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論多久我都等他
無論多久我都等他。
秦願回了秦懷素那兒。他把黃靜茵的屍體扔到了她腳邊。原本正襟危坐着的秦懷素一下子就慌了神。她一臉驚恐地看着秦願。
“小願……你聽我解釋。”
秦願眼裏含着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她,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她無窮的背叛。
“你自己動不了手,便派人,你怕死人,我知道。姐,大哥只是不願意和你鬥,不是鬥不過。”
“你胳膊……”
“他是咱們的大哥啊。你忘了秦池玉光他們什麽下場了嗎。你也想試試?”秦願一步步向秦懷素逼近,“你膽小,卻好争,你懦弱卻又不願安于現狀。好好地待着不行嗎?”
“你甘願當他的狗,我可不願吃他剩下的。”她指着秦願的鼻子罵道。
“有人會花二十四年養一條狗嗎?我是他看起來的,不是你!可你才是我的親姐,我若是他的狗,我會教他槍法搏擊,把我送到童氏嗎?你呢,你從小到大抱過我幾次,陪了我多久,他讓我滅你的口,我下不去手,是因為我們同父同母。姐,別争了,你争不過他,不然咱們兄妹四個就變成三個了。”他把秦懷素推到了地上。這是他第一次對秦懷素動手。
“我是你親姐姐啊!”秦懷素發了瘋似的向他撲去。
“你也知道你是我親姐,從小到大你惹了事兒大哥給你收拾,我就去跟父親求情。你敢對着你屋裏的佛像說你這麽多年手裏沒過過一條人命嗎,你敢說你對着佛祖說的都是好話嗎!秦懷素,你敢嗎!”
秦懷素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她哭着跪到了地上。她确實懦弱,也确實想争。她就是不想處處被秦觀雨壓一頭。
可她不像秦觀雨那樣狠。
“把二小姐看好了,別叫她再幹什麽過分的事。”他安排着。
這一次秦懷素被徹徹底底的囚禁了。外面看她的人都是跟了秦觀雨好久的人。
秦願選擇無視拍門尖叫的秦懷素。
“秦願!秦願!你放我出去!秦願……”
秦願走的很快,他怕自己心軟。
“你真舍得?”段離尊問到。
“舍得吧。”他長舒一口氣,“舍得,怎麽不舍得。”
秦辛雨坐在店裏,整個人放空着。
突然門鈴響了一下。
“你好,已經打烊了。”
“秦觀雨。”
秦辛雨擡眼去看。他站起來,十分警惕。
“冷念。怎麽是你?”他把手放到了槍上,“好久不見。”
“我就知道你沒死。”冷念關上門。
“我們沒什麽舊可以敘吧。”
“你在地下市有沒有耳目?”
“問我有沒有耳目?你不是那的黑貓嗎?比起我,你更容易些。”他往後退了兩步。
“令尊手上有沒有過過安特斯的人?”
他點了點頭。
“肯定啊。你還在找他?”
“嗯。我來問你,你見過他嗎?”他向秦觀雨走去。
他一把抓住秦觀雨的肩膀,用懇求的目光看着他。
“沒,我都出來多少年了。但我可以現在派人找他。有喬戚的消息我立馬告訴你。你那兒也有我的人。我聽說孟州清病了整整三個月。”
“我恢複了一年才好。”
“當時我們看着你倆在場子上打,我都覺得你倆得雙雙陣亡了,結果你倆最後都是站着下去的。”
“敘敘舊?”冷念坐在空位上,看着他。
“咱倆沒什麽好敘的。”
“那就聊會兒。”
“聊什麽?”
他們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他。屍體也好,白骨也好,我都要。”
“你是真喜歡他啊。”他點着根煙,坐在椅子上,“他或許已經死了。”
“他沒那麽容易死。”冷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可能死!不可能!”
