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家

回家

“哥!”

半夜,秦樓音從房間裏跌跌撞撞走了出來。秦觀雨覺本來就淺,這麽一喊,他一下子就醒了。一出去,他就急了。秦樓音一腿血,正靠在牆上。

“我羊水破了。”

這時家裏的人也都醒了。

申尋一進門就看到了樓上的秦樓音。他扔下包飛奔上了樓。

他剛出差回來。

“她怎麽了?”

“要生了。”秦觀雨喘了口氣,“你現在把她産檢單子、産包準備好,沒有就現備,我現在去開車。”

“醫院去第二醫院,她在那裏檢查的。”

“好。”

他抱起秦樓音拿起車鑰匙往外跑。秦樓音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疼。

申尋坐在後座,他的手都被掐紅了。

她被推進産房的時候秦觀雨腿都軟了,差點跪倒地上。

“小願,能回來嗎?”

“姐生了?”

“嗯。”

“我在西城,回不去。”

“行,我知道了。”

之後就是等。

等了多久不知道,秦觀雨只知道自己渾身都麻了。又緊張,又心疼。

“秦樓音的家屬。”護士叫到。

他和申尋同時站了起來,朝産房門口奔去。

“在。”

兩人看着護士手裏的孩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生時間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七日,早上六點四十八分,是個女孩。很健康。”

申尋抱着孩子,詢問到:“她是早産兒,真的沒事嗎?”

“一般父母一方是異能者的情況下孩子基本都是早産兒,不用擔心。”

滿月時,孩子的名字定住了,叫申竹雪,小名小玉。

秦觀雨和秦願一人買了個金鎖給她。

“小雪皮膚随樓音啊,這皮膚多白,你看看這大眼。”

申竹雪看着周圍的人,眼睛來回轉。她很少哭鬧,醒了就躺在床上等你發現。

“這性格別像樓音啊。”秦觀雨在秦願耳邊小聲說到。

“三姐小時候也這麽悶?”

秦觀雨點頭。

“逗你你還笑呢。她被逗你知道怎麽樣嗎?”說到這兒他就笑了。

“她怎樣?”

“她閉眼,不理你”

“還挺好玩兒的。”

“逗煩了她就咬人,我就被她咬過。”

還沒聊完,秦樓音就抱着孩子過來了。

“你們聊那什麽呢?爸來了。”她催促到,“小願你去催催菜。”

秦觀雨愣了一下,跟着她去了正廳。

秦懸坐在沙發上,正和申青談笑風生。

“怎麽沒帶親家母來啊。”何柚問到。

親家母指的是楊湘琇。

“她身子不好,不便活動。”

“哎呀,怎會這樣。”何柚惋惜地說到。

看見申竹雪,秦懸站了起來,示意秦樓音把孩子給他。

“我還沒敢抱她呢。”他笑着抱過申竹雪,“生怕吓着她。”

剛接過來,申竹雪就開始亂蹬。

“這孩子,這麽有勁兒。”他摘下手上的金戒指,給了申竹雪。她立馬不鬧了。

“這外孫女,跟姥爺一樣,都喜歡金燦燦的東西。”秦觀雨說到,“說不定啊,以後也是個會賺錢的。”

申竹雪死死攥着戒指不放手,然後看着秦觀雨,把戒指給了他。

那戒指是秦家的家主戒。

房間裏三個姓秦的人全都沉默了。

秦觀雨抱過申竹雪,說:“這個不是我的,是外祖的,還給外祖?”

他拿過戒指,還給了秦懸。

“爸,戴好了。”

很安靜,特別尴尬。

“大家快入座吧,傳菜了。”

秦願出現的是真正好。

他剛說完,秦觀雨的手機就響了。是辛溫九打來的。

“我提前回去了。”他聲音很低,可以聽出,他并不高興。

“怎麽了?”他走到外面,詢問到。

“北莽股市崩了,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最晚二月底回去。”

“我去接你?”

“不用。回去之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他有些害怕,怕辛溫仲平把他關起來,不讓他出去。

“我會去找你。”

剛挂了秦辛雨的電話,辛溫儀就打了過來。她年底要放假,一直放到三月底,還說要跟他一塊回去。

“好。”

“到時候你把你的表什麽的提前收好,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關我表什麽事?”

