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艹 (是一種植物)

第20章 艹 (是一種植物)

池漁有些遲疑,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就算再怎麽低調,也會請朋友去慶祝一番,他竟然沒有?

她在安市曾見識過,十五歲小男生的生日,請了整個年級的同學慶祝,又是吃飯,又是KTV,一晚上的花費就十幾萬,豪得讓人咋舌。

莫非他在家不受寵?或者是有後媽便有了後爹?

池漁腦子裏正腦補着一場明争暗鬥的豪門大劇,突然,額頭一痛。

淩淵伸手在彈她的額頭,“想什麽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池漁捂着額頭,“我沒多想的。”

她無意探聽他的隐私,也不知怎麽安慰他,伸手摸了摸褲兜,掏出來,是兩顆棒棒糖,她低血糖,幾乎每件衣服的兜裏都會放幾顆糖備用。

想了想遞到他面前,“學長,生日快樂,現在也沒辦法請你吃蛋糕了,我請你吃糖吧,吃了甜的東西這一天都會是甜的。”

“我爸以前最喜歡拿糖哄我,見我不開心,就給我糖吃,說多吃甜的,生活也能變甜。願你從今往後每一天都是甜的。”

紅色糖紙包裹着小小的糖果,靜靜地躺在女孩的手上,越發襯得她小手白嫩。

小姑娘擡眸看着他,目光澄亮,纖塵不染,像是早晨初升的日出,讓人心生溫暖。

他傍晚拿糖哄她,她晚上拿糖祝他生日快樂,他們真的很有緣分啊,連哄人的方法都一樣。

直到很多年以後,回想起這一晚,淩淵的心仍是甜絲絲的,像是泡在蜜糖水裏,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了。

淩淵伸手接過,剝了一個放進嘴裏。

他已經很多年不吃糖果了,他不喜歡那種甜膩膩的感覺,但現在,水果的甜味在口中沖破味蕾,順着喉嚨,一直甜到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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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滋味很好。

難怪小姑娘全身香香甜甜的,原來是吃糖吃多了啊。

“嗯,很甜。”

跟她一樣甜。

“這個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這生日也好像沒那麽難受了。

……

十八歲生辰的這日,一向難以入眠的淩淵手裏抓着一顆棒棒糖破天荒的睡着了,只是一整晚都在做夢。

夢裏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先是夢見他媽媽抱着四五歲的他,給他慶祝生日,他開心得蹦蹦跳跳。

畫面一轉,有個小姑娘不知從哪冒出來跑到他面前,哼哼唧唧的說頭暈讓他抱,他聽話地抱了,然後小姑娘從嘴裏拿了一顆吃過的棒棒糖說要請他吃糖,還說祝他生日快樂。

誰要吃她吃過的口水?

但是,有輕微潔癖的他在夢裏竟然也沒拒絕,還歡喜的像什麽似的接過來吃了,還跟她說糖很甜,纏着她再給一顆吃。

後來,不知怎麽的,他們就吻在一塊兒,吻到最後,小姑娘撒着嬌問他,“淩淵~是糖甜還是我甜?”

是糖甜還是我甜?

小姑娘聲音軟糯,帶着旖旎的意味。

他當時是怎麽回答來着?哦,他說,當然是你甜,你比糖還甜,再讓我吃一口。

然後,他抱着小姑娘狠狠地親着,親得小姑娘眼尾發紅。

睡夢中的他猛然驚醒。

他舔了舔嘴唇,嘴裏似乎還殘留着糖果的甜味,心裏頭卻有種難以形容的空虛感,就像是明明有顆糖在嘴邊引誘着,卻沒吃着的失落感。

低頭看了眼褲裆。

淩淵:“……”

艹艹艹他,他,他竟然……

他匆忙起身,去洗了個冷水澡,吃完早餐,看時間差不多了,背着書包開着摩托車出了門,順便将昨晚一直抓在兜裏的棒棒糖剝開放進嘴裏,白桃味的糖果真的很甜。

剛轉出大馬路,就看見池漁和梁子皓坐着家裏的專車從路口出來,視線和從車上看過來的池漁撞在一處。

她的眼神澄清明亮,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帶着璀璨的星光。

淩淵想到早上那個夢,喉嚨發幹,呼吸都沉了幾分,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梁子皓喊了聲,“九哥,早。”

池漁也跟着喊了聲“學長早”。

淩淵緩緩地擡起眼皮,含着棒棒糖漫不經心地回道,“早。”

下一秒,他就看到坐在車裏的那位姑娘,對着他唇角勾起一個燦爛又幹淨的笑容。

配上那張精致絕倫的小臉。

哪來的這麽勾人小仙女?

“轟”得一下,淩淵分明地聽到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什麽東西炸了,心裏築起的堅固堡壘瞬間崩塌。

媽的!

真的栽了!

完完全全地栽了!

淩淵聽到他對自己說。

不知為何,淩淵突然想到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那天他赤裸着上身,她睜着圓溜溜的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看着他,時至今日他還能想起她一顫一顫的眼睫,根根分明。

那天,周暮雲說,這個小姑娘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他其實并不想否認,但短短幾天他就喜歡上了她,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這算是一見鐘情吧?

大概,淩淵這輩子都沒想過,一見鐘情這樣的戲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擰着把手直接發動車子,呼得一下,摩托車帶着轟鳴聲呼嘯而去,留下一串尾氣和面面相觑的池漁和梁子皓。

好一會,池漁才輕聲問道,“子皓哥,淩學長這是怎麽了?他生氣了?”

昨晚分別的時候,看他心情還好呀,怎麽又不開心了?

沒睡好?

梁子皓也不知道淩淵發生什麽事,只是他知道昨天是他的生日,淩淵從來不過生日,這一日他們也從來不會去打擾他。

可能情緒還未從昨天恢複過來吧。

不過,這話卻不好跟池漁說,“沒什麽事,放心。”

“喔~”

意識到自己打探別人的私事,池漁問完就住了嘴。

風在淩淵耳邊呼呼地吹着,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火熱。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喜歡一個人的,此刻,他只想掉頭回去将小姑娘按在懷裏做早上夢裏做的事情。

原以為對方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卻在青春正盛的時候動了感情,這感情沖動又激烈,曾經,他也以為只是一時興起,卻不想,這份感情燃燒了整個青春,甚至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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