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第二天,薄葉齋紀就看到萩原研二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出現了。

薄葉齋紀有點心虛:“你還好嗎?”

“還行吧。”萩原研二打了個呵欠,“對了,關于昨天那個設計圖,你願意讓爆物處理班那邊做個模型用來訓練嗎?”

薄葉齋紀爽快地答應了:“可以啊,我還能再給你們設計幾個。”

萩原研二懷疑薄葉齋紀說話沒過腦子:“……其實那一個就行了,多了也不好都說是美國那邊洩漏的……”

“都行。”薄葉齋紀無所謂,或者說對他來說,所有人都知道這炸彈是他設計的才好,只是這樣的話肯定要被萩原研二阻止,所以也就沒争取署名。

至于說什麽就算是警部內部訓練,萬一設計圖洩漏會不會有問題——這又不是什麽高科技,設計炸彈就像是出卷老師,想為難人的話,有的是辦法,什麽難拆不難拆的,大部分警察遇上了炸彈,就一個引爆完事。

但拆彈專家還是要緊跟時代的,很多不适合引爆的場合需要他們上,因此遇上罕見的設計圖總要研究一下,避免到時候落入陷阱。

萩原研二不贊同,也主要是擔心別人追根究底地問到底是誰設計的,給寒川深流本就不怎麽明朗的名聲雪上加霜,可既然松田陣平有信心找到借口糊弄過去,那讓爆物處理班的大家多學習學習,他也沒意見,說不定以後遇到類似的陷阱能看穿,救了大家一條命呢。

“我替爆物處理班的大家謝謝你了。”萩原研二笑了一下。

這個好消息傳達給松田陣平後,松田陣平迫不及待地就去跟上司申請材料做模型了。

為了避免暴露薄葉齋紀,他把設計圖自己重抄了一遍,然後才拿去給上司看。

上司一眼看過去:好像有點東西。

再多看了幾眼,上司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這什麽變态設計的?”

松田陣平不負責任地瞎扯:“美國那邊的一個案子,朋友知道我喜歡這種,幫我打聽了一下,我根據情報複原的。”

上司表示懷疑:“我怎麽沒聽說,如果出現這種炸彈,不是應該早就出名了嗎?”

松田陣平堅持:“就是美國的。”

上司也不追根究底,畢竟設計圖是實實在在的,也許是信息來源不太好講,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充滿了各種心照不宣,反正到時候對其他的人說是從美國弄來的就行了。

“确實應該做個模型,給大家訓練一下……唉,能畫出這種設計圖,感覺他拆彈也有一手,你覺得這個人能加入我們爆物處理班嗎?”

松田陣平譴責地看着上司:“您不要套話行嗎?”

上司不以為意,只是十分遺憾:“看來是不能……有這個設計圖打底,不加入,當個顧問也是可以的嘛!”

松田陣平撇嘴。

人家可瞧不上爆物處理班,人家要去一線呢……說起來,差不多寒川那家夥現在也該去機動搜查隊實習了吧?

正如松田陣平猜測的那樣,新的一周剛開始,警校裏的學生們就被撒出去到各地實習了。

一般來說都是去各地的派出所,畢竟大部分人畢業後都會在地方派出所工作,只有少數會被直接提拔到警視廳。

其中也有幾個特例,比如薄葉齋紀,就去了剛剛改組的機動搜查隊,周一剛好去報道。

關于有警校生來實習的問題,警視廳刑事部第一機動搜查隊兼第四機動搜查隊隊長,第一個女性隊長桔梗柚琉,提前一周就跟隊員們講了這件事,但大家當時都很忙,所以聽過就忘了。

桔梗隊長自己也忙得快昏迷,現在臨到周一了,才忽然想起這件事:“當時說是讓誰去帶新人來着……志摩?是你吧?”

志摩警官皺着眉擡頭:“我已經在帶新人了。”

“伊吹不算新人了。”桔梗隊長說,“你們這不是相處的挺好的嗎?而且你這帶新人也有經驗了,和伊吹一起帶一個不是更輕松嗎?等實習期結束就行,轉正後就要給他安排新搭檔了……你想辦法把人留下來,我們是真的很缺人。”

志摩警官眉頭皺得死緊,十分抗拒:“陣馬班長也有帶新人的經驗。”

“那不一樣。”桔梗隊長說,“這次來的好像也是個問題兒童,你連伊吹都能按住,新來的這個也拜托你了。”

志摩警官:“…………”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要帶兩個問題兒童……這種就不能給其他組勻一勻嗎?!

他不抱希望地問:“這次是怎樣的問題兒童?有伊吹問題大嗎?”

“呃。”桔梗隊長回憶了一下,“鬼冢班的傳聞你聽說過嗎?鬼冢班來的,優等生。”

确實聽說過的志摩警官表情沉重:“我明白了。”

刺頭、不聽話、事故體質是吧……

志摩警官做好了見到第二個伊吹藍的準備。

想起伊吹藍跟有路怒症似的跟人別苗頭,上班兩天報廢了一輛車,假裝對犯人要開槍威脅對方,還過分信任直覺把犯人當無辜者之類的破事,哪怕這些案子都有了圓滿的結局,現在他們兩個也磨合的不錯,姑且還算比較聽話了,但志摩警官還是一陣頭大。

他接過了桔梗隊長遞給他的資料。

翻開資料一看,他就沉默了。

那個小小的照片上,冷冷地望着前方的深發紅眸的青年,正是他不久前才見過的人。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問題兒童了!!!

