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獨家13

第032章 晉江獨家13

莎頓城堡, 整個帝都最為尊貴的地方,高高懸挂的繞日鷹隼旗幟彰顯着至高無上的王權。今夜, 此處正舉行着一場盛大的晚宴,一年一度的加納盛宴,皇室成員、世家貴族,以及駐紮在各個星球有頭有臉的将領都将前來赴宴。

往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搖晃的紅酒杯,燈光暧昧的舞池,以及那視線游離後的心照不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年一度的盛宴其實就是另類的相親宴。

溫漓一身高定西裝和安德烈站在門口,看着面前高大恢弘的殿門,溫漓的腳有些發軟。

上輩子他并不是沒有參加過上流圈子的宴會, 但那些所謂的上流宴會和眼前這一幕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當時安德烈邀請他一同赴宴時, 溫漓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宴會, 沒想到直接來了皇宮見家長了, 他帶着白色手套的手蜷縮。

“溫漓……”

溫漓的手心突然被握住,他偏頭看向一側同樣打扮精致的安德烈, 下一刻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出現在他的手中。

溫漓微微一愣,眼中染上詫異,他低頭看了看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又擡頭看了眼安德烈, 忽地笑了起來:“怎麽突然送我花?”

安德烈攥着溫漓的手,金色的眼眸注視着溫漓神色愈發鄭重。

看着安德烈這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 溫漓打趣道:“怎麽?你這是打算直接一步到位, 騙我來見家長順路連求婚都一道解決了嗎?”

不待安德烈回答, 溫漓指尖輕輕彈紅玫瑰嬌嫩的花瓣,似笑非笑道:“如果這是求婚的話, 一朵玫瑰花可打發不了我哦~”

安德烈輕輕握住了溫漓揉搓玫瑰的手指,随後取下了胸前別着的胸針,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玫瑰花,寶石做花蕊,銀針做枝葉。

安德烈看着溫漓胸前別好的玫瑰胸針,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吐出一口氣:“溫漓,舞會開始前你要把這朵玫瑰送出去。”

溫漓故作失落,剛剛看見龐然大物的緊張感消失了大半,他笑道:“送給你嗎?哪有送出花又要回去的道理?”

安德烈望着溫漓,像是在用目光描摹溫漓的面龐:“溫漓,參加加納晚宴的雌蟲很優秀,舞會之後,收到玫瑰花的雌蟲将擁有和雄蟲約會的權力。”

Advertisement

溫漓微微擰起眉頭,反手握住安德烈:“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之間的關系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安德烈這話是什麽意思?正宮幫着找小三小四嗎?!

十指相扣,安德烈攥緊溫漓的手,神色說不出的鄭重:“請于舞會開始前将這朵花交付給我。”

交握着的手驟然松開。

內官驗收了請帖後,朝溫漓微微一笑:“溫漓閣下,請随我來。”

溫漓颔首點頭不再看對方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面上揚起一抹毫無差錯的社交禮儀微笑:“謝謝。”

溫漓被領着進了門,一進入宮門,無數雙視線如有實質一般地落在身上,毫不掩飾地劃過他的面容衣着,最後落在他手中那多唯一的、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花上。

參加加納晚宴的賓客衆多,只不過雌蟲和雄蟲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畢竟每一只雄蟲身邊都圍繞着一圈侍從,中間那位被衆星捧月一般包裹着的雄蟲閣下則是頤指氣使,鼻孔朝天。可就算這樣也有不少的雌蟲眼巴巴地貼上去。

溫漓則是形單影只,身側除了領路的一位內官,再無旁蟲。這樣一只落單的雄蟲當即吸引了一大批相親雌蟲的注意,他們四處低聲打探着溫漓的來歷,得知這就是那位前幾天将雄蟲保護協會弄得焦頭爛額的垃圾星雄蟲,蠢蠢欲動的單身貴雌們更是來了興致。

溫漓找了一處稍微僻靜些的沙發落座,視線尋找着安德烈的身影,然而下一刻面前就落下一塊陰影,一只陌生的紅發雌蟲朝他露出一個亮着八顆白牙齒的微笑。

“尊貴的閣下,如此美好的宴會您一蟲獨處,是否太過孤寂?”

溫漓眯起眼,看着眼前渾身上下都在釋放着荷爾蒙的雌蟲,婉言拒絕:“我喜歡安靜。”

瑟伯森一噎,他沒想到對方拒絕的這麽幹脆利落,甚至都還沒等他自我介紹完。貴族的雌蟲常被教導要矜持,冒冒然并不符合他們的禮儀,按照瑟伯森的身份他本應該根本看不上這個來自垃圾星的平民雄蟲,奈何對方的臉實在太過符合他的心意。

用着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說着拒絕的話語,根本叫蟲無法生氣。毫不誇張地說,就算他說的是去死,也會有大把雌蟲心甘情願為之赴死。

更何況,他還是一只有禮貌的花瓶美雄。

如是想着,瑟伯森看着溫漓的眼神更加熱切,好似發現一只落單的肥美獵物,滿眼的勢在必得:“閣下,請容我抱歉,待您聽完了我的介紹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不待溫漓回答,瑟伯森自顧自地開始介紹自己尊貴的來頭:“我是瑟伯森家族的長子,現任第一軍團上校,坎爵親王正是家父。單名一個瓊,閣下若是喜歡可以稱呼我為瓊。”

末尾的音調急轉直下,帶着暧昧的氣音,其中意有所指的暗示堪稱明目張膽勾|引。

坎爵親王,掌握大半個帝國的商業帝國,他的長子确實有足夠自傲的資本。但是這些比起安德烈實在差的太遠,此刻瑟伯森在溫漓心中的唯一身份就是擋着他找安德烈的絆腳石。

驕矜狂傲的态度,配着那頭張揚的紅發,像是一只目中無人的火烈鳥。

溫漓态度冷然:“我對你不感興趣。”

再一次被拒絕,瑟伯森面色有些難看,他正要說什麽,餘光瞥過溫漓胸前的玫瑰胸針,他冷哼了一聲:“看來在我之前已經有雌蟲捷足先登了,不過,閣下您的紅玫瑰依舊在手中,這說明您并不太滿意對方,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考慮一下瑟伯森家族?”

