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這話哪說得,下面的大臣們都變了臉色,紛紛望向費揚古,可無證據,也不能說什麽。

費揚古大驚失色,忙跪下磕頭:“皇上!奴才一心向着您,是萬萬不敢做出此等大錯之事啊!”

就連董鄂鄂碩也慌忙跪下:“皇上明鑒!微臣一家心都是向着您吶!”

納蘭明珠冷哼,卻也未說話,這等小人還以為皇上不知道在江南的事兒嗎?福臨望望納蘭明珠,又冷眼看着費揚古:“費揚古,朕也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準你上朝論議,左右不過是個奴才!朕才是主子,朕才是大清的皇帝,還輪不到你一個奴才如此指責!好自為之!退朝!”

下了朝,殿外一衆大臣從費揚古身邊走過,都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盯着他,費揚古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架不住面子,費揚古恨恨的朝乾清宮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後快步逃走。

正到了宮門,侍衛一把拉住他,費揚古以為是皇帝要罰他呢,于是面露緊張,正要說好話,那侍衛開口了,只見他死着臉:“董鄂少爺,娘娘有請,還請你回去。”

費揚古長舒一口氣,點點頭,裝模作樣的謝過侍衛,卻又傲氣的看了一眼,便往回走。侍衛自然明白,在費揚古走後,那頭一偏,嘴一癟,氣到:“這年頭,誰拿侍衛當人呢!”

一旁值班的侍衛急急拉住他,示意他快點閉嘴:“可別說了,這會兒子下朝,大人怕是要來查職。別讓他聽見了。”

氣着的侍衛一聽,也就不氣了,繼續回位置值崗去:“若不是咱大人管的嚴,叫我們分清如今形式,就他今兒對大人那樣,我早該收拾收拾他了。不過和我們都一樣是皇上的奴才罷了。”

原拉着他的人是一撇嘴:“可不是,真把自己當皇親國戚了。”話剛落下,就見遠處來了納蘭明珠:“別說了啊,大人來了。”

一行侍衛原來那悶悶不樂的臉都恢複了死面臉,各守職責。

納蘭明珠何嘗不了解這群小子,想必是看見自己來了,裝樣子呢。卻也不生氣,也不準備訓他們,只走到他們中去,嚴聲問到:“今日可都偷懶了?”

也想是這些事兒做多了,答得也就臉不紅心不跳:“啓禀大人!我們都沒偷懶!”

納蘭明珠繃不住臉,笑了笑,指着原來生氣那侍衛:“就知道你們會這麽答,我還不懂你們嗎?個個都是好玩的主兒。”

只聽納蘭明珠後方傳來一個帶笑意的鬥志昂揚的聲音:“為了大人能少操心,以後能多陪陪夫人,我們不敢偷懶!”

這話一出,納蘭明珠是愣了愣,眼裏有了落寞,在轉身時這些情緒全都隐藏,大笑:“哪個小子說的?你這麽了解我嗎?那就好好幹!讓我好好回家陪陪家人!”

一時間宮門前充滿了十七八歲孩子爽朗的笑鬧。小鬧一會兒,只見納蘭明珠語重心長:“近日賊人頗多,你們又駐紮宮內,可要仔細了宮裏每一個角落,莫要大意,來往過宮門的人也要仔細盤查好了。宮裏這麽多主子的命可不能因為你們大意而丢了!

一隊人又是鬥志昂揚:“謹遵大人教誨,我等定當全心全意護好紫禁城!不讓奸人得逞!”

這話不能說說,這群不到二十的孩子個個對納蘭明珠的話是牢記于心,不敢怠慢,對于國對于家,他們都是拿命來護着的。

又說他們都與納蘭明珠處的如同親兄弟,納蘭明珠又比他們年長,這大哥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他們也樂意聽。

這宮裏誰對納蘭明珠是真好他們也都是明白人,所以個個也是既服納蘭明珠,也服對納蘭明珠好的人。

納蘭明珠瞧着今日成效不錯,才離開宮門,到了福臨的乾清宮去。

“奴才見過皇上。”

福臨擡起頭來,笑笑:“行了,沒外人,起來吧。”然後指指旁邊桌上的茶:“雲南來的,嘗嘗。”

納蘭明珠自然不客氣了,自己倒了茶端着品了一口,沁人心脾。會品茶的自然懂得這是極好的茶,納蘭明珠連連誇好。

福臨傲嬌的擡着頭:“好是自然的,這可是宮裏獨一份,也沒打算給誰,若你喜歡,也便叫下人給你送去府上就是了。”

“那明珠就不客氣了。”

“你也從未與我客氣過。”福臨沒好氣道。

兩人坐下,說到了昨晚,福臨才知道原來昨晚有刺客潛進宮來,納蘭明珠早在府上便接到了密報,也就才想着進宮,沒想福臨就自己來了,也就将計就計,既告訴了福臨真相,有讓福臨躲過一劫,從而兩番打擊到了費揚古。

福臨心裏感激,卻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才下了旨,也就不能言而無信,于是福臨只能說:“你此番有功,也知道你什麽都不缺,這樣吧,來人!”

