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v三合一

第23章 入v三合一

木兔光太郎飛躍在半空中的身影太過耀眼了,幾乎是占據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讓本身有些散漫的一輝來了點興趣。

他不了解枭谷,也不清楚這位四號的實力。

但他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攔死他,會相當有意思啊!

露出一個狂妄的笑來,一輝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晃動着,只見他交叉着步伐,恍若一只開始狩獵的大型貓科動物,在頃刻間出現在了二號位的标志杆附近。

骨骼咔嚓作響,皮下的韌帶毫無停頓地傳送着專屬的柔韌與力量,讓他輕松又靈巧地飛躍至上空。

與此同時,尾白阿蘭也來到了一輝的身邊。

趕在了木兔拉臂的瞬間,完成雙人攔網。

身體微微後仰,如同一把拉滿的弓般充斥着矯健與強壯的木兔立刻捕捉到了稻荷崎這嚴絲合縫的攔網。

面對着四只如同豎立起來的高牆般的手臂。

他的內心沒有産生任何的壓力與退縮。

只見他鼓起臉頰,後拉的右臂上浮現出了代表着美學的青筋與肌肉線條。

快到幾乎出現殘影地引臂一揮——

沒有錯過他的舉動,尾白下意識将腹部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手腕微微下壓,加大了對手臂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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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眯着眼睛注視着他的動作,一輝下一秒微微瞪大着雙眸,眼底是驚訝與興奮的交織出來的奇異光芒。

啊,原來是這樣啊。

不賴啊,這個王牌。

可惜可惜。

遇到的人是他。

要不然……

還真的被蒙騙過去了。

咧嘴一笑的一輝目光随性中又暗藏幾分敏銳地望着木兔的右臂。

在他揮臂揮到一半的時候,驟然将壓入枭谷網那邊的雙手擡起。

下一秒,在即将觸碰到排球的時候,木兔突然減輕了力道,用指尖對準排球底部,輕輕一擦。

眸光流轉的一輝內心亢奮不已。

猜對啦猜對啦。

什麽嘛。

就算是單細胞,在球場上也會玩起心眼子。

真是有趣。

所以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才覺得繼續打排球挺不錯的啊…

“什麽?”終于發現一輝在短暫的一秒內改變的手臂位置的木兔猛地瞪圓了雙眼。

一臉震驚地看着那顆紅綠白相間的排球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對着他挑眉一笑的一輝輕而易舉地處理了一下沒什麽力道的排球後,垂下羽睫,頗為興奮地看着排球順着枭谷的球網墜落。

咚——

攔網得分!

2:0.

稻荷崎完全的領先!

占據主動權!

傳球給木兔的赤葦在看到這幕後,眼神一凜。

剛剛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畢竟稻荷崎的攔網十分到位。

那個八號是徹底封鎖了木兔桑的直線和貼線。

又有了四號的加入,再次封鎖了另一跳路線。

加之木兔桑是在四號位起跳進攻的,小斜線球變得十分困難。

基本是沒辦法實現出來。

要不只能打暴扣試圖沖破防線,要不就是打吊球來個出其不意。

但這次木兔桑的假動作做得相當完美,他剛剛都以為是要打暴扣。

這個八號卻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現了木兔桑的意圖。

改變了手臂的攔網位置。

真是一個好聰明好敏銳的副攻啊。

而且,他的手臂是不是太過柔韌了一些?

“攔得好!一輝!”“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的腦子聰明!”“領先兩分了,這局穩了!”“攔得漂亮一輝!”

穩穩落地的貓貓比了一個耶,俊秀的臉上挂着暢快的笑,“好耶!不愧是我!”

站在他身邊的尾白阿蘭豎起了大拇指,誇贊道:“nice!一輝。”

得意洋洋地揚起眉毛的一輝自信回答:“那是當然的!”

頓了頓,他轉身面對着球網,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睨着露出豆豆眼的木兔,語調帶着諷意。

“哎呀哎呀,我還以為枭谷的王牌有多強呢,原來就這啊?這不是輕輕松松攔網嗎?要加油哦,王牌?”

那雙透金色的眼眸中盛滿了不屑與冷漠。

聽到他的話後,稻荷崎衆人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來了來了,得意忘形的貓貓帶着他的垃圾話走來了。

“那個,一輝,我們還是穩健一點,沉穩一點哈。”有些尴尬的阿蘭對着他瘋狂使眼色。

別鬧別鬧。

沒看到對面的四號徹底萎靡了嗎?

你再說下去,他好像要哭了。

被垃圾話糊一臉的貓頭鷹整個人都蔫巴了下去,恍若最漂亮的那根翎羽被人拔掉了一般,那頭豎起來的頭發都變得軟塌塌的。

只聽他喃喃自語道:“對啊,我被攔網了,我被攔網了,得意的一球被攔死了,我是王牌嗎?這球真的适合吊球嗎?”

說着說着,他突然捂住臉,大喊道:“赤葦!不要給我球了!”

聞言,這次輪到枭谷這邊的人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了。

啊這……

才開局兩球,他們的王牌就徹底進入消極模式了啊。

對面那個副攻怎麽回事啊!

