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輸了別悔
輸了別悔
回城的路上，方非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娘，那兩個溫泉莊子真的不錯！以後我們每周都可以去泡溫泉了！整日住在京城狹窄的房子裏，不能到處奔跑，我都要變成呆子了。”
方木拾起一塊糕點，遞給方非，“你要是想來玩，讓姐姐們帶你去就是了。”
方予有些悶悶不樂地駕着馬車，趙寧搗鼓她一頓，“想什麽呢？怎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方予抽了馬兒一鞭子，“如果一個比你武功高的人，她的腦子還比你聰明，你會難過嗎？”
趙寧了然，“為什麽要難過？我要超過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會學她所學，練她所練，時機成熟就擊敗她。”
方予情緒依舊有些消極，她靠在車廂上，擡頭看着天空中兩只互相追逐的鳥兒。超過游蘭訴？哪有那麽簡單呢？幾次接觸下來，她覺得游蘭訴越來越強大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不開心，可能是她太厲害了吧。”
“有一個厲害的人當對手，即便你最終沒能贏過她，但在想贏她的過程中你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歷練都是你自己的啊！”趙寧嘴角輕揚，張開雙臂，“我巴不得有個對手能出現呢。”
方予像是被點醒一般，突然間精氣滿滿，“對啊，最後的收獲都是我自己的。結果固然重要，過程卻也值得回味。”她笑着搖頭，“也許是第一個遇到的對手，擾亂了我的心智。”
“哦？那你通過了第一課——如何不被對手擾亂心智！”
“大姐，你和方榮姐怎麽分那兩個莊子啊？”方非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猜拳，誰贏了誰先選，一局定勝負！你覺得如何？”方予對着方榮挑眉。
“我沒意見。”方榮撸起袖子，“猜拳我可不會輸的！你輸了可別後悔。”
“後悔？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方予側着身子，伸出右手，“來吧。”
方榮和方予同時出手，方非雙手緊握，屏氣凝神凝神，“啊啊啊！贏了贏了！”
“我選第一個莊子。”方榮拉下衣袖，做出決定。
“好，那我就是第二個莊子。”方予點了點方非的頭，“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哪裏沒良心了？方榮姐贏了我高興不行嗎？”方非捂着額頭，撲進方榮懷裏撒嬌，“方榮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好，摸摸。下次沐休，我帶你來泡溫泉怎麽樣？”方榮揉着方非的頭。
“真的？”方非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當然了！我們回去做個小船，放到溫泉裏用來擺水果。”方榮昨天就想這麽做了，每次吃水果只能游到池邊，很麻煩。
“方榮姐你會做船！”方非驚呼。
方榮思考了一下，“沒做過，所以不知道會不會。我們買些木條回去嘗試一下，說不定會做呢！”
方非躍躍欲試，“嗯，我喜歡做手工活兒！要是做成了小船，以後咱們也可以做大船！”
兩人進城就下車去買木材，“方榮姐，你為什麽選擇第一個莊子呢？我看你當時很中意第二個莊子啊。”方非剛剛在車上就想問了，一直憋到現在只剩她們兩個人。
方榮雙臂環抱自己，用輕松的語氣說，“第二個莊子确實很好，不過我想多留些錢在手裏。非非，我已經過夠了沒錢的日子，我希望那樣的生活同過去一起遠離我。”
盡管方榮微笑着，方非還是聽出了方榮說話時的顫音。方非握住方榮的手，她很心疼方榮，過去的痛苦并不是遠離之後就能結束的，傷害一旦發生了就會一直存在。方非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說什麽。
方榮回握方非，她仰頭看了看天空，“走吧，趁早買好東西回去做船。”
倆人回家就開始折騰，敲敲打打直至左莘喊她們吃晚飯，“你們兩個先吃飯吧，休息休息。”
方榮喘着粗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放下做了個框架的小船，“走，洗手吃飯！”
院子裏的石桌上擺好了菜，方非給團子夾了一個大雞腿，“團子，你多吃肉，長得壯壯的！”
“你怎麽不給我一個大雞腿啊？菜還是我辛苦做的呢！”徐婷裝作很難過的樣子，引得方非連連道歉，“徐婷姐，好姐姐，你饒了我吧，你吃另一個雞腿。”
徐婷舉起碗接過方非夾過來的雞腿，“哼，看在你反應快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方非起身抱拳，“多謝徐姑娘大人有大量，方某人在此有禮了！”
“哈哈哈，你別太搞笑了。”徐婷笑得胃疼，“你啊，就是個活寶。”
