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萊茵愛您

第070章 萊茵愛您

研究所的食堂終究不是店鋪餐館, 到了時間點自然要打樣,陸澤和萊茵并沒有在食堂久待, 用完餐就起身離開了。

盡管貝利非常不舍他的漂亮哥哥,但是自知打攪了萊茵和陸澤相處的麥克考并沒有繼續由着他的心意,他們在食堂門口分別。

春日午間的陽光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陸澤帶着萊茵走了一條相對僻靜的林間小路。腳下的落葉因為擠壓發出沙沙聲,路過香樟樹, 腳底踏過烏色的小漿果,發出輕微的破裂聲,若是童心未泯的孩童怕是能好奇地在這裏玩上一天。

看着萊茵彎腰撿起漿果,面上露出好奇的神情,陸澤摩挲着空了的手指, 反手背在身後, 神情莫測地看着捏着果子的萊茵許久, 忽地出了聲:“這個不能吃。”

萊茵一愣, 旋即扭過頭認真地朝陸澤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但凡是陸澤說的話, 萊茵向來是認真考慮的,即使是打趣捉弄的話,乖巧的好像是認真聽課的小朋友, 每一句都認認真真考慮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可愛極了。

感受到萊茵的認真,陸澤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笑意。

萊茵從不會懷疑他說的話, 因此在捉弄打趣萊茵這件事情上, 陸澤可謂是樂此不疲。

萊茵丢掉手中的漿果, 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拭雙手後走到了陸澤身邊,下意識地就朝後者伸出了手, 這是想要牽手的意思。

陸澤卻故意偏了偏身子,讓精準把握他位置的萊茵摸了個空。

沒有拉到手的萊茵怔愣,再度伸出手又摸了個空後,他抿着唇擡起了頭:“雄主……”

陸澤微微挑眉,聲音狀若無辜:“怎麽了?”

萊茵抿唇,再三确認了陸澤的方位後朝他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猶豫後出了聲:“我想牽您的手。”

陸澤故意讓萊茵聽見他朝後退了一步的聲音,煞有介事地露出嫌棄的表現:“不牽手,你剛剛摸過泥巴。”

萊茵抿着唇固執地伸着手,像是一個尋求擁抱的孩子,聲音有些低:“沒有摸泥巴,我擦幹淨了,不髒的。”

Advertisement

陸澤當然知道萊茵沒有摸泥巴,他就是故意捉弄,聲音淡淡:“那你剛剛也捏了果子。”

萊茵:“……”

萊茵沒法反駁,他剛剛确實撿了地上的果子,他緩緩收回了手。

陸澤見狀擡手抵在唇邊,壓下笑意,低聲道:“走吧。”

萊茵嗯了一聲,默默跟上。

一路上一直握着的雙手變得形單影只,熟悉的溫暖不見了,萊茵低着頭,興致明顯降低了,很顯然他非常後悔為了幾顆果子松開了陸澤的手。

将萊茵所有小表情都盡收眼底的陸澤緩緩勾起了唇,背在身後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像是感受到空落落後的不适。

站在香樟樹林的盡頭,陸澤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還想去哪裏逛?”

萊茵搖頭:“不想逛了,想去洗手。”

聞言陸澤背在身後摩挲的手指微頓,他垂眸,眸色漸深。

雌蟲在他面前越發不會遮掩心思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上藏不住的後悔,全是因為不能牽手的失落,陸澤靜靜看着萊茵,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萊茵将自己搓的發紅的手藏進衣袖,再次開口時言語中參雜了請求和希翼的意味:“雄主,等我洗幹淨了就牽手好嗎?”

陸澤注意到了萊茵藏起來的手,他像是終于滿意,大發善心地伸手,準确無誤地尋到了萊茵藏起來的手。在萊茵怔愣不解的神情中,陸澤撒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謊言:“剛剛有一顆果子掉到我手上了。”

重新相握的雙手像是互相吸引的異性磁鐵,一握上就貼的牢牢的,這感覺就仿佛在在剛剛那段不算太長的空缺中,并不只有萊茵承受着失落。

……

陸澤帶着萊茵去了他在帝國第一軍校旁邊的出租屋,這個地方是萊茵特意要求的,陸澤自然不會忘記。

昏暗的玄關處下一對身影交纏,喘息的聲音帶着些許暧昧的水聲,被親的幾乎昏了頭的萊茵被托着屁|股抱起抵在了門上,肌膚貼在冰涼的門板上涼的他一抖,他下意識地抱緊了身前的男人,雙腿圈上陸澤的腰。