怎麽就精準打擊了!

他們的王牌不可能在開局就蔫巴!

可惡!

這人真壞!

“木兔,你不要聽他的,你剛剛的判斷沒有任何的問題。”走過來的鹫尾語氣認真。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沒錯啊。”“別聽他的木兔。”“振作起來啊,木兔。”“不怪你不怪你。”

而已經陷入消極模式的木兔皺着一張臉,完全聽不進去。

滿腦袋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今天在幹什麽。

看到他的反應,壞貓貓勾唇一笑。

他猜對啦。

枭谷這個王牌非常吃狀态。

打擊成功~~

看他那個樣子,大概沒有十多分鐘,是振作不了了。

好玩~

一會等他振作起來,而來一次。

貓貓有什麽壞心眼呢。

捕捉鳥類本來就是他的天性。

看懂了一輝的意圖,北信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雖然不知道在第二體育館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貓貓依舊向着自家隊伍的。

這就足夠了。

至于針對木兔?

言語上的小小打擊而已。

在他們拉拉隊的對比下,一輝顯得溫柔了許多呢。

既然他們的副攻手創造了好機會,那麽他們要把握住了。

“接下來發起猛攻吧,趁着對面的四號在前排。”北信介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今天吃什麽一般。

聞言,本來在無語貓貓去挑釁木兔的衆人紛紛回過神來。

立刻理解了他的意圖大家紛紛回答道。

“okok,确實是一個好機會了。”“原來一輝你,是有深意的挑釁啊。”“哼!別小看我啊!”“好好好,誰敢小看你,超級棒的!”“嘿嘿,那是必須的~”

不知道為何,在一隊的貓貓狀态非常好。

堪稱游刃有餘,枭谷很難突破他的攔網。

就連誘餌也做得很好。

前期把優勢打出來後,趁着木兔光太郎處于一個做什麽都慢半拍的情況下,第一局稻荷崎直接以25:22贏得比賽。

第二局木兔逐漸好轉,在赤葦京治等人的誇贊下,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

枭谷以29:27獲得第二局的勝利。

第三局有點勢均力敵,但架不住一輝再次玩心大發,把振作起來的貓頭鷹再次說進了消極模式。

比分以25:23稻荷崎獲勝。

累得只喘氣的貓貓一臉虛弱地朝着休息處走去。

而身後是枭谷衆人帶着殺氣的目光。

這個八號,真的太會如何用言語打擊他人了。

最後這場木兔又不行了……

直接幹擾到了他們的士氣和平衡。

真是一個讨厭的對手。

而對着如芒在背的視線完全不在意的一輝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嚷嚷着,“我好累!老師,我不打了!”

坐在他身邊的黑須法宗側看了他一眼後,微微颔首,“時間也不早了,今天肯定不會繼續比賽。”

“好耶!老師最好啦~”可可愛愛地舉起雙手雙腳的貓貓頓時覺得氣不喘了,心不跳了。

他可以再跑一百圈了。

不等他想要起身跑走,黑須立即出聲說道:“別急,先做一下賽後總結。”

聞言,本來已經起來的一輝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後,不滿地說道:“我很累很渴,水杯和毛巾都沒帶過來了,我要渴死啦!”

沒有理會他的幼稚發言,黑須法宗緩緩站起身來,對着已經來到面前的學生說道。

“做得好,配合完美,開局就找到了對手的弱點,并且抓住的時機很漂亮。”

這時,本來累得半阖着眼,呼吸急促的一輝突然舉手來,十分自信地接話道:“我就知道我超棒!”

确實在誇他,但見到他這麽直白接受的黑須教練被噎了一下,最終無奈搖頭。

“嗯,你很棒,但體力還是不夠,你看看三局下來,大家的呼吸頻率,你再看看你的。”

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的貓貓偏過頭小聲嘟囔着,“這樣不挺好的嗎?我又不是主攻。”

一字不落地聽完他的話,黑須眼中染上了無奈,“不管是什麽位置,體力都是第一位,回去要加練了。”

“诶?我不要。”聽到加練的一輝頓時不幹了,整個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不行,不許任性。”“嗚嗚,我好慘,我不要。”“不訓就別吃零食了,阿侑他們悄悄給你帶零食我知道的。”

“你自己選吧。”

“……那我練。”“嗯。”

目睹全過程的稻荷崎衆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解決完貓貓的問題後,黑須就着比賽的一些細節為學生們分析了之後,最後說道:“時間不早了,接下來是自主訓練的時候,你們自己抉擇是訓練還是回去休息,就這樣。”

“是!”

壓根沒有想過要自主訓練的貓貓歡呼了一聲後,倒騰着長腿朝着門外跑去。

“我就不訓練啦~大家拜拜~”

被他甩在身後的衆人:……

撒丫子狂奔的一輝此刻滿腦子都是洗個澡然後蒙頭睡覺。

并沒有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導致剛剛跑出門的他與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砰——

“??偷襲?”“小心!”“怎麽了怎麽了?”

冷不丁将來人撞到在地的貓貓哎喲了一聲。

幾乎是本能地嚷嚷着,“是誰啊!走路不看路!”

