤學長知道這件事嗎？”
這次輪到龔尚瑞有些尴尬，“我沒有和他說。上了大學以後，學長對我很好，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可是……可是就算親兄弟也不能總是一直黏在一起。”
唐念柏作為旁觀者大概清楚了，龔尚瑞錯誤的把對曲一澤的感情認定成了兄弟情，而曲一澤應該在他們兩個的相處過程中也沒有做出過什麽出格的舉動，這就導致誤會繼續加深，直到跨年那天曲一澤撕破了所有的掩飾。只可惜，龔尚瑞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心，可能還加上有自己這個“正牌男友”的緣故，讓他更加不敢面對真相。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和一澤學長聊一聊，有些話還是要說開了才行。”
“我不要和他聊！”龔尚瑞打斷了唐念柏，“唐唐，只有和你單獨出去一次，我才能驗證你某些事情。求求你，答應我吧。”
“好。”唐念柏早就把龔尚瑞當成了搭子，出去旅游正好有個伴。
告別龔尚瑞之後，唐念柏回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寒假。他爸媽這段時間又出去尋找靈感，一直到春節左右才會回來。而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已經整理好，随時可以住進去。唯一的遺憾就是他一直沒有找到慫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人領養了。
唐念柏沒有放棄，在熟悉的地方又找了兩圈，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要是這樣，那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就沒有意義了，還不如繼續住宿舍呢。
“念念！”
不，也并不是毫無意義，至少可以躲開這個人。
程寄松陰魂不散地出現，“念念，都考完了嗎？”
據唐念柏所知，程寄松選的課和他的三個舍友一樣，所以應該在昨天就考完了，現在出現在學校裏，肯定是為了等自己。
“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驚喜嗎？”程寄松自顧自地說下去，“我領養了慫慫，他就在我家裏。”
“什麽？慫慫被你領養了？”
看見唐念柏看向自己的眼睛裏總算是有了些色彩，程寄松繼續說：“是的，我已經把它領養了，也帶它去醫院做過檢查，該打的疫苗也都已經打過了，本來想把咖喱一起領養的，但是咖喱早就被人領養了。”
“也好，本來慫慫就怕咖喱，希望咖喱遇到一個對它好的主人。”
“你要不要去我租的房子裏看看慫慫？”
如果程寄松用的是別的借口，唐念柏絕對不會去，但是對方給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離婚夫妻為了孩子還是要再見面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怎麽着慫慫也是他倆的二兒子，去看看吧。
不過既然見面了，那就把一些遺留的問題解決全都解決。唐念柏回了宿舍一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跟着人驅車到達目的地。
“你也住這個小區嗎？和我租的好近啊。”
程寄松冠冕堂皇地說：“畢竟這個小區是離學校最近的一個。”
“不是你跟蹤我之後故意定在這裏的吧。”
“當然不是。”那就有鬼了！
程寄松在內心補充道。自從唐念柏和龔尚瑞在一起之後，他就像個特工一樣偷偷跟蹤唐念柏，也發現了唐念柏和龔尚瑞的日常活動就是一起學習一起吃飯，連手都沒有拉過。所以跨年那天唐念柏故意說自己和龔尚瑞做過些什麽，但程寄松知道這只是唐念柏故意氣自己。
不過以後還是要和念念講清楚，這種話以後連說都不能說，哪怕是假設，他都會醋到發瘋。
進入程寄松的家，唐念柏發型這間屋子的格局和他租的那間完全一致。客廳入眼就是一個巨大的貓爬架，而慫慫則是躺在沙發上悠閑的敞着肚皮。
“慫慫！”唐念柏聲音變夾，小跑過去埋在慫慫的肚子上吸貓，“慫慫，感覺你又胖了。”
“喵！”
“好好好，你不胖，只是毛茸茸。”唐念柏把慫慫抱起來，“這麽久沒見了，有沒有想我？”
“想了，”程寄松坐到唐念柏身邊，“我和慫慫都很想你。”
“……”唐念柏把慫慫放到一邊，問：“你帶慫慫去醫院檢查花了多少錢，我給你。”
程寄松警鈴大作，“為什麽要給我錢？難道不是我們一起撫養慫慫嗎？”
“你的意思是，你養幾天，我養幾天？”唐念柏眨眨眼，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畢竟離了婚的夫妻都能探望共同的孩子，“我看專家說，貓咪最好養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不然容易應激。不過慫慫之前流浪過，一個月換一次，應該問題不大。”
程寄松強調，“我是說我們倆，你和我，一起養慫慫，在同一個房子裏。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可以搬去你家，或者我們重新租一個更大的房子。”
唐念柏總算明白程寄松的意思了，“不行，我們兩個怎麽能住在一起。”
“念念，剛才你和龔尚瑞在一教門口說了什麽？你們兩個還沒有分手嗎？”
“對，我們沒有分手，所以龔尚瑞現在還是我的男朋友，過兩天我們還要單獨一起出去玩。”
程寄松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充滿了失落，“所以，我這個偷情對象沒法轉正成你的男朋友了嗎？”
“是。”唐念柏從兜裏掏出一個瑩潤的珍珠遞過去，“程寄松，這個是你之前送給我的，現在還給你。”見程寄松沒有伸手接，唐念柏抓起他的一只手将那顆來自海底的珍珠還了回去。
太好了，不僅沒轉正，反而還從偷情對象降級成陌生人了。
程寄松看着手裏的珍珠，臉色陰沉下來，“念念，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跟我一刀兩斷？”
唐念柏點點頭，“嗯，以後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和我男朋友了。之前我送給你的你東西，你如果不想要就全都丢掉好了。”
程寄松握住雙拳，痛苦地閉上眼睛後又睜開，“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唐念柏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可以把慫慫帶走，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再陪我待一會兒。”程寄松說得十分卑微，“讓我再最後享受一下這種快樂。”
唐念柏還是心軟了，他陪程寄松待了一會兒，兩個人抱着慫慫給它梳毛。臨走時，慫慫似乎有些抗拒貓包，在屋子裏四處亂跑，唐念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小胖墩塞進去。
“喝口水再走吧。”
唐念柏毫無防備的結果程寄松遞過來的水仰頭喝光，他放下杯子和讓人道謝，抱着貓包準備離開。
“等等，我給慫慫買了玩具，你一起帶走吧。”
站在門口等來一個逗貓棒，程寄松又說慫慫最近要抱着一個小玩偶才能睡着，他轉身又回去翻找。
找出小玩偶，程寄松想起一個又一個慫慫愛用的小零碎。
唐念柏坐在沙發上看着程寄松忙了一趟又一趟，最終開口說道：“程寄松，不用了，這些我都可以自己買。”
“不行，慫慫很挑剔的，這些我挑了好久才找到最适合他的。”
坐得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起考試的緣故，唐念柏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不，這不是正常犯困的表現。唐念柏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透明杯子，“程寄松，你往裏面放了什麽？”
程寄松停住腳步，笑道：“有感覺了？放心，只是一點安眠藥。”
“你……”唐念柏站起身，卻覺得眼前一黑。
程寄松在人即将往後倒地的時候迅速将人抱住，他輕吻懷中人的額頭，“念念，做個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