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來到正篇開始時

第066章 來到正篇開始時

經過了一整晚的折騰, 庾魚第二天起床都有點沒精打采的,拖着小行李箱慢吞吞的走出宿舍。

原本庾魚都不想和兩面宿傩一起旅游了,可兩面宿傩一句‘你也不想我們的事被五條悟知道吧’改變了她的想法。

倒也不是庾魚對五條悟有好感, 所以不想他知道自己和兩面宿傩的事, 主要是五條悟知道這件事之後, 搞不好會宣傳的整個咒術界都知道……

想到五條悟不遺餘力宣傳兩面宿傩追求她的事, 庾魚瞬間拳頭都硬了。

她現在對五條悟的濾鏡全沒了。

五條悟, 真不愧是除了性格哪裏都很完美的人!

坐在輔助監督的車上, 庾魚扭過頭貼着窗戶,努力和虎杖悠仁保持最遠的距離表示自己的抗拒。

很會讀空氣的虎杖悠仁已經坐立不安了。

看來他們兩個還在鬧別扭,可他夾在中間真的是很尴尬。

伊地知潔高更是如坐針氈。

他知道了太多內幕消息, 被迫成為了虎杖悠仁的專用輔助監督,因此知道了更多的內幕消息, 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輔助的咒術師随時會變成詛咒之王的确令人恐懼,可更讓人不安倍增的是他時不時表現出來的戀愛腦。

剛開始的時候, 伊地知潔高半夜都會驚醒大喊‘裝的吧’,最近才稍微能以平常心看待這件事。

……不,完全平常心不起來啊,光是想到裏面一個人是兩面宿傩,他就要汗流浃背了。

一時間,車內的氣氛僵硬極了。

為了不讓車內的氣氛太尴尬, 虎杖悠仁努力找了個話題打破沉默:“伊地知先生,能給我說說詛咒的情況嗎?”

伊地知潔高松了一口氣, 開始平鋪直述的講述起這次的事件:“半個月前,百濱灣有數名年輕女性在游泳時溺亡, 根據‘窗’的報告,發現少量殘穢痕跡, 确定為咒靈作祟。”

“這樣啊,”虎杖悠仁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可是,在海邊玩發生意外也挺正常的?為什麽會确定是特級咒靈呢?”

“這是因為當地曾經有過祭祀海神的傳統,”伊地知潔高解釋,“在數十年前,當地人每隔十年都會以年輕女子作為海神的新娘進行活人獻祭,直到當地旅游業發展起來後這種習俗才消失。”

兩面宿傩冒了出來:“産土神?”

“是。”伊地知潔高緊張的回答,“高層懷疑是本地産土神暴走,因此将這個任務歸位特級。”

“等下,産土神我知道是什麽,”虎杖悠仁無知的舉起手,“但産土神暴走是什麽意思?這和咒靈有什麽關系?”

庾魚默默感謝虎杖悠仁問出這個問題,因為她連産土神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伊地知潔高解答了虎杖悠仁的疑問:“咒靈是人類對某種事物的恐懼,而在一些具有古老祭祀傳統的地方,長期的特定信念會形成類似神明的咒靈。”

“這類咒靈的能力比一般咒靈更加強大,但也有着特定的刻板行為,當刻板行為不能被滿足時就會暴走,以更兇惡的方式獲得自己的祭品。”

“我明白了,”虎杖悠仁表情凝重了起來,“也就是說,那個産土神現在想要的,就是更多的祭品新娘……對吧?”

“是。”伊地知潔高回答,“暴走的産土神比一般咒靈更加強大,還有本地加成,是非常棘手的敵人,因此這個任務才被分派給了五條先生……”

聽說要面對的是這樣強大的對手,虎杖悠仁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他是覺得兩面宿傩很強,可現在的對手可是被稱作神的咒靈,兩面宿傩能打敗對方嗎?

在虎杖悠仁的憂心忡忡下,黑色的轎車開到了目的地。

車停在預定的酒店門外,看到空蕩蕩的停車場時,庾魚就感覺到了不妙,等到走進大堂,看着空無一人的前臺,庾魚感覺自己的預感得到了驗證。

果然,為了祓除特級咒靈,附近的人已經被清空了,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酒店殼子。

兩面宿傩冰冷的問:“因為所有普通人都撤離了,所以我們必須自己動手做飯?”

庾魚:“……”

唉,會有這個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可是五條悟給的任務。

“非常抱歉!”伊地知潔高滿頭大汗,“我以為你們提前知道……”

“五條悟那家夥,”兩面宿傩露出不快的表情,“故意挑釁嗎?”