微微偏斜的眼鏡被重新推回遠處,像是被萊茵的行為取悅,陸澤暫且放過了萊茵喘着氣的唇,轉而在他的脖頸落下濕濡的吻。

空氣中一股淺淡的信息素緩緩彌漫,陸澤感受到懷中的雌蟲越發癱軟,他雙頰酡紅,濕漉漉的眼睫黏在一起,被信息素包裹的他無意識地輕顫着,雙腿難耐地蹭着陸澤的腰。

他們的動作有些大,不知是誰無意中碰到了牆上的開關,昏暗的玄關處忽然亮堂起來,明亮的燈光讓陸澤下意識眯起了眼睛,他一把撈起滑下去的萊茵後,停下了動作。

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沾上了,适應了亮光的陸澤緩緩垂眸,在看清是自己沾上的是什麽之後他的眸色驟然暗沉,只見他那條淺色的西裝褲不知何時沾染一小塊深色的痕跡,格外突兀明顯。

很顯然,這由外擴散到內的水痕并不是陸澤的傑作。

陸澤突然的停頓讓意|亂|情|迷的萊茵勉強回了神,他指尖胡亂地摩挲着陸澤的腰,精壯的肌肉紋路流暢,隐約還有一處突兀的鼓脹,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驟然縮回了手,然而陸澤卻捉住了他半路退縮的手重新按了回去。

不偏不倚就是那塊被水痕打濕了的深|色|區域。

指尖下的濕潤不是尋常的水跡,有些滑膩,萊茵一時間尚未辨別出這是什麽,下一刻他的屁|股就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萊茵,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萊茵的臉瞬間爆紅,他知道了那濕漉是什麽東西。

距離離開工作室的時間實在不算長,來不及消化。

一路上萊茵小心翼翼夾着腿,不敢大步走。現下跟着陸澤來到了出租房,四下安靜,只有他們,又有信息素的加持,意亂情迷的萊茵大腦都快熱化了,那還記得要繃緊腰或是夾緊腿。

就他此刻和陸澤的姿勢,要是能存住,那他還真是天賦異禀了。

“抱歉,雄主,我這就幫您弄幹淨。”

這下可真的是羞憤欲死了,萊茵收回了發軟的腿,從陸澤的懷中退出去,他站不住幹脆跪下,頭幾乎要低到地底下去了,掏出手帕就往陸澤腰上擦去。

然而萊茵只來得及擦了幾下,就被陸澤拽着重新拉回了懷中。

鏡片之後的眼眸暗沉的幾乎不見亮光,陸澤按着萊茵的手腕,只覺得萊茵是在火上澆油,故意折騰他。他閉了閉眼,勉強壓下一點火氣,嗓音沙啞:“別擦了,髒了就髒了。”

穿了一天的髒衣服,本就是要洗的。

萊茵被重新抵在牆上,背後的冰涼讓他下意識一顫,水漬落得更多了,他聲音發顫地抵住了陸澤壓上來的胸膛,發軟着聲音請求道:“雄主,我身上髒,請容許我先洗澡,萊茵很快,請您稍微等等……”

陸澤垂眸,燈光的照耀下他清晰地萊茵小腿上逐漸滑落的粘膩,最後一絲耐心告罄,他橫打抱起萊茵,在萊茵的低呼中将他的話全部堵死:“不用等,一起洗更快。”

花灑的熱水迎頭淋下,很快狹小的空間中就霧氣彌漫。

萊茵和陸澤身上都淋了水,滑溜溜的,摩擦阻力驟然減小,這也使得萊茵必須使盡全力才能不讓自己從陸澤身上滑下去,而相應的,陸澤的動作則是越發的兇狠。

萊茵被陸澤抵在牆壁上,背後是冰涼的瓷磚,頭頂是熱騰騰落下的水流,身前是則是不停落下的炙熱的吻,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熱化了,那種感覺太過恐怖,仿佛腦子裏頭被灌入了某種滾燙的液體,所有的理智都被澆熔了,只留下了本能的需求。

