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劃
比劃
“找我嗎？”
身後傳來清朗溫和的聲音。
小燕子驚喜轉身，不住地點頭。
“先生，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走了。”
“叫我簫劍吧。”
“就是你身上的簫和劍嗎？”
小燕子左手指簫，右手指劍。
“是。”
“我叫小燕子，就是小燕子的小燕子。”小燕子雙手比小翅膀，扇了扇。
“簫劍，我們下午要去城郊，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嗎？城郊地方大，我們也好比劃比劃。”
“自然。”
“那你再等小小小一會兒，我們馬上出發。”
小燕子比起拇指和食指，竭力表示等待的時間之短。
“好。”
窸窸窣窣收拾好自己，小燕子想拉人，又覺得有些冒昧，只能一直指後門馬車所在的方向，嘴裏不停說：“就到了，就到了。”
等到了馬車處，看見小燕子帶了個陌生人，車裏的車外的馬上的馬下的人都盯了過來，向來淡定的簫劍都不由定了一下。
“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簫劍！”
人都帶來了，大家也都知道小燕子的意思，紛紛對簫劍表示歡迎。
柳紅還重新跑回去牽了匹馬出來，給簫劍騎。
城郊不算遠，走的又是人不多的地方，加快速度騎了那麽一陣，之前找好的地方就到了。
馬車裏放好了野餐的東西，一到地方，小燕子就小蜜蜂一樣忙前忙後，然後被柳紅一句“笨手笨腳”趕走。
小燕子知道柳紅是為了讓自己去陪新朋友，被罵了也不惱，還親昵又肉麻地蹭了蹭她，然後在她發火之前趕忙撤走。
簫劍倒沒有因為周圍都是陌生人感覺不适應，聊了幾句就跟大家熟悉起來，小燕子絲毫不意外。
拜托，他可是簫劍！
“簫劍！我們來切磋吧！”
小燕子硬生生穿進聊音樂聊得正上頭的簫劍和班傑明中間，表情與身體同步地躍躍欲試。
“嘿，小燕子，我們還沒聊完呢。”
班傑明開玩笑接了一句，餘光看到柳聽芝在往這邊瞧，他表情驀地收起，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她，她不會覺得自己斤斤計較吧……
“哎呀我先約的，你先排隊排隊！”
小燕子趕蒼蠅一樣趕班傑明走，四處掃了掃，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只有柳聽芝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麽的樣子，小燕子又推着班傑明過去：“你去找聽芝聊聊畫吧！”
“……？？”what？？
小燕子在說什麽啊！
他怎麽敢去！
班傑明猶猶豫豫，一邊在心裏說不敢，一邊離柳聽芝越來越近。
他身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原，陽光好得不得了，暖洋洋的光線撒在他的西洋服身上，好像會發光一樣，顯得聖潔又優雅。
他朝着自己走來。
柳聽芝瞳孔中，班傑明的人像越來越大。
“柳畫師……”
“洋畫師……”
“……”
“……”
“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班傑明感覺有些尴尬，只能随便指了塊地方，那裏是一片湖泊，旁邊水草豐茂，但也遮蔽了些許視線，或許離得近了些，還會不小心掉下去。
柳聽芝看向深不見底的湖泊，抿了抿唇，思考兩秒後點頭同意。
擡起來的腳似乎千斤重一般。
另一邊，小燕子與簫劍對立而站，雙方間隔大概三四米的距離。
小燕子站定，眼神堅毅，簫劍沒有任何起勢的姿态，她找不到破綻，只能自己先行攻擊。
她快步上前，襲向簫劍面中的同時朝着對方的膝蓋踢去，到了近前，簫劍似乎動了一下，小燕子按照原先的想法，并不收回劈出去的手，只是改變方向朝簫劍肩膀和脖子的中間處砍去。
簫劍并不意外這一變化，他稍稍往後退些，閃開了小燕子的攻擊，速度快得幾乎抓不着蹤跡。
下盤雖穩，他也不硬挨這一下，只是輕巧一跳起，借着這一空擋，他腿部蓄力，快速踢向前方小燕子的腰側。
小燕子躲避不及，只能滾地逃開，一個利落的翻地滾後又迅速起身，助跑上前，二人手上交鋒不斷。
激烈的打鬥沒過幾分鐘，簫劍就死死将小燕子桎梏在懷中，任憑她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
圍觀的紫薇忍不住喊：“小燕子，加油！”
小燕子凝神，腳下用力，狠狠朝後方踩去，卻落了個空，她趁勢彎腰，将身後的簫劍帶至空中。
