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琴酒、伏特加和諸伏景光他們幾個研究了好久，才總算得出一個“從最開始就以窗前沙發椅為目标設計狙擊軌道”的感覺比較靠譜的結論。
結果薄葉齋紀來了，給他們現場演示了一波玄學。
……琴酒開始思考他是不是被薄葉齋紀耍了，畢竟從要他照片占蔔哪個目标能殺這個環節開始，就已經充滿了不靠譜的感覺。
伏特加更是嘴角抽搐：“玻特尼斯，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砰”的一聲給打斷了。
伏特加差點以為是琴酒忍不住要殺人滅口了，但很快意識到這是狙擊槍的聲音，于是驚悚地看向了忽然開槍的家夥。
一直聽話地保持着狙擊狀态的諸伏景光站起來拉上了窗簾，開始拆卸狙擊槍，同時飛快地解釋：“成功解決目标，該撤離了。”
伏特加：“……？？？”
等等？！就說了一句話的工夫，他錯過了什麽？
伏特加疑惑地看向琴酒，希望大哥能給他指引方向。
琴酒不知何時又拿起了望遠鏡，此刻的神情充滿了高深莫測，他放下望遠鏡後檢查了一下忽然響了一聲的手機，言簡意赅地總結：“……任務完成。”
在負責狙擊的諸伏景光周身氣氛忽然一變的時候，琴酒就察覺到了什麽，迅速地重新拿起了望遠鏡，但動作還是有點晚了，只看到了尾聲。
對面酒店的大落地窗前，有一個人動作忽然一僵，緊接着便頭部冒着血倒了下去。
琴酒相信綠川不會随意開槍暴露自己，加上在現場原本負責引導目标走位的人飛快地發來了郵件，告知目标已死亡。
——也就是說，一切正如薄葉齋紀剛才預言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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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人物就像是被牽着線的傀儡一般，走到了薄葉齋紀預定的位置上，被早有準備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狙擊手甚至一點調整都沒有，完完全全就是按照薄葉齋紀之前的安排，守株待兔。
……這是怎麽做到的？
琴酒一邊撤退，一邊在心中一遍遍地推演可能性。
撤退到附近的安全屋後，薄葉齋紀率先發難：“任務都完成了為什麽還非要我跟你們一起走啊？”
諸伏景光安撫他：“畢竟還要寫報告，總要把一些細節問清楚才行。”
薄葉齋紀不開心地怼他：“跟你們這群審美堪憂的人走在一起，我真受不了。”
所有人：“…………”
到底是誰審美堪憂啊！就算你仗着自己長的好看瞎穿，也不能昧着良心管這叫時髦啊！
伏特加不奇怪為什麽薄葉齋紀這次連綠川一起怼。
因為綠川在準備撤退的時候，把自己的棕色風衣半強迫地給薄葉齋紀套上了，擋住他那一身過分顯眼的打扮。
雖然綠川好像還很體貼地幫忙把有點長的袖子往上折了幾折，但也不能掩蓋他就是在違背薄葉齋紀意志的事實，甚至可能在踐踏薄葉齋紀的審美。
而且中途薄葉齋紀不想跟他們一起走，似乎想偷溜的時候，也是綠川半拖半抱地把人強制拎到車的後座，動作再大點他們就要被路人當拐賣犯報警了，薄葉齋紀現在生起氣來無差別攻擊很正常。
伏特加很感激綠川的犧牲——薄葉齋紀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顯眼點無所謂，跟他們一群人撤退的時候還是別了！萬一被人看到這記憶點也太鮮明了！
琴酒向來懶得理會這些無意義的細節，檢查了一圈安全屋，确定能夠放心說話後，就直接問道：“你做了什麽？”
“什麽‘什麽’？”薄葉齋紀把諸伏景光的風衣脫下來往沙發上一甩，直接當坐墊往上躺，“我做了你們安排給我的工作啊，目标死了，任務完成了，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再糾纏就要加錢了啊！”
“解釋一下。”琴酒耐心地補充，“你為什麽知道他會出現在那個位置。”
薄葉齋紀：“這是另外的價錢。”
“可以。”琴酒果斷回應，“這次的任務金全部給你。”
伏特加不會反駁琴酒的決定，諸伏景光一個還不是幹部的成員更沒意見，反正作為在狙擊方面都頗為專業的人，就沒有不想知道薄葉齋紀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了獲得一個答案，犧牲一點任務金，他們都覺得很值。
就是考慮到他這一身迷信的挂件，再考慮到什麽占蔔之類亂七八糟的環節……有點擔心答案比較玄幻，他們還沒做好世界觀破碎的準備。
目前比較靠譜的答案大概是薄葉齋紀會催眠，但就算是催眠也要講究基本法吧？
薄葉齋紀伸出手來，掌心向上：“先給錢。”
琴酒毫不猶豫，直接拿出了一張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了他。
雖然不知道裏面多少錢，但知道琴酒不會在這種時候小氣的薄葉齋紀滿意地收起了卡，然後才解釋。
“因為他很高傲，而且有強迫症。”
所有人：“……？”
“酒店選址不錯，那個位置的夜景很棒，會有種一切盡在把握的感覺，是目标會喜歡的，他向來喜歡夜景，不可能不來看看。那個宴會廳的地磚是大面積的白色大理石包圍黑色大理石的設計，落地窗附近有五塊黑色地磚，他會選站在中間那塊。”
薄葉齋紀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只要知道了他會站哪裏，那接下來就只要調整好角度等着就行了，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樣簡單不是嗎？我唯一不确定的也只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站過來而已。”
伏特加：“……？？？”
說得簡單！比起這麽麻煩且充滿不确定性的預測，他寧可犧牲一個引導人設計走位還更踏實點！！！
甚至就算知道目标的性格問題，他們也不會這麽自信目标一定會按照他們的想象行動，薄葉齋紀對自己判斷的信任也太……或者說，這種信任就像他們對自己在專業領域的信任一樣？
薄葉齋紀吐槽：“酒店很好，反倒是你們選的狙擊點不太行，角度有點偏，但畢竟酒店選址的時候就看中了對面沒有遮擋視野的，只能從側面狙擊也沒辦法，我不怪你們，任務能成功就行，只是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解釋……難怪你們收集的資料裏全是一堆沒用的東西，還得我親自調查，給的時間還這麽急，幸好我看人準。”
