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造謠試辟謠

第25章 造謠試辟謠

辰時二刻,賈政醒了。

為了驗證晚上究竟有沒有風有沒有雲,他昨兒是歇在外書房的,挺晚剛醒來難免有些迷糊,賈政打了個哈欠,簾子一掀,看見外頭已經陽光明媚了,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什麽時辰了?”

小厮忙進來,道:“辰時二刻了。”

糟糕,晚了。

今日他休沐,不然昨天也不會睡得那麽晚,若是按照往日休沐的慣例,他早上該是先去王夫人屋裏,等幾個子女請過安,再同王夫人一起往賈母處請安。

可如今這個時辰,王夫人怕是都從賈母處回來了。

賈政忙叫了人給他梳洗,連早飯也顧不得吃,急匆匆往賈母處去了。

果不其然,賈母屋裏沒有旁人,她正端着參茶慢慢抿,下頭琥珀給她捶腿,旁邊還有個識字的丫鬟正給她讀話本。

見賈政進來,幾個丫鬟忙起身行禮,然後悄無聲息出去了。

“母親。”賈政恭敬行禮。

賈母冷哼一聲,“你倒是起來的早。”

賈政道:“昨日衙門裏有事,歇在外書房,睡得晚了。”

跟完全不成器,正事一件不會的賈赦比,賈母喜歡的還是這個二兒子,她放緩了語氣,道:“你年紀也大了,別學你哥哥,過得那麽荒唐,也要好好保養才是。”

“煩勞母親挂心,兒萬死難辭其咎。”

鴛鴦端了參茶進來,賈政喝了兩口,仔細想想有什麽新鮮事,笑道:“說起來欽天監新來了個監副,是皇莊出身的,還沒人見過呢。不過人人都說他能掐會算,連夜裏起風,幾時有雲都能算出來。”

欽天監,能掐會算,賈母立即就想起顧慶之來,她皺起眉頭,不過賈政并沒看她,完全沒察覺。

“除夕祭祖雖然是定日子,不過幾時開祠堂,什麽時辰主祭,倒是能叫他算一算。”

“行了。”賈母沒好氣道:“瞧你那樣子,早飯還沒吃吧,趕緊去吃飯。回頭又叫人說我苛待你,你哥哥還要怪我偏心。”

賈政雖然不明白賈母怎麽了,不過他一直不是那種會多想的人,當下便站起身來,告辭道:“母親好生修養。”

京城這個地方,官員多,勳貴也多,加上皇帝推波助瀾,昨天夜裏沒睡覺的人比睡覺的人都多。顧慶之這個“罪魁禍首”,被人提起的頻率,是指數級增加。

有人覺得有這麽個人是大魏朝的福氣,有人各方打聽顧慶之的情況,還有人直接就堵在欽天監門口。

“張大人,上回你還說這是欽天監新來的監副,這都幾天了,怎麽還不見人?你別是把人藏起來了吧?”

張監正也是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昨天晚上要起風要有雲,他苦笑一聲,道:“牌子剛立起來的時候,陛下提過這人是要來欽天監的,前兩日我也問了每日來送預報的內侍官,說是等陛下安排。”

“人不會不來了吧?臨近年底,不管做什麽都得擇吉,張大人不再去問問?”

張監正道:“也不好去催陛下,錢大人,你是禦史,見陛下的機會更多,不如你去問問?”

張監正跟各種同僚打哈哈快到中午,這才又回到衙門喝了杯熱水,放下水杯,他長嘆一聲,他也苦啊。

京城裏擇日子很卷的。

寺廟、尼姑庵,又或者道觀都比別處多得多,和尚道士尼姑道姑都數不過來。

沒在僧錄司跟道錄司挂名的就更多了,比方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出來沒有正統師門,只說自己做個夢或摔一跤就被某神仙點醒的幸運兒,還有各種出馬仙,連邪教都比別地兒多。

他們欽天監算是稍微有點優勢的,至少京城這一畝三分田的勳貴們擇吉,欽天監肯定是排在頭三位的。

沒錯,不像別的地兒,擇吉找一家就行,京城勳貴連擇吉,都能找四五家,更別說那些家裏有廟又有庵的了。

上回他還聽說,南安太妃光點長明燈,就點了一共八盞,其中三盞都點在大佛寺,分別供在三位不同的佛祖身前。

這可都是銀子,他們欽天監幫人擇吉,也是要收錢的,一次三五百兩不等呢,算是重要收入來源呢。

眼看着就要紅火起來,人卻還沒到,這誰能不愁呢?