納蘭明珠正疑惑間,李斛推門而入:“主子吉祥,納蘭大人吉祥。”

“朕予你重任,即刻出宮到正陵閣去尋來林金玉,秘密帶她入宮,便說是皇命,不得有任何拖延。”

福臨思前想後,也就這最能獎功于納蘭明珠,可若在宮外頒聖旨,倒會引起百姓不滿意也就只能讓她進宮來了。

“奴才遵命!”李斛在納蘭明珠驚訝的目光中退出去。

納蘭明珠提高了嗓門:“皇上,明珠思前想後,那确實不妥,明珠不要這等賞賜,只要皇上的江山安好。”

這實屬無奈,納蘭明珠何嘗不想怎麽做,為了國家,為了愛新覺羅家的江山社稷穩定,他唯有放棄。

可福臨不怎麽認為,只要林金玉不為正妻,百姓哪管這些,也沒人會在意一個妾室,況且那日富察雲依的話,他也是想了又想,還是聽進去了,放寬心态同意納蘭明珠娶林金玉,也只是不想自己往後的日子會愧疚,可福臨終究有自己的打算。

福臨擡起手示意他聽着,神情嚴肅:“朕既松口了,你便只管放心。只是朕有條件,你若納了金玉為妾,卻也不可虧待宜安,若朕知曉宜安受了委屈,定不會輕饒你和金玉。”

這何嘗不能,他雖對宜安無感,卻又對她如同親妹妹,往後也如此就是了,于是默認了福臨的話。

此刻的納蘭明珠也不知道将來他會為納妾而後悔。

富察雲依也聽說了福臨将金玉請進宮的事,心裏也有了底兒,福臨這是松口了,原是想請金玉到她住的景仁宮來的,可轉念一想,宮中人多口雜,萬一傳出些什麽東西,對納蘭明珠,對金玉,對她自己都不會好。

便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又說金玉,心裏雖不見得多高興,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這身份若做了納蘭家的妾室,也是福分了,況能得當今皇上恩典,親自下令準了自己進納蘭家宗譜更是福分。金玉倒沒想這麽多,她只要能陪着納蘭明珠也就是了,別的她豈敢妄想。

金玉這一朝進宮,也弄得皆大歡喜,當然宜安并不知此事,富察雲依也不見得是高興,她擔心了宜安。

天氣逼近夏季,想着炎熱,福臨便下了江南,出發頭天吩咐了人到納蘭府去,納蘭明珠此時正愁着,若他跟着皇上去了,這一去一回也就到了婚期了,期間富察格泰一人在府上他也不放心吶。

富察格泰豁達,大大方方的拍拍納蘭明珠的肩,安慰道:“別擔心我,既然皇上讓你去,你也便去吧。最近事兒多,你也該去散散心了。”

納蘭明珠皺着眉,不說話,末了只能嘆嘆氣,搖搖頭:“那便去了。”

如今福臨也知曉了富察格泰在府上,若說除了他,旁人是連納蘭府的前街都靠近不了的。

于是納蘭明珠也就将他院子裏的西廂房收拾幹淨了,又在市面上添置了一張雕花的檀木床,還有桌子椅子的,總之是自己屋裏有的除了一些文玩兒,其餘的都是給富察格泰原樣兒的買來了。

這會兒納蘭明珠正從他屋裏就出來了,自然知曉他是住的慣的,離開時也就安心了。

此次下江南,福臨是鐵了心的要玩好,也就只叫了幾個平日裏親近的,有富察雲依、宜安、納蘭明珠、未冊封的董鄂宛兒和靜兒。還帶了些暗衛一路護着他們。

太後念着自己身子不好,只好留在宮裏等着衆人,卻在出門前左叮咛右囑咐福臨要照顧好了富察雲依和宜安、靜兒,只字未提董鄂宛兒。

倆個尚未婚嫁的姑娘和納蘭明珠坐在一輛馬車,餘三人一輛馬車。另外太醫院三人又是一輛馬車。

福臨不滿富察雲依要打擾納蘭明珠和宜安,其實也就是想讓富察雲依與自己一同罷了,偏富察雲依避開了福臨的車。

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宜安和納蘭明珠尚未成親,孤男寡女坐一起跟容易受人言棄,何況福臨車裏是兩位夫人,自己瞎摻和什麽。

無視了福臨暗沉的眼神,富察雲依拉着宜安扭頭就走。

方才出了宮,也不知車夫如何找的路,一路都是坑坑窪窪的,那邊車上的福臨早黑了臉,可就悶着不發火。

又瞧瞧這邊兒,富察雲依臉色有些蒼白,手捂着胃,發際邊緣透出些密汗,宜安早擔心她了,幾次想叫馬夫停下都被富察雲依阻止。

納蘭明珠看着富察雲依的樣子也不好受,做了主停了馬車,掀開簾兒下了馬車,向後面去。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顆止疼的丸藥。

倆人哄着苦臉的富察雲依就茶水吞了藥丸,納蘭明珠心疼她苦臉的樣兒,好在出門前帶了些蜜餞,也就讓富察雲依含在嘴裏,去去苦味兒。

福臨還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只在那車上沉着臉思索什麽。

董鄂宛兒和靜兒一見他這模樣也都不大氣不敢出。

靜兒倒茶水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着,生怕惹怒了身邊的爺。

奔波多日,算是到了蘇州,福臨吩咐人去租了別院來住,衆人拎包入住。

還沒閑多會兒呢,富察雲依閑不住了,直拉着宜安就要到集市上去。

都說江南的胭脂水粉和首飾是數一數二的精致,富察雲依也就想去看看去,福臨耐不住她,也就同意了,納蘭明珠也不閑着,跟着倆人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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