諸伏景光都驚了，原來薄葉齋紀真的是去調查了啊？他還以為薄葉齋紀只是找借口偷溜……
這一套解釋有理有據，說得伏特加都要反思自己為什麽想不到還能這麽做了，但琴酒卻還在冷靜地問。
“你說過你不懂狙擊。”琴酒說，“你要怎麽确定風速空氣濕度等因素對射擊軌道的影響？”
“我沒上手過，因為讨厭這種要等很久的事。但我可是從中東回來的，看多了，就算不會上手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落點計算這種東西，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斜倚在沙發上，笑容漫不經心的銀發少年，懶洋洋地指了指自己薄綠色眼眸。
總是會讓人聯想到勃勃生機的綠色，此刻卻帶着幾分宛如毒藥的詭谲。
“我的腦子就是計算機，我的眼睛就是尺。”
***
薄葉齋紀解釋完，就拿着銀行卡離開了，突出一個收錢辦事，幾句話就卷走琴酒一張銀行卡，這賺錢效率Boss知道了都只能說6。
知識就是金錢，誠不我欺。
被留下的伏特加、琴酒和諸伏景光三人也沒閑着，直接開小會。
“呃……”伏特加率先開口，“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明白他是怎麽做到的了……也是，他在中東長大，怎麽可能一點狙擊都不懂。”
都怪薄葉齋紀平時看着太不靠譜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夥裝普通人居然裝的挺到位，把知情的他都給騙了！
諸伏景光苦笑：“我雖然覺得他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懂，但也沒想到他都不用輔助瞄準什麽的，看一眼就行……這已經完全是天賦級別的了，确實學不來。”
伏特加嘆氣：“上次的情況我也明白了，他應該是推測出了目标的行動模式，然後以此為基礎，根據當天的天氣設計了專屬狙擊軌道，所以有窗簾擋着也無所謂……”
誰家暗殺還這麽費勁啊，努力揣測目标想什麽，那是情報組的工作，行動組只要聽命待機就行了，剩下的自然有人安排。
“啧，這小子，之前說過自己看人準，可我沒想到居然還能利用到暗殺上。”伏特加感慨，“實力這麽強，整天藏着掖着幹什麽啊？”
明明這麽有能力，堪稱天才的家夥，卻硬生生靠着個人努力，讓伏特加下意識地覺得他就是個擺爛躺平的廢物，也是了不起。
諸伏景光：“……因為他想當個普通人？我能問問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嗎？”
伏特加：“因為他有病。”
“……好的。”
兩人聊天告一段落，同時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琴酒。
琴酒在一旁默默地抽煙。
作為一個事業心極強，把組織當家的奮鬥逼，琴酒十分看不慣有廢物和叛徒渾水摸魚。
但現在他發現，他似乎對有能力但就是不幹活的鹹魚忍耐度更差一點……也有可能主要因為這個人是薄葉齋紀。
薄葉齋紀的性格，能配合這一次就不錯了，之後十次裏估計也就同意個一次，這麽好用的人，卻每天失蹤，加入組織這麽久了都沒有什麽貢獻。
一想到這個人力資源就這樣被浪費了，琴酒就難受得想抽煙冷靜冷靜。
“……綠川。”琴酒最終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跟薄葉齋紀截然相反的靠譜搭檔身上，“你能加強對玻特尼斯的影響嗎？”
諸伏景光：“……？”
他什麽時候對薄葉齋紀有影響了？
雖然有點疑惑，但大致能猜到這個誤會是怎麽回事，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說不行。
于是他硬着頭皮緩緩點頭，揚起一個正合我意的微笑：“……我明白了，我會盡力。”
與此同時，并不知道一群人開小會，想對他打搭檔牌的薄葉齋紀，正在全力趕回警校中。
系統剛才不敢說話，現在總算能開口了：【你可真是把「萬能導航」玩出花了，預設槍膛裏的子彈，終點目标的頭，這樣就算目标還沒出現在視野裏，也能知道未來會出現在哪裏……可你啥時候去調查的啊？你怎麽知道他有強迫症？】
【我瞎編的。】薄葉齋紀十分淡定，【誰讓他正好踩在中間的黑磚上。】
【……那他要是踩在白磚上呢？】
【那就換個編法，有問題嗎？】薄葉齋紀莫名其妙，【反正他們也沒辦法證明一個死人是怎麽想的，那不是當然随便我造謠嗎？】
系統：【……行，算你厲害，希望你回宿舍的時候迎接你的不是教官。】
【你提醒我了。】
薄葉齋紀打開導航看了一眼：【嗯，研二在我宿舍……他怎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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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地雷加更！地雷充能條：12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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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準時是因為和基友出去玩，不寫完不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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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溜回警校卻被抓着去安全屋的薄葉，仿佛被風衣一卷帶去寵物店洗澡的貓貓一樣不爽
擅長造謠的薄葉同學：我的腦子就是計算機，我的眼睛就是尺，你做不到是你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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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他為什麽想當普通人
伏特加：因為他有病（一個萬能回答）
琴酒沒辦法讓薄葉熱情工作，仿佛身上有螞蟻在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