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媽媽的第七天
找媽媽的第七天
在熟讀《育兒的一百零八種方法》《如何成為一個好媽媽》《真希望我父母讀過這本書》等等書籍之後，皓月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她心中已有一個周密的計劃，勢必取代陳笙的地位！
于是，在一個雞都還沒打鳴的早上，她偷偷摸摸出門了。
莫莉眼睛都睜不開，看着面前自信滿滿的人，抽了抽嘴角：“你想來上班？”
皓月點頭：“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小孩子，希望能給我一個機會。”
莫莉有些猶豫，院裏的人差不多也夠了，但多一個人就能照顧的更全面一些。
皓月當機立斷：“我不要錢。”
“從現在起你就是院裏的護工。”莫莉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莫莉帶着她輕手輕腳地熟悉孩子和大小事務，皓月也終于知道了她女兒的名字。
十二。
這堪稱是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名字。
孩子們吃着早餐，聽着院長宣布新來的姐姐，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姐姐紮着一個麻花辮，穿着背帶褲，臉圓圓的，顯得很可愛。
“皓月姐姐好好看。”十二坐在略高的椅子上，騰空的腳一晃一晃的。
皓月簡直心花怒放：“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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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皓月帶着孩子們玩了各種各樣的游戲，孤兒院裏回蕩着快樂的笑聲。
休息時間，十二靠在秋千上輕輕喘着氣，其他孩子也散落一旁各自休息着。
皓月提着水壺給他們的水杯裏倒水，她看着十二咕咚咕咚喝完水，迫不及待地問：“十二，你覺得我怎麽樣？”
十二揚起一個笑：“皓月是最好的姐姐。”
聽見最好兩個字，皓月脫口而出：“那我當你媽媽怎麽樣？”
“啊？”十二愣住了，姐姐和媽媽不是一回事呀，姐姐怎麽能當媽媽呢，她搖頭，“我有媽媽。”
皓月一聽這話更覺憐愛，不過她也沒想讓十二第一時間接受：“十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皓月媽媽才是最好的。”
十二雖然不明白皓月為什麽這麽執着，但是她挪了挪位置，抱住了她。
從沒有人這麽想當十二的媽媽。
皓月感受着手下孩子柔軟的身體，這說明十二對她不設防，是很信任的狀态，這個想法在腦中閃過，她就高興的不知所雲。
她開始接觸一些自己以前從來不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漂亮的小發夾，粉色的小裙子。
也開始看各類新聞，十二可以從每天皓月的囑咐中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皓月一直很注意腳下的路，把孤兒院周邊100米的地都看了一遍，當天肯定有小孩不小心掉進井蓋裏。
盡管孤兒院根本沒有井蓋，十二也從不出門。
晚上，皓月提着十二送她的畫，一路哼着歌回到小賣部。
怎麽不開燈啊？
她啪嗒一聲把燈打開，燈光下，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十分顯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陳笙翹着二郎腿，嚴肅地看着她，“說，你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
旁邊幾乎是癱成一張餅的曜日敷衍地點頭附和。
“沒幹嘛啊。”皓月故作鎮定地先發制人，“倒是你們，這個點兒不好好休息反倒來蹲守我。”
“你……”陳笙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起身往房間走去。
走之前她拽了一把曜日：“你給我好好審問她，今天必須得說個一二三出來。”
皓月見今天逃不過了，只能咬牙一回放開臉面：“哥，你真得幫幫我。”
原本昏昏欲睡的曜日瞬間清醒，每次被叫哥百分之九十都是幫她收拾爛攤子，剩下百分之十是純粹惡心他。
皓月哐當一聲坐在沙發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完了她還總結道：“陳笙壞，十二好。”
曜日很想問一句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但他看着面前那張無比認真的臉又把話咽回去了。
她再發瘋也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
“在哪？我現在就去看一眼。”曜日作勢就要起身。
啪——
皓月一下按住他的手：“十二現在早睡了，我去還可以隐藏氣息，你去就不一定了，萬一被那兩個異能者發現了怎麽辦？最重要的是，陳笙接完電話發現我倆都不在，這不是送人頭嗎？”
曜日難得見皓月動一次腦子，看來她和那個女孩相處的應該還不錯：“那我明天去看。”
“現在不是看不看的問題。”皓月手指點了點禁閉的房門，“是怎樣打消陳笙的疑心。”
曜日：“這個好辦，你再給我從頭到尾講一次那個十……”
