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實夢境(三)

吳悠悠将右手放在了左手中細細摩挲着,光滑卻帶着海水特有的冰涼,她鬼使神差地放到了耳邊,似乎還有潮漲潮落的聲音。

“這是……”

吳悠悠輕聲呢喃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夢境,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但是第三次,第四次,這就很令人懷疑了。

疑惑在吳悠悠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慢慢紮了根,如果下次再進入同樣的夢境之時,她便會留意了,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荒……”

這個名字在她口中輕輕響起,如同情人之間的輕聲耳語,缱绻萬分,卻不知為何,心口處微微刺痛,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吳悠悠深呼吸一口氣,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與其沉溺在夢境之中無法自拔,不如賺錢,先定一個小目标,比方說:賺他一個億!

吳悠悠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軌之上,時間在不經意間溜走,每天自然醒到天亮,長時間未曾再做過同樣的夢境。

快節奏的生活讓吳悠悠将荒遺忘在了腦後,只有偶爾面對鏡子只是,看着自己不斷變化着的容貌提示着那段匪夷所思的劇情和傲嬌的孩子。

“村長,這個孩子已經失去了預言的能力,不如放棄這個孩子,我們将他獻祭給海神,或許還能夠平息神的怒火,我們也就不用擔心村莊被淹沒了。”

這個提議被提起了很多次,每次都有反對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在反對,但接着反對的人越來越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很少有人反對了。

荒輕撫着手腕上火紅色的彼岸花,心底裏還在期盼着什麽。

平靜卻暗藏鋒芒的眼眸鎖定了這一片的海域,期望能夠再次聽到悠悠那慵懶的聲線,溫柔的神情,可是翻滾怒吼的海水提示着一切只不過是他的異想天開罷了。

荒的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聲,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對這些人類懷有仁慈之心。一點點虛僞的善意就讓自己付出了所有,感情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遮蓋了自己的感官,而感情終究會影響自己的判斷,鑄成大錯!

(——來自荒的傳記三)

或許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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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就不該溫柔的對待人類,而是強硬的控制他們就好了。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啊!”周圍一個婦人抱緊了自己的孩子小聲地說道,卻不敢上前阻止這一切,只能愧疚卻又帶着狠心地看向了夜色之中的荒。

“獻祭開始吧!”村長一聲令下,荒帶着渾身上下的傷痛,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低垂下了眼眸,如同傀儡一般無意識地向前走着,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冰冷的海水之中。

手腕上的彼岸花在月色的映襯下散發出微弱的紅光,荒的心墜入了谷底。

一天,一月,一年……時間間隔越來越長,而他再也沒有見過悠悠。

每天徘徊在那片湖畔,一開始他在想,是不是悠悠有事耽擱了,如果可以再次見到悠悠,他可以為此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神力和生命,成為他最為不屑的凡人;

後來一年過去了,悠悠還是沒有出現,他開始埋怨起來,如果一開始沒有見到悠悠,兩個人沒有成為朋友,他就不會有任何的期待,沒有那些快樂的日子,就不會有日後的痛苦!

最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怨化為了恨,當初有多喜歡,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恨!

他在心中發誓,如果再次見到了悠悠,他一定會将悠悠化為自己手腕上的彼岸花,這樣就可以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了!

他是神之子,有着自己獨有的驕傲和自持,不可能一直低下頭等待着別人的回頭。

既然不能夠在一起的話,那麽相互怨恨也好,起碼她心中也有着他的存在!

相愛相殺總比他單方面的思念的好,長時間的恨意已經快要将他的心給污濁了,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彼岸花纏繞在了他的手腕上,緊緊地依偎着他冰冷的軀體,荒閉上了雙眸,任由着那海水淹沒了自己的身體,淚珠劃過眼角,融入在了這涼涼的浪潮和夜色當中。

當海水徹底淹沒荒的時候,海中掀起滔天巨浪,那些村民大吼大叫起來,“天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村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手足無措的村民只能求助于年紀最為年長的村長,希望能夠有解決的辦法。

而被給予了厚望的村長,看着滔天的巨浪,此時仰天大笑,眼中帶着最後的瘋狂,“原來真的是這樣!善惡終有報,上天,我們錯了!”

“我們錯了!”說着甩掉了手中的拐杖,跪在了地上,無比地虔誠;“上天,原諒我們的無知吧!”

