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簽到第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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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氣瘋了◎

就在建寧帝忍耐快到極限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鐘粹宮那邊已經人仰馬翻，到處找人了。

建寧帝趕緊道：“快，快把孩子送回去。”他說完這句話，又看到站在身邊，安靜乖巧還有些病恹恹的李衍。想了想又改口道，“備轎，朕親自送回去吧。”

汪公公應了一聲，也看了李衍一眼，心道：看來十一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轎攆很快備好，建寧帝将李衍裹好，要抱起來。李衍圈着他的脖子小聲問：“爹爹，以後我還能來這嗎？”

建寧帝頓了一下：按理說，皇帝的住處，就算是皇後無诏也不能随便入內。

但懷裏的小孩兒……

這麽乖，這麽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了。

“可以。”建寧帝點頭，“往後十一想來就來吧。”

李衍高興了，雙眼彎成月牙狀。

建寧帝見此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親自把人抱上龍辇，小太監緊跟着把還在抽泣的十皇子也送了上來。

十皇子一爬上來就縮在李衍身邊，盡量讓李衍的小身板擋住他，不露出分毫。

建寧帝也懶得看他，示意轎攆快走。

很快，轎攆就到了鐘粹宮。

當混亂的鐘粹宮衆人聽聞皇帝來了，又驚又慌又喜下，齊齊跪到外面去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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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帝先下了轎攆，緊接着李衍和十皇子分別被小太監抱了下來。

許美人見兒子從龍辇上下來，微微驚訝後不安的轉動眸子。倒是順嫔，見十皇子從龍辇上下來心中欣喜無以言表。

十皇子腳一着地，就嗷的一嗓子撲到順嫔懷裏，抽抽搭搭的喊母妃。

建寧帝微微蹙眉，讓衆人先起來，然後一大群人去了順嫔的主殿。

李衍撲到她娘懷裏，圈住他娘脖子蹭了蹭。

許美人察覺到他不太對勁，這個時候也不好多問，也跟着一起去了主殿。

宮婢連忙上茶，建寧帝坐下後。汪公公就開始把他們如何遇到十一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生病的事複述了一遍。

許美人聽得心驚膽戰，忍不住摸了摸兒子的後脖頸。

建寧帝的餘光瞟向這對母子，又細細看了許美人兩眼：原來生十一的女人長這副模樣？

容貌不算很美，但勝在溫婉柔和，瞧着舒服。

順嫔聽聞汪公公的話後，唇角翹起，甚是開心：沒想到钰兒還有這種奇遇！

她含情脈脈的看向建寧帝，嬌聲道：“钰兒太頑皮，勞煩皇上了。”

建寧帝沒接她的話，把茶盞放下，淡聲道：“今後別拘着兩個孩子了，兄弟倆在一起玩鬧正好。”他是看出來了，十一挺喜歡這個十哥的。

許是在冷宮沒有同齡的孩子一起玩。

順嫔立刻點頭：“皇上說的是，先前只是想着钰兒明年要去上書房，先給他啓蒙，才拘着了。”

建寧帝并不關心這個，他又看向李衍，朝許美人道：“小十一風寒還未愈，太醫會送藥來，這幾日你多照看着點。”

許美人安靜的點頭應是。

建寧帝又朝汪總管道：“回頭賞賜十一皇子幾件嶄新的狐裘，靴子、夾襖，從裏到外都多做幾身，讓司繡局的人多上點心。”幾件衣衫而已，哪裏就需要天天撿別人的穿了。

說着他起身，順嫔立馬跟着站了起來：“皇上……”外頭天色都快黑了，不順便住下……

建寧帝想起今日是十皇子的生辰，賞了十一東西，總不好太厚此薄彼，于是繼續吩咐汪總管：“再去內務府挑一套好的筆墨紙硯，還有啓蒙的書籍送給十皇子吧。”

說完徑自走了，汪總管立刻揮手示意伺候的人跟上。

順嫔看着建寧帝走遠的背影先是落寞，繼而欣喜若狂：皇上送钰兒筆墨紙硯，是不是代表很看重钰兒？

她的钰兒今後是不是也能像淑妃的四皇子一樣，常常得皇上誇獎？

想到這，她抱起自己兒子親了親，好一頓誇。

而她懷裏的十皇子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蔫吧了：為什麽送十一的是好看的衣服，送給他的是筆墨紙硯啊！！！