“我覺得也不一定是挑釁,”庾魚實事求是的評價,“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因為這話太有道理了,兩面宿傩都有點無語,放過了臉色發青的伊地知潔高:“算了,房卡在哪裏?”

“在這裏,”伊地知潔高立刻取出房卡,“請跟我來!”

“嗯,”庾魚拖着行李箱跟上了伊地知潔高,走了兩步發現兩面宿傩還沒跟上來,她回過頭帶着點小埋怨,“快點跟上啦。”

兩面宿傩頓了一下,快步走到了庾魚身旁:“今晚去散步吧。”

“不,”庾魚硬氣拒絕,“我還在生氣!”

兩面宿傩根仿佛根本聽不到庾魚的拒絕:“你的泳裝是什麽樣子?等會穿給我看看。”

“誰要給你看!”

“是嗎?”兩面宿傩手親昵搭在庾魚肩膀上,“那我親自去幫你換衣服?”

庾魚炸毛了:“這是悠仁的身體,你不準這麽做!”

“那你就自覺點,別讓我親自動手。”

“咕唔……”

伊地知潔高聽了這些話,真的很想當場報警。

有沒有人能管管啊!

令伊地知潔高汗流浃背的事還沒結束,等到把人送到總統套房,他在樓下寫報告短信的時,兩面宿傩就摟着一臉噘着嘴的庾魚走出酒店。

“車鑰匙。”兩面宿傩向伊地知潔高伸出手。

對方的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氣場是如此的強勢,以至于伊地知潔高下意識的将鑰匙交了出去。

片刻後,他才意識到問題:“請問你們要去哪裏?我可以負責送你們……”

“不用了,”兩面宿傩直接拒絕了,“別礙眼。”

說完,兩面宿傩把庾魚扔進了副駕座,自己開着車揚長而去,留伊地知潔高一個人在原地風中淩亂。

伊地知潔高內心一片迷茫。

現在要怎麽辦?要彙報五條悟嗎?虎杖是不是沒有駕照啊?兩面宿傩應該不會做什麽事吧?

天啊,他的腦子要炸掉了!

——*——

出來的時候,庾魚還因為被脅迫換上泳裝有點不開心,不過坐在副駕上吹了一會海風,那點小小的不開心就被吹走了。

她趴在打開的車窗上,雀躍地望着白色的沙灘和一望無際的大海,很想去車頂上唱首歌。

兩面宿傩把車停在了靠近海灘的路邊,轉頭看庾魚:“不去車頂唱歌嗎?”

庾魚:“!!!”

兩面宿傩怎麽會知道自己這個想法?!

兩面宿傩露出嘲笑的表情:“你這家夥想些什麽完全能從臉上看出來。”

庾魚氣的鼓起臉,唱歌的心情完全沒了,她跳下公路,自顧自的向着海邊走去。

海灘上沒有人,只有海浪聲層層疊疊的回響着。

兩面宿傩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河豚又生氣了?”

庾魚根本不想回答爛人素面的問題,她踢着海水氣鼓鼓地走在前面。

身後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連腳步聲都沒有,整個沙灘似乎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樣。

庾魚忍不住有點不安。

該不會是兩面宿傩直接走了吧?雖然這麽做很爛,可他就是這樣沒道德的人啊!

這可是有着産土神咒靈的沙灘,而且産土神還在尋找祭品新娘……

庾魚毛骨悚然,急忙回過頭去尋找兩面宿傩,生怕他把自己一個人抛在這裏。

才一回頭,庾魚就對上了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在思考什麽,只是在與庾魚目光對視的剎那,所有散亂的思緒都凝集了起來。

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她值得在意一樣。

“怎麽了?”兩面宿傩問。

庾魚感覺自己心跳又加速了,她不由生起自己的氣:“沒什麽!”

“這可不像沒什麽的樣子啊。”兩面宿傩托着下巴,笑着問,“難道你以為我丢下你走了?”

庾魚本來否認的,一下子又回憶起自己被兩面宿傩一秒看穿的情景,不情不願的回答:“是啊。”

“怎麽可能,”兩面宿傩說,“我說過了,我可不是那種半吊子的存在,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

庾魚讨厭會為了這樣的話心動的自己。

因為這根本不是屬于她的溫柔。

“那你是怎麽看我的呢?”庾魚忍不住問,“我覺得,就算是某個人的轉世,也已經是兩個人了。”

更何況,她只是個外來者罷了……

“是一個人,”兩面宿傩專注的凝視着庾魚的面龐,“無論變成什麽樣子,無論多久,我都會第一眼認出你。”

庾魚有點感動又覺得槽點很多。

真的不會認錯人的話,就不會把她當成是公主了啊。

兩面宿傩真是個看似很深情的瞎子!

