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情易逝(一)
吳悠悠和荒睜開眼的那一剎那,雷雲翻湧,天罰降落,中心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兩個人對視一眼,明白事情已經發生了,按照雷雲和天罰的程度,說明中心的人或者大妖不同于尋常,不是一般的強大。
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就算自己兩個人前去,也不過是收拾殘局罷了,吳悠悠看向了荒,卻沒有問出口,慧極必傷,預言也必然要付出代價。
“天罰已經降落,于事無補。”
荒緩緩搖了搖頭,冷淡的話語之下是滿滿的無助和遺憾,這般大的天罰之下,很少有人能夠活下來,即便自己身為神之子也無能為力。
荒看向了一旁蹙起了眉頭的吳悠悠,心頭卻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幸好,悠悠不是人類,不需要擔心人類那一瞬間生命的消逝,也不是平安京裏的巫女和陰陽師,他們的孩子不會面臨半人半神,或者是半人半妖的困境。
吳悠悠倒是不知這短短的幾秒鐘,荒的腦海之中已經上演了一部虐戀情深的大劇,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了。
“母親!主人!你們終于回來了……”
鏡指着那一片的彼岸花海,滿眼都是淚花,嗚咽着說不出話來,火勢無風自燃,越來越大,甚至有收不住手的趨勢。
“有人在三川途旁受了天罰,受累的卻是我這一片的彼岸花,當真是……”
這下即便是吳悠悠不想管也不能不放任不管了,這是天罰之火,根本無法撲滅,只有天罰雷劫結束之後才能夠消散,這麽大的火勢,只需要輕輕一碰,那些彼岸花們根本無力抵抗。
想到了那一群自己照顧了很久,懵懵懂懂,只有一些靈智的彼岸花花骨朵們,吳悠悠的心簡直在滴血,只是回到現實世界一趟,回來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抱怨是抱怨,手下的動作卻根本不停歇,将那為數不多的,生了靈智的花骨朵保護在了護罩之下,避免彼岸花一族全軍覆沒。
“我陪你去看看。”
荒手腳伶俐地幫着吳悠悠将剩下的那些彼岸花花骨朵們套上了神力凝結而成的護罩,他總是無聲地做出這些讓人暖心的舉動。
荒站在了天罰的雷劫之外,而吳悠悠即便是站在了這片彼岸花海的邊緣之處,卻還是受到了些許的影響,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妖力有一些暴動,生生壓下了那口腥甜。
“不如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裏面的情況。”
荒感覺到吳悠悠的狀态不對,那些彼岸花受損讓吳悠悠的妖力也有了影響,身為她的伴侶又怎能放任不管,他擡腳欲走,卻被吳悠悠拉住了袖口:“我還能行,這是我彼岸花一族的事情,應該由我來出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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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着那一群還未化形的彼岸花小崽子們在三川途旁與世無争這麽長時間,別人都欺負到自家頭上了,怎麽都要反擊回去才行。
正當吳悠悠準備踏出這一片束縛她許久的彼岸花海去找那兩人之時,又一道天罰劈了下來,不遠處簡單的屋子之中再次發出凄厲的呼喊聲,那道純淨的氣息消散在了空氣當中,魂飛魄散不過如此。
周圍又恢複了一片沉寂與壓抑,雷雲逐漸消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片困擾吳悠悠許久的火勢也弱了下來,只不過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那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加大,力度之大,似乎能夠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看着這般駭人的景象,吳悠悠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劇情怎麽讓她想起了大舅?
會不會是她的錯覺,陰陽師傳記裏和這兒時間線完全對不上,按道理,羽衣和愛花現在已經和晴明差不多大了,玉藻前也成為了女裝大佬,萬不可能出現在她的三川途旁,莫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你且等着,我先進去看看。”
荒安撫了一下吳悠悠,後者點了點頭,她的極限便是這片彼岸花海的邊緣了,無法再跨越一步,只有荒将那罪魁禍首帶到自己的面前才能夠好好教訓他!