張監正又嘆了口氣,端着他的大茶缸子走回了大書房,這裏是多數人辦公的地方,見監正進來,就有人問道:“張大人,咱們欽天監的新人,什麽時候來?”

跟自己人就不用裝了,張監正翻了個白眼道:“我也想讓他早點來,我剛出去,他們都恨不得把銀票塞我手裏了。這我也不敢收啊。”

“您沒叫他們堵黎王府去?”

張監正沒好氣道:“他們不敢!”

旁邊有人笑道:“他若是來了,咱們合八字、擇吉選日子就能多收些銀子了。”

“誰說不是?年初的時候,我被人鼓動着養了一匹馬,馬九十兩銀子,蓋馬廄、專門一個照顧馬的小厮,再加上草料等物,這還沒到一年呢,又是六十多兩銀子出去了,這誰受得了?看着是風光了,比養四個轎夫還費勁。我區區一個七品官,我不配騎馬。”

這一番吐槽,叫屋裏人都笑了起來,“再說養馬是無底洞,若是銀子夠,我也是要養馬的。京城裏達官貴人太多了,勳貴不少都是超品的,別說你七品,我六品都得見人讓,騎馬還是快。”

衆人一陣說笑,越發的期待顧慶之早點來了。

“走,今兒去新鮮館吃,他家的餃子香。尤其那醋,也不知道怎麽釀的。”

這時候顧慶之也在吃餃子,禦膳房包的,一共六種餡料,還有一個芝麻糖餡兒的。

皇宮冬天是有新鮮菜的,不過顧慶之覺得最好吃的,是豆角幹豬肉和蘿蔔幹豬肉的。

尤其是蘿蔔幹豬肉的,沾點油辣子別說多香了。

他正處于半大小子的階段,又在加緊補前頭的虧空,餃子是一盤接一盤的吃,完全不帶停的。

首先懷疑人生的是忠順王,他四十出頭,食量已經開始下降了,加上昨晚上沒睡好,平日裏好東西也沒少吃,一種餃子意思意思吃了一個,就差不多飽了。

不過看到顧慶之這吃相,他頓時又可以了,只是餃子夾起來,剛咬了半個,他又覺得他不可以了。

“嗯……真羨慕胃口好的。”

“您少喝些酒,平日裏早起早睡,每天早上起來騎馬射箭練練武,胃口自然就好了。”

忠順王失笑,“你方才還說,早點享受,老了才沒有遺憾。”

顧慶之又挑了一盤羊肉大蔥餡兒的餃子,道:“要有質量的享受。”

雖然被反駁了,不過忠順王也不在意,好壞他還是分得清的,況且這人又是皇帝心腹,他們是一夥的。

一盤餃子六個,顧慶之面前已經堆了八個盤子了。

“好家夥,你這飯量快趕上我了。”尹恩立驚呼道,“你将來定能長得高高大大的。”

“借尹大人吉言,我也想長高一點。”

說實話,顧慶之今天的确是吃的有點多,往常他是吃到七八分飽,今天是奔着十二分往有點撐去的。

一來餃子的确是好吃,再者皇帝設宴招待,怎麽說感謝,都不如用實際行動多吃一點能更讓皇帝高興。

皇帝也的确高興,笑眯眯看着他,“還有山楂苞米粥。”

顧慶之也不客氣,“原湯化原食,餃子湯就行。”

一頓飯吃得十分滿足,等吃過飯歇了片刻,皇帝嘆道:“一會兒還要去給太上皇請安。”

忠順王也跟着嘆氣,“礙于孝道,無奈啊。每次去,太上皇總要訓斥我,我不去吧,他也要訓斥我。”

這兩人明顯都不太願意的意思。

潘勇勸道:“陛下再忍忍吧。”

尹恩立道:“戴權的事兒還在查,屬下回去就再催催他們。”

人家都提了意見了,顧慶之便道:“那……不如吃個味兒沖的東西去給太上皇請安?”