水骨嫩,玉山隆,蝕骨銷魂,不過如此。

陸澤和萊茵的鴛鴦浴洗的格外的久,若不是因為熱水澡泡久了容易昏厥,怕是他們還能再待上許久時間。

潔白的床單上一截雪白的手腕垂落床榻,迎着望去是不少讓人臉紅心跳的暧昧紅痕,被迫“洗”了好幾次的萊茵手腳發軟,他半睜的眼眸微眨,無意識地落下些許細微的水痕,看樣子像是被折騰的過分了。

不遠處,陸澤端着杯子緩緩走來,他鼻梁上的眼鏡早已取下随意放置在一側的茶幾上,一向梳地整齊的頭發帶着水汽垂落額前,讓他少了幾分往日裏斯文敗類的氣質,添了些暖和的煙火氣。

陸澤站在床邊垂眸扶起了萊茵,他的神情高高在上好似漫不經心,可動作卻透露着溫柔:“來喝點水。”

人就有些昏頭的雌蟲乖巧地捧着杯子喝完,可能因為實在口渴,萊茵喝的有些快,清水順着唇角流下些許,落在沾染着薄汗的鎖骨,陸澤眼眸微深,指腹抹去了萊茵唇邊的水痕。

“慢點喝,沒誰跟你搶。”

一杯涼水下肚,萊茵消失的理智回籠,他紅着臉低着頭,模樣是一等一的害羞,可身體卻朝陸澤這邊毫不掩飾地挪過來,慢慢将自己縮進了陸澤的懷中。

看着縮進他懷中後乖巧不動的萊茵,陸澤擡手撫上萊茵的發,聲音淡淡:“累了?”

懷中的身形猛地一僵,随後陡然放軟,陸澤垂眸,萊茵縮的太厲害,将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懷中,陸澤看不清萊茵的神情,但是他聽見了結結巴巴的回答:“還、還好。”

陸澤垂眸,手指按上萊茵的腰,暗示味十足地在他耳邊落下一吻:“既然不累,那就繼續。”

萊茵驟然一僵,大着膽子按住了陸澤從他腰間下滑的手,顫顫巍巍地露出一個笑容:“雄主,能否請您稍微等我一下?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萊茵曾聽禮儀老師說過,雖然雄蟲擁有能讓雌蟲發狂的信息素,但是在房事方面,雌蟲的體力比起雄蟲總是更占優勢的,然而,這點在萊茵身上從來沒有得到過驗證。

萊茵的話聽起來像是變相的拒絕。

陸澤沒收回手,只是靜靜注視着萊茵,萊茵剛剛被他從洗手間抱出來不久,他不明白為什麽萊茵又要回去。

是有些怕了嗎?

陸澤漫不經心地在心裏細數着他們今天親密的次數,意外地發現今日的次數竟然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陸澤發現他今天似乎有些過于興奮了,他向來有節制,可在萊茵身上卻一次次出現意外。

陸澤雖然意識到今日有些過火,但并不意味着他接受了萊茵對他的拒絕,他聲音淡淡:“不是說還好嗎?去衛生間做什麽?”

萊茵:“……”

他抿着唇,像是有什麽話極其難以啓齒,攥着被子的手越發的緊了。

對待萊茵,陸澤一向挺有耐心,他并不催促,靜靜等待着萊茵開口。

萊茵的臉色在陸澤的注視下幾經變換,許久的沉默後,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緊閉雙眼,吐出那讓他羞恥至極的話語:“雄主,因為那處有點腫了,我怕影響到您的體驗,所以才想去衛生間處理。”

聞言陸澤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化,他拉開了萊茵攥着被子的手,掀起了被子。果不其然,那處真的如萊茵所說腫了。

萊茵咬着唇畔,将臉埋進了枕頭,他的情緒不單單只是簡單的害羞,更多的是愧疚。因為自己身體原因導致不能立刻滿足陸澤的愧疚。

陸澤沉默了,此刻的他莫名有一種感覺,仿佛他是什麽大色鬼,把自家雌君蹂|躏地不得不拒絕他。

陸澤的沉默讓拒絕他的萊茵感到了些許忐忑,他猶豫一瞬,從被褥上撐起身子緩緩圈住了陸澤的脖頸,像是讨好一般地親了親陸澤的脖頸:“您生氣了嗎?”