渾然忘記了那個走路不看路的人是自己。

身下傳來了熟悉的音色,“一輝,你先起來。”

聞言,露出豆豆眼的貓貓下意識用手掌支撐着身子,卻碰到了一片溫熱又堅硬的皮膚。

頓時,下方的人傳來一聲悶哼,“你的手勁還是那麽強悍。”

意識到自己撐在哪裏的一輝表情空白了一瞬,原本因為撞擊而迷茫的大腦瞬間清醒。

他幹脆就着這個動作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

随後嬉皮笑臉地說道:“原來是若利啊,你的胸肌練得是越來越好了呢。”

借助了館外昏黃的燈光,緩緩坐起來的牛島若利表情依舊穩如泰山。

“只要一直沒有懈怠,你可以做到。”

翻了個白眼的一輝微微彎下腰,伸出了手,“起來吧,我才不要像你一樣呢,胸肌可以碎大石了,影響我美少年的形象。”

并不墨跡地将手伸過去的牛島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直接轉移了話題。

“剛剛在第二體育館怎麽沒有看到你?”

努了努嘴,松開手的白貓貓雙手插兜,語氣染上了煩躁,“不想在二隊就去一隊了咯,你們剛打完比賽?”

稍微拍掉了身上的灰塵,牛島若利并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微微颔首道:“總之是有機會比賽的。”

頗為嫌棄地睨了他一眼,貓貓将右手從口袋中抽了出去,随意地揮了揮,“你忙去吧,我先回去了,累死了,拜拜。”

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樣說的牛島老實地和他揮手道別,“嗯,明天見。”

看着一輝遠去的背影,一直沒吭聲的天童覺有些好奇地問道。

“若利君,認識的人?”

收回視線的牛島點頭道:“嗯,是對手。”

小時候,兩人分別在兩家俱樂部學習。

因為同在一個縣內,所以俱樂部偶爾會舉辦練習賽。

他們是作為對手相識的。

當時的貓貓覺得這個一天板着臉跟小老頭一樣的小孩挺有趣。

實力也挺強。

便閑來無事便找他聊聊天。

牛島又是個認真的性格,一輝就算是胡言亂語他也會一板一眼的給出回複。

就這樣,兩人莫名其妙成為了亦敵亦友的關系。

只不過,初中過後兩人的關系變淡了一些。

畢竟一個在宮城縣,一個在東京都。

“是嗎?若利君你很厲害呢,敵人居然有在兵庫縣的。”聳了聳肩的天童語氣染上了淡淡的調侃。

并沒有發現的牛島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噗,我發現若利君你的反射弧真的很有趣诶。”

“?是嗎?”

“嗯嗯。”

“那好吧。”

對于這個小插曲,一輝并未放在心上,畢竟之前就知道白鳥澤會來,在體育館也看到了牛島。

現在的他一心只想去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匆匆回到宿舍的貓貓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眉梢一挑,邁着長腿去壁櫥裏找尋換洗的衣服。

貓貓的耐心已經告捷,将衣服翻得亂七糟後,留下一片狼籍哼着小曲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甚至連門都忘記關了。

這讓後面回來的狐貍們還以為是遭賊了。

因為是集訓場所,所以沒有配備單人浴室的。

想要洗澡需要去到公共的浴場。

推門而入一輝看着一個都沒有的更衣室,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

“沒人嗎?那我可以一個人享用浴池啦!”

語調微微上揚的貓貓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只見他三下五除二褪去身上的衣服後,腰間圍着一塊浴巾,興沖沖地朝着浴室奔去。

而此刻,正在沖洗着頭上泡泡的佐久早猛地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他明明加快速度來洗澡了,怎麽還是有人這麽早來?

要不就不泡澡了吧。

“嗚呼~好大的浴池啊!!”

聞言,佐久早的動作一頓,默默看向了站在門口,姿态十分豪放的一輝。

心中升起一片愁雲的海藻頭陷入沉默。

誰都好,怎麽會是一輝啊。

現在好了,更煩了。

掃視了一周後,精準捕捉到好友的貓貓笑出了大白牙,只見他抱着木盆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哎呀,是臣醬啊!你還是老樣……!!”

話還沒說完,眼睛忽然瞪圓的一輝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一腳踩在了地上的一片水漬上。

整個人像後仰倒。

砰地一聲,摔了個結實的貓貓手中的木盆飛了出去。

裏面的小黃雞和毛巾全部散落在了空中。

而他本人也像是打了肥皂一般,就着這個沖勁哧溜一下順着水漬一路滑行。

“啊啊啊啊!臣醬!救我!”

露出死魚眼看着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的一輝,佐久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這人是什麽天選漫才嗎?

這都能滑倒?

你以為你是漫畫情節啊?

槽點太多了,佐久早發現自己根本吐槽不完。

而滑了一段距離發覺還挺好玩的一輝沒有了之前驚恐,反倒是開心地笑出了聲。

“哇哦,好好玩!臣醬我們一起來玩吧!”