屋裏幾人愣了一下,皇帝無奈的笑笑,倒是忠順王道:“再給我來兩個羊肉大蔥餡兒的餃子,大蒜也來兩瓣。一會兒陛下您坐着,我站在太上皇邊上說話。”

忠順王一邊說一邊看顧慶之,顧慶之便道:“出來等漱口了,還能去太醫院逛逛,就說太上皇嗅覺有誤,是不是身體出什麽問題了?”

顧慶之這也是跟商戰範例學的,什麽開水澆發財樹,撈人金龍魚,擱古代咒人身體不好,就還挺合适的。

再說關心太上皇身體,也是身為子女應該做的嘛。

忠順王嘻嘻笑了起來。

消食茶喝完,顧慶之、潘勇還有尹恩立三人告辭出了禦書房往宮門口走。

顧慶之便問潘勇,“您手下可有人能教教我武藝的?想學個傍身的本領。出門肯定是要帶人的,可萬一自己連跑都跑不動,那就真的該死了。”

潘勇笑道:“這有何難,等你屋子修整好了,我給你一隊護院,都上過戰場的,關鍵時刻也敢動手,武藝更是不必多說。”

“多謝潘大人。”

潘勇拍了拍他肩膀,“客氣了不是?”順便還捏了捏他肩膀,“你骨架子是有的,不用擔心。你住那地兒也安全,算是給這些人也找個好去處。”

三人繼續往外頭走,尹恩立也道:“陛下叫給你二十人使喚,我先給你一個小旗,再五個力士。”

顧慶之了然的點點頭,“吃空饷?”

尹恩立跟潘勇都笑了起來,尹恩立拍了他一下,道:“你先熟悉熟悉,別回頭真要辦事,自己手下能幹什麽都不知道。”

顧慶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好啊。你們要讓我辦什麽事兒,說就是。”

顧慶之琢磨着,等給陛下求一次雨之後,也能給自家同僚們搞一搞風和日麗了,至少叫他們的田地裏都是風調雨順不是。

中午吃的有點多,顧慶之上了馬車就昏昏欲睡了,回到王府,一覺醒來已經快到申時了,吃是不太吃的下了,顧慶之出去沿着抄手游廊狠狠走了半個時辰,又喝了碗粥吃了兩個清爽的小菜,晚飯算是打發過去了。

賈家這個時候剛開始吃晚飯,因為是冬至,搞得還挺隆重。

掐金絲的琺琅盤子上擺着精致的餃子,不僅有煮出來的,也有蒸的。

雖然賈母因為顧慶之有些煩躁,不過她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尤其是不能讓聰慧的外孫女看出異常來,她依舊是笑得看不出褶子來,又道:“這樣熱鬧我很是喜歡,今兒的餃子也不錯,給她們一人一個銀锞子,再給幫廚的小丫鬟們一吊錢。”

一家人吃完飯,圍坐在賈母屋裏,照例每日的捧哏工作。

賈母沒說別的,一上來就問王熙鳳,“給顧小哥兒的餃子送去沒有。”

王熙鳳笑道:“老祖宗放心,一早就送去了,送的是沒煮的餃子,好幾個餡呢,現煮的好吃,保管他吃得好好的。”

賈母嗯了一聲,“沒多送些去?他初來乍到的,也得跟同窗分些的。”

“滿滿兩大盒呢,肯定夠。”

“你辦事我是放心的。”賈母誇了一句,又囑咐道:“明日再叫琏兒去問問,他學的怎麽樣了。”

賈母一邊說,一邊又拉住了林黛玉的手,輕拍兩下道,“當日你父親來信,說要十一月中送他進宮,如今也差不多時候了,若是可以,就這兩天吧。”

林黛玉輕聲道:“外祖母費心了。”

“都是一家人,原該如此的,哪裏要費心呢?”