啪——
皓月又一次按上他的手。
陳笙從房間走出來：“審問結果出來了沒？”
曜日看着自己通紅的手背，忍着想殺人的沖動，轉身平靜地回答：“她這幾天看火柴人真人對決去了，怕你罵她所以一直不說。”
皓月深感隊友帶不動，誰家火柴人有真人對決啊，編個謊話也不編個實際點的。
但事實證明，一個不怎麽玩游戲的人是真的會相信這些離譜的東西。
陳笙見皓月仍是執迷不悟，嘆了口氣：“這個結果我意料之中，行了，大家洗洗睡吧。”
曜日上了樓，發現皓月還坐在原地懷疑人生，不耐煩地敲了敲欄杆：“還不走？”
皓月切了一聲：“催什麽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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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外。
“看清楚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指指？”皓月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子，看着曜日一動不動有些無語。
至于嗎？想當初她知道的時候可是八方不動喜怒不形于色，哪像他直接震驚住了。
“我的眼神比你好。”曜日斜了她一眼。
不說十二的長相，就說她散發的氣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誰的崽。
“這麽大的事情陳笙也敢瞞着，我真是低估了她的膽子。”
皓月一聽就來氣：“可不是嘛，這麽幾天了陳笙一眼都沒來看過，等她後面上學不在這裏了她可能都不知道。”
“上什麽學？異能學校？”曜日問。
皓月一副你腦子秀逗了吧的表情：“不去異能學校還能去哪？”
曜日嘆了口氣：“你好好保護她，我去托關系。”
皓月：“為什麽要托關系？”
曜日冷笑：“你腦子是一次性的嗎？就看陳笙那恐怖的破壞力，十二作為她的女兒能溫柔到哪裏去？我不得提前和學校商量商量。”
“哦。”皓月扯了扯頭發，“那你準備找誰？”
她記得曜日在學校好像沒有認識的人吧。
“陳笙她爸。”
曜日說完轉身離開。
皓月在心裏為陳笙默哀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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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穩穩放上一塊積木，旁邊像大狗狗一樣直愣愣的眼神令人無法忽視，她無奈道：“皓月，你沒有其他事幹了嗎？”
“有啊。”皓月立馬回答，她原本想說看着你就是我的事，但轉念一想好像不太正經，于是轉移話題。
“十二，你媽媽是什麽樣的人啊？”
十二的注意果然一下就被引走了，她放下積木，認真地幻想：“媽媽很漂亮，性格也很好，會和十二一起出去玩兒，不會做飯也沒關系，也不用掙很多錢，十二很好養活的。”
皓月一言難盡。
除了第一條，這跟陳笙簡直是哪哪都沾不上邊，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等等。”皓月心裏隐隐感覺不妙，“十二，你見過你媽媽嗎？”
十二搖頭。
皓月倒吸一口涼氣：“那你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媽媽是誰？”
十二再次搖頭。
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皓月面如土色，這從頭到尾竟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陳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
腦補害了我啊，她心裏淚流滿面，強撐着抹了一把臉：“我知道你媽媽在哪，我帶你去找她。”
十二的眼睛瞬間亮起。
院長辦公室。
莫莉深覺自己成了殺豬盤裏的豬，不要錢果然是有所圖謀，冷冷道：“我不會讓你帶走十二的。”
皓月竭力證明自己不是人販子：“我真不是騙子，我這段時間這麽勤勤懇懇，哪個騙子能做到我這份兒上？”
套路，一切都是套路，現在的騙子都這麽能卧薪嘗膽，社會越來越險惡了。
莫莉下逐客令：“你走吧，看你也不容易，我不會報警的。”
開玩笑，怎麽可能放過，不讓你蹲局子蹲到死都是我的失誤。
皓月一看她就沒信，妥協道：“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去，牢牢把我看住了，看我是不是在撒謊。”
莫莉看着她不說話，實則心裏在瘋狂思考，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
“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嗎？”皓月徹底沒招了，“人和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少一點懷疑嗎？”
莫莉回想起初次見十二的情景，放下手裏的文件，終是松了口：“行吧，我和你走一趟。”
她牽着十二，皓月在前面帶頭，後面還跟了個非要來的林煞魚。
幾縷溫暖的陽光打在地上，三個大大小小的影子在路上慢慢走着。
其中最小的那個蹦蹦跳跳，藍色裙子揚起一個快樂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