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去逛書院
去逛書院
楊婆婆是一個爽朗的人，話都說到此處，推來推去也沒意思，“我同意了，只是還得問問徐理的意思。”
徐婷見楊婆婆這邊說好了，也就不打擾她休息了，“我去找姐姐。”
徐理已經聽文文講了上午的事情，猜測到妹妹可能過來找自己商量，果不其然，吃過飯沒躺一會兒，她就進來了。
徐婷一進門就開始說，“姐，我就開門見山地和你說了，我想送文文去讀書，楊婆婆也同意，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錢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現在有點錢，你要是覺得借我的錢不好意思，那咱們可以寫借條。”
徐理同樣直接，“好，下午我同你一起去找書院。”
“啊？”徐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腦子還在想接下來怎麽勸說徐理呢。
徐理一改上午愁悶的心情，此刻的她看起來十分幹練，井井有條地安排着，“你先休息一會兒，下午帶上錢我們一起去書院看看。之前我打聽過幾個學風好的書院，到時候就直接去，省得像無頭蒼蠅亂逛了。”
徐婷跟不上節奏，“下午就去嗎？這麽快？”
徐理斬釘截鐵，“下午才有空。我每天清晨起來烙餅，上午推車出去賣燒餅，下午有活兒的話就漿洗衣服。所以既然決定去上學，那就早點辦完這件事，省得心裏惦記。”
徐婷看着姐姐這麽雷厲風行，心裏的擔憂減輕了不少。上午她還在擔心這個家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以後還不知道怎麽活呢。現在看着像以前一樣精神十足的姐姐，她頓時放下心來，“好，我們下午去看。”
徐婷拿出帶來的東西，“這件衣裳是我在江城給文文買的，她出生之後我們沒見過，我按照村裏同齡孩子的大小買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徐理喊着文文，“文文，快進來試試姨母給你買的衣裳。”
文文本來蹲着看螞蟻搬糖葫蘆，聽到娘的呼聲，便跑進了屋裏，“娘！我來了！”
徐婷拿着那件青綠色的衣衫，遞給文文，“快穿上去試試合不合身。”
文文拍拍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過衣衫穿了起來。青綠色的衣衫襯得她像一顆蓄勢待發的竹筍，文文覺得這件衣衫很是輕盈透氣，喜愛極了。
徐理溫柔地看着女兒，“文文，待會兒就穿着這件衣衫，娘帶你去找書院。”
文文眉頭上揚，又立馬擰在了一起，“娘，我不上學。我在家裏陪奶奶就好了。”
徐理招呼文文來她身邊，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的頭發，“娘攢了點錢，看中了一個鋪子，準備在鋪子裏賣點吃食。等租了鋪子，娘和奶奶兩個人白日就要在鋪子裏做生意了，你一個人留在家裏娘不放心。”
文文立刻找到了徐理話裏的漏洞，“我也可以待在店裏幫忙啊。”
徐理點點頭，欣賞得看着文文，“嗯，文文真聰明，這是個好主意。只不過奶奶時常覺得拖累了咱們，她這樣的想法已經有些影響身心健康了。我本來想着她在店裏做一點輕巧的活兒，能夠轉移注意力。”
徐理假裝為難地繼續分析，“店裏的活兒本來就不多，如果你去幫忙的話，那奶奶豈不是更覺得自己是累贅了？”
文文呆住，她兩只手揪着衣角，偷瞄了一眼徐婷，小聲說，“開了鋪子，還有多餘的錢嗎？等我們有錢再去上學吧。”
徐理的眼睛有些泛酸，她強忍淚意，擠出一個比較真的笑容，“我們現在就有錢啊。”
文文坐在床邊沒有吭聲，徐理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孩子出生之後就沒有過過好日子，她知道家裏的境況。
文文想着一會兒就說自己肚子疼，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書院的。她正糾結什麽時候開始裝疼，眼前就出現了二十兩銀子。文文看着銀光閃閃的銀子，眼睛都亮了，“好美的石頭啊！”
徐婷颠了颠手裏的東西，“這是銀子，一共二十兩，夠你讀書了。別想什麽歪主意，你去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去書院。”
徐冰文看向徐理，見她點頭就知道自己上學有望了，心裏頓時開心了，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
方弋一行人選書院的時候，居然在雅景書院門口碰到了方木。方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娘？您怎麽在這裏？”
方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們，“我聽說這個書院最好，就來看看。”她看向徐理，“這位便是徐婷的姐姐吧？我是方木，和徐婷一起來京城的，一路上徐婷時常談起你呢。”
徐理看着方木，她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是的，我就是徐理，多謝您對小妹的照顧，改日來家裏吃點家常飯。”