更無語的佐久早嘆息一聲,拒絕道:“不了,你自己玩吧。”

可惜現實不是漫畫,一輝能夠滑行一段距離全是靠着剛剛的跑動的速度和地面上的水,才得以玩了一小會。

停在距離浴池不遠處的貓貓臉上挂着尚未消失的興奮,像只小烏龜般滑動着四肢。

“可惡!為什麽不能讓我呲溜一下,滑進浴池啊,那樣多好玩,跟跳水一樣!”

聞言,佐久早直接加快了沖洗頭發的速度。

他可不想一會泡澡泡的是一輝那沒有沖洗過的身體染髒的洗澡水。

發現好友沒有理會自己的一輝撇了撇嘴,幹脆自己爬了起來。

“聖臣你好冷漠,你好無情哦,都不理人家的。”加固了一下因為滑行有些松垮的浴巾,一輝邁着長腿走到了佐久早的身邊,十分嬌蠻地嘟起了嘴。

側眸睨了他一眼的佐久早語氣染上了無奈,“你消停一點吧,趕緊沖完澡,不是困了嗎。”

有多年的相處經驗,海藻頭知道如何去轉移貓咪的注意力。

聞言,一輝還真的沒有繼續胡攪蠻纏了。

而是轉身把自己掉得到處都是的東西撿了起來後,坐到了佐久早身邊的小板凳上。

“知道啦,對了,臣醬你把你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借給我~”

看着他理直氣壯地攤開手後,佐久早覺得自己就不該這個時候來沖澡。

“自己拿吧。”

無可奈何的海藻頭選擇了放任。

他能怎麽辦?

不借的話,這只貓百分百又要撒潑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立刻換上一張笑臉的一輝做作地說道:“還是~臣醬最好啦~”

“……嗯,你開心就好。”

擰開水龍頭的貓貓十分粗暴地拿着花灑對準腦袋就是一頓噴。

水花甚至濺到了佐久早的身上。

有些不悅的他剛轉頭看了一眼後,瞳孔一震。

“一輝,你是泥人嗎?怎麽掉色了?”

看着他白皙的後背上蜿蜒曲折、五彩斑斓的水痕。

佐久早覺得這個世界大概是出了bug。

聞言,一輝一臉無辜地轉過頭看着他,眨巴着挂着水珠的長睫,下一秒,絲毫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聖臣你好笨啊!哈哈哈,我這是染發劑掉色了啦。”

聽完他的解釋後,佐久早眼神死了一瞬。

原來是掉色啊。

他又沒有染過頭,怎麽會知道。

好煩。

又給他嘲笑的話題了。

所以,不開心的佐久早選擇讓開心的貓貓不開心一下。

幹脆說起了之前的第二體育館的事,“你和你們的二傳怎麽樣了?還在吵架?”

這句話的效果十分顯著。

本來還笑得前仰後合的一輝臉上的笑意驟然褪去,只見他撿起地上的花灑,一邊淋濕着頭發,一邊用着淡漠的語氣回答道。

“誰和那家夥吵架了,我不認識什麽二傳。”

煩躁轉移的佐久早聖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一輝還是那麽容易情緒化啊。

将頭發上最後一絲泡沫沖走的佐久早施施然起身,朝着浴池走去的同時丢下一句話。

“不是誰都能猜到你的心思啊,還是還溝通一下的,一輝。”

聽到的他話後,貓貓咂了咂舌,對着他的背影揮了兩拳,頗為不忿地說道。

“我才不需要弄不懂我想法的二傳手呢!!”

對于他的氣話,佐久早暗自搖了搖頭。

稻荷崎真慘,遇到這只特立獨行的貓。

不過,只要弄明白了貓咪的特性。

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棘手就是了。

但是……

那個綠頭發的二傳手看起來也是脾氣也不是太好的樣子。

總感覺有得磨了。

“是嗎?”

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後,擡腳跨入浴池中的佐久早将身子埋進了暖意昂然的水中。

叽裏咕嚕說些什麽的一輝洩憤式揉搓着腦袋,因為力道過大扯着發絲又哀嚎了兩聲。

“可惡!!我怎麽那麽倒黴!”

見他徹底陷入了煩躁中的海藻頭藏在水汽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讓你吵讓你鬧。

現在現世報了吧?

佐久早聖臣承認自己有看笑話的心理。

但那又如何呢?

有人可以制裁這個煩人貓,不是最好的嗎?

他以前可是被折磨得挺煩的。

正當貓貓不開心泡澡、鬧得海藻頭一臉無語的時候。

第二體育館。

蹲在角落的宮治、角名以及銀島結也在竊竊私語着。

“阿侑肯定還在耿耿于懷,絕對是!”

不知道為何會被拉過來的藏狐露出了死魚眼。

貓咪和狐貍吵架,關他角名什麽事?

蹲累了的銀毛狐貍幹脆盤腿坐在了地板上,擡眸眺望了一眼就在不遠處洩憤式對着牆壁墊球的宮侑後,默默收回了視線。

“嗯,在生一輝的氣呢。”

他們第二輪比賽的對手是白鳥澤。

全是三年級的正選,雖然不完全是首發,但他們打得很辛苦。

雖然之前宮侑說了黑澤前輩在的話,他們的防守力度會變強。

但是黑澤的綜合實力并沒有一輝強。

和他們一年級的默契也差了許多。

加上嘴上說不在乎,其實還是被影響到的宮侑發揮不太好。

最終還是輸了。

連輸兩場比賽,還和貓咪吵架的綠毛狐貍真的要怄死了。

“管他那麽多做什麽,不出意外的話,阿侑一會要去找一輝和好的。”深谙狐貍的心理,角名理所當然地說道。

抓了抓頭發,銀島結臉上挂着擔憂的神情,猶豫道:“但之前他們說話說得那麽難聽,真的會和好嗎?”