王熙鳳臉上看不出一點異樣來,笑嘻嘻的又跟李纨聊上了。

賈寶玉才跟林黛玉怄了一次氣,又覺得她誤會自己,糟蹋自己的心意,借着這話題便道:“今兒我出去,倒是發現一件新奇事兒。”

賈寶玉原本就是寶貝疙瘩,又在賈母屋裏,當下便沒人說話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正陽門外頭立了一塊牌子,上頭寫着未來七日的天氣。我聽人說立了好幾天了,一天不帶差的。”

賈母松了口氣,也跟着笑道:“今日你父親早上請安還說了,宮裏也有,還說今年開祠堂選日子要用他呢。說這人是皇莊出身的,是皇帝的心腹呢。”

“那顧小哥兒怎麽辦?”王熙鳳立即就問。

賈母嘆道:“他年紀尚輕,若是有機會跟在這等人身邊,自然也能多學一點。你叫琏兒上點心,若是能行,一定把顧小哥兒安排在這人手下。”

王熙鳳應了聲,“那人是皇帝的人,想必不太好辦,少不得要找些關系了。”

“那就去找。”賈母演的挺開心,瞪眼也很真摯,“還沒辦你就先哭難不成?”

“不過是想借機叫老祖宗多疼疼我們罷了。”

一屋子人又笑了起來,李纨在一邊輕輕推了王熙鳳一下,“你是什麽話都敢說呀。”

王熙鳳毫不在意,又跟林黛玉笑,“我這兒先恭喜妹妹了。”

林黛玉擡起眼睛來,聽見王熙鳳道:“前兒聽說陛下給林大人賞了東西,想必林姑父不日就要高升了。”

這消息也是王家傳來的,王熙鳳也有點遺憾,雖然沒叫姓顧的進宮,可皇上的心思,旁人也幹預不了。

林黛玉眼睛亮了起來,“我父親要回京?”

“恭喜妹妹。”薛寶釵依舊是第一個道賀的,這次她是真心誠意的,畢竟一個還能升的三品高官的獨女,跟一個沒前途的從五品官的次子,還是不走正途的次子……除非入贅,否則這親事是做不成的。

林黛玉雖然沉浸在要跟父親團聚的喜悅中,不過也聽出來薛寶釵對她的稱呼換了。

只是眼下顧不得這個,她想起身回去收拾東西,可手被賈母拉着,賈母道:“這都要年底了,就是進京,也得明年了。”

王熙鳳這消息說出來,第一個不高興的就是賈母,下來就是賈寶玉了。

他紅了眼圈,隔着賈母定睛凝視林黛玉,“妹妹……”

林黛玉完全沒搭理他,笑道:“我先給父親寫封信吧。”

過了沒兩日,潘勇先給顧慶之送來了個教他武藝的老兵,這人在軍營裏待了快二十年,一直都是負責新兵教學的,後來年紀大了,這才退了下來。

他手腳雖然不如以前靈活了,給顧慶之這個純新手教教基本功還是沒問題的。

最重要的是他經驗豐富,不管有什麽問題,都知道該怎麽解決。

接着尹恩立又給他送了一名小旗外加五位力士,還是親自送來的。

“前頭那屋原先是我住的。”尹恩立一臉的懷念,“那會陛下剛出宮,驟然沒人管了,天天都胡鬧。”

人既然送來了,兩人順便還一起吃了個午飯,兩杯米酒下肚,尹恩立開始悲風傷秋了。

“想住就回來住兩天,我想陛下也不會不同意的。”顧慶之笑嘻嘻的提議道。

尹恩立白他一眼,“太上皇不是好相與的,我這兩日聽探子來報,太上皇想把你要過去。”

古代吧,對上太上皇的确是沒什麽人權的。

但是他可以給太上皇找點麻煩呀。

顧慶之便道:“上回我聽說要查戴權,查到什麽沒有?還有上次吃餃子,說要熏一熏太上皇,事成了沒有?”