“村長,我們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村長!”

一個村民拉着村長的衣袖,卻發現村長如同磐石一般,無法挪動半分,危難時刻只能放棄了平日裏敬重的村長,瘋狂地後退,整個村莊裏面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裏,滔天的海水如同怒龍一般,瞬間淹沒了村子和所有人。

那些驚慌失措,那些心懷怨恨都被無邊的海水所覆蓋!

愚蠢的人類啊,你們知道亵渎神的恩惠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而那個天真的孩子,也永遠消失在那晚的夜色中了,取而代之的是臉色淡漠,逆着月光而立的神之子!

“那樣冰冷的海水……我可是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此句來自荒的傳記,非原創)

“悠悠,你說是嗎……”

在沉入海底的之時,彼岸花幻化出巨大的紅色花瓣,将他包裹起來,蔚藍色的光芒籠罩着他,神力不斷在周身流轉着。

年幼的身體不斷地抽條,包裹着他的彼岸花花苞縮小擴大,荒細長入鬓的劍眉輕皺了起來,紅光與藍光交織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睡夢之中的吳悠悠睡得并不安穩,一會兒如同墜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一會兒又像是被人丢入了火山熔岩裏,細細密密的汗水順着白皙的臉頰落下。

夢呓一般的輕語:“不要……”

曙光落下,陽光終于沖破了雲層,照射在了涼涼的海水之上,怒吼的浪花終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巨大的彼岸花漂浮在了海岸上,緊致細密卻又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裏面的人。

細碎的陽光照射在了那火紅色的彼岸花之上,花苞緩緩打開,蔚藍色的眸子倏忽睜開。

荒憑空漂浮在了怒吼的海水之上,沒有了那些雜亂的劉海遮蓋,露出了姣好的眉眼,眼中是深海之淵般的冰冷無情。

一身繁複的和服,環佩纏繞在了腰身之上,顯得貴氣非凡,與陰陽師傳記當中那個冷漠的神之子如出一轍。

貪婪是最為黑暗的存在,它蟄伏在了人心的深處,如果不加控制,就會落得滿場皆空。

荒眼神複雜地看向了海岸上巨大的彼岸花苞,看着它逐漸枯萎縮小,然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由原本鮮豔奪目的紅色變得黯淡無光。

“悠悠。”

遠在異世界的吳悠悠打了個噴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麽熱烈的噴嚏,一定有人在強烈的思念着自己。

不過自己不愛好社交,也沒有複雜的男女關系,只有不斷念叨着相親的母上大人,還真沒什麽可牽挂的人了。

一想到被相親支配的恐懼,吳悠悠心中頓時惡寒,這種思念還是算了吧,她能怎麽辦?

她也很絕望啊!

看着她發呆的樣子,周圍的同事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關切地問道:“悠悠,你沒事吧!”

吳悠悠習慣性地回以微笑,将自己剛剛的沉思收了回來:“沒事,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了吧,馬上就星期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注意身體。”

同事只是輕微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就繼續做着自己手頭的事情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不遠不近卻又恰到好處。

“悠悠,最近這個專欄就交給你負責了,下個星期一我必須看到完整的策劃案!”

主編将吳悠悠叫到了辦公室裏,将一份大綱名為“歷史文化與現代文化的碰撞”的專欄交給了她。

吳悠悠滿是“欣喜”地接過:“謝謝主編的賞識,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才怪……

一個轉身,吳悠悠收起了自己臉上虛假的笑容,整個編輯社的人都知曉歷史專欄是最不受寵的專欄,和情感專欄,言情專欄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同是一個雜志社的,歷史專欄好像就是後媽養的一樣。

歷史專欄每一篇文章動筆之前不僅要做大量的研究,收集大量的資料,還需要對所做的課題做深入淺出的了解,資金卻不到位,可謂是個吃力不讨好活計。

可為了生活,吳悠悠還是将自己的不滿給壓了下去。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回到家之後,吳悠悠甩掉了手中的包包,呈大字型将自己扔在了沙發上,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聲。

作者有話要說:荒總黑化了,煎魚要開始搞事情了!

今晚不知道怎麽也發不出去,只能在手機上發了,可能排版有點不太好,明日修改。

麽麽噠,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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