此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确實……

一個放話說不需要這個二傳手。

一個又在說不想打就不要占着位置。

說實話,都挺傷人的。

但是吧……

“阿侑不會計較的,我想一輝是幹脆沒有在意他的那些話,選擇了無視。”宮治一錘定音道。

對于一輝的性子,在蹲的都有一定的了解。

是以,宮治的理解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準确率。

“那我們幹嘛要在這裏讨論?讓他們自己處理不就好了?”露出死魚眼的角名突然覺得他們這樣好傻啊。

聞言,一旁的銀島結順了順剛才抓亂的頭發,“我這不是怕他們都不肯低頭嗎?老實說,我還是喜歡我們二隊的配置。”

不是說三年級的黑澤不好,而是他們一年級的熟稔程度更高。

沒有前輩在,他們可以更加随心所欲一點。

而且,一輝的攔網是真的好,一些暗戳戳的配合讓他們打得十分順手。

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溝通的。

只是說一些他認為可以打出其不意的球,一般會先出手,然後再與隊友進行配合。

最多不過就是隊友沒有反應過來。

他進行單人攔網而已。

只要攔住了,或者一觸了。

那不出聲又有什麽關系?

對于他的話,宮治和角名下意識點了點表示自己的贊同。

一輝雖然是有問題,但在蹲的都是屬于有天賦的人才。

也了解作為天才的一些心理。

自我一點,太正常了。

“阿治,你覺得阿侑會去找一輝嗎?”其實也不喜歡這種沉悶的角名擡眸看向了若有所思的宮治。

聞言,銀毛狐貍沉吟片刻後,說道:“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阿侑會找一輝。”

雙子之前的默契不是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的。

之前宮侑說出那些氣話的時候,宮治就感覺他已經後悔了。

只是梗着脖子嘴硬不願地承認而已。

一拍腦子,銀島結站了起來,“我不管了!我去找阿侑說一下,我要一輝回二隊!”

扔下這句話後,他便朝着宮侑的方向跑去。

看着他顯得十分沉不住氣的背影,還在原地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有阿銀去,我們就不用管了吧?”

“嗯,不管了。”

狂風暴雨還是一個人來抗比較好。

不出意外,聽完銀島結叽裏咕嚕一頓解釋的綠毛狐貍瞬間炸毛。

“哈?我憑什麽要去找那家夥?!這又不是我的錯!!”

一臉慌亂的銀島連忙安撫道:“一輝确實有問題,但他的行為沒問題啊。”

被這一句堵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宮侑漲紅了臉,但還是嘴硬道:“明明我之前提醒了很多遍,他依舊我行我素,這不是活該嗎?我才不要理他,這種動不動鬧着要回家的小屁孩,我見不慣。”

越說越生氣的他語速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

“對待排球,比賽一點都不認真,這不是在玩過家家,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氣憤地将手中的排球一扔,面色沉沉的宮侑轉身朝着大門走去,“想讓我低頭,不可能。”

一字不落地聽完綠毛狐貍的發言,蹲在原地的兩只狐貍露出了【我好震驚,他居然還在生氣】的表情。

“那個,阿治,你确定你的預測是對的?”語氣有些艱澀的角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宮治撓了撓臉頰,“嗯,大概?”

藏狐:……

要不他今天還是去阿銀他們的房間睡吧?

感覺會是一個充滿硝煙的宿舍呢。

狐貍們覺得自己管不了這個問題了,反正後續他們還是冷戰的話。

總會有看不下去的倒黴蛋去調節。

他們還是不要去引火燒身了。

沒看到第一個沖上去的銀島結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嗎?

再次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後,兩只狐貍若無其事地站身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好累,角名,你說現在廚房還有飯沒?”

“不知道,但有食材可以自己做吧?”

“唔,我餓了,你呢?”

“有點。”

“那一起去廚房看看?”‘

“可以。”

說着沒營養的話,兩人略過了一臉空白的銀島結,朝着大門走去。

阿銀你,還是先消化一下剛剛的苦難吧。

悄咪咪一個呆在角落的井田隆走到了他的身邊,安撫般拍了拍銀島的手臂。

“阿銀,我們去泡澡吧。”

露出蛋花眼的銀島結十分感動地說道:“阿隆,你人真好啊。”

“哈哈哈哈,那是必須的!”

就這樣,二隊的人吃飯的吃飯,泡澡的泡澡。

只有氣沖沖回到宿舍的宮侑剛剛一打開燈,便看到了将被褥挪到角落,呼呼大睡的貓貓。

本來就很氣,在看到一輝直接睡着的綠毛狐貍此刻更氣了。

都是一輝的錯!