“拿着就行。”

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這個奇怪的要求。

兩個月後,辛溫九從北莽回來了。辛溫儀早已等在門口。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她抱了抱辛溫九。待會兒你進去,我在外面等你我沒跟他們說我回來。”

“為什麽?”

“你回去就知道了。”

辛溫九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辛溫儀把他送到了溫園後門,停下車等着。

他進了園又悄悄進屋,把自己櫃子裏的表全都裝進了行李箱裏。

“誰。”

一個人推門進來。

“六哥?”

“小九?你回來了?"他摸索着上前,想找到他。

“我又要走了。"

“走?”他更急了,“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你和大姐不在也就只有我大哥來找我了。”

辛溫九扶着他的胳膊,引着他坐到座位上。

“不着急。”

“聽我哥說,二哥升職了,三姐的大兒子準備出國…但五哥還有七弟八弟明争暗鬥,二叔也不着家。”

辛溫九明白辛溫儀的話是什麽意思了。她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想讓他拿着點兒值錢的東西趕緊跑。

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哥,我真得走了。”

門外傳來聲音。

辛溫仲平來了。不只是他,幾乎全家都來了。

他抓起箱子往外跑。後門辛溫儀的車不見了。他稍稍一趁,就被抓住了。

“想走?”辛溫仲平開口到,“剛回來就走?”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這。”

“那你喜歡哪?那個少爺那?”他眼裏帶了幾分嘲諷,“他人脈還挺廣,居然認識段家的人。”

“他早就不幹陪酒了。”

“我怎麽養出你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兒子來!”

“你是不是去找他麻煩了!”他松開行李,走上前,質問道,“比起我,你更不要臉。”

辛溫仲平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他毫不猶豫的打了回去。

衆人都驚呆了。

“出軌、謀權,斂財,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禮義廉恥,如今到反過頭來罵我不要臉。”他指着辛溫仲平的鼻子罵到,“大不了我不姓辛溫,這個家,我也不待了。”

辛溫仲平被氣的夠嗆。

“抓住他!”

“看誰敢!”辛溫儀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循聲去看,她一手提着包,一手拉着一個行李箱。眼裏全是怒氣。

“回……回來了。”見到她,辛溫仲平的火下去一半。

“知道我這包裏裝的什麽嗎?”她審視着眼前的人,“想知道嗎?”

她把包裏的文件全抖了出來。

“去年我給你們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今年你們自己看着辦,反正你們完了不會影響到我和老二。小九我要帶走,媽和小十我也要帶走。你們誰有意見?”

好幾個人都低下了頭

“他走不了!”辛溫仲平開口,“你別太過分了!”

“辛溫仲平我告訴你,你也收斂着點兒,別讓我把咱家的那塊遮羞布扯下來。”她壓看眼,“磕藥的磕藥,争權的争權。要想争權,來政界,沒實力,考不上公就不要在這裏裝。”

衆人不敢說話。

“辛溫儀,你別太過分了。”

“長輩我不管,但下面除了老二老三老六老九還有小十我都能管。”她以一種及其輕蔑的眼神看着辛溫仲平。

辛溫九推着箱子跟到了辛溫儀身後。

“走啊,小十。”他牽起辛溫拾的手。

霍瑤看了眼辛溫仲平,低着眼。

“這個家,有的是人想管。”辛溫仲平對霍瑤說。

她低着頭,緩緩開口到:“那你看誰想管就讓誰管吧。”

說完就上了車。

辛溫仲平沒想到她真走了,看着車尾燈站了好久。

“媽,你和小十跟我回萬靖,我把她的學籍轉過來,讓她去我這邊念。”

“好,那小九呢,他怎麽辦啊。他爸肯定會把他的錢轉走的。”

“我讓他把表拿着了,實在不行賣表呗。你放心吧媽,他對象養的起他。”

霍瑤牽住辛溫九的手,一臉愧疚。她哭着說:“都是我拖累了你們。有空,讓我見見那個孩子吧。”

“媽,你說什麽呢。”辛溫九握住她的手,“我已經不是什麽小少爺了,我可以自己工作,我可以回珅大當老師,當助教,我不用再靠家裏了。”

“看來秦辛雨教了你不少。”辛溫儀說到,“媽,你以後每天的任務就是逛逛街,買買東西,到處玩兒就行了,順帶着看看小十,別想那麽多了。”

霍瑤點點頭。

她終于可以過過不一樣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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