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對薄葉齋紀來說，達成現在的狀況并不算難。
他在福岡工作的時候，仗着自己大致知道一些劇情，有目的性地認識了一些人，在這次就幫上了忙。
薄葉齋紀從知道這次的任務內容開始，就關注起了新聞，在心中跟記憶裏的後續發展一點點對應。
所以，雖然他只在出門前給情報販子打了個電話，但實際上對他來說，需要知道的其實已經知道，只要确認幾個關鍵點就行。
林憲明——也就是被薄葉齋紀盯上打工的女裝大佬，今天剛剛在華九會搞了罷工，華九會讓他去殺死一個偵探，他反而跑去保護人家，剛才薄葉齋紀跟林憲明見面時，看到對方手裏拎着一盒明太子，就是在幫那個偵探跑腿。
而那個偵探，實際上是福岡有名的最強殺手，馬場善治，最近也在調查市長相關的事。
一個是妹妹差點被市長兒子弄死，一個是正要搞市長，這不是一拍即合嗎？
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覺得薄葉齋紀太随意了，這任務沒這麽簡單就能完成。
“你想的也太美好了，要是失敗了，沿着那邊調查到你，再暴露了組織怎麽辦？”
降谷零感覺自己很頭痛。
就像是明明睡足了覺，但醒來就是腦瓜子嗡嗡的，一查監控，發現家裏的貓打了自己一晚上，人家打都打了他還不好打回去的那種難受。
他跟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薄葉齋紀會這麽雷厲風行啊！
諸伏景光看着薄葉齋紀擺爛了這麽些天，也以為起碼要折騰個幾天才知道那想法不靠譜，他們出來只是當是看看薄葉齋紀打算怎麽做，收集情報的，哪想得到三兩句話的工夫，薄葉齋紀就已經把人都安排明白了！
這要是任務失敗，暴露了什麽，組織想把他們一起滅口，那他們死的也太冤了！
但薄葉齋紀表示你們放心：“就算查也只會查到我，我可是之前一直在福岡晃悠的，連累我老東家也不會連累到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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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家：6。
因為薄葉齋紀不想詳細解釋自己的安排，在兩個卧底看來，他就是找了個跟市長兒子有仇的殺手，指望這個殺手一切順利……實話說，他們很不看好。
但做都做了，他們也沒能攔住，只能先趕緊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麽辦。
降谷零趕緊編輯了一份報告，發給了伏特加，強調這都是薄葉齋紀的擅自行動，他和綠川已經在想辦法彌補了。
然而，伏特加和琴酒正在沒有信號的地方出任務，第二天早上才終于看到降谷零的這份郵件，整個人當場就瞳孔地震。
“大哥！”伏特加失聲喊出了他在心裏存了好久的話，“薄葉那小子果然搞砸了！！”
正在保養槍支的琴酒眼神一冷，擡手奪過了伏特加的手機，看完郵件內容後，忍不住捏緊了手機。
薄葉齋紀！！！
又不是考察他的任務，他瞎湊什麽熱鬧，像之前一樣擺爛不行嗎？！
“已經過去一晚上了，問問現在的情況。”琴酒強行壓下了對薄葉齋紀的不滿，思路轉向了如果真的暴露了組織，他該怎麽收尾。
畢竟Boss要保人，他也不可能按習慣把人直接滅口了，只能幫着收拾爛攤子。
……當時那麽快就找到了薄葉齋紀，也許并不是幸運，而是不幸，就因為這個，薄葉齋紀出點啥事，Boss第一時間想起的都是他……
伏特加趕緊拿回自己的手機，打了電話過去。
降谷零很快就接了電話：“伏特加？你電話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彙報……”
伏特加十分緊張：“什麽？”
不會是薄葉齋紀那小子察覺自己搞砸，直接跑路了吧？！那中東那邊怎麽辦？！
降谷零在電話另一頭說：“任務完成了。”
“哦，任務完成……等等，任務完成了？！”
伏特加本來還在緊張，現在整個人都懵了：“怎麽完成的？！”
琴酒挑眉，往這邊看了過來，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兒地按下了免提。
降谷零語氣微妙地說道：“就是按照薄葉君的計劃完成的，他看好的那個殺手成功了，今天的早間新聞，因為電波挾持的緣故，被換成了市長兒子認罪錄像，現在還在講原田市長的一些黑料呢，我估計他恐怕是沒辦法再繼續當這個市長了……”
伏特加：“…………”
怎麽可能！真讓那小子給做成了？！
以為薄葉齋紀失敗的時候，伏特加很不滿，現在知道薄葉齋紀成功了，不知為何，他更不滿了。
這麽容易就能搞定，豈不是顯得鄭重其事地把這個當做考驗任務安排下去的他和大哥像個笑話嗎？！
而且憑什麽薄葉齋紀能成功啊！那計劃跟開玩笑似的！屬于上報給他，他絕對會打回去，并讓人去查查腦子的程度！！！
“喂，伏特加？”薄葉齋紀搶了電話，“任務完成了，任務金別忘了打我卡上，這次可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別分給他們兩個……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啊。”
他不提任務金還好，一提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伏特加頓時忍無可忍地噴人了。
“什麽任務金……這任務是讓你去完成的嗎？這是考驗那兩個家夥的任務，你完成了算什麽事！”
“我幹活你還不滿了是吧？”薄葉齋紀比伏特加聲音還大，“那行！以後我就只領工資不幹活！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你說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伏特加的氣焰弱了一點。