如果不是他,他怎麽會心情和狀态都差到了極點!!

本想搖醒一輝,但又不願意低頭主動和他說話的宮侑煩悶地将一頭綠中帶黃的頭發抓成了雞窩。

“可惡!”雖然怒罵了一句,狐貍卻還是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只見他邁着長腿走到了貓貓的身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張泛起紅暈的俊顏,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他是真搞不懂一輝在想什麽。

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對待日常也好、訓練也好、比賽也好。

都是那副讨人厭的姿态。

但他确确實實有天分。

哪怕經常在訓練中摸魚,哪怕在球場上随意。

依舊無法遮蓋住他本身的光芒。

自信又強大。

可是……

宮侑還是不喜歡他散漫的風格。

作為隊友,他厭煩這種不把比賽當回事的人。

大家都在為了比賽努力奮不顧身,他呢?

我行我素、肆意妄為。

其實宮侑在和一輝第一次的争吵中過後,已經知道了他的用意。

确實,如同大家所說的那般。

他的動作的是正确的。

但是,這并不能掩蓋他骨子裏的自我和傲慢。

排球比賽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沒有誰能在無時無刻去揣摩他的心理。

他不想去遷就一輝。

也沒有必要去遷就。

畢竟,他們只是認識了一個月不到的同學兼隊友而已。

越是自我剖析,越是覺得自己沒錯的宮侑冷漠地移開了視線,拿起換洗衣服朝着門外走去。

他不需要這種隊友。

以損止損吧。

希望會有一二年級來頂替一輝的位置,他這種人,不适合成為首發。

伴随着拉門被輕輕關上。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本來在熟睡的少年驟然睜開了雙眸。

那雙透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出了淡淡的幽光。

半晌後,他再次阖上了雙眸。

一小時候。

吃了飯洗了澡的衆人慢悠悠回到了房間。

在看到挪到角落呼呼大睡的貓貓後,角名和宮治對視了一眼。

看來是沒有和好啊。

“一輝又睡了?他沒吃飯吧?”略帶擔心的藏狐走進了房間。

知道貓貓晚餐沒吃,但不知道他打完比賽吃飯沒有的宮治搖了搖頭,“不清楚,但他都睡着了,還是算了吧?”

冷哼一聲的宮侑随手将髒衣服扔到了一旁的籃子中,“管他做什麽?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

聞言,狐貍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也是,一輝又不是笨蛋,餓了自然會知道吃飯的。

那就不管了。

“好困,我要睡覺了。”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的宮治打一個哈欠。

同樣累得不行的角名也被他感染了睡意,“那把被子抱出來,睡覺吧?”

淡淡瞥了一眼熟睡的一輝後,宮侑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OK。”

今天大家都很累,畢竟坐了很久的車,加上打了兩場比賽。

自然是沒有精力再去玩鬧的。

過了一會,将被褥鋪好的狐貍們互道了晚安後,房間陷入了黑暗。

淩晨一點左右。

響起呼嚕聲的房間內一個身影驟然坐了起來。

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眼中全是疲倦的宮侑惡狠狠瞪了一眼睡姿大咧咧,抱着被子正在打呼嚕的兄弟。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睡着。

腦袋無法克制地回想起之前的種種。

越想越煩,然後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深深吐出一口氣後,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宮侑幹脆掀開被子,走到了角落一輝所在的地方。

只見他幹脆盤腿坐在了地板上,目光陰測測地盯着在月光下俊顏顯得有些朦胧的一輝。

都是這家夥的錯。

否則現在他的早就睡着了。

他憑什麽還能睡那麽香?

這不公平!

腦子一片混沌的狐貍惡從膽邊來,在他剛剛伸出罪惡的狐貍爪的剎那。

正在熟睡的一輝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瞬間打一個響亮噴嚏。

吓得狐貍的手都抖了抖。

皺起眉毛的一輝睫毛動了動,在帶着淡淡月光的房間裏,緩緩睜開了雙眼。

下一秒,就看到了一只出現在面前的手。

“啊啊啊啊!!有鬼啊啊!”

“啊啊啊啊!!哪裏有鬼!!”

凄厲的貓叫和狐貍叫在房間內響徹。

驚得原本在熟睡的兩只狐貍直接從被窩裏蹦了起來。

令人不禁感嘆,不愧是運動員。

反射神經實在優越。

“鬼?!!什麽鬼?哪裏有鬼?!”“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兩只狐貍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只聽噼裏啪啦過後,房間的燈被打開。

睡意全無的宮治和角名一臉警惕地掃視着房間內的環境。

就看到坐起來神情驚恐抱着被子的貓貓。

以及跪坐在他面前,眼神無光,神色空白、就連伸出去的手都忘記收回來的宮侑。

“???”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正在找鬼的臉兩只狐貍對視了一眼。

哪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眼中散發着蓬發的怒氣,宮治上前就是一個狐貍飛踢,直接踢到了毫無防備的宮侑後背。

“可惡阿侑!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不睡覺你去一輝床邊裝神弄鬼!!”

被踢了個正着,直接撲倒在貓貓腿上的綠毛狐貍終于從剛剛的貓叫聲和那句有鬼中回過神來了。

只見他倒騰着四肢,不滿地嚷嚷着:“我才不是!明明是一輝大驚小怪!!”