看到志摩警官的嘴角在抽搐,桔梗隊長咳嗽了一聲:“雖然他可能看起來有點不太友善,但鬼冢教官跟我發誓了,說這位寒川君非常能幹,志摩你不要以貌取人。”

“确實挺能幹的。”志摩警官面無表情,“前天那個現場拆彈的警校生就是這家夥。”

桔梗隊長:“……”

“什麽什麽?是那個人嗎?”伊吹藍撲過來看了眼資料,推了推眼鏡,“嗚哇,還真是,寒川深流,我記得那個爆處組的警察好生氣地喊了這個名字呢……還好當時沒真把他打傷,不然現在多尴尬。”

“你當時就不應該沖上去!他要是手一抖我們都要飛天!”

“沒辦法嘛!一推門就看到他那個樣子,我沒忍住!你不是也誤會了嗎?!而且我是看到倒計時熄滅了才去的!”

志摩警官語塞。

确實。

當時他和伊吹藍正好在附近巡邏,聽到報警中心的呼叫後,就第一個趕到了現場。

根據報警內容,他們上了二樓,發現商場的保安十分焦慮地在洗手間門口徘徊,他們兩個上前出示了警察證件,保安才如釋重負地說道。

“你們來的好快,我才報完警沒多久呢……是的,有人把這裏的洗手間從內部鎖上了,不知道在裏面要做什麽,因為對方看上去好像很可怕,所以我都不敢用鑰匙開門……”

伊吹藍迷惑:“啊?我們接到的不是這個報警內容,是說這裏有炸彈啊。”

保安十分恐慌:“……啊?炸彈?!”

志摩警官解釋:“還不能确定,只是有人這麽報警了而已,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包裹,我們就是來确認到底是不是炸彈的,如果是的話,你大概一會兒就能接到經理的撤離通知了……”

“那絕對是有的啊!”保安立刻說道,“那個人可能就是安裝炸彈的人!”

“理論上講報警的時候,炸彈就已經安裝完了,沒必要現在過去……”

“那不一定!”保安堅持,“我看過電影的,先安裝一部分,然後把不好運輸的部分再分批送來組裝……警官!我現在該怎麽辦?!”

志摩警官嘆氣:“鑰匙給我,你先離遠一點吧。”

既然人家直接把門鎖了,不管對方是不是犯人,都肯定打草驚蛇了,志摩警官幹脆在門口先喊了兩聲:“你好,裏面有人嗎?”

毫無意外的,裏面沒有回應。

志摩警官這才拿鑰匙開門。

因為擔心門口被設置什麽炸彈,所以他開門開的小心翼翼,并且躲在了門板後面,怕裏面的人暴起傷人。

但很快,裏面就傳來了呼救的聲音。

“有、有人嗎?救命啊……”

志摩警官:“……?!?!”

原來裏面不是只有一個人?!也是,保安沒說對方是把人全趕出來才鎖的門……也就是說,這可能不是單獨的炸彈事件,還可能摻雜了報複他人想要同歸于盡之類的問題。

人命關天,志摩警官剛要從掩體後面走出去,他的搭檔伊吹藍就已經沖了進去。

很快他就看清了裏面發生了什麽。

只見一個人好像被脅迫着,表情充滿恐懼地手裏捧着閃爍着倒計時的炸彈,另一個人慢條斯理地拿着什麽工具伸進炸彈的控制盒裏,似乎正在調試。

一瞬間,志摩警官的腦海中就閃過了無數推測——好嚣張!這是要讓人質拿着炸彈來威脅警方嗎?!

報警的人怎麽沒提這個!

等等,該不會是這個炸彈犯自己報的警,就是為了欣賞警察無能為力的表現吧?!

聽到門口的動靜,那個疑似是炸彈犯的人往這邊瞥了一眼。

如夜空般深藍色的劉海下,那雙血紅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波動,漠然地說道:“別過來。”

可能是他視線偏移導致手上的工作出了問題,伊吹藍敏銳地發現那個炸彈控制盒上的倒計時居然熄滅了,于是直覺系的他也顧不上思考判斷錯誤自己會不會死的問題,直接就沖了上去。

深藍色短發的青年後退了兩步,離人質遠了一點,志摩警官也趕緊上前,扶住了對方,遠離戰場:“你沒事吧?你們認識嗎?”

人質哽咽:“謝謝!謝謝警官!我們不認識!”

志摩匆匆掃了眼伊吹藍那邊的戰場,然後才伸手想要把炸彈處理掉,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炸彈控制盒裏,有很多被剪斷的電線。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炸彈犯,怎麽可能剪斷這些線呢?這分明是在拆彈啊!

“等一下!”志摩警官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問人質,“他剛才是在拆彈嗎?”

人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吧!我不懂炸彈!這是我從別人那裏買的!”

志摩警官:“……?!?!?”

伊吹藍也反應過來了,停下了擒拿的動作:“……啊?這炸彈是你放的?”

“嗚嗚嗚嗚,我只是想威脅一下商場經理,讓他後悔開除我……我在附近觀察得好好的,這家夥忽然把我抓了進去……非要在我手心上拆彈……還說我手抖的話大家一起死……嗚嗚嗚……”

兩個警察沉默了:“…………”

志摩警官緩緩看向那邊怎麽看都比這個家夥更像是犯人的人。

深發紅眸的青年漫不經心地把手裏的小刀收進風衣的口袋裏,目光沉沉地凝視着真正的犯人,語氣有種無機質的冷漠。

“我只是覺得,他應該吃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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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遲到了,咋回事呢,沒基友盯着我碼字就好容易拖延症啊……

晚上超時加更

這是之前炸彈案件的從機搜隊視角的補充

犯人:這是個變态!為什麽一定要在我手心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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