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冬日暖陽透過玻璃窗，映照在美人身上，分外耀眼。
楊幸桐擡眼瞅了下楚雀兒，勸她：“雀兒，你沒騙我吧？我看，你還是繼續喜歡蘇鑒的好，至少好說話。陸汀沉的話，我怕你受不了。”
楚雀兒詫異：“為什麽這麽說？陸汀沉怎麽了？”
楊幸桐皺眉，心下起疑，雀兒今日怎麽如此不對勁。
她再三确認：“雀兒，你實話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陸汀沉嗎？他有什麽好的呀，值得你放棄蘇鑒。”
楚雀兒還一臉沉迷的樣子，回答道：“是啊。陸汀沉他長的帥。”
她對楊幸桐這番話表示不懂，”幸桐，你到底想說什麽？”
楊幸桐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鄭重道：“雀兒，陸汀沉這個人逍遙自由慣了，我怕你守不住。而且他為人不好相處，我怕你處處碰壁呀。他可是比蘇鑒還要冷淡，而且他好像喜歡宋錦翎，你…恐怕是争不過啊。”
楚雀兒的臉一僵，她信了，但是，她當真了。
大反派怎麽被她說得這麽可怕呀。雖然後期他也挺吓人的。
她臉上維持笑容，将手抽回來，拿出氣勢來做足樣子，一鼓作氣道：“沒事，我會慢慢感化他，讓他喜歡上我的。”
楊幸桐見她如此，也不再勸了，“行吧，要不要我幫你留意看陸汀沉，有他的消息及時告訴你？”
她本想說“不用”，可轉念一想，這也沒有壞處，說不定還能破壞他對女主的手段呢。
“好啊。”
楊幸桐垂頭，點了幾下手機，在群裏發出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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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交談完畢，就此分開。
楚雀兒望着遠去的機車，心中感嘆，太酷了。
蘇鑒回來那天，劇情并沒有按套路發展，楚雀兒雖早早起床，但她并沒有去機場接蘇鑒，而是慢條斯理吃早飯，然後…好像沒有然後了。
她捧着手機，坐在床尾，仰天長嘯：“好無聊啊！”
她下床穿鞋，到門外逛，到楚雁房間門口，她停住腳步。楚雁在房間戴着耳機，并未察覺到什麽動靜。
楚雀兒推開門，這門沒關緊，留有縫隙，楚雀兒推開門，擡腳進去，到他身後，輕拍他的肩膀。
他沒感覺，繼續動鼠标，直到一局打完，他摘下耳機，才注意到身後的人。
他有一瞬驚詫，他擡手摸摸心口：““你怎麽在這？”
楚雀兒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太無聊了，随便逛逛。”
“出去！”
他逐她，她不走，“別啊，你在這打游戲，帶我一個呗？”他斟酌了一下，對上她期望的眼神，還是沒狠下心，勉強答應。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沒電腦，用手機行嗎？”她點開手機，“先等我下個游戲。”
他等她注冊完中賬號，才開始玩。在開局之前，他沖兄弟們說換手機玩。
開局後，他開了麥，最先聽到一個朋友說話：“喲，雁哥也帶妹啊，妹妹什麽段位啊？”
楚雀兒扭頭與他對視，沒說話。
他出言澄清：“帶什麽妹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那是我姐。”
那個人連連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姐姐好。”
楚雀兒湊過來，小聲問他：“雁，哪個是你啊？我跟着你可以嗎？”楚雁指了一下她手機屏幕，“這個。”
她點頭，垂着頭操作手機。一路上全程跟緊楚雁選的英雄。
“姐姐，你一直跟着雁哥，是不會玩嗎？”
楚雁的手機又傳出聲音，她分神往他那邊瞄了一眼，咬唇，開口道：“我确實不是特別會玩，所以就跟着弟弟啦。”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姐姐，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玩啊。”
楚雁：“閉嘴，好好打，輸了就散夥。”
那邊閉嘴，也沒有人再說話。
有了這話，那些人也不敢怎麽樣了，一心撲在游戲上，幸好贏了。
楚雁收了手機，沒給朋友說話要加好友的機會。
“我不跟你玩了，你技術太差了。”楚雁說。
楚雀兒興趣淡淡，長按那個APP，點了卸載，“行吧，反正我也不喜歡玩游戲，就是純無聊，打發時間。”
*
蘇鑒下了飛機，一路坦途地回了公司，處理完一些工作，提起一旁的幾個購物袋，走出辦公室。
辦公區的人現在已經剩下伶仃幾人，中午他們都去吃飯了。宋錦翎還坐在辦公位前，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手上敲鍵盤的動作讀不停。
他走過去，将手中的袋子放到她桌上，她餘光瞥見，停下動作，看看那些東西，又仰頭看看他。
“你這又是什麽意思？”她問。
蘇鑒與她目光相撞，坦然道：“這是我出差帶回來的一些特産，給你的，還有一些是專門買給姑姑的，你明天就放假了，你帶回去。”