提及玫瑰,溫漓微怔,終于正眼看蟲,視線轉了一圈,溫漓眯起了眼睛。他發現這些參會的雌蟲胸前都別着一朵胸針,或金或銀,相似的玫瑰款式,只不過比起安德烈放在他胸前的這個胸針它們全都略輸一籌。

溫漓想起了安德烈送花時鄭重的神色,下意識地護住了手中的紅玫瑰。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很冷,視線掃過瑟伯森以及他身後那群蠢蠢欲動的雌蟲,溫漓提高了聲量,頭頂上方璀璨炫目的水晶燈光将他他無甚表情的面容照耀的格外清晰:“我對你們不感興趣。”

說完,不顧身後那些雌蟲色彩紛呈的臉色,溫漓起身離開,他還要去找安德烈,沒時間在這裏和這些雌蟲瞎耽擱。

莎頓城堡很大,蟲來蟲往,其中絕大部分為雌蟲,一路上拒絕了許多位癡纏的貴族雌蟲,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身影,溫漓有些洩氣。他手中那朵嬌豔的紅色玫瑰似乎也因為主人的失落變得有些垂頭喪氣。

溫漓輕輕攏住了玫瑰微垂的花瓣,餘光忽然瞟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溫漓神色一凜,快步走去。

舞池之中,角落裏供稍作休息的長沙發上坐着一個身影,一身低調的灰色西裝,反光的金絲眼鏡遮擋神情,無端有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那休息區坐着的雄蟲正是溫漓那日在圖書館裏遇見的“老鄉”。

“抱歉,我不需要舞伴。”

溫漓尚未開口,感受到有蟲靠近的男人率先說出了拒絕,很顯然他也和溫漓一眼剛剛經歷過一番癡纏,冷淡的眉眼顯出幾分厭煩。

“我不是來找你跳舞的。”

男人聞言擡起頭,視線徑直落在溫漓的臉上,而後是他手中小心呵護的紅色玫瑰,他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輕笑出聲:“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男人漫不經心的笑容讓溫漓有一種被捉弄的難堪,他總覺得對方心裏非常清楚他的目的,他抿了抿唇開了口:“那天在圖書館,你怎麽會知道我要找的是信息素障礙的資料?”

男人看着緊緊盯着他的溫漓,視線忽然越過他落到舞池中央的那口大鐘上,嘴角翹起的弧度神秘莫測:“閣下,恕我直言,距離舞會開始的時間不到十分鐘了,您小心呵護的玫瑰再不找到他的主人怕是就要至此枯萎了。”

這句話像是一聲驚雷,溫漓神色一變,他想起在宮門前安德烈鄭重其事的囑咐,舞池之中已經有許多雌蟲雄蟲舞步翩跹,一切都在提醒着溫漓時間所剩不多。

“你今天的好運在東面。”

好似大提琴一般動聽的聲線在身後忽然響起,溫漓扭頭就看見男人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朝他揮了揮手。

溫漓瞳孔驟然一縮,這特有的打招呼方式已然告訴了溫漓想知道的答案,他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來不及多說什麽轉身朝東面跑去。

**

安德烈站在舞池的邊緣靜靜地注視着中央懸挂着的那口大鐘,指針和時針不停地轉動,一點點逼近最後的時刻。

他靜靜地站着,暗處有許多道視線毫不收斂地打量着他,無論是看笑話還是看熱鬧,都是同樣的不懷好意。

他曾對自己說過,他不該卑鄙。

他不該趁蟲之危,仗着自己最先遇見溫漓就把他強勢地收攏在自己羽翼之下。

他對自己說,垃圾星的晚霞都能讓溫漓高興許久,是因為他還沒見過帝國的繁華,自己只是幸運地先遇到了他,溫漓以後會遇見很多蟲,說不定他的喜愛只是暫時的心動。

愛欲如攀枝藤蔓,纏繞滋生。尖細的刺順着蕪長的枝條紮進血肉。

他對自己說,溫漓太好,他不該如此卑鄙。

于是他把溫漓帶到了加納晚宴,這裏的雌蟲都是同齡蟲中的佼佼者,鳳毛麟角,但他還是盼望着溫漓能夠選擇他。

将那朵他親手送上的玫瑰花插入他的胸口。

時間快到了,安德烈看到暗處那些一直在看他笑話的雄蟲站起了身,他們是他曾經拒絕過的雄蟲。

時間無形的流逝在他耳中滴滴答答,安德烈閉上了眼。

忽地他感受到了一陣風,卷着彎撩過他的心頭。

“安德烈!”

但是那些一字一句重複過無數遍的話語在看見那個義無反顧朝他奔來的身影徹底粉碎。

他看見滿頭大汗的青年手捧一朵玫瑰,在那股風中朝他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接着他的嘴唇一痛。

沾染了鮮血的玫瑰更加漂亮鮮紅,穩穩地落入安德烈胸前的口袋中,他看見青年喘着氣舔去唇上的殷紅,惡狠狠的神色襯得他捏在兩頰的力道無比虛張聲勢:“總算找到你了,我的……皇子殿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