方非舉起水杯，“來，讓我們一起舉杯慶祝大姐和方榮姐買了溫泉莊。也祝在座的各位心想事成，財運亨通四季發！”
“好，我們一起財運亨通四季發！”
“對了非非，去泡溫泉之前你給岑桑想的法子，她已經按着這個計劃做了。飯館這幾日的生意很好，這是她送來的謝禮。”方弋拿出來一個輕飄飄的小盒子，她搖晃着，“也不知道裏邊是什麽。”
方非接過盒子，在萬衆矚目下慢慢打開，“哇，這是什麽？銀票！”
盒子裏邊有一疊紙，方非拿起來數，“一，二，三……二十。一共二十張百兩銀票，兩千兩銀票！”
方非按着自己的胸脯，拿着銀票的手感覺很無力，“我的心跳好快，我感覺好熱啊！娘，我不是在做夢吧？”
方予看到盒子裏還有一張紙，下意識地說，“這裏還有一張銀票。”
方弋拿出來，愣了一下，“這不是銀票，這是……”
“房契！”大家再也按耐不住了，看向方非的眼光炙熱起來。
“好運來，好運來！”趙寧和徐婷挨着方非企圖沾點好運氣。
“是哪裏的房子啊？”左莘對于岑桑的大手筆并沒有很驚訝，只是有些好奇房子在哪裏。
“在前鑼街，好熟悉的地名啊。”方非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岑桑不就住在前鑼街？”方弋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岑桑落水那日，還是她叫的馬車。
“那這個房子豈不是很貴？那一片住的都是有錢人。”方非思考了一下，“或許，有沒有可能，這個房子比銀票還貴重？”
“有可能。”左莘分析道，“不過既然她給你了，你就安心收下吧。因為你出的點子讓她賺得更多。”
“在京城開飯館這麽掙錢嗎？”方非突然想用這筆錢開一個飯館，這樣她的錢會越來越多的，“嘿嘿，嘿嘿。”方非傻笑着。
“醒醒吧，你還需要強大的背景。不然會和岑家一樣被暗中搞破壞。若是承受不起虧損，匆匆閉店只會血本無歸。”左莘毫不客氣地戳破了方非的幻想。
方非不服氣，“左莘姐，重在嘗試！”
左莘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屋裏走，“嘗試的前提是對市場有一定的了解，而不是想當然地認為一定會成功。”
方非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剛剛幻想的錢沒了，她就心痛得很，“無妨，我一定會找到一個适合我做的生意！明日下學我們去看房子吧？”
“我就不去了，我要練武。”方予直接拒絕。她現在的目标就是打敗游蘭訴，其它的事情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明日我得去醫館坐鎮，休息了兩天攢了一堆活兒。”方木也拒絕了邀請。
“左莘姐前幾日教我的藥方，我想去醫館試一試，就不陪你去了。”方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啊？你們都不去嗎？”方非嘟着嘴，滿臉不高興，“我不開心了。”
“我陪你去，我想看！”趙寧就喜歡看沒見過的事物，她想知道岑桑送的宅子裏有沒有假山。
“趙寧姐，還是你最好了！不像她們，哼！”方非對着方木三人扮鬼臉。
“這樣好了，我們忙完就去飯店打包菜，然後一起去你的房子裏邊吃飯，如何？”方弋不想讓妹妹失望，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好啊。請客的錢算我的！”方非大氣的答應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我也乏了，你們收拾好了就早點睡。”方木起身回屋歇息。
“方榮姐，我們還要去做船嗎？”方非精神奕奕，一點也不瞌睡，她甚至感覺自己可以熬到天亮。
方榮見天色已晚，若是用蠟燭照明，又熱又對眼睛不好，“抽空再做吧，今日跑了一天，我也累了。”
“晚安。”
次日到了書院，方非興致勃勃地找到了岑桑，“今日下學我要去看你送的房子，你要一起去嗎？”
岑桑一臉喜氣，對于方非的提議，她立刻就拒絕了，“方非，你的辦法真不錯，飯館的生意好多了。雖然我很想跟你一起去看房子，但是我最近太忙了。”看到方非瞬間落下的笑容，岑桑補充道，“等我閑了，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方非才不想要什麽大禮呢，她只想要朋友陪她一起去看新房子。方非安靜地回到了課堂，“你怎麽出去一趟，回來就變臉了？”徐冰文覺得方非的情緒真是像六月天一樣，說變就變。
“我只是認清了誰才是真正的朋友！”方非咬牙切齒地說。
“哦。”徐冰文拿出書本，開始預習老師接下來要講的內容。
“你怎麽這樣？你為什麽不安慰我？”方非對于徐冰文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
“安慰你什麽？你認清朋友不是好事嗎？有什麽值得安慰的？”徐冰文反問道。
“我生氣的是她們不陪我去看新房！”方非氣得像河豚，“她們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顯得我很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