這一瞬間,庾魚有種沖動把自己不是本人的事告訴兩面宿傩。

可她的理智又在勸阻自己。

如果說了的話,兩面宿傩肯定會殺了占據公主身體的自己,而且她還要刷對方的好感度,努力保護高專的人。

……但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就可以一直欺騙兩面宿傩嗎?

庾魚糾結萬分的時候,大海中傳來了怒濤般的呼嘯聲。

【新娘——我的新娘啊!——】

随着這樣的聲音,一只十數米高,有着布滿鱗片的上半身,粗壯雙臂的咒靈從海洋中出現。

這個咒靈的腦殼呈透明狀,兩只眼睛漂浮其中,無規則的滾動一番後對準了庾魚的方向。

【我的——新娘!——】醜陋的咒靈咆哮着,催動起巨浪向着海邊滾滾而來。

兩面宿傩提起了庾魚向後躍去,暗紅色的眼睛鎖定了前方的咒靈:“別離我太遠。”

“嗯!”庾魚回答,單手結印,以海邊的砂石與海水捏了一只毒刺水母護身,自己緊跟在兩面宿傩身旁。

巨大的海浪拍向了海灘,餘波毫不留情的沖向了公路,将停在路邊的公務車直接掀翻。

庾魚制造出來的毒刺水母被海浪卷了幾下,帶着她和兩面宿傩浮出了水面。

醜陋而龐大的咒靈帶着海水向着庾魚靠近,口中重複的呼喚着新娘二字。

“蠢貨,你在對誰說這個詞啊。”兩面宿傩雙手結印,“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坐落在骸骨之上,向着四方張開巨口的恐怖神龛出現在兩面宿傩身邊,強勢的将周圍的海水全部推開。

那并不是領域或咒力的排斥,而是單純的以最簡單的斬擊将海水全部逼退。

在這樣強度的斬擊下,看似強大到能夠操控海洋的咒靈發出了凄慘的哀嚎,強大的恢複能力并不能延長它的生命,幾乎是眨眼之間,這只看似恐怖的産土神就徹底被抹消了。

沒有了産土神的控制,洶湧的海水漸漸地退去,留下不少從深海中帶上來的土特産。

庾魚看到一只小海豚擱淺在沙灘上,急忙跑了過去,抱起小海豚把它送進海裏。

兩面宿傩站在原地慵懶的看着庾魚,忽然間像是注意到了什麽,他低下頭,撿起被水流帶着經過自己腳邊的東西。

是一片小小的貝殼,在海水的打磨下變得光滑圓潤,表面呈現出非常美麗的粉藍色花紋。

兩面宿傩:“小魚。”

“嗯?”庾魚回過頭,被一個東西‘咚’的砸中了腦袋,“你幹嘛啊!”

“這都躲不開嗎?”兩面宿傩懶懶的說,“真是個弱者。”

庾魚氣的臉都鼓起來了,她打不過兩面宿傩,只好給自己精神做按摩。

莫生氣,生氣只會氣自己,和爛人生氣不值得!

……按摩無效!

庾魚氣的低頭找東西想打回去,發現自己腳邊有一片好漂亮的粉藍色貝殼:“哇,這個好好看啊!”

“嗯。”兩面宿傩似乎不感興趣的随口應了一聲。

“感覺可以做一個挂飾。”庾魚跑到了兩面宿傩身旁,用粉色貝殼比了比他的頭發,“感覺和你挺搭的。”

“哈?”兩面宿傩表情變得很嫌棄,“我不要這種東西,醜死了。”

“哪裏醜?你看這個有這麽好看!”庾魚把那片貝殼怼到兩面宿傩面前。

“沒興趣。”兩面宿傩冷淡的回答,“你自己帶着玩。”

“好吧。”庾魚哼哼唧唧的把貝殼拿回去,小聲嘀咕,“沒品的山豬。”

兩面宿傩轉頭看庾魚:“嗯?”

“哇!”庾魚立刻裝作驚喜的看向一旁,“宿傩,你看那裏有一只海參!我去看看啊!”

說着,庾魚飛快的溜了。

看着庾魚活潑的背影,兩面宿傩嘴角勾起,無聲的笑了一下。

看到了一切的虎杖悠仁默默的在兩面宿傩體內落下了眼淚。

唉,這狗糧他真的是吃的夠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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