“人我會盡快找的。別真被那群人給玩兒死了。”秦觀雨拿出手機,給地下市裏的耳目打着電話。
“謝謝。”
每每有人跟冷念提起喬戚,他總會哭。當着人哭也好,在背後哭也罷,總之是要哭的,而且要哭很久。秦觀雨當時管着家黑拳場,冷念在裏面打拳。他沒有敗過,秦觀雨當時年輕,也好鬥,本想上去跟冷念對一場,結果看他打了一場,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用不了三場,兩場自己就會被打死。自己沒有了異能,戰鬥力至少減一半。
冷念最後把那個黑拳場炸了。要不是秦觀雨跑得快,他說不定能被埋在下面。
“有情人終成眷屬。你的福在後面。”
“他要是真沒了,我的福就真沒了。我也就不活了。”冷念強忍住了淚水,他不想在秦觀雨面前哭。
“你都說了,他沒那麽容易死。”話音剛落,秦觀雨手機就響了,“找到了。”
對方發來了一張照片,秦觀雨看了一眼,就把手機關上了。
冷念奪過他的手機。
照片裏,一群人按着喬戚,地上散落着藥瓶和針管。喬戚眼裏毫無生機。
“人在哪?珅城還是萬靖?還是別處?”
“萬靖。”他說到,然後告訴對方保住喬戚的命。
——注射的是毒丨品,西城那邊說沒有依賴性。但是三個小時進去了五瓶,他現在沒有意識了。
秦觀雨愣住了。
——藥品成分給我發過來。
秦觀雨嘗試制作解藥。他不信有沒有依賴性的毒丨品。
冷念攥緊了拳頭。他雙手顫抖。
“你先回去,我做好解藥之後送你那裏去。”他穿上衣服,“樓音在萬靖。你別怕。”
秦觀雨給秦樓音發去了消息,讓她把喬戚送到珅城這邊的地下市。
第三天,秦觀雨做出了解藥,喬戚也來了珅城。
喬戚身上沒有一塊皮是好的。因為藥品的原因,他自愈能力差的可憐。
本想給他注射解藥,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扛不住解藥的藥效。不打肯定會死。
“你讓我進去,秦觀雨你讓我進去!秦觀雨!”冷念現在沒有理智可言,他和炸拳場那天一樣,像頭野獸。
喬戚還有點意識。他聽出了門外冷念的聲音。
“哥……”他聲音嘶啞。
秦觀雨把冷念放了進來。他抱住了喬戚。
“別抱太緊。”秦觀雨提醒到。
秦觀雨拿出針,冷念捂上了喬戚的眼。
“你輕點兒。”
“那可不一定了,我又不是護士。”他邊說邊把藥注射進了喬戚的身體裏。
喬戚沒有力氣喊疼,也沒有力氣動了。
“我只能做這麽多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只有八古能從這裏帶人出去。”他收拾着東西,背起包準備離開,“你可以傍童氏,他家那個小女兒是這裏的常客,不過她最近回部隊了。她前兩天從萬靖那邊帶出去一個叫羅安的,去年帶出去兩個。”
“謝謝。”
“祝你們好運吧。”他推門而出。
他點着根煙,靠在牆上抽着。感慨挺多的。秦懸的花心來源于秦禮,也就是自己的祖父。一開始秦禮也是很專一的,直到後來繼承了家業。果然男人有錢就變壞。冷念不一樣,他跟喬戚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感情裏,不只有愛,還有親情。
希望他倆不會因為一方變心而分開。不然他倆現在吃的苦都白吃了。
“辛溫九……”
辛溫仲平也是個花心的,秦辛雨怕他變成他父親那樣。
——你已經一天沒和我聊天了。你在幹嘛?
——剛閑下來。
——早知道我就包養你了。
——不需要。
——我想你。
——知道了。
秦辛雨也是想他。但他從來不會說。
——我只用讀三年半就可以回去了。
三年。三年挺短的。不知道兩人能不能談完這三年。
——你不舒服嗎?我現在很不舒服。
因為兩人異能可以共鳴,所以秦辛雨現在的心情辛溫九可以感受到,但因為離得太遠,感知會有偏差。
——心情不太好而已。
——為什麽。
——你工作之後就知道了。
辛溫九想起了之前在珅城研究院裏的那幾天,瞬間共感。
——我們只有七月一個月的暑假,但是有三個月的寒假。
北莽那邊放假比新英都多。
——知道了,我要去店裏了。一天到晚累死了。早知道就讓你包養我了。
打完這句話,秦辛雨就笑了。對面的辛溫九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