雌蟲很能忍疼,況且萊茵也并不是沒在其中得到好處。他拒絕陸澤不過是因為覺得此刻的自己狀态不好,會讓雄蟲産生不好的體驗。

萊茵握着陸澤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上,落在陸澤脖頸上的吻緩緩上移,濕濡溫熱的唇貼上了陸澤的唇角:“請您別生氣,加點潤滑劑就好了。”

加點潤滑劑,就能進來了。

萊茵用細膩的臉頰蹭過陸澤的臉龐,臉上的神情迷戀又缱绻,雌蟲是不該拒絕他的雄主的,雌蟲應該寵着自家的雄主。

手掌被牽着沿着細膩的肌膚下滑,可陸澤腦中此刻卻沒有剛剛的風花雪月了,他制止了萊茵的動作,收回了手。

“雄主?”

身側溫度的抽離讓萊茵有些慌張,他撐着身體,朝着陸澤離開的方向探去。

“待着別動。”

陸澤的聲音隔着距離傳來,萊茵身形僵硬,指尖深深扣進床單之中,他開始懊悔自己剛剛為什麽要讓陸澤等他一會兒。

陸澤并沒有讓萊茵等久,他很快就返回了床榻,比起離開前他的手中多了一支藥膏。

陸澤在船邊坐下,低低出聲:“趴着躺好。”

感受到陸澤回來的萊茵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陸澤的衣袖,他害怕他再次離開,他慌亂開口:“雄主,您別生氣,我……”

陸澤的指腹揉上萊茵的臉頰,摩挲的動作像是安撫:“我沒生你的氣。”

和從前一樣輕柔的動作讓萊茵意識到陸澤似乎真的沒有生氣,他抿着唇勉強壓下忐忑不安的心,順從陸澤的話,乖乖趴在了床上。

修長筆直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浮起一小片雞皮疙瘩。

陸澤将藥膏擠在手指上,用剩餘空閑的手拍了拍萊茵的腰:“張開腿。”

萊茵聽話照做,随後,他感到一股清涼貼上了他的身體。

陸澤是醫生,手法自然專業,沾染着藥膏的手指緩緩擠進紅腫之處,感受着指尖上傳來的力道,他微微皺起眉。

不怪萊茵拒絕他,他确實有些過分了。

冰涼的固狀膏體因為熱度化開,變成流動性頗強的液體,将陸澤的手指弄得油亮亮的,陸澤閉了閉眼,壓下再度浮上來的火氣。

萊茵對陸澤的情緒感知一向敏銳,陸澤确實生氣了,但是這氣并不是沖着萊茵,更像是沖他自己。

他想起萊茵剛剛請求去衛生間的模樣,若非他問上一句,怕是這只雌蟲真的會傻乎乎地為了他的高興,跑進衛生間對自己下手。

還說什麽“加點潤滑劑就好了”這種話。

陸澤閉了閉眼,莫名其妙地,他心中出現了一股郁氣,堵在他的心頭,讓他頗為難受。

躺在床上的萊茵本以為陸澤是要繼續,他貼着陸澤的腰伸手摸向對方流暢的背部曲線,極具挑逗暧昧。

但是很快體內就感受到了一股由外而內的清涼,萊茵撫摸着陸澤背脊的雙手一頓,他明白了陸澤此刻并不是想要繼續,而是在給他上藥。

毫無征兆地,萊茵的眼眶驀然酸了。

萊茵亂動的手臂乖乖地圈在陸澤的腰上,陸澤感受到懷中幾滴幾乎微不可聞的熱度,他停下了動作:“疼?”

萊茵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搖頭,陸澤感受到腰間滾燙的液體落下,他看着縮在自己懷中不出來的雌蟲,從床頭抽出幾張紙巾将手上的藥膏兼液體一同擦去,他把萊茵抱進懷裏,拍着他的背像是安慰孩童:“不疼哭什麽?”