一只腳踩在兄弟後背上的宮治露出一抹獰笑,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還有理了?你沒事去他那裏做什麽?故意吓人是不是?你有病就去看獸醫!”

狐貍們是真的被吓到了,兩人的鬼叫直接要将人的天靈蓋掀飛。

但看到面前的場景後,狐貍們覺得這不是一輝的問題。

無論是誰,在深更半夜看到個綠瑩瑩的怪東西坐在自己的床前,并伸出手作勢要掐人。

都會發出尖叫的。

所以,這必須是宮侑的錯!!

感覺心髒跳個不停的貓貓怒從心頭來,只見他嗷嗚一聲,掐住了正準備狡辯的宮侑耳朵上。

“啊啊!你是不是有病!!想搞偷襲!是不是想趁我在睡覺的時候行兇?!阿治報警!他是恐怖分子!!”

氣得眉毛都飛起來的一輝腦袋都要亂成漿糊了。

冷不丁被揪住耳朵的綠毛狐貍揮舞四肢的弧度更大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哈?!誰是恐怖分子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才需要看獸醫吧!給我放開啊!”

新仇舊恨加在一塊的貓貓不光沒有松手,甚至加大了力道。

疼得宮侑嗷嗷直叫。

總覺得沒有自己事的宮治眉梢一挑,幹脆移開了腳。

下一秒,沒有了束縛的綠毛狐貍一個鯉魚打挺翻了過來,不管不顧地一輝扭打在了一起。

“我真的是給你臉了!青根一輝!晚上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擺臭臉!你配嗎?!!”

閃避了來自宮侑的抓撓,貓貓用手掌抵在他的額頭上,罵罵咧咧道。

“我臭臉?!你要不要照照鏡子!那張怨婦臉我看着就惡心!和你在一個空間都倒胃口!”

臉都氣變形了的宮侑眼神兇惡,幹脆對着一輝的肚子來了一拳,“那你吐啊!裝什麽裝?你以為你不惡心嗎?!還真把自己當王子了是吧?!”

被結結實實打了一圈的一輝臉都皺起來了。

原本還帶着些許紅暈的臉頰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但在氣頭上的綠毛狐貍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一輝自己也是氣得頭發都炸起來了,優先選擇了還手,幹脆利落地對着他的腦門拍了一掌。

總所周知,貓貓平時是無力貓貓。

但一旦涉及到擊掌拍掌的時候,力道特別大。

頓時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的宮侑差點一頭栽倒在了貓貓身上。

“好啊你!居然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哈?你能打我,我為什麽不能打你!!”

“可惡!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

“誰教訓誰啊!垃圾!”

“你才是垃圾!”

“你垃圾!”

“你垃圾!”

兩臉木然地站在角落的狐貍們眼神死地望着打作一團的兩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在他們打得起勁的時候,聞訊趕來的黑須法宗披着外套,直接推開了房門。

“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到底在幹什麽?!”

聞言,看戲的兩只狐貍同時露出了不關我事的表情,下一秒,整齊劃一地伸出手指向了還在扭打着的一貓一狐。

“是他們在鬧!”

怒火被轉移的黑須教練快步走到了兩人的面前,語氣沉沉,“夠了!你們知道幾點了?完全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了!”

正掐着宮侑腰間軟肉不放的一輝看起來十分狼狽,頭發亂成了雞窩,臉上也有幾道抓痕。

“老師!都是宮侑的錯!他自己不睡覺,故意來吓我!”

表情猙獰的宮侑一把抓住了貓貓的頭發,嚷嚷道:“我沒有!都是青根一輝的錯!!”

見他們死性不改的黑須法宗狠狠閉了閉眼,随後捏緊拳頭,給了他們一人一拳。

“适可而止啊!!”

“嗷!!為什麽打我!”“明明不是我的錯!”

看到這幕的兩只狐貍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活該。

最終,被教練一發理智回籠拳揍了的一貓一狐乖巧地跪坐在了黑須法宗的面前。

坐在房間椅子上的黑須目光冷冷地睨着他們,良久後,才開口道。

“這裏不是學校也不是排球部,你們不要這麽任性,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剛剛的吵鬧聲吵醒了不少人,完全打擾到大家的休息。”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黑須頓了頓,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你們晚上的問題我也聽大見說了,雙方都有錯,一輝!”

面色有些蒼白的貓貓擡起頭,那雙透金色的眼眸中盛滿了不服。

“幹嘛啦。”

見他這幅樣子,教練推了推眼鏡,語氣柔和了一些,“你的行為沒有錯,但是,為什麽不和隊友溝通一下?哪怕是打一個手勢,一句提醒?”

“排球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全方位照顧到的運動,隊友也沒有辦法無時無刻去猜測你的想法。”

“所以,一意孤行是不可取的,還有,阿侑!”