空有一身的妖力卻無用武之地,在平安京裏一衆的大妖之中,只有妖刀姬一個朋友,她作妖可真是失敗,至于閻魔?
呵!
吳悠悠只想學着荒的那不屑的樣子冷哼幾聲,她每天只想着怎麽捉弄那個冰山,讓那冰山開口說出“喜歡”這兩個字,目前看來不太容易,而且甚是困難。
吳悠悠看在了眼裏,卻不打算點醒判官這個傻子,誰讓自己當初吃他們的狗糧給吃飽了呢?
沒錯,她就是這麽小心眼,在自己沒有荒之前,每天被地府六人組虐狗。
閻魔判官這一禦姐和冰山的組合花樣調/情;
鬼使黑白組合你侬我侬;
黑白童子青梅竹馬,去哪裏都在一起;
就連沉默寡言的孟婆,都在人界找到了山兔小可愛……
就剩下了她一個孤家寡人,傳出嗜人靈魂,吃其血肉的不是訊息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個屁!
想想吳悠悠就來氣,可是現在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等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一定要讓他知曉彼岸花一族的厲害,溫柔不是無用武之地,一昧避世也不是好辦法,只有強者才能站立在頂峰。
荒自然也懂得吳悠悠的驕傲,甚至縱容着她那點小任性,朝着那個簡易的房屋走去。
茅屋之中的男妖一襲寬大的衣袍,上面斑駁破爛,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大戰,手中抱着兩個人類面容,卻長着兩對狐耳的幼崽,低垂着腦袋,遮蓋了全部的情緒和言語,感覺到另外一道氣息也未曾擡起頭來,似乎沉浸在了這無盡的悲傷之中。
在荒的角度只能夠看到這男妖精致的側臉,正當荒打量他的時候,那男妖慢慢擡起了臉頰,緩緩睜開了雙眼,一滴淚劃過了眼角,隐沒在了那冰涼的地上。
那兩個半妖感覺不到母親的氣息哭鬧不止。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雌雄莫辨的聲音,精致的容顏,沒有半分的棱角,就這樣緩緩地看過來都有一種勾人心魄的動人之美,不得不承認,狐族的基因真的很好,随便拉出去一個都美得不似凡人,尤其是那個白狐之子——安倍晴明!
荒想起那個狐貍一樣的陰陽師,後牙槽隐隐作痛。
“刺啦!”
在荒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一道靈擊襲面而來,常年的警覺性讓他迅速後退,雙手結印,卻還是慢了一步,衣袖劃破,翩飛落地。
“找死!”
荒眯起了眼眸,天罰之力蓄勢待發,而那男妖似乎是紅了眼,完全不顧地上兩個哭鬧的半妖,又是一道靈擊朝着荒的面門而來,九尾化作了攻擊的利器。
荒釋放幻境之力,來自幻境的天罰之力砸向了那男妖九條金色的狐尾,卻小心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道,未曾傷害到那兩個半妖。
那男妖反而更為顧忌傷害到自己的孩子,狐尾化作了一個護罩,将兩個哭鬧不止的孩子和自己籠罩在了一起,用一己之力承擔着這份傷害。
他本可以用靈擊将那星辰之力給擊潰,以力抵力,卻還是選擇了另外一種方法,抱着必死的決心。
本以為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那男妖獨自承受了這份星辰之力,荒一看不太對勁,立刻收手,那男妖悶哼一聲,必死也必重傷。
“你……為何要選擇這樣做。”
荒走到了那男妖的身前,看着他精致的側臉,嘴角劃過溢出一絲血痕。
“呵……技不如人,要殺便殺,何必那麽多的廢話!”
男妖閉上了眼眸,抱緊了懷中的兩個幼崽,極為珍視。
“孩子的母親呢?”
能夠成為神之子的荒自然不是能夠随便糊弄的存在,他掃視了這個茅屋一圈,聯想到了之前聽到天罰之下的女聲,許是明白了些什麽,眯起了眼眸看着男妖,字字誅心。
“找死!”