陸澤只覺得懷中的雌子最是口是心非,疼也不知道說,還傻乎乎地想着自己解決好讓他繼續。

滿心滿眼都是別人,反而把自己丢到角落裏,陸澤還從見過這種傻瓜。

陸澤抱着還在不停掉眼淚的萊茵,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感覺,他的手緩緩落在萊茵顫抖的背脊上,低聲道:“既然疼了,以後就要知道說。”

萊茵從陸澤的懷中鑽出來,哭過的眼尾暈着一片紅,他不停地搖頭:“不,不是因為疼才哭的。”

雌蟲從不懼怕疼痛,疼痛對于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即使在萊茵受傷慘重被迫退役的那此救援活動中,當他渾身溢血自高空跌落時他也沒掉一滴眼淚。

萊茵哭得有些停不下來,他拉着陸澤的手按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讓陸澤感受着他砰砰直跳的心髒,他臉上的表情已然預示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雄主,萊茵不怕疼,一點都不怕……”

淚水順着萊茵的眼角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陸澤被萊茵拉着按在胸膛的手背上,滾燙炙熱地竟然讓陸澤的手指下意識一顫,耳邊陡然響起萊茵帶着哭腔卻格外鄭重的話語:“是因為心疼,因為雄主您心疼我,萊茵高興,所以才哭的。”

陸澤的眼瞳驟然一縮。

那雙灰色的眼眸中裝滿了面前的雌蟲,那是噙着淚水朝他的笑的萊茵。

陸澤感受到萊茵壓着他的手格外用力,仿佛想要将自己那顆跳動的心髒就這樣挖出來,仿佛剖心置腹,在陸澤怔然的神情中,萊茵獻上了他的心:“雄主,萊茵愛您。”

萊茵在陸澤微張的唇畔落下親吻,虔誠宛如獻祭,顫抖着将自己最後一張底牌全部交付:“萊茵愛您,很愛很愛。”

早在很久之前,萊茵就愛上了陸澤。

即使他知道陸澤對他的情感遠不算愛,甚至陸澤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喜歡他。

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不對等,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

萊茵的吻越發輕柔,輕的仿佛在親吻一朵雲、一縷霧,仿佛稍微用多了力氣,陸澤就會從他身邊消散。

今天他的雄主對他說了喜歡,初見時陸澤說會娶他,但卻未回答是否喜歡他,而今天他真切地從陸澤口中聽見了“喜歡”二字。

他怎麽能不愛呢?

他的雄主喜歡他……

那終有一日他的雄主也會愛上他的吧?

萊茵的心很小,那裏只有一片貧瘠的土壤,不知何時陸澤闖了進來,他像是他心間灑落了的小小的種子,自然而然地,向往生機的土壤逐漸彙聚在了這顆種子的身邊,它們用盡全力将所有的養分提供,滿懷期待地等待着。

現在這顆種子發了芽。

陸澤将顫抖的萊茵抱緊懷中,緩緩收緊了雙臂,他靜靜地注視着萊茵,一點一點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他覺得他的心髒此刻跳的有些奇怪。

但卻不像生病。

這感覺就像是他随手從陰影中撿了一盆枯死的草,貧瘠的土壤和枯萎的根系毫不引人注意,他不過是随手灑了點水,冬去春來,竟生出了一朵花。

陸澤摸着萊茵的腦袋,等待着萊茵在他的懷中緩緩平靜下來,他看見了自己手掌那枚閃着銀光的戒指。

真是奇怪……

陸澤在心底說。

他們初見時,就在這張床上,陸澤脫下了萊茵的衣服,觸碰了他的身體,當時的萊茵因為狂|暴的信息素攻擊孱弱的差點死在床上,像是一只斷了脖頸的天鵝發出微不可聞的悲鳴;而現在,同樣是在這張床上,萊茵軟若無骨的躺在他的懷中,淚流滿面、無比動情地說着愛他。

他當初看上萊茵的原因是什麽?

是雛鳥情結嗎,因為在這個世界第一眼見到的是他?

還是因為極致的矛盾,明明虛弱的快要死去卻仍舊釋放生命?

陸澤垂眸,按住了懷中想要用身體繼續讓他高興的萊茵,指尖摩挲萊茵的眼尾,他覺得自己心頭堵着的那股郁氣忽然散去了。

月落日升,當第二天的朝霞透過窗簾的縫隙時,看着懷中沉沉安睡的萊茵,陸澤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喜歡萊茵。

真相往往就是直白簡單的可怕,他喜歡萊茵,第一眼的見色起意就是端始,而這份喜歡會終于……

陸澤将滑落萊茵腰間的被子緩緩拉回,一夜未眠的他終于閉上了眼。

這個答案就等着日後再去探尋。

同類推薦