薄葉齋紀忽然平靜下來：“我明白。”
伏特加可能是被pua了，聽到薄葉齋紀難得說了句人話，竟然有點感動：“你真明白？”
“我完全明白了。”薄葉齋紀有些憂郁地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職場霸淩吧？”
伏特加：“……啊？”
“我早就聽說了，有些老員工擔心新員工能力太強替代自己，會故意給新員工使絆子，或者假裝親切地說什麽‘不用這麽努力，我教你偷懶的辦法’，實際上暗搓搓地跟boss說這小子不行……沒想到竟然被我撞見了，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伏特加：“……啊？？？”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說的是一回事嗎？！你小子對普通人的了解就全了解在怎麽陰謀論同僚上了吧？！
伏特加正要反駁，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被薄葉齋紀牽着走了，趕緊把話題又扯了回來：“誰給你使絆子了，你的工作內容根本就不是完成任務，你非要搶別人的工作，影響到我了，我還不能說兩句嗎？”
薄葉齋紀長嘆一口氣：“沒辦法，我就是太勤奮了，眼裏見不得活兒，看他們折騰這麽久一點進度都沒有，我就急公好義地幫他們幹了。”
還沒走的降谷零：“……？”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愧是以前幹人力資源管理的，HR的嘴，騙人的鬼。
而且什麽叫幫我們幹了，錢你也沒少拿啊！
伏特加都無語了，也不想再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了，直接問：“那個殺手你處理幹淨了嗎？不會查到組織吧？”
“什麽叫處理幹淨！”薄葉齋紀痛心疾首，“你思想太可怕了，我們普通人聽不了這個。”
降谷零陰陽怪氣：“你現在裝普通人有什麽用。”
伏特加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薄葉齋紀哼了一聲：“總之，別瞎擔心了，這裏可是福岡，原田市長自顧不暇，他兒子又沒死，不會有工夫來糾結是誰幹的——他仇家可不少，反噬起來，別死在任上就不錯了，我回頭給你寫個報告。”
伏特加也不想跟薄葉齋紀繼續語言交流了，叮囑了幾句後，就匆匆挂了電話，估計是去親自調查情況了，畢竟也不能光聽做任務的人自賣自誇。
薄葉齋紀這邊把手機還給降谷零，降谷零接過來，假笑着問。
“‘你的工作內容根本就不是完成任務’……那麽，我有幸知道薄葉君的工作內容到底是什麽嗎？”
都這種語氣跟伏特加講話了，算是徹底不裝了的意思吧？
“沒什麽，伏特加讓我寫關于你們的觀察報告。”薄葉齋紀絲毫不覺得愧疚，光明正大地回答。
“哦？那我能知道你都寫了什麽嗎？”
薄葉齋紀沉吟：“你們兩個私底下說我壞話，這很不好，不利于團結。”
降谷零：“…………”
“不過我也不是什麽小心眼的人，雖然你們說我壞話，但我還是替你們把任務完成了，不用謝。”
薄葉齋紀微笑着道：“就是伏特加大概要重新挑任務來考核你們，下次可就沒我幫忙了，你們加油啊！”
降谷零咬牙切齒：“……那還真是謝謝你。”
這就是小心眼的表現吧？因為我們說你壞話，你就讓我們的考核白費，只能重來？
這種幫忙不如沒有！
不過薄葉齋紀的出現也算是給他們上了一課，果然不應該小看任何人，外表看上去再無害、再不像組織的人都不行。
還好他和景光沒有放松警惕，加上薄葉齋紀自己演的很不上心，不然還沒正式加入組織就被發現是卧底，可就太搞笑了。
回想起第一天薄葉齋紀羊毛衫上的字，降谷零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次簡直就是被薄葉齋紀玩弄于鼓掌之中，明明對方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了——
薄葉齋不是「老板心腹」，就是勵志成為「老板心腹」！！！
“啊，對了，畢竟大家都是朋友了，臨走前我送你們一人一個禮物吧。”
薄葉齋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往口袋裏摸索了起來。
降谷零正處于自己被耍了的郁悶中，聽到這話，忍不住陰陽怪氣：“我一個連考核任務都沒做的人，哪裏能成為薄葉君的朋友呢？”
薄葉齋紀安慰他：“你不要自暴自棄，其實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喏，你的禮物。”
降谷零目光掃到禮物上：“禦守？我不需要。”
“拿着嘛，感覺很适合你。”
薄葉齋紀用仿佛帶着深意的語氣說道：“我特意給你挑的，上面有櫻花呢。”
降谷零表面若無其事，心裏卻像是被忽然砸進了一塊巨石。
櫻花——日本警察。
……薄葉齋紀只是随口一說，還是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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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薄葉君是老板心腹！
伏特加：……你眼瞎？
零：你不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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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朋友圈，薄葉估計會被所有“朋友”屏蔽……
哦不對，伏特加會悄悄關注，看他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