簫劍僅在空中滞住半秒，就順勢一個空翻往前撲去，雙腳踩到地面的瞬間，小燕子也被這慣性帶着騰空，她招式花哨地在空中劃了個半圓，随後穩穩落地，二人也就此分開。
僅僅只是幾招，小燕子幾乎是被壓着打的。
她站定，抱拳，朝簫劍行了一禮。
“你功夫真好。”
“你也不錯。”
妹妹的實力，比他想的要好。
“哎呀沒有啦，我都自己瞎練的，都沒人教我……簫劍，你功夫這麽好，你能教教我嗎？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簫劍微愣，他倒是沒這麽想過，更沒想到能這麽容易就靠近妹妹，還能成為妹妹的師父？
“我……只略通幾分功夫，指導尚可，要是當師父的話，可能還不夠格。”
簫劍心裏是願意且十分願意的，只是嘴上卻得客氣客氣。
“你別謙虛了，剛剛說是切磋，你都不知道讓了我多少招，我雖然沒那麽會功夫，但這個還是看得出來的。”
小燕子揮揮手，一臉堅定：“你比我強好多好多，要是你願意的話，我想拜你為師。”
“嗯……要是你覺得師父這個稱號太老了，那我倆就結拜吧！”
嘿嘿嘿直接跳過認親，她真是個小機靈鬼。
簫劍心頭一跳，在發現小燕子的神情認真後，他壓下想要說“好”的想法，無奈笑笑：“那便是師父吧。”
“好！”
“師父！”
“我在。”
小燕子歡天喜地，心中認親的任務進度蹭蹭蹭漲了一大截，她蹦蹦跳跳到了紫薇身邊：“紫薇！我有師父了！我有一個大俠師父了！”
“小燕子，好好，我知道了，你別晃。”紫薇柔弱得被扯過來扯過去。
爾康急忙上前，想上手，又不敢動，只能心急地讓小燕子放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倆！”
放了手的小燕子跑遠了些，看着紫薇和爾康狂笑。
紫薇被晃得頭暈，等好不容易回神了，又被爾康抓着問怎麽樣怎麽樣，不過爾康雖然着急，也沒有太過用力碰她。
只是小燕子的笑聲讓她有些羞澀，她想要掙開爾康的手，又不由沉溺在他的溫柔和關心中。
“我沒事。”
“爾康！你得帶着紫薇多練練啊！”
姐都給你遞機會了，接不接得住就看你了！
“……我……”
爾康本能想要反駁，在他心中，紫薇有他保護，不用那麽辛苦去練武。
但又忽然想到，他雖能保證自己的從一而終，卻不能掌握無常的現實，他不敢托大，一時沒急着回答。
而且這樣的事，紫薇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紫薇，你覺得呢？”
“我可以。”
紫薇昂着頭，如同驕傲昂首的紫薇花。
爾康心下震動，感覺心髒跳得更快了。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更多模樣的紫薇，如同今天看見的與往日不同的紫薇一樣。
“好！”
爾康承諾下來。
見紫薇答應，小燕子也放心些。
劇情裏的很多事情依然會影響她，不管怎麽樣，紫薇不說需要練成什麽武林高手，只要有些自保之力就行。
“啊！！”
“柳畫師！”
“嘭——”
沉思之際，變故徒然到來。
小燕子一馬當先朝聲源處疾馳而去，到了那卻只看到湖裏掙紮得厲害的波紋。
後一步到來的衆人到湖邊站定，還沒等跳下去救人，湖裏的班傑明就浮出了水面，他形象狼狽，偏長的彎彎頭發都挂在腦門上，浮上來後大口大口呼着氣。
人還在水中，他顧不得什麽禮教，一心只想救人。
所幸柳聽芝只是一腳踩空掉進湖裏，二人離湖邊很近，人只要一浮上來，再游個兩步就能爬上岸。
五阿哥借力将班傑明拉上來，小燕子則半拖半抱将柳聽芝拉上岸。
盡管落水時間很短，柳聽芝驚吓之下還是嗆了幾口水，她并不會水，似乎還怕水得很，也不知道為什麽願意往水邊跑。
“沒事沒事，我在，聽芝我在。”
小燕子将柳聽芝抱起來，朝馬車跑去。
紫薇翻出幹淨的衣裳準備着。
馬車裏很多東西都有，連熱水都有備着些，只是放的時間略久，這會兒變得溫溫的。
金鎖将水倒在盆裏，帕子沾水擰幹，準備給濕漉漉的柳聽芝擦身上的水。
柳聽芝從驚吓中回神，她臉色蒼白，聲音有些沙啞：“我自己來。”
“好，我們在下面等你。”
小燕子并不癡纏，她知道柳聽芝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聽到這話立馬下了馬車，順便扶着紫薇和金鎖出馬車。
她借着馬車的遮擋，另外生了一堆火，打算用這個火烤柳聽芝的衣物。
柳聽芝是會武的，身子骨還不錯，不至于因為一個小變故被吓得到，只是她很是怕水，也沒想到在湖邊滿腦子想着自己掉下去怎麽辦的時候，真的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