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不但喜歡他,我還愛他

第66章 我不但喜歡他,我還愛他

但也只是短暫地愣了一瞬,他驀地沉下臉,一把扯下少年臉上的面紗。

“白允,你在找死嗎?”

白允垂着眼,一言不發。

心裏卻想。這個妖王如此粗魯,整日大呼小叫,難怪公子想要擺脫他。

一只混血的朱雀,根本配不上公子。

“他可不會找死。”塗山丹适時開口,“是我放他出來的。”

“你應該知道我把他抓回來是為了什麽!”王尋烏微微用力一握,掌心的面紗便被朱雀真火燒得一點渣不剩。

“我知道。”塗山丹站起身,走到白允面前,擡起他的臉,“反正人在王宮又跑不了,這張臉只用來看,未免可惜啊。”

“大王覺得呢?王宮空虛這麽多年,也該添個人了。”塗山丹面無表情背完了謝盈教給他的話。

“我沒你想得那樣龌龊。”王尋烏飽含戾氣的目光直直射向他,“更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塗山丹驀然笑出聲,“對不起他的事?大王在那位謝道長心裏,充其量就是個趕都趕不走的戰犯,又是以什麽身份來說這樣的話?”

王尋烏咬緊了牙關。

“男女歡好,人之常情,我就不信,大王對謝道長沒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塗山丹誘導道,“你只是太思念謝道長了,那麽用一張相似的臉來打發一下寂寞,又如何呢?相信我,謝道長不會怪你的。”

“我喜歡他,就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王尋烏啞聲道。

“喜歡?”塗山丹譏诮勾唇,“大王錯了。喜歡二字,不過是人族為了讓他們的雌性心甘情願繁衍後代,創造出來的騙局罷了。妖族雖學會了人語,可從不會像人族那樣虛僞,将繁衍說得如此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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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男女人族為了繁衍,以喜歡為枷鎖。”王尋烏定定望着他,“可我與謝盈皆是男子,并無繁衍後代的可能,所以我說的喜歡,就是真的喜歡,無關任何其他的東西。”

“我不止喜歡他,我還愛他,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塗山丹:“………………”

臉上的假笑幾乎要猙獰地扭曲在一起,塗山丹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面前的男人是妖族的王,他是臣子,只能規勸,不能動手。

他換了個方式勸道:“白允對謝盈很重要,你應該打聽到了,複活後那段時日,謝盈一直在暗中保護白允。”

“如果他知道你将他看重的人放在地牢不聞不問,他會高興麽?”

王尋烏面色似有松動。

他的确害怕謝盈生氣後,便不理他了。

“所以不如将人擺在王宮裏好生養着,等謝盈找過來,見你如此體貼,或許會更高興。”

“當初魔尊将人抓去魔宮的時候,可是還特意命人照顧左右,你覺得他打得什麽主意?”

一提及聞人渡,王尋烏眼底的狠厲便收不住。

“白允的事,你看着辦,只莫讓他來寝殿煩我,怎樣都行。”

王尋烏耐心見了底,轉身就走。

反正只要他離白允遠遠的,他就是人族所說的,潔身自好的好郎君。

他一路大步穿過一條長廊,忽而瞥見幾只狼妖拖着一輛馬車往忘川河的方向走去。

忘川河自天際流下,橫穿妖族王宮的西北角,然後淌入無垠深淵,所有死去的妖族,除卻朱雀可以涅槃重生,都需将屍體放入忘川河面上,這樣來世投胎時才不會忘了回妖界的路。

所以那輛馬車裏的,九成九是妖族的屍體。

無念海的打鬥看似激烈,其實彼此心裏都有數,打了三天三夜,一個人沒死。

這屍體又是哪來的?

王尋烏沉思片刻,徑直走上前,攔在馬車前。

“大王?”幾只狼妖沒想到他會此刻經過這裏,面色有些驚慌,“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車簾掀開。”王尋烏淡淡道。

“這些屍體大多已腐敗,實在污了大王的眼。”為首的狼妖恭敬道。

掀起眼皮掃了這狼妖一眼,王尋烏擡手,朱雀真火自指尖竄出,被他輕輕一甩,便化作無數火煋粘附在幾只狼妖的背上。

狼妖一族引以為傲的光滑毛發瞬間燃起了大火。

“大王饒命!”“哎喲,我的毛!嗚嗚嗚我帥氣威猛的毛沒了,族裏的雌性肯定不喜歡我了!”

幾只狼妖不斷哀嚎,只顧着撲滅身上的火。

王尋烏沒了阻攔,上前掀開車簾,同時心裏冷哼。

聞人渡那個賤人的手段雖然極其下作且無恥,但的确好用。

可他剛觸及到那些車簾裏的屍體,便怔住了。

車簾裏堆積了七八具狐貍與狼的屍體,從肉身境界來看,都不低于元嬰,甚至還有三只是大乘期的修為,可他們,居然全都被一片柳葉刺入眉心,一擊斃命。

三界上下,在他熟悉的人裏,唯有謝盈因極品木靈根的緣故,劍氣能與草木共鳴,以花葉殺人。

然而謝盈從來不會濫殺無辜。

所以,只能是這些妖先動的手,先去招惹謝盈,甚至必定是下了死手,謝盈才會一個活口不留!

整個妖界,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能命令這些大妖?

王尋烏搭在車架門框上的手猝然用力,門框霎時崩斷。

他轉身,大步朝方才離開的方向走回去。

寝殿裏,白允已經被宮人領去了新的寝殿居住,塗山丹挽起袖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橫貫整個手臂。

謝盈的劍,看似比他那位江師弟柔和許多,打在身上卻相差無幾。

身側的狐族侍從替他剪好了紗布,然後替他打開金瘡藥的瓶塞,“會有些疼,大人忍忍。”

塗山丹沒說話。

再疼,也沒有被謝盈斷尾時疼痛刺骨。

侍從還未來得及倒出藥粉,殿門便被一腳踹開,某道身影去而複返,大步走到塗山丹面前。

尚且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桌案被一腳踹翻,一應藥瓶摔落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王尋烏手執血飲刀,刀鋒抵在塗山丹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

“你動了他。”男人眼尾火焰跳躍,森然狠戾,“你敢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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