嗚嗚嗚，他一點都不喜歡父皇，太可怕了！

順嫔親完兒子又看向許美人，笑眯眯道：“許妹妹，先前是本宮想差了，以後有空就讓十一來這兒玩，兄弟倆要相親相愛才好啊！”

既然皇上喜歡看到兩個孩子玩，那就讓他們一起玩吧。

她只要能讓皇上看到她的钰兒，送點東西給十一皇子算什麽。她能把十一當兒子養！

許美人微笑回應，然後抱着李衍回去了。

回去後，許美人在确定李衍沒事，才教育他道：“你若是想出去玩，今後讓白芷陪着就是，萬不可以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知道了嗎？”她今日都快急瘋了。

李衍乖乖點頭。

之後他又開始犯困，在他娘懷裏躺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汪公公親自帶了皇上的賞賜過來。除卻一些吃的還有幾件精巧的小孩兒玩意，司繡局的繡娘給李衍量了尺寸，說是要過幾日才能趕出來。

許美人道謝，拿出賞銀塞給汪公公。汪公公連連推辭，和兩年多前來宣旨時，态度判若兩人。慈眉善目道：“皇上親自賞賜給十一皇子的，娘娘這是折煞奴才了。”

他堅持不收，許美人也沒繼續。

親自把人送出了鐘粹宮後折回來。一回頭就瞧見薛才人站在回廊處，語氣羨慕道：“哎，還是姐姐們好，有個皇子傍身。”無怪乎連皇後娘娘都心心念念想生一個皇子。

許美人沒接她的話，和善一笑，匆匆走了。

之後李衍在屋子裏規規矩矩養了幾日病，期間，他央着他娘給他繡了個香囊，然後把自己搓好的驅蟲藥丸放進了香囊。等他病好後，他就屁颠颠去了十皇子那，把香囊送給他當生辰禮。

那香囊反面繡了個钰字，正面用上好的絲線繡了一只小金元寶，看上去霎是可愛。

香囊裏面的藥丸清香怡人，十皇子稀罕得緊，立刻把香囊系在了腰間。

李衍小聲道：“香囊小，十哥收着，以後給十哥做蛋糕。”他很有信心，簽到系統以後肯定能簽出做蛋糕的東西。

李衍雙手比劃着給他描述了一遍，十皇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于是伸出小手要拉鈎：“那說好了，以後給我做蛋糕。”

兩只小手很認真的勾住，然後晃了晃。

十皇子覺得這個弟弟簡直太好了，他以後都要保護十一。

今日天氣正好，兩人相約出去玩。這次倒不必偷偷摸摸，李衍這邊只帶了白芷，十皇子那帶了柳嬷嬷還有另外一個宮婢。

五個人從鐘粹宮一路逛到了禦花園。

在禦花園附近玩了一會兒，李衍問起十皇子他睡的假山是哪個。十皇子就興沖沖的拉着他去假山那邊看。

走了幾步又想起建寧帝說的要保護弟弟，于是又放慢了腳步。

李衍難得走路，跟着他走到假山邊時，已經氣喘籲籲。

十皇子指着禦花園南邊的假山，道：“我就是在這睡着了，裏面好黑，當時我可害怕了！”

“膽小鬼！”假山上突然傳來兩聲嘲笑，伴随而來的還有一坨泥巴。

那坨泥巴精準無誤的砸在了李衍剛得來的月白鬥篷上，幹淨的面料立刻染上一團污泥，往下滑動的時候拉出一條長長、難看的痕跡。

李衍蹙眉，仰頭往上看。

假山上蹲着一個六七歲，貴氣十足的小男孩，看裝扮也是個皇子。眉眼精致靈動，但一看就是個跋扈的。對上李衍看過來的眼神，又毫不客氣的問：“你就是那個冷宮出來的病秧子？聽說父皇賞賜了你許多東西，你身上的鬥篷也是父皇賞賜的？”

李衍明白了，這小孩應該是嫉妒了，來找茬的。

十皇子怒了，伸手指着假山上的小男孩大喊：“你下來！”

十皇子身邊的宮婢連忙提醒他：“十皇子，這是淑妃娘娘宮裏的七皇子。”

淑妃宮裏的七皇子啊！

李衍聽趙娘娘說過，淑妃的父親是皇上太傅，世家大儒。淑妃的四皇子今年八歲，自小便由太傅教導，學問極好，性子謙和恭謹。沒想到這七皇子是個小霸王。

不像是淑妃肚子出來的，倒更像阮貴妃武将之家的孩子。

李衍不想同他起沖突，拉着十皇子就要走。然而十皇子像頭倔驢一樣就是不肯走，依舊朝着假山上面大喊：“你下來，你弄髒了十一的衣服，你道歉！”