宋錦翎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我用不着，你拿回去吧。”
他站在原地，沒動，”你不吃的話，可以拿回給姑姑吃，就當是我作本為小輩的一點心意。”
她低頭，重新看回屏幕，語氣冷淡：“不用了，姑姑的禮物，我會買。”
他思慮了下，”反正給你了就是你的了，你要怎麽處置都可以。”他語氣有些路冷，“我先走了。”
她沒說什麽，直到他真的出去了，她才扭頭看向桌邊的東西。
蘇鑒，你能不能分清一點，分手了就斷個徹底不好嗎？你這樣，我受不起，我怕我又會陷進去。
她這樣想着，雙手捂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将那些東西提到辦公桌下放着，下午走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帶走了。
次日，她提着一堆東西回到姑姑家。
宋錦翎初中時，父母雙亡，是唯一的血親姑姑收留她，供她上高中大學，姑姑的丈夫在兩年前病逝了，留下母女二人，所以她得空就會回去看望姑姑跟表妹。
宋錦翎輸入密碼解鎖，推門進去，俯身将手上的禮品放下，換了鞋，推着行李箱進去，路過廚房，她喊了聲：“姑姑，我回來啦。”
姑姑聽到聲音，放下手上的鍋鏟，出來看見她，展顏道：“錦翎回來了，先收拾好，快開飯了。”
她應道：“好。”
她将将行李箱放進房間，出來洗手，又進廚房幫忙。
姑姑掀起圍裙擦擦手，往女兒房間走，她站在門口，沖裏頭喊：“穗穗，出來吃飯了，你表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房裏從裏頭打開，沈穗出來，洗完手到餐桌那邊坐下，看見宋錦翎，她禮貌地喊人 ：“表姐好。”
宋錦翎答應了聲：“嗯，吃飯吧。”
三人坐下，沈穗吃飯時從不插嘴她們的談話，姑姑問了些日常生活上的瑣事，宋錦翎如實交代了些，半真半假。
她夾菜時擡眼看對面坐姿端正、悶頭吃飯的少女，高馬尾，額前劉海被挽至耳後，長得小鳥依人，眉清目秀，吃飯也是細嚼慢咽，很有淑女風範。
宋錦翎：”穗穗就快高考了吧？”
沈穗吃飯的動作一頓，輕“嗯”一聲，算是回應她了。
她這話少的性子，搞得倆人之間有些尴尬，很難再接話。
姑姑看看倆人，出言化解僵局：“ 是啊，離六月也不遠了，也不知道她這成績能考個什麽大學。”
宋錦翎回想起表妹以前考的分數一直都還不錯，她笑道：“她成績優異，定能考個好大學。”
姑姑淡淡一笑：“但願吧，別離家那麽遠就行，要是考個本地的就更好了，還能常回家看看我。”
沈穗放下碗筷，表情淡淡：“媽，表姐，我吃飽了。” 話畢，她起身轉身離去，回到自己房間。
姑姑看了眼她碗裏的剩飯，“這孩子，不吃飽怎麽有精力學習。”
吃完飯，倆人收拾桌面，沒叫沈穗。宋錦翎将碗筷放進櫥櫃，背後傳來姑姑的聲音：“過完年，去看一下你父母。”
她将櫃門關上，轉身，眼神裏藏了絲哀傷：“我知道。”
還有幾日就過年了，楚雀兒在網上買了一堆喜慶的東西，快遞送到家門口，她歡喜地紮進快遞堆裏。
楚雁下樓來拿飲料，見到這一幕，評價了句：“膚淺。”
楚父從門口進來，最先映入眼簾的當然是楚雀兒跟一地的快遞盒，他只淡淡地掃視一眼，沒去管她。
楚雀兒擡頭看到他，叫了聲：“爸。”
楚父進去，輕“嗯”了聲。他今天才開始放下工作，開始放過年的假期，本想着回到家就可以放松一下了，轉眼就瞄見自家兒子站在冰箱門口，手中拿了瓶飲料，只剩下半瓶，這就點燃了他的着火線：“楚雁！你在幹什麽？”
楚雁擰好瓶蓋，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意不以為意，擡頭淡淡地看他一眼，”能幹什麽？喝水啊，一天到晚，莫名其妙。”
楚父上前，指了指他手上的飲料，“大冬天，喝冰飲，你身體不想要了是嗎？身子搞壞了怎麽參加高考。”
他這話讓楚雁想笑，“不是，我喝口水也影響我高考啊？我以後吃口飯是不是也得經過你同意啊？”
楚父心火正盛，他拔高聲音：“你身體壞了，可不就影響高考嘛，要是因此耽誤了學業，我看你高考能考好不？！”
楚雁有點不耐煩，翻了個白眼，“我高考又不是你高考，我都不在意，你在糾結個什麽勁？”
“楚雁！身為楚家的人，不為楚家争光就算了，你如今還想敗壞楚家名聲不成？”
少年輕笑，質問他：“我怎麽又敗壞楚家名聲了？”
楚父一一清算道：“去外面鬼混，結交那些狐朋狗友，玩游戲，不務正業，耍機車，拿生命開玩笑，還有你的那個爛成績，你就算參加高考你又能考得怎樣？我楚家，就沒出過你這樣的廢物！”
楚雁将手中的飲料瓶一扔，揚聲道：“我廢物？你有本事別生我呀？”
楚父怒上心頭，直接走過去揚手就給他一巴掌。
啪！
楚雁動了下被他扇的左臉，火辣辣地疼，他賭氣往外走，路過楚雀兒腳旁邊的快遞盒時，擡腳踢了一下。
楚父轉身見他就要踏出大門，又揚聲道：“你走！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不是我楚宵的兒子。”
楚雁腳步不停，邁出了大門，騎上門口的機車就走。
楚雀兒扭頭，楚父現在是怒火中燒，不适合跟他搭話，她很有眼力地起身，去倒了杯水給楚父，并勸道：“爸，別生氣，氣大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