老老實實聽完教練的話後,一輝撇了撇嘴,卻沒有出聲反駁。

他知道是這麽一回事。

但他不想改。

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聞言,打了一個寒顫的綠毛狐貍顫顫巍巍地擡起頭,露出一張萎靡又凄慘的臉來。

定定看着他的黑須最終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對于比賽的高标準,但不是誰都會在一上場就滿狀态的,給隊友一點适應的時間,多點包容。”

“一輝固然是沒有交流,但他的操作有什麽問題嗎?那發擦網發球是他的計算,要不然怎麽得分的?”

“他确實會跳發,但不代表那個情況适合跳發,你不要太鑽牛角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般的心态。”

“一輝散漫歸散漫,但從來沒有在球場上亂來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也知道的吧?有些人适用于開局滿狀态,但也有人會在自己的步調上慢慢調整。”

“不要太強求,大家對于比賽都是擁有着一顆熱情的心。”

在教練的分析下,宮侑快把唇抿成了直線,眸光閃爍。

他知道老師說得是正确的。

當時他為什麽會口不擇言。

還不是因為之前積攢下來的不滿和失望在那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恨其不争,怒其散漫。

宮侑想,他要是一輝。

他會拼了命的去訓練,把自己提高到一個無人可達的地步。

而不是像他這般,渾水摸魚,渾渾噩噩的度日。

角名偶爾是會偷懶,但在大家帶起來的氣氛下,他依舊會咬牙堅持。

但一輝不是,他認定的事不會因為旁人而更改。

在部活說不幹就不幹,上次直接翹了訓練跑去宮城縣。

這令對自己高标準的宮侑十分不滿。

他需要的是他一樣的強者,是可以一起并肩作戰隊友。

他想要一路向前,走到冠軍的位置。

而不是一輝這種明目張膽浪費自己天賦的人。

所以他爆發了。

其中有憤怒、有難過、有煩躁、也有惋惜。

他們私下真的關系好,哪怕僅僅只是認識了不到一個月。

有些情緒不是常理可以解釋的。

有些緣分就是你看了我一眼,我瞧了你一下。

便注定了的。

他們是非常合拍的好友。

這點沒有人會否定。

所以宮侑才會感到憤怒和不解。

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和天賦啊。

我們是朋友,是命中注定的隊友。

一起去世界的高峰吧。

再努力一下吧。

他難得有這麽滿意的好友和副攻手。

所以想要拉他一把。

但他只是十幾歲的少年,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也是正常的。

導致這次鬧得有點大。

雙方是真的生氣了。

看着兩人都垂着腦袋不說話了。

黑須法宗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了嗎?不要鑽牛角尖。”

“嗯,知道了。”

“哦。”

“那你們握手言和,明天不許再吵架了。”

說完這句話的教練目光灼灼地盯着不情不願遲遲不肯伸手的兩人,呵斥道:“快點!還睡不睡覺了!”

被老師一吼,貓貓這才破罐破摔地伸出了手,“速度。”

狠狠瞪了他一眼,綠毛狐貍不爽地輕輕握了一下一輝的手,飛快撤離,“行了吧。”

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點到為止的黑須法宗施施然起身,“快點休息了,明天的訓練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看完鬧劇的兩只狐貍老老實實對着老師的背影微微鞠躬,“晚安,老師。”

“嗯,你們都晚安。”

等到黑須完全離開房間過後,剛準備說什麽的宮治就看到貓貓的面色一變,整個人從地板上跳了起來,鞋子也沒穿地朝着門外奔去。

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銀毛狐貍喃喃道:“一輝這是又怎麽了?”

剛剛就發現貓貓面色有些蒼白的角名皺起了眉毛,試探性說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我看他的臉色不對。”

本來有些擔心,現在聽到角名這句話更擔心的宮侑梗着脖子道:“他哪裏會不舒服!不舒服的人明明是我好嗎?我現在渾身上下都難受呢!!”

見宮侑心口不一,臉上的擔憂之色溢于言表的宮治走到了他的面前,用腳踢了踢他。

“你去看看。”

“哈?我為什麽要去!我看他就是想上廁所了!”怒目圓瞪的宮侑大聲反駁道。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狐貍下意識摳着手指,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輕啧一聲的宮治懶得去理會這個笨蛋的傲嬌,幹脆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作勢要睡覺。

“那随你,反正我和角名都覺得一輝不太好,死了就是你的錯,我睡了。”

見宮治真打算睡覺的綠毛狐貍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我去還不行嗎!你們是他的老媽嗎?上廁所也要擔心!煩死了!”

從地上撿起兩件外套的宮侑故意将腳用力在榻榻米上跺着,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和不情願。

凝望着他氣鼓鼓的背影,角名松了一口氣。

“你還真不怕阿侑不去啊。”

露出一雙含笑的灰眸,宮治悶悶的聲音響起,“不會,阿侑這個笨蛋早就後悔了,現在給他一個臺階下,他會滑下來的。”

默默拉開被子鑽進去的角名從鼻腔裏“嗯”了一聲,“還是你了解阿侑。”

“那是必須的,畢竟笨蛋的腦容量就那麽大。”

“可別說了,萬一沒走遠聽到又要鬧了。”

“他現在不敢。”

“……有道理。”

另一邊,怨氣比鬼重的宮侑拿着一輝的外套沖進了洗手間。

“你上廁所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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