那男妖撐着最後的一絲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凝聚出最後一道靈擊,卻被荒輕松卸掉,用神力将三妖給帶到了那片彼岸花海之中,扔到了吳悠悠的腳邊。
而荒看到了那張甚為熟悉的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難道要來一句:大舅,你怎麽把你自己給弄成了這樣一副模樣?
不過看着他現在這副正常的裝扮,顯然還沒有完全瘋魔黑化,成為平安京裏業火的制造者,那個女裝大佬玉藻前。
玉藻前的眼中全是一片死寂,完全沒有了求生的意志,能撐到現在不過是為了兩個孩子罷了。
吳悠悠現在也不去管時間線的問題了,陰陽師的劇情本來就亂的夠嗆,更何況安倍晴明現在也不過是年少成名,堪堪十五六歲罷了,距離他成為黑白晴明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羽衣和愛花很有可能差他很多年,這點也就能夠解釋地通了。
但找到葛葉,得知隐藏妖氣的方法又該如何解釋呢?
吳悠悠不淡定了,表示自己腦細胞較少,根本經不起任何的推敲,這是鮮活的平安京世界,與陰陽師相同卻又不同,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荒覺得吳悠悠看着這男妖發呆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輕咳兩聲,拉回了吳悠悠紛飛的思緒。
“你的兩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吳悠悠覺得官方真的太讨厭了,她大舅這麽深情又強大的男妖,為何要經歷喪妻和喪子的雙重悲哀啊!簡直是強硬在賣慘!
不過真的好心疼大舅啊!
但是更心疼她那些彼岸花花骨朵們啊!她悉心照料,日夜用妖力澆灌,眼看着就有化形機會,卻被這一場天罰給燒沒了!
玉藻前帶血的睫毛輕眨,緩緩睜開了那雙斜挑的狐貍眸子,沙啞着聲音:“你是誰?”
“彼岸花,你們做了我這麽長時間的鄰居,不會連我都不認識吧!”
“那個将伴侶給當成了花泥的女妖?”
玉藻前尾音微微上挑,伴随着有些沙啞的聲線,吳悠悠剛剛的心疼全都喂了狗,只剩下了暴躁,天知道這大妖嘴巴這麽毒!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玉藻前突然閉上了雙眸,不欲再多說什麽,荒摟住了吳悠悠的腰身,似乎滿是不解,不明白她為何不動手解決掉這個損壞了她對她意義非凡的彼岸花海的男妖。
吳悠悠對着他做了個口型,滿是嘆息:“我大舅……”
荒立刻想到了現代世界手機游戲上那位常年帶着白色面具,喜歡穿女裝的男妖,頓時以一種吃了蒼蠅的眼神看着玉藻前,想到了他被“大舅”這個稱呼支配的恐懼,即便剛剛他能夠在自己的手下過了幾招,但也對這個叫做“玉藻前”的男妖沒有了好感。
剛剛升起的對吳悠悠的憐惜之意也化為了濃濃的無奈……
他的傻伴侶哦!
作者有話要說:大舅:殺了我!我不想活了!
荒:無聊。
大舅:你就是那個死肥宅,還殺了自己伴侶為了維持美貌的女妖?
吳悠悠:保持微笑,誰讓你是我大舅!默念三遍!
大舅:你們到底殺不殺我!
荒:殺了你給你養兒子和女兒啊!我可沒有喜當爹的習慣╭(╯^╰)╮
吳悠悠:你剛剛說什麽來着……
大舅:我就是想死,怎麽就那麽困難呢?命運啊!對我簡直不公!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張适合的彼岸花底圖,做了這一張封面,得到大家的喜歡真的是太開心啦!
開了一個大狗子同人《花式追狗一百零八招》,等抽到或者攢夠大狗子和燈姐碎片就開坑,估計一百零八章就完結(*^▽^*)。
氮素,一個非常可能的情況就是,非洲手抽不到,那一本要擱置好久的,大家趕緊奶煎魚一口,讓煎魚趕緊湊夠狗子和燈姐,目前燈姐20片,狗子8片,努力換碎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