“你要本皇子道歉？”七皇子像是聽了一個笑話，蹭蹭蹭的就下來了，叉腰站在李衍和十皇子面前，大聲道：“本皇子的母妃是淑妃，你母妃不過是個嫔，憑什麽要本皇子道歉？”

不過六歲的孩子，已經學會用品級來壓人了。

十皇子面色漲紅，争辯道：“父皇說哥哥要保護弟弟，你欺負十一，你不好，你道歉！”

“本皇子欺負他怎麽了？”七皇子伸手用力推了李衍一把，李衍一個站立不穩，一個屁墩坐到了地上。

這下十皇子是真的生氣了，嗷的一嗓子就朝七皇子沖了過去，把腦袋當武器，直接往對方肚子上頂。

七皇子也不甘示弱，兩人很快便打在了一起。

兩邊伺候的宮人吓得要死，皇子打架他們又不敢真去拉。只能圍着兩人勸架。

白芷把李衍抱了起來，等确定他沒事後，注意力也被打得兇悍的兩人吸引了過去。

李衍趁着沒人注意自己，偷偷從系統面板裏掏出彈弓，瞄準七皇子。

他彈弓是練過的，從前在醫院，他嫌得無聊，能彈下窗外百米開外的樹葉。

嗖嗖嗖，連着三發彈弓射出去，分別打在了七皇子的腦門、手腕、膝蓋骨上。

正揪住十皇子衣領的七皇子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十皇子趁機一屁股坐到他背上，雙手一頓亂錘！

七皇子在衆人拉扯的間隙裏，瞥見李衍手裏的彈弓。

他怒從心起，一使勁，直接将壓在身上的十皇子掀翻。推開拉架的宮婢，沖着李衍沖來。

好啊，原來是這個病秧子在幫忙！

他說怎麽可能被十皇子那個矮冬瓜給揍了！

早在七皇子沖過來的一瞬間，李衍已經把手裏的彈弓收了起來。白芷連忙攔在他身前，驚慌大喊：“七皇子，你要做什麽！”

七皇子不管不顧，繞開白芷，沖着李衍就是一腳。

李衍後退兩步，啊的一聲，往後倒去。

七皇子有些懵，他壓根沒踢到人！

躺在地上的李衍沖着他做了個鬼臉，小聲罵了句：“蠢鈍如豬！”

七皇子快氣瘋了，追過去又要踢他。假山正對面傳來一聲呵斥：“小七，你在幹嘛！”

七皇子一激靈，擡起的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四皇子帶着兩個小太監快步走來，伸手把地上的李衍扶了起來，然後蹙眉看向四皇子。肅聲道：“讓你跟着我讀書，你就跑到禦花園來玩鬧。玩也就罷了，還在這裏欺負弟弟們，你太叫我失望了！”

來人正是淑妃的大兒子，建寧帝的第四子，李衡。

七皇子似乎很怕這個大哥，方才嚣張的氣焰立刻消了，急切的辯解道：“我沒有！”他指着李衍，惡人先告狀：“他拿彈弓打我，還罵我蠢鈍如豬！”

狼狽的十皇子噠噠的跑過來辯駁：“才不是，是你先拿泥巴丢十一，還推十一，用腳踢十一！”他把自己才得的香囊舉起來，聲音裏都透着氣憤：“他還把十一送我的香囊扯壞了！”

四皇子看向李衍，李衍整個鬥篷都髒兮兮的，胸口一團泥濘順延而下。雙眼含淚，長睫輕顫、嘴巴緊抿，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憐。

四皇子開口問：“十一，你拿彈弓打你七哥了？”

李衍可憐兮兮的搖頭，掀開鬥篷和袖子給他看：“沒有……”

七皇子不樂意了，還要過來搜李衍的身：“明明就有，方才我看到了！他還罵我，罵我蠢鈍如豬！”

李衍害怕的拉住四皇子的手，往他身後躲。

四皇子擰眉：“夠了，他身上沒有彈弓，只有泥巴，分明就是你在欺負人。他才兩歲多，連啓蒙都沒開始，如何會罵你蠢鈍如豬？”

在場所有的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七皇子，那目光好像都在說：你瞧瞧，你編謊話像嗎？

七皇子有些受不了了，也帶着哭腔大吼道：“說了說了，就是說了，他就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