尹恩立又喝了杯酒,“戴權做事很是小心,他犯得那點事兒,在太監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顧慶之想了想,“他在外頭有外宅?還養了女人?”

尹恩立點點頭,“內城區的宅子,旁邊也都是官員,還有護院。”

顧慶之一拍尹恩立的大腿,“這不就結了,你找個幾個人在他回去的路上套他麻袋打他一頓,再去捏捏他,然後大喊:‘沒卵蛋還要搶老子女人,你擺着看嗎?你要看那麽多嗎?’”

尹恩立呆了三秒,随即笑了起來,“不能在夜裏,得尋個人多的時候,叫他徹底沒臉。”

顧慶之帶着敬意看着他,“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什麽?我也是錦衣衛?咱們繼續。”

顧慶之又道:“男女之事總歸是傳得最快的,沖着他臉打,太上皇問起來就實話實說——太上皇還能行嗎?”

尹恩立已經跟上了思路,“太上皇早就不行了,生八皇子的時候就開始吃藥了,後頭的皇子公主生的都不怎麽順利,陛下生母難産,中間還有三四個月小産的,還有生下來就是死胎的,十三皇子一歲多就病死了,十四皇子是個傻子,後頭就再生不出來了。”

他又總結道:“太上皇不行,他看亂搞男女關系的戴權必定就不順眼。太上皇宮裏也有不少人盯着戴權的位置呢,有人想拉他下來,再加上戴權報複,有些事兒藏得就沒那麽好了。你……已經是我錦衣衛的人了。”

顧慶之道:“這還沒完呢,咱們還得給太上皇也找點麻煩。”

尹恩立笑道:“可以給太上皇選妃。”

“佩服!”顧慶之鼓起掌來。

尹恩立挺直了胸膛,補充道:“倒也不用真選,露出點端倪來,聲勢搞得大一點,總是要有老臣子上書反對的,陛下也可以勸一勸太上皇修身養性,最好還能吵起來。你想的是什麽主意?可跟我一樣?”

顧慶之道:“我這一招,叫做造謠式辟謠,正好跟你的選妃配合着用。”

感謝資訊發達的時代,這招是粉圈常用招數,哪怕不混粉圈的,難免也會被這等大招波及到。

這招想在古代起效,基礎是散播謠言的人多,錦衣衛正好滿足這個條件。

聽見這個名字,尹恩立已經笑了。

顧慶之詳細解釋道:“可以叫錦衣衛抓人進來拷問,也可以直接去人多的地方,比方酒樓茶館集市問:你是從哪裏聽見太上皇要選妃的消息的?”

“再進一步:你是聽誰說太上皇要靠着采補延年益壽的?”

尹恩立也補充了一條,“說!你怎麽知道太上皇要用女子紅丸來煉藥的!”

尹恩立夾了一筷子菜吃了,又道:“選妃選的都是良家子,不僅官員要亂,連勳貴們也得擔心,禦史臺也要忙起來了。”

顧慶之道:“這麽一來,太上皇必定自顧不暇,哪裏還有閑工夫找事兒呢?”

尹恩立感慨道:“太上皇身體不好人盡皆知,他想延年益壽也是人之常情,這事兒,它很合理啊!”

“以後沒事兒,咱們多聚聚。”尹恩立看着顧慶之,鄭重其事道。

顧慶之自然是點頭應下了,又道:“我那院子就在西苑邊上,上回去還看見三個錦衣衛的人呢,回頭我在門房給他們留出一間來,至少太冷太熱下大雨的時候,有個地方落腳。”

尹恩立一拱手,“那我先替他們謝謝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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