方木初來京城，正想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呢，這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好啊，等過兩天讓徐婷安排。你們來書院是誰要讀書嗎？”
徐理拉過來女兒徐冰文，“是我的女兒文文要讀書，就來這裏試試。”
方木眼睛一亮，開心地笑，“我與你們一同進去，正巧我女兒也要讀書。”
徐婷給了方弋一個眼神，方弋頓感不妙，“娘，誰要讀書啊？”
方木眼見這件事情要提前暴露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你們所有人都要讀書。”
方弋和徐婷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輕松感，畢竟給別人選書院和給自己選書院的心态是不一樣的。
雅景書院正如它的名字般景色雅致，書院內有很多綠植，進入書院猶如遠離了世間塵嚣。一名教書的老師帶着她們逛書院，如數家珍地介紹每一處風景。一群人路過課堂外時，能聽到朗朗讀書聲。
方木趁着老師講解的間隙對徐理說，“這個學堂确實不錯。”
徐理點點頭，兩人心裏有了決策，按照老師的要求，方木和徐理交了銀錢，孩子們明日就可以來上學了。
徐婷今晚要住在徐理家，她們姐妹倆還沒好好說話呢。
方弋有些心累地跟在方木身後，誰能想到剛來京城第三天就要進書院了？她還沒逛過京城呢！方弋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眼神裏充滿了哀怨。
方木看着方弋這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給孩子們準備讀書用的東西，“我們去書肆看看吧，一會兒還要去買布包。”
滿載而歸的方木在家門口遇到了同樣喜樂融融的方予一行人。
回到屋裏，方非天真地扒拉着方木買的東西，“娘，你怎麽買了這麽多紙啊？你要練字嗎？”
方弋舉了舉手裏的布包，“還有這麽多包呢。”
方非驚喜地大喊，“我們要去野營嗎？”
方弋頓時覺得小妹不愧是小妹，時時刻刻想着吃喝玩樂。她現在內心很苦悶，所以她要戳破她的幻想，“我們明天要去書院讀書了！哈哈哈。”
方弋此言一出，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方予不可思議地問，“我們都要去嗎？我已經讀過很多書了，不需要再去學堂了。”
方木看着孩子們震驚的傻樣子，“當然要都去了，讀書的事情怎麽能開玩笑呢？今晚早早休息，明天讓弋弋帶着你們去書院報道。”
方弋打了個哈欠就回屋睡覺了，留下一群呆若木雞的孩子們。她們想不明白，為何來了京城還沒玩夠，就要去讀書了啊！但是無論她們想沒想明白，書院的生活就此開始了。
清晨孩子們照常起床練武，吃過早飯後，一群人結伴去了書院，要到下午才能回來。方木目送孩子們出門，回來躺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清醒之後就去後院練武了。
方予一行人到了書院，按照老師的要求，方非和徐冰文在一處學習，其餘人在一處另一處學習。方予慎重地對方非說，“一定要按照昨晚我們講好的來，要聽老師的話。”
方非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她猛地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聽話的，你快去讀書吧。”
方弋本來也想說些什麽，但是見小妹催着她們走，雖然不太放心，卻也只能先離開了。
方非開心的牽着徐冰文的手，“走，我們去讀書了。”
徐冰文第一天上學拘謹得很，哪裏也不敢看，生怕被老師說。她在方非的帶動下才慢慢放松下來，“你怎麽一點也不緊張？”
方非悄悄地對着徐冰文的耳朵說，“我本來有點緊張，但是我看你更緊張，我就不緊張了。”
徐冰文張着嘴，想反駁又覺得她沒錯，她努力維護自己的尊嚴，“我現在也不緊張了。”
方非回，“哦。”
徐冰文一口氣卡住了，撅着嘴擺弄桌子上的書籍，腦子裏還在思考方非的回答，“哦”是什麽意思？她信了沒啊！
午間休息的時候，一群人聚在飯堂，方弋問，“非非上午感覺咋樣？”
方非激動地點點頭，“很開心，老師教的我都會！”
徐婷問徐冰文，“文文感覺如何？”
徐冰文沒有方非學得快，但是她不會的方非都會再給她解釋幾遍，直到她理解為止，“我能聽懂很多，非非也在幫助我學習。”
徐婷給方非夾了塊肉，“麻煩非非了！”
方非搖頭，“才沒有呢，幫文文講解，我自己又理解得更透徹了呢。”
方非和徐冰文互相怼着肩膀，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今天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卻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方非問姐姐們，“你們能聽懂老師講的內容嗎？